第 205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1      字数:5069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10点左右更新~~4月23日~~
  160喜中之伤
  众人回到异诞之脉一月后;按先前择好的吉日为贪秽擎念潮和剡冥擎思瑚办了婚事;欢悦忙乱中渡过了这几月;不知不觉中信中所写之期渐至。
  这日碧空如洗;浮云万里,漫天金辉之下;三道异彩光影携满身金色云气穿过异诞之脉入口,越过防城,直向双天寝殿而去。
  天之厉和天之佛抬眸见到天际之光;起身走到殿外圣兽柱边高阶之上迎接。
  来人光影浩然一闪现身;其中一者是剑绫风;只见他几步走近天之厉和天之佛;微俯身恭敬出声:“回禀王,王后;属下将东雨龙宫之主和龙后带至。”
  天之厉挥手示意,剑绫风退下。
  龙王和龙后余光对视,流光一闪,却是没有初见面的寒暄,仅各自正色审视着眼前之人,若有所思。
  耳闻中的厉族之王,沉稳霸气,不露雄威却周身气势迫人,摄心于无形之中,苦境兵燹之乱,如此王威之下,倒也不足为怪;只是没想到这王后,当真是天佛原乡曾经之最高象征,虽曾听闻,总不若眼见为实,庄严圣洁之气,相较数千年前他们偶见,丝毫未减反倒更添……
  天之厉和天之佛静静立着,待他们端详尽兴有所定念头后,才转身淡笑出声:“请!”
  龙王和龙后颔首致意笑道:“请!”
  天之厉揽着天之佛与龙王和龙后似有所商量般,同时迈步,谁也不多迈一步,快慢适中,各纳其策,各显迥异王者之风进入双天宫大厅,落座于中央铺着精致锦缎的圆桌之旁。
  伺人为他们斟好茶后,退身关闭殿门离开。
  龙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省下许多客套之言,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笑着出声:“多谢厉王和厉后几月对无渊之照料!”
  天之厉端起茶杯致意笑道:“此事无须言谢,吾和吾妻绝不能居恩。始因照顾之事皆出自私心。信中已有所表,一者须从她体内取出吾儿质辛之魂,二者有心缔结秦晋之好,龙王和王后定然心中有数。”
  事情前因后果,剑绫风带去的信中已经言明,龙后未想他开门见山,轻笑出声:“私心还是施恩,结果并无区别。龙族有恩绝不忘报。厉王既直言,吾与夫君也不必藏私。”
  天之佛听出她话中之意,微露诧异笑道:“父母之私,皆为子女,若猜测不错,王后所言必与无渊有关。”
  龙王和龙后颔首,眸底靛青色流光波澜,坦诚直言:“厉王和厉后有所不知,无渊生长至现今这般大时再无变化,与信中所言质辛情况一样。还有一从小便缠身之症,一旦入睡,睡眠极沉,陷于沉梦难醒,且常伴呓语。呓语中只有一个名字,便是已经身死数百年的魔皇质辛之名,吾与龙后难勘其因,始终萦惑在心。独有一晚,她安睡无梦,自醒欢喜,我们诧异问及,才知她与天之佛和一名叫质辛之稚子玩乐半日。”
  天之佛眸色一怔,急出声关切问道:“后来情况如何?”在异诞之脉,二人睡觉,并未曾听伺人回报有呓语之事,看来果真是魂魄原因。没想到无渊竟还有此事。
  龙后轻叹一声,心疼道:“仅那一夜好睡,过后还是梦呓难醒,只不过呓语非是魔皇质辛,变作如今之质辛,偶然会有那日玩乐之事。吾和龙王细思其中或有关联,便在修行出关后去苦境一探天之佛踪迹,却不料苦境和佛乡无人知晓她之存在,此事只能作罢。”
  天之佛端起茶杯轻饮,和天之厉对望一眼。他们去寻的时间该是她已出事。
  龙王接过话音看着二人继续道:“后有一日,无渊言要去异诞之脉找质辛,吾和龙后方知拟约之事,她亦说出质辛告诉的路观图,我们本答应那日要送她至,不料出事耽搁,吾和龙后不得不闭关,她当我们骗她,独自迷晕伺人,一人离开。吾和龙后察觉,救人在紧要关头,□乏术,只能化出部分灵力一路跟随她到此。”
  龙后不觉笑了笑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后没有多长时间收到你们书信,越发证实吾和龙王猜测,便也放心让她一直住着。中间你们不时寄去修书告知情况,吾和龙王也甚放心。得知无渊和质辛神魂现在皆已稳下,不便再继续打扰。便有了此次之私下拜访。”
  天之佛听了微微一笑:“若非龙王和王后思子心切,无渊但可一直住下去,吾和夫君必视若亲女。”
  此时才注意她一直称呼是夫君二字,天之厉心口一动,别有一番动情之感,浓浓笑意自眼底生出,看向龙王龙后:“吾妻之言亦是吾心,今日女儿,他日儿媳。”
  龙王哈哈大笑出声:“此门亲事厉王如此看重,吾若再不答应倒显不尽为父之责。按信中所言,那一世他们阴阳阻隔,无渊今世既然成为吾女,吾必要让她享尽和顺安乐,不受任何委屈。”
  天之厉听出他话中之意,笑了笑,以茶致礼:“质辛必是旷世难得之佳婿,龙王和王后只须考虑如何为他们举行婚事便可,无论是何,吾和吾妻皆全力达成。”
  龙王和龙后对视一眼,翻掌化出一个锦囊,放到他们身前,笑道:“龙族定亲之规,必在一盏茶功夫内互相交换信物方可成,这是无渊初生时胎血所化元血龙鳞一片。”
  天之厉黑眸凝住,抬手按住天之佛之手,皱眉笑问:“此物无价之宝,你吾不知龙族此礼,未曾准备,该以何物为信?”
