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1-02-20 10:15      字数:4813
  如果她愿意留下,那么他会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如果她不愿意……
  得不到的就毁掉,库洛洛不认同这样的逻辑,可得不到就会变成威胁,就另当别论了……
  他是团长,旅团永远在第一位,这是不变的逻辑……
  ********************************************
  飞艇用了两天才从枯枯戮山飞到基地,熟悉的建筑物,却是完全陌生的心情。
  基地里没有其他的蜘蛛,或者只是不在视线之内。库洛洛捧着书坐在沙发上,是一如既往的优雅。
  抬起头看了看左拉,随之视线扫过左拉身后的伊耳谜,库洛洛扣下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金发金眸的少女,一前一后两大帅哥包围,这本该是少女漫画里最最唯美的情节,在少年漫画里,却是血腥决战的开始……
  不料库洛洛突然相当客套地打起了招呼:“回来了,左拉。还有,欢迎拜访……伊耳谜。”
  “回来”和“拜访”,不过两个动词,便清晰地表明了库洛洛的态度。
  他在对伊耳谜挑明:她是我的,而你,只是一个访客。
  “她是我的”——这样的句子说出来很嚣张,也很有魄力,可库洛洛说这话的时候却很小心。
  爱情,有时候会被那所谓的从属关系搞到晕头转向,可到头来,我们谁都不是谁的,我们只是自己,可就在这“属于”和“被属于”纠葛的过程里,彼此之间产生了一个个的交集。
  他和左拉的交集在哪里?或许是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只是挥了挥手,便轻易取走了她的性命;或许是在他是个孩子时,她留在他额头上那个不知意味的吻里……
  那个少女,一个不小心,踏进了他生命里最最柔软的部分,留下了一个个难以抹净的脚印,而这些脚印,清晰到甚至印出了女孩大脚趾的纹路……
  库洛洛有些自嘲地笑着,他记得自己告诉过左拉,命运里,有些事情可以改变,有些事情不可以。
  那么她和左拉之间的林林总总,哪些是可以改变,哪些又不可以……
  “库洛洛,我求求你,放了我哥哥。”
  没有任何的计划,左拉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基地。就如她之前总结的那样,在和库洛洛斗智斗勇的时候,计划,不过是个装点用的累赘。
  库洛洛没有回复她的请求,也没有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只是一直看着左拉。
  有些问题,一定要问出口才会有答案,可有些问题,根本不需要问。看着左拉的眼睛,库洛洛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她不会选择留下,他们之间,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或许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那可不行。”话出口的霎那,库洛洛的手上出现了一本书——盗贼的秘籍。
  生活,是一张网。我们被网在自己的执念里,无法自拔。
  左拉五指一张,瞬间变了型态,身后的伊耳谜早已进入了戒备状态,这一战,不可避免。
  却在突然间,心跳停了一拍。世界在眼前分开然后重叠,最后回归到了黑暗。
  左拉想爬起来,可身体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只残留下一些很细微的感觉,她能听见身旁断断续续的对话,嘴里溢出一阵甜惺,像是血的味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伊耳谜的声音是少见的愤怒。
  “我应该问你才对。”库洛洛的声音虽然还是一样的调子,却也有些失控的趋势,左拉突然感到自己被放平在地上,然后有人不断敲击着她的左胸,库洛洛的声音显出了少有的焦急,“不行,心跳还是没有恢复。”
  ……
  之后发生了什么,左拉也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次的昏迷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当天午夜就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左拉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伊耳谜和库洛洛。
