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风格1      更新:2021-02-20 10:16      字数:4706
  有用,但是效力却远不及骨髓了。”①
  我道:“听说桃花和珍珠粉能悦泽人面,令人颜色好。琥珀和玉屑能愈合伤口。的确是好东西。”眉庄接道:“还不止呢,鱼骨胶和蜂蜜能使肌肤光滑。而白獭髓最为珍贵,能使疤痕褪色,光复如新。看来皇上对你是十分上心的。”甄嬛羞涩的微笑,眉宇间荡漾着柔和的幸福。
  辞别了眉庄回到岚意楼,我懒在榻上。昨日的赏花会,今日的舒痕胶,给了我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捋了捋思绪,我唤来周源,将皇后这几日态度的转变详细说与他听。周源沉思良久道:“若不是小主有孕,皇后怕有意扶持小主。”
  我静静的听着。“华妃独宠,皇后就扶持菀小主分宠。如今菀小主自成一势,皇后就想扶持小主。”我不解道:“皇后为何要扶持我?如今宫中甄嬛、华妃、皇后三足鼎立。皇后是中宫,甄嬛与华妃结怨已深,皇后地位稳固。”
  周源深深看了我一眼,道:“小主以为皇后地位稳固?”我点头道:“自然。皇后是太后娘家侄女,太后待皇后虽不亲密,但斩不断她们之间的血缘亲情。若有人威胁皇后地位,首先要面临的是太后这一关。皇上事母至孝,一般不会违抗太后意愿。再者,皇后毕竟是纯元皇后的妹妹。”
  周源道:“确是如此,只要皇后不犯大过,即使无子,也地位稳固。”我有点疑惑的望着他,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周源继续道:“虽是如此,但后宫之中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西风。皇后她不愿意做被压到一方。”
  我奇怪的道:“皇后地位稳固,怎么会被压倒?”周源道:“华妃强势,皇后也不得不退避一二。”我默然。妃子手中有协理管家之权,皇后作为正妻确实难忍。我不由联想到在松阳时,安家妾室掌家时的艰难。
  “菀小主与华妃对上,就目前来说对皇后有益。但以菀小主目前的圣宠,谁也不能保证他日菀小主不是第二个华妃。”周源说完,立在一边,等我思考。我顺着周源的话想着,“我是甄嬛一派,皇后若拉拢了我,等于是在甄嬛咽喉上插了一根针。等到华妃被甄嬛彻底打压下去,皇后再令我发作,即使不能要了甄嬛的性命,也能让她元气大伤。届时皇后一人独大,宫权回握,是名副其实的后宫第一人。”
  周源点头。我皱眉道:“我有个疑惑,皇后为什么选择我?她就能肯定我会背叛甄嬛?”周源道:“人心自古不足,正是因为小主与菀小主走得近,菀小主封了正三品的贵嫔,小主才是从四品的芳仪,差别之大,令人难免生出嫉妒。再者,小主与菀小主毕竟只是同盟关系,感情不如惠小主深厚。”
  我顿时豁然开朗,我在皇上面前也算是个有宠的,又有一副好嗓子。也算是有点潜力让皇后栽培。可是又有一个疑问,“那么我有孕之后,皇后为什么立刻换了态度?以我的出身,即使我这一胎是个皇子,对皇后也是构不成威胁。”
  周源道:“妇人为母则强。小主若是没有孩子,而皇上的恩眷又过于飘忽,如同终身没有依靠。小主若是想在宫里过得好,就不得不全心依赖皇后。皇后对小主才能如臂使指。”我沉思道:“那茵陈?”周源道:“奴才跟方太医打听,心律不齐是不能要孩子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皇后好狠!竟是要毁了我做母亲的能力,毁了我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①,白獭描述来自原著。
  陵容对甄嬛的感情经历:初遇时抱大腿的想法落魄时产生的友情甄嬛得宠初评价的伤心设计华妃隐瞒时的失望避暑行宫眉庄提携时的失落安比槐出事时的愤怒禁闭时的清醒甄衍事情的厌恶,所以陵容闻出了麝香也没有向甄嬛说破。因为是利益同盟,甄嬛有子无否对陵容的影响不是很大。甚至甄嬛无子对陵容来说更好。所以表以为陵容是忘恩啊。甄嬛对陵容的恩情,陵容会还的,但不是现在
  第二十五章  到了傍晚,皇上驾临。因着我要静养,玄凌不许人大声通报。静静进来时,我刚发作了心悸,正躺在床上阖眼休憩。听得人声,以为是周源,眼也不睁懒懒的道:“我这里无事,公公也早些休息了吧。”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我心口,我一惊睁开眼睛,原来是玄凌。怔愣了一瞬,才挣扎着要起身行礼。玄凌按住我道:“别动,快躺下。”我赧颜道:“皇上每次驾临,嫔妾都这样躺着,实在是太不知礼数了。”
  菊清为玄凌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为我掖了掖被角,道:“你还有着身孕呢,朕免你行礼。”我坐起身,向玄凌拜了一拜,才道:“皇上体恤嫔妾,嫔妾却不能不知礼。”玄凌轻声责怪道:“你就是礼太多。”我微笑不语。
  玄凌眼光移到我小腹,问道:“太医怎么说?”我温柔的抚摸着,仿佛手掌下的是我的孩儿,低着头,掩住脸上的神情,“太医说嫔妾身有心疾,心是人之本。说这胎嫔妾怀的艰难。”说到后来言语晦涩不明。
  玄凌顿了一顿,安抚我道:“容儿不必过于担忧,方海医术不错,朕也会护着我们的孩儿的。你且安心静养着。”我抬起头,双眼中盛满了坚毅,嘴唇紧抿,“嫔妾不担忧,嫔妾和皇上的孩子定会健健康康的!”
