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29      字数:4898
  共同进退。
  他化、断灭、净无幻、缎君衡、黑色十九、魅生互相望去,眸底暖融融,能如此团圆和乐,若非复生,怎有可能!以后定要珍惜这费尽千幸万苦才得来的安宁,珍惜与亲人在一起的时日。
  质辛垂眸点着襁褓中的小妹妹,好笑道:“昙儿,你太小了,娘做的月饼可惜你吃不上了!要不要哥哥给你藏起来?等你长大了吃?”
  天之厉抬眸手刀在月饼上一扫,月饼竟然顺着映着画像的纹路整齐裂开。
  天之厉先自拿起了其中天之佛,看向众人笑道:“吾便不客气了,你们随意!”
  天之佛回眸瞪了扫了眼天之厉,起手拿起了其中的天之厉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先出声道:“嗯!天之厉的味道相当不错啊!”
  咎殃强忍笑意,拿起其中的劫尘,凑到劫尘耳边低语:“劫尘,你若答应吾的求婚,吾就不吃你了!”
  劫尘利眸扫了眼咎殃,起手拿起了咎殃淡淡道:“着急什么?吾若现在嫁给你,怎么可能会有三千那么小的孩子,到时时间错乱,她年龄不对,如何能回到过去,和剑布衣一起帮助大哥大嫂和我们!”
  咎殃愣愣看着劫尘,放在口边的月饼倏然死死的咬了下去,眸底满满的沮丧与喜悦纠缠交战。
  三千,三千!好女儿,你可是害苦了你未来的爹啊!照着这么算,吾还得再等多少年啊!
  你个剑布衣,也不知道你把吾女儿三千带回未来了没,也不抽个时间回回信!枉我在这中秋佳节还要想想你!
  想到这儿,咎殃突然看着她色双眸低低道:“劫尘,你有没有想三千?”
  劫尘微怔,有片刻的失神,咎殃倏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吾有些想了,要不咱们赶紧把她生下来吧!年龄这东西,咱随口说说便可以改的,到时候咱谎说她的年龄。”
  劫尘闻言眸光突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募然盯着咎殃拧眉道:“你方才说什么?重复一遍!”
  咎殃不明所以,张着嘴又说了一遍。
  劫尘震了片刻,募得把月饼咎殃塞进了嘴里,咬牙道:“难怪!难怪!吾会觉得三千自己所说的年龄和她的人大小不搭,原来根结在这儿!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爹!”
  咎殃想到了什么,心里的喜悦直往出冒:“你的意思?”
  劫尘吃完了月饼才无奈妥协地瞪了眼咎殃:“明年这会儿要是生不出三千!为你是问!”
  咎殃募然乐得压抑着嗓音哈哈一笑,猛得把劫尘抱到了怀里,俯首落了一吻在她额上,轻声道:“放心,为夫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劫尘见满桌子的人,虽然都各自注意着自己的事情,白皙的面容还是不觉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埋脸在咎殃怀中直到脸色恢复正常,才垂眸坐起,虽然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咎殃就是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随即亲手布菜,捡着她爱吃的夹过去,省得她尴尬别扭。
  剡冥规规矩矩地拿起属于自己的画像,下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魑岳拿起其中的自己和后无封,将自己交给不远处的后无封,口语道:“尝尝!”
  后无封凝眉一笑,接过先让魑岳自己咬了自己一口,挑眉问道:“自己尝自己的滋味如何?”
  魑岳眸光微闪,拿起后无封递到后无封嘴边笑道:“你尝尝就知道了!”
  月色如水,皎洁明亮,照着其乐融融团圆的众人,所有人早已忘记了月饼的滋味,直觉异常的温暖舒心,竟好似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天之厉与天之佛吃完了月饼,不禁缓缓离开了桌旁,走出王殿,踏上了王殿高台,站在月色最明亮之处。
  天之佛头轻轻倚靠在了天之厉肩头,他的手揽在她腰间,脉脉无语,凝望着天边一轮圆月,圆月中竟各自看到了对方的身影,二人不约而同回眸相视而笑,转眸望进月关倾洒的王殿之中。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打破了夜色的静谧。
  千年万年,寻寻觅觅,修行问道,如今才勘透,原来人生至极至纯最不过便是月圆人圆。
  第40章 魔皇陵哀
  天之佛随着缎君衡从另一处出口再次回到了苦境,直往魔皇陵飞去。
  越是接近魔皇陵,天之佛心口越痛。
  缎君衡在前飞驰,感觉天之佛跟随速度渐慢,回眸一望,满眼震惊,只见她满眼含泪犹不自知,强忍着痛楚提步相随,默默收回视线,渐渐缓下了速度。
  二人在一处昏暗腐朽没有一丝生气的土堆之旁降落。
  天之佛锥心之痛难忍,落地不稳险些坠倒在地,缎君衡急忙闪身扶住了她无力颤抖的身子,暗输灵力。
  “天之佛!可还好?”