  “你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库洛洛若有所思地问着。
  有些怨怼地看了眼库洛洛,左拉抱着膝盖,闹别扭一样地说了句:“被你气的。”
  他是库洛洛,是个千夫所指的强盗,可为什么对着他的时候,左拉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还真是小气。”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库洛洛的目光也稍稍柔和了起来,却突然转头对身旁的伊耳谜说,“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运了。”
  下次?好运?左拉突然有些惊恐地抚着自己的小腹,直到感受到身体里另一个安定的脉搏时才稍稍放心。
  抬头看了眼伊耳谜,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从头到尾,他都很沉默,没有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甚至连话语都尽量保持着生疏感。
  左拉却有些庆幸,伊耳谜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想要救出酷拉皮卡并且全身而退,就不能惹恼了库洛洛,两个人都明白这一点,于是生疏,就成了两个人默契的体现。
  “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这里有个人说不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库洛洛“亲切”地笑了笑。
  左拉和伊耳谜都没有发表意见,库洛洛也就当作他们是默认,自顾自打起了电话来。
  “萨尔,你来一下。”
  “把她一起带来。”
  挂上电话,是沉默的一分钟,然后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库洛洛客气的邀请。
  门锁轻弹,门轴摩擦着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出现在门外的萨尔,眼神有些刻意地越过了左拉:“团长……”
  也就在萨尔进门的霎那,左拉看到了跟在萨尔身后的少女,小巧而精致的女子,嘴角的笑容美得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莲花,她的右手和萨尔的左手握在一起,左手却绑着绷带,额头有一些轻微的擦伤,贴着一张卡通的OK绷。
  她看了看左拉和伊耳谜,客气地笑了笑,随之抬头,眨着眼睛问库洛洛:
  “团长,他们是谁?”
  第五十四章 平衡的诅咒
  更新时间2008…5…11 0:36:47  字数:3376
  “团长,他们是谁?”说这话的时候,云姬黑色的眼睛澄清,透露着淡淡的幸福味道,她和萨尔的手,十指相扣,就好像一对最最普通的恋人。
  “只是两个普通朋友。”库洛洛的笑容温和,如同一个邻家大哥哥,“对了,云姬,想找你帮个忙。”
  “好啊。”随意的回答,仿佛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这两个朋友有几个问题需要解答,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
  “我没问题,不过能不能得到答案还要看他们的运气了,招来什么样的鬼不是我能决定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试一下。”库洛洛说着对云姬点了点头。
  “不过我需要一个活物。”云姬说着朝库洛洛调皮地耸了耸肩,拉了拉萨尔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甜甜地笑了一下。
  “活物?”库洛洛的眼睛扫过伊耳谜,对着云姬示意道:“活人可以吗?”
  “咦,团长真爱开玩笑。”
  “呵呵,被发现了呢。”库洛洛说着转头看了看左拉,她的嘴唇已经煞白,嘴角被咬出了血。
  把目光从左拉身上收了回来,库洛洛抬起一只手,盗贼的秘籍出现在他手里,书页一翻,下一刻,一群纸鹤从书里飞了出来,从窗户飞了出去。纸鹤不过刚出窗户,窗外一棵树上立刻响起了鸟类的悲鸣声。大约10秒的时间,纸鹤又从窗户飞了回来,一下子消失在书里,而地板上,大大小小的鸟有近20只,所有的鸟都受了伤,可却都还活着。
  看着眼前的一幕,云姬只是愣了愣,却没有表现出惊慌,走到床边,从中挑出一只伤得最轻的鸟,握在右手里,然后转向了左拉和伊耳谜:“你们谁先问?”