  玄凌惊讶,握住我的手,保证似的道:“我们的孩子会健健康康的。”我似乎得了勇气,放松下来,才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问道:“皇上可用过膳了?”
  玄凌道:“朕在太后那里已经用过了。”我舒了一口气,道:“太后慈善,嫔妾今日随皇后向太后请安,太后赏了嫔妾一串佛珠手串,嘱咐嫔妾随身佩戴。”说着伸出皓腕,显出上面缠绕的珠串,“听太后说,这是太后随身带了二十几年的老物件,嫔妾受了心有不安。”
  玄凌看了一眼道:“确实是母后的心爱之物。即赏了你,你就好好戴着吧。”看我脸上的不安,又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典故。”我疑惑的望向他,“什么典故?”玄凌看着连理枝缠绕的桃红锦被,陷入回忆当中,“朕三岁时,有一次玩水,岸边路滑,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虽然被身边的奴才及时救了起来,但朕年幼,怎禁得寒水浸体?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我焦急的握紧了他的手,“皇上无事吧?”又脸上一红,嗫嚅道:“皇上好好儿的在嫔妾跟前,嫔妾糊涂了。”玄凌轻笑着拍了拍我的手,道:“当时十分凶险,连太医都说朕不好了。母后焦急,奉了这串手链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朕的高热竟奇迹般的退了。”
  我抚着胸口,长吁一口气道:“好凶险!太后一片慈母之心,跪了三天三夜可怎么受得住?”玄凌点头道:“朕病愈后,母后就病倒了。母后自此就十分宝贝那串手链,说朕能痊愈,是那串手链带来的福泽。”
  我闻言若有所思的数着手串的佛珠,道:“嫔妾虽比不得太后的仁爱,但也当日日礼佛,佑我孩儿。”玄凌不意我如此说,只道:“你还怀着孩子,需注意着,别累到了。”我笑了一笑道:“嫔妾省得。”
  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经拉开。按着宫规,有孕宫嫔不能侍寝,我也不想留他过夜,便道:“嫔妾今日去了存菊堂看望惠姐姐,她宫里菊花长的倒是郁郁青青的繁盛,只是伺候的人少,衬得格外的清冷。”
  玄凌皱眉道:“按制容华有八个贴身大宫女伺候,四个内侍。其余粗使宫人若干,怎会人少?”我带上了愤愤不平的神情道:“眉姐姐被奸人所害,幽禁存菊堂。那起子势力的奴才就敢偷奸耍滑,对惠姐姐不敬!慧姐姐日日面对他们,被磨得心灰意冷,也不去管他们。他们便陆陆续续的拖了关系,离了存菊堂。”
  玄凌厉声道:“这些背主的奴才着实可恨!”我微湿了眼角,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贪图富贵,嫔妾也不是不能理解。嫔妾只是为惠姐姐伤心。她那样尊贵的人儿竟然被奴才作践!皇上已经为惠姐姐平反,也要多去看看她才好。总要让她知晓,皇上是再意她的。”
  玄凌沉吟着不说话,我轻声唤道:“皇上?”玄凌带了丝不自在道:“朕罚容华幽禁,容华素来自敬,恐怕心里怨恨朕。”我想到白天眉庄的模样,不敢否认眉庄心底无怨,只道:“只可恨的是那奸人,糊弄皇嗣,目无君上!”顿了顿又道:“惠姐姐原是家里千娇万宠着的,冷不禁这样一出,心里有些意见,也是难免。”
  觑见玄凌眉头微皱,有不悦之色,心里暗叹,到底是皇上,纵然自己伤了妃嫔的心,也不准妃嫔怨恨。装作没有察觉,继续道:“嫔妾与惠姐姐是一样的人,偶尔嫔妾寻思着,若嫔妾是惠姐姐会如何想?”玄凌侧目看来。
  我道:“嫔妾说了,皇上可别怪嫔妾无礼。”玄凌道:“无妨,你且说说看。”我道:“假若嫔妾是惠姐姐,当时与皇上犹如新婚燕尔,两情绻绻。皇上不信嫔妾,罚嫔妾幽禁,嫔妾心里是极伤心的。嫔妾岂不知罪魁祸首是他人?但是嫔妾依然伤心,嫔妾的夫君,嫔妾的天竟不信自己。”玄凌眉头紧皱,眼有不善。
  “皇上,惠姐姐这样的情况,若是有女子说不怨,那才是真正的欺君!”玄凌长叹一声,道:“是朕愧对了容华。”我继续道:“嫔妾纵然伤心,却还是希望皇上能来看嫔妾的。”玄凌挑了一下眉,来了些兴趣。“嫔妾说句大不敬的话,夫妻哪有隔夜仇!皇上,眉姐姐怨皇上也好,想见皇上也好,那是作为女子对自己丈夫的纠结心情,皇上,您可明白?”