  顿了顿,补充道:“一盏茶功夫,还须快快思出,不然质辛该怨我们坏他好事。这物似乎也必须是与质辛有关。”
  龙王耐心等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伸手端起龙后未动过的茶杯轻饮。
  天之佛龙王如此已是计时开始,瞥了眼眸色笃定她能拿出所有物的天之厉,急起身化光回到了卧房。
  眨眼间,半杯茶水入腹,龙王刻意一顿,看了眼只剩下的半杯茶水,这才继续饮着。
  天之厉余光看见,眸色亦丝毫不显急切,笑望卧房门口,轻轻摩挲着茶杯,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杯中顷刻只剩了最后一点儿茶水,龙王仿若无人微仰头,手臂一抬,倒竖茶杯,张嘴直对。
  最后一丝茶水顺着杯壁缓缓汇聚。
  厉后怎还不出现?本与龙王同心的龙后眸底微露出丝紧张,余光紧定在了卧房口。这事本不该为难住他们才是。难道她和龙王估算失误?
  眨眼间茶水滑至了杯口。
  天之厉面上平静虽不减,坐着的身子却是比方才微挺直了些,黑眸微凝,难道大婚那日他看错了?娘鬼鬼祟祟塞进她怀里的不是那物?他明明可以感知那物气息。
  流动三人间的气息随着最后一滴茶水坠落,霎时紧绷。
  龙后眸色盯着龙王杯下就要沾唇的茶水,暗叹阖住了眼。夫君,这可真刁难住了!
  天之厉握着茶杯的手紧住,微皱眉定在卧房门边。他判断不该失误,难道楼至手中真不是那物?
  茶水眼看就要沾唇,龙后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天之厉黑眸一沉。
  就在此时
  嗖的一声,
  一道金光疾出,携逼人气劲儿直穿卧房袭向龙王唇杯间坠下的茶水。
  天之厉紧凝的黑眸这才一闪,身子松下,靠在座椅上,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嘴角微动,细细品着茶水香韵。楼至,一显你吾能耐一安亲家之心,当真必要将吾也算计进去?你这居心极为不良,吾该连你隐瞒此物之帐一并算上。
  龙王盯着瞬间黏在倒立茶杯口上之锦囊,已能感知其中是何物,大笑一声赞道:“好功力!”
  “谬赞!” 天之佛撩起锦纱帘,缓步跨出房门,走向天之厉身旁坐下:“龙王可满意?”
  龙王笑着颔首,凝功于指取下锦囊放入龙后掌心:“夫人收好!”此物该是他们信中提到过的属于魔皇质辛之物。
  天之厉拿过桌上锦囊放入天之佛掌心,包着她的手一握。
  龙后放入怀中,抬眸笑看向天之佛:“厉后若再不出现,吾便该和夫君背道而驰了。”
  天之佛一笑:“此物被吾深藏,深恐遗失,一时未能寻到,幸好未曾让龙后出力相助,坏了龙后龙王情致,吾和夫君倒要愧疚。”
  双方各自明了在心,龙后笑笑,将锦囊收入坏中。
  龙王和龙后随即齐声看向他们笑道:“等他们各自成年后,再定婚期。带我们去见质辛和无渊吧。”
  天之厉和天之佛含笑站起:“他们在缎君衡寝殿中。此人,你们也该一见。”
  龙王和龙后眸色一凝,不假思索笑道:“该然,抚养质辛的义父,自然要见,如你们所言他之重,定亲之事少不得他。”
  四人当即旋身化光离开了双天殿前。
  缎君衡寝殿卧房中,一阵叮铃哐当乱响,质辛和无渊总算选到了一个满意的藏身之处,两人紧紧抱着,躲在黑漆漆的衣柜中。
  “义父,一会儿爹娘来了,你就说我们不在!”