  左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显然现在的云姬不认识她和伊耳谜。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在无意间对上了云姬身后萨尔那双翠绿的眼睛。
  萨尔很轻微地摇着头,像是在祈求,祈求她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
  “是我。”客气地对云姬挥了挥手,左拉觉得心里有一点点的痛。
  “等一下你只要一直在心里重复想要问的问题就可以了。”
  “嗯。”答得很轻巧,却其实更多的是茫然。
  “那么开始了。”
  高举右手,云姬开始念咒,手中的小鸟在一阵痛苦的鸣叫后失去了踪影,然后一个灰淡的身影在左拉面前渐渐现出了形态。
  金色的头发,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穿着库鲁塔族的民族服饰,很年轻的女人,是那种娇小而纤瘦的类型,长得有些脸熟。
  左拉有些迟疑地看着这个女人,然后想起自己刚才的问题,好像是:“新身体是什么。”她本以为会出现个老巫婆什么的,或者至少也该是个老者……
  年轻女人却在看到她的霎那表现得很激动,几乎是脱口而出句子,更是让左拉骇到没有言语。
  她说:“左拉,我是你妈妈。”
  生活总是充满了惊喜,也充满了疑惑。
  妈妈,一个好遥远的名词……
  年轻女人想伸手摸摸左拉的头发,可她只是个影子,眼见着就要抚上的一刻,却在下一刻,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左拉的身体。
  她只是个影子,即使是母亲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影子……
  看着眼前的女人,左拉却是异常的平静。这是她企盼了那么久的东西,到头来却发祥竟是如此的陌生。
  以为是放在柜子里的水晶苹果,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块塑料,早知如此,还不如YY来得环保。
  向床的另一边挪了挪,离开了女人的触摸范围,她冷漠地问着:“告诉我,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
  女人眼里的悲伤浓得好像随时都会流出来。
  冷漠,往往比咒骂更伤人。
  “左拉,听说过‘平衡的诅咒’吗?”女人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左拉答不出。
  库洛洛却好像听说过:“‘世界存在着一个潜在的平衡,一旦有人超越这个平衡,就会受到平衡的诅咒。’这是500年前的一个预言家写在占卜书扉页上的话。”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极端的力量最终都要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是平衡的诅咒,也就是这具身体的秘密。”女人紧跟着库洛洛解释了一下。
  “我不明白。”左拉不解地皱了皱眉。
  女人跟着皱了皱眉,苦涩的笑容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她一直看着左拉,看得有些入神:“左拉,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都这么漂亮……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这是左拉第一次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父亲”,库鲁塔族的人对于这具身体的父亲总是避而不言,姨妈更是每次提起他就会马上变脸,久而久之,左拉也就忘了这个人。
  “可他不仅仅只是漂亮而以,你有着和他一样的身体,你应该见过这具身体的力量,那种纯粹的强大。”
  “……”再强大又如何,不是一样逃不开命运的玩弄。
  “可也正是那种强大,触犯了平衡的法则,他们必须为此承担代价。”
  “他们?”
  “你的父亲,出生在一个相当古老的家族,他的族人,每一个,都是阴阳调和的完美产物。他们靠吸收其他生物散发出的生命力生存,同时在具备了充足生命力的时候,就有了操纵死灵的能力。”
  “我的身体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每个孩子,都是一只茧,破茧而出的过程本来应该很漫长,所以他们家的孩子都长得特别慢。可因为你库鲁塔族的体质,火红眼积聚的能量首先打破了这个平衡。之后,就是你的死亡……”
  “可照你的理论,死亡并没有刺激身体成熟的作用。”一旁的库洛洛插了一句。
  女人顿了顿,没有继续解释,反而问左拉:“左拉,还记得你重生时周围的景象吗?”
  “……”停了好久,左拉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最终,她用了“死寂”两个字。
  “是不是觉得整个山谷,好像从来没有过生命一样……那是因为你把它们都‘吃’了,包括所有族人的尸体。”
  幼虫的死亡,促使蝴蝶破茧而生。生命绚烂的伊始,代价却昂贵得惊人。
  那片她称之为故乡的地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可这和诅咒有什么关系?”看着愣神的左拉,库洛洛接着替她提问。
  女人笑了笑,白皙的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动作柔软,竟让左拉依稀有了些错觉……好像自己还只是个未出生的婴孩,此刻正沉静而安稳地酣睡着。
  却在突然间,女人海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苍灰,她的语调冰冷,像是深海凝结的冰,她说:“他们只有和真心相爱的人结合才能产生后代,可一但怀孕,母亲就被判了死刑。孩子会在出生前一点一点吃掉母亲的内脏,最后——是心脏。”
  这就是结局吗?用死亡作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