  玄凌并不明白,但是不妨碍他从里面听出一些东西,比如——惠容华对他的怨是女子对自己丈夫的怨。而不是妃嫔对皇上的怨。虽然妃嫔与皇上也是夫妻,但是一个女子能把皇上视作自己的丈夫,才是动了私情。
  我见玄凌眉头舒展,趁机道:“皇上多去看看惠姐姐,慧姐姐自然会心回意转。届时一切有如乾元十二年的情形,岂不美好?”玄凌想到乾元十二年眉庄初侍寝的少女风情,不禁心意一动。起身道:“那朕便去看看容华。”
  我俯身行礼道:“嫔妾恭送皇上。”玄凌捏了一把我的鼻头,道:“容儿与容华姐妹情深,甚好。”我略微羞涩的一笑,目送他出去。眉庄,我能做的已经为你做了,剩下的取决你自己了。希望你莫要辜负了青春才好。
  翌日早起,我吩咐小顺子将岚意楼的人召集。我看着众人跪了满地,也不叫起,慢慢的喝了一盏热茶,冷眼打量着他们。良久方道:“本芳仪怀了身孕,是我自己的大幸,也是岚意楼的大幸,更是你们的大幸!主仆一体,本芳仪荣耀了,你们自然也跟着荣耀。但若是叫本芳仪发现哪个吃里爬外,慎刑司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茶杯咔一声重重放在几上,众人一抖,叩首齐声道:“奴才(奴婢)不敢。”
  “自今日起岚意楼闭锁宫门!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出门理由需一一禀报清楚,由小钱子登记。”小钱子一惊,转瞬大喜,磕头道:“奴才必不辱命!”我点点头道:“本芳仪一切用度,你们的月例,皆由菊清领着喜儿、翠儿去内务府领用。每日庭院中、宫殿里都给本芳仪仔细打扫,若有水渍、油渍、石子、珠子等,直接捆去慎刑司!
  本芳仪的吃食用具由宝莺带着喜儿亲自收拾,不得假手于他人。任何人靠近本芳仪的药物、吃食,直接打去慎刑司!本芳仪的寝殿,不得随意靠近!本芳仪的一应事物,谁经手谁负责,一旦出现问题,不管是谁下的手,负责人一应打去慎刑司!”
  想了想这些也差不多了,于是缓和了口气道:“待本芳仪平安产下皇嗣,你们月例翻三倍,也可以向本芳仪许个要求,但凡本芳仪能够做到,必然为你们实现!”小顺子领着众人道:“谨遵小主吩咐,不敢有丝毫异心!”我扬了扬手:“菊清!”菊清应声而出,拿出一堆荷包分发。
  等人都下去了,小顺子问道:“小主,宝鹃怎么处置?”如今我有身孕,一切都不得不事事小心。不管宝鹃是谁的人,我防备了她那么久,早已没有忠心可言。我道:“不急,还不到时候。你把宝鹃和她带的几个宫女都给我看好了,别叫她们沾了我的吃食和药物。”小顺子应下。
  每日不用早晚向皇后请安,也没有人打着姐妹情谊的幌子过来探望。即使困于一方天地,我的日子仍是过的十分惬意。许是有孕的缘故,我现在十分贪睡。每日必得睡上七个时辰。醒来无事就翻翻史书。史书中我最喜人物传记,前世不谙世事,看名人传记只当作故事看还嫌不够精彩。如今经历的多了,才能品出一点味道。
  虽然闭锁宫门,外面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