  天之佛闭眸登时拈指点化眉心之间,抑制住了纷乱的心绪,才缓缓睁眸,“无碍!我们进去吧!”
  缎君衡眉心蹙了蹙:“你!”
  天之佛放开了他支撑的手臂,望向没有任何入口的魔皇陵,一怔后问道:“如何进去?”
  缎君衡暗叹一声,幻化灵咒,浑然一体的魔皇陵倏然自地而升一道紫光,划开陵冢。
  陵冢缓缓破开,一股冷气破缝而出,直逼人面,强势过处,霎时冷封成冰,万物凝动。
  身子被逼得一退,浑身血液仿佛冻结,天之佛眸底忧伤闪过,不假思索便提步向内走去,却是不提任何功力抵御。
  睫眸残泪顿化冷霜,悲容苍白,血色全无。
  缎君衡眸色一震,伸手欲化功力催其佛气暖其躯体。
  天之佛似有所感,抚着心口微颤痛咳出声,不得不顿住步子,敛眉轻语:“不可,吾之佛气与这陵冢护尸灵气相克。”
  缎君衡手臂一僵,怅惘叹息,提步走近把自己手中水晶骷髅头放在她手中:“你若再拒绝,吾只怕会让内中质辛尸身难安!他如何能允自己陵冢伤你肺腑功体!”
  天之佛本要拒绝的手指顿了顿,才又张开轻握。
  “没有它!你该如何?”
  “吾功体与此陵灵气相通,内中冷气可助吾灵气增长,无须挂心!”缎君衡提步走在天之佛身前,以己身为她挡去了些许寒气,然却不过是杯水车薪。
  天之佛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骷髅头感应到登时溢出一股紫色氤氲之气拂过冰面,化解融消。
  二人错步一处巨大矗立的武者扶戟石像后,直直向陵冢后面的密室中走去。
  天之佛沉默无声紧随缎君衡的步子,却不料他走到一处泛着紫色光泽的青石处停下。
  缎君衡缓缓阖上双眸,口中极快地念着咒语,双手引天地魔皇陵沛然之气,掌心划过青石面,普通的青石倏然泛出夺目银光。
  天之佛定定凝视着青石缓慢的蜕变。
  光华散去,青石瞬间化成透明如水,晶莹剔透,里面的三具尸身赫然入目。
  天之佛身子倏然僵硬如铁,眸光恍惚,手中骷髅头失了支撑之力霎时滑落掌心。
  缎君衡见到,急忙俯身接住。
  其中一具尸身腹中洞穿,血迹犹存,威仪王者之装,狭长俊美的双眸轻阖,平静安然的面色却与至死之创格格不入。
  天之佛闭了闭眸压下泪意,僵硬着缓缓将手穿透青石,涩然地轻轻抚向他状似熟睡的面容,苦涩轻语:“他化!吾那时竟未好好看看你的模样。 若吾当初不封印自己记忆,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你个傻孩子!质辛傻了一生,你不问缘由却还要跟着他的遗愿接着傻下去!吾亏欠了质辛,更亏欠了你们兄弟
  ……”
  缎君衡凝眸望着沉眠的他化,沙哑出声:“他死时是何模样,吾一丝未曾改变保存了下来!只望能想寻得助他本体复生之法。”
  天之佛眸光低垂,一抹微不可见的慰然闪过,与酸楚紧紧交织,幸好!幸好!自己能够复活他们!
  缎君衡说罢,沉默半晌后,转眸望向另两具尸首。
  一名女子紧抱着无首的尸身,宛若长眠满足轻倚在断首尸身怀中。
  眸中闪过泪意,缎君衡涩然怅惘道:“断灭死时割首祭天,换得匹敌战力,危急之时护全了他化生机。……可惜已是强弩之末,无有一丝用处,他化终究被人暗算身死在魔皇陵中!”
  简单叙述的话语却遮掩不了曾经战火的残酷。
  天之佛闭了双眸,不忍再看,死死压下心底因之闪过的被自己所伤的天之厉模样,微颤着嗓音:
  “断灭身旁女子叫何名字?”
  “净无幻!”缎君衡惋叹一声,嗓音透出凄伤:“断灭死后,她将断灭尸身掩埋在冰封最高处,一曲白发,殁于二人坟碑之前。吾赶到时,终究是迟了一步,未能救下她之性命!”