  缎君衡坐在外厅听见,叹笑一声:“嗯!”算算时辰,按那日天之厉和天之佛给他看的信中所言,龙王和龙后该到这里了。
  质辛和无渊不再折腾,自早上就喧腾的卧房终于能安静些许。
  良久后,
  “无渊,别动,小心被爹娘发现。”
  “哦!”
  ……
  “质辛,我想爹娘!”
  “你不想和我玩儿了吗?”
  “想!”
  “那就乖乖别动,他们找不到你,你就能和我继续玩儿。”
  “可,可是我也想爹娘。”
  “你爹娘要带你离开我,你又想和我玩儿,这怎么办?”
  “你跟我回家就好了!”
  “不行,天佛娘和爹见不到我会哭的!”
  “呃……那怎么办?”
  ……
  缎君衡等待的眸色倏得露出丝好笑,端起茶杯一饮,质辛,该是你见不到他们会哭吧。
  二人还在继续商量,怎么解决这个纠结的问题。
  寝殿外是四道耀眼光华一闪,天之厉、天之佛、龙王和龙后现身。
  缎君衡眸色一笑,起身步出,先对二人致意后,转向龙王和龙后笑道:“二位圣姿,闻名不如见面。”
  卧房内质辛和无渊动静戛然而止。
  龙王见他浑身派然卓绝之气韵,面色顿现遗憾,摇头叹道:“有相如此,实为厉王和厉后之福,只不过,吾还是要言一句,缎宰相可有心到吾东雨龙宫为相?”
  天之厉看向缎君衡笑道:“ 东雨龙宫丝毫不亚于异诞之脉,恰好龙王提出,你不妨再做选择。吾和楼至从未有限制你自由之意。”
  龙王刷的转向天之厉,摇头一笑:“欲擒故纵,厉王此举欠缺厚道。”
  缎君衡笑着看向龙王出声:“东雨龙宫与异诞之脉难分伯仲,缎某在何处皆可达成吾济世之抱负。吾当初择居异诞之脉,其中一因是为义子。质辛在异诞之脉一日,吾便不会弃他而去。”
  说罢,袖袍一挥,微俯身:“竟只顾言语,多有失礼,龙王和龙后先请入殿。”
  左右逢源,应对得滴水不漏,被拒还觉心头舒畅,龙王眸底笑色更浓,一手轻按缎君衡之肩,转向天之厉:“原来吾差在没有生个好儿子认他做义父!”
  天之厉和天之佛边向殿内走,边笑言:“你有个好女儿,不费任何功夫,便可得一义父!”
  龙王和龙后轻笑了笑,相随而走,前后走近厅内落座,将已结秦晋之好事情告知缎君衡。
  缎君衡一怔,募得才反应过来,没想到天之厉动作如此之快,浓喜溢出眼中,刚坐下的身子便要站起行恭贺之礼。
  龙王和天之厉竟不约而同伸手笑按他双臂,令他坐着:“你该恭喜自己!或者你恭喜之后,我们二人再对你恭喜一番。”
  缎君衡轻笑了一声:“既如此,吾便收下。”
  龙后乘着众人言语四处一望,却不见人影,看向缎君衡笑问:“质辛和无渊是否等不及我们到他处玩儿乐了?”
  卧房中质辛听到声音,眉心皱的更紧,搂着无渊小身子的手一紧,小无渊眼底却是有了亮光,激动看着质辛,是娘和爹!
  缎君衡双眸无奈一闪,看向四人密语:“质辛怕你们带走无渊,和她一同藏起来了!隐藏脚步声,吾带你们去寻。”
  天之厉和天之佛微怔,好笑一声,知质辛小心思,起身随着缎君衡向卧房走去。无渊年少,那几日已看出有思父母之意,也该回去了,不能任由质辛之性。
  龙王和龙后对视一眼起身疾步跟上,这个无渊和质辛在一起当真是乐不思蜀了?
  五人停步在衣柜前,缎君衡让开,天之厉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