  天之佛按了按心口,终究还是睁开了双眸,怔怔走近,摸向断首和无头的尸身。
  手指一动,倏然伸指插进了心口,不做任何功体保护,硬生生忍者痛楚引出佛厉交融的心血,瞬间化作血线,垂眸认真地轻轻以指缝合尸首,心口血色源源不绝融向断灭尸身。
  缎君衡见她强抑着剜心之痛,眸光酸胀痛心募得撇向他处,不忍再看。
  楼至韦驮,无论质辛还是他化断灭,他们全是心甘情愿,没有一丝怨怪于你!你莫要再如此折磨自己?他们受过的苦楚,又怎舍得你以如此方式经受!
  天之佛将断灭尸首相合之后,才停下手中动作,凝眸露出一丝苍白的安慰。
  吾现在只能为你们做到此!以后复生,你们定要欢欢乐乐地活着。
  身子不稳的靠着青石静待了良久,天之佛才凝眸看向缎君衡艰难轻语:“质…辛……”
  “至佛,随吾走吧!”缎君衡回眸打断了她痛涩的声音,字字既成殇便莫再言了,提步向魔皇陵出口处走去,停在入口中央巍峨伫立的武者扶戟石像前,凝重抬眸。
  “吾复活质辛时取了部分骨和肉,剩余全部凝成此石像!”
  天之佛眸光一震,本已泛红的眸光顷刻间血色更甚,涩然凝眸,干涸的眼底却是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缎君衡双眸一凝,你太累了,便由吾来吧,随即未对天之佛言语,转身直直踏上石像伫立的石阶,当机立断,掌心覆在石像头顶,祭出浑厚灵力。
  顷刻间紫色灵气旋绕盘旋石像,夺目刺人。
  紧接着突然咔嚓一声惊响魔皇陵内,石像四周紫雷霹雳,轰隆震响。
  缎君衡掌心渗血,身子晃了晃,缓步走下石阶,站在了神色悲痛到极致已无表情的天之佛身前。
  “头骨是吾按质辛留给十九的遗书中所言,刻意取出,丝毫未曾受到损毁!你收好!”
  天之佛垂下的手臂颤动着想要抬起,却是一丝力气亦使不上。
  红恸的眸底倏然溢出血色红泪,啪的滴落头骨上,血渗入骨。
  、
  白色头骨霎时血红,同时泛出柔和白光,缓缓从缎君衡手上飞起,旋绕在天之佛身前,柔光似温热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血泪。
  静谧的陵冢中突然回荡起一声浓浓欣喜的嗓音:“娘,吾终于等到了你!你一定不要为质辛伤心!现在吾终于长大了,吾很高兴自己可以帮到娘亲的。”
  话音落后,头骨随即自己凝化成石子般大小轻轻嵌入她垂下的手中,灵气光芒顿逝。
  天之佛闻言面色更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心口怆痛间喉间一腥,猛得呕了一地鲜红。
  缎君衡不可置信的面色骤变,即刻抬手按在天之佛背心,欲要纾解她突然郁结凝固的血脉。
  质辛死前竟然凝聚最后一丝功力将灵识存印在了头骨中!
  天之佛紧紧攥着手中头骨,抬手擦去了嘴角血迹,眼底倏然露出一丝宁静的温柔笑意,回眸看向他,气息似有似无:“不必了!缎君衡,吾要离开了!”
  缎君衡眉心一拧:“离开?你要到何处?”输功的手被挡,无奈只得放下。
  天之佛攥着头骨手轻轻抬起抚在心口,面色更柔,不答反嘱咐道:“吾离开后,你将魔皇陵封印,一个月后的子时再重新开启!”
  缎君衡被她眼中突现的温柔震得心头越发难宁:“为何是一月之后的子时!这期间你要到何处?”
  天之佛缓缓转身向外走去:“你亦可选择不按吾之言语而为。去吾该去之处。告辞!”
  缎君衡望着天之佛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凝重一叹,转身向他化和断灭青石封印出走去,正抬手欲恢复青石浑浊暗黑形态时,眸光一震,登时抬手起灵术搜寻,三具尸身上被自己封印之内元竟然全部消失!却是代替以浑然充沛佛气!
  难道是天之佛!楼至韦驮你拿走内元到底要做什么!
  事情远比自己预料的严重,他必须去找天之厉!告知今日自己探得的信息!
  剑布衣拿着荒裔帖急速飞驰向异诞之脉,却在王殿入口处遇上了刚好到达的咎殃、劫尘和质辛!
  咎殃一怔,诧异笑道:“剑布衣!你怎么会到了异诞之脉!你那时不是说过宁死也不会随吾到此来吗?”
  剑布衣眸光凝重中微微透出一丝淡笑:“吾自己可以来,只要不是随你便做不得食言!”
  劫尘见他面色有郁,眸底红光一闪,转眸间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