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我们这些人，在这种鬼天气下进行魁地奇比赛吗？我敢打赌，今后的几天都会是这样的鬼天气，到了比赛那天也不会例外。除非把哈利交给小天狼星，好让他们和摄魂怪一起滚远点。”马尔福的声音一点也不加以掩饰，他丝毫不理会在相邻的格兰芬多长桌上下棋的哈利与罗恩。
  罗恩回过头恼怒地看着马尔福的背影，哈利则仿佛没听见，他正盯着棋盘发呆。比起马尔福的讽刺，他更苦恼他不能进行训练。他不在意是否要在雨中比赛或是训练。做为球队的一份子，他不希望自己托后腿。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哈利抬起头，看到幽灵汤姆站在桌子的另一边。他很烦恼已无心责怪汤姆：“你没有去赴约，我想你没有看懂字条上面的字。”
  “我去了。”汤姆说。
  “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哈利疑惑。
  “我听见你们的谈话。”汤姆如实相告。
  哈利有点窘迫地看了一眼罗恩。罗恩却没什么愧疚。
  汤姆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在你们眼里，我是格兰芬多的叛徒，因为我喜欢和一个斯莱特林人在一起，并且……那个还是你们最讨厌的，所以你们认为我让格兰芬多蒙羞。……也许你们说的没错……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呢？”
  罗恩挠了挠头，用对一个不可理喻的白痴讲话的语气说：“斯莱特林人拥有很多恶劣的品质，一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他们呢？除非也是他们的同类。”
  汤姆黯然神伤地说：“我知道他有许多缺点。……我也不只一次地想远离他。……可是每一次我都不能成功地离开。……就算有再多的缺点，可……只有他是真心爱我。只有他让我重生过。”
  听了汤姆的话，哈利和罗恩一时都无言以对。这可是一点也没错。马尔福对汤姆的好，也是无人能及的。
  哈利想了想后说道：“我理解你，汤姆。你做的没错。我还会是你的朋友。”
  哈利说过后看了眼罗恩。希望罗恩也能对汤姆有所表示。
  罗恩眉头皱了几皱，终于决定表示一些歉意：“我为我的那些话道歉。不过……马尔福才不会真心爱你！如果你能和我们努力亲近，难道我们不会真心喜欢你吗……”
  他不会拉下脸来道歉，汤姆明白。不过罗恩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他们之前的关系也得到了部分的缓和。
  汤姆对哈利说：“我听到你约我见面，是让我帮助你去打听消息。你希望能够参加魁地奇训练。我能告诉你的是，小天狼星，不论他在哪里，他都不会伤害你……”
  马尔福从相邻的斯莱特林的那张长条桌后站起来，他显然已经看到了汤姆。汤姆立即停止对哈利讲话，他离开哈利和罗恩，飘到马尔福面前去。
  “你在和他们说什么？”马尔福瞪着眼睛问汤姆。
  “一些格兰芬多的事。”汤姆说。“以及怎样能让所有人都友好相处。”
  马尔福露出一脸的不屑。但这已经是他对格兰芬多最不厌烦的表示了。他很耐心地对汤姆小声地讲解：
  “你真是天真，汤姆。或许我应该在晚上入睡前，对你好好讲一讲这里的秘密，有些对立是永远不可改变的，就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就象麻瓜和纯血，就象……凤凰社和食死徒。”
  （下）
  马尔福和汤姆离开了礼堂，返回斯莱特林休息室，休息室壁炉里炉火正旺，橙红色的火焰不停地跳跃，劈啪作响。
  炉火在马尔福身后为他镀上金色的光晕。马尔福将魔杖向空中一指，一面旗帜自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天花板垂下来，旗子是墨绿色的绸缎制成，上面的图案是一条昂首的银蛇。
  “斯莱特林——你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马尔福问汤姆。
  汤姆摇头。
  马尔福用魔杖指着斯莱特林的旗子。“你看到了什么？”
  汤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面普通的学院旗。
  马尔福面对旗子耐心地对汤姆讲解：“斯莱特林的特质，就在这面旗子上。墨绿色的精明，银色的高贵。斯莱特林没有懦夫，懦夫都去了格兰芬多。当然格兰芬多把懦夫叫做诚实，把愚蠢叫做善良。”
  马尔福嘴角邪魅一笑回过头看着汤姆：“你不该去格兰芬多，我当初就说过。”
  汤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可是，似乎其它三个学院都不喜欢斯莱特林，……尤其是格兰芬多，似乎就是和斯莱特林对立的……”
  汤姆当然知道两个学院水火不容，不过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不被人喜欢斯莱特林还能这么释然。
  马尔福冷笑一声，不以为然：“斯莱特林总是不讨人喜欢。”
  汤姆没想到马尔福竟然会坦然地承认这一点，他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从来不敢不理会别人的看法，尤其是曾经的那个人的看法。他一直是强撑着微笑，在任何情况下微笑着，去不断的讨好所有人，博得同情，博得宠爱。
  “因为我们从来不去讨好别人。”马尔福昂首说，“我们有什么必要去讨好那些麻瓜呢？……不要以为斯莱特林是盲目自大的，我们不但有最纯最高贵的血统，也有最聪明的头脑。……我们知道我们有什么，也知道我们缺少什么。我们拥有的，已足够我们去蔑视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也有纯巫师血统的。”汤姆说。
  “你指的是韦斯莱那个又愚蠢又穷的纯血家族吗？”马尔福的目光充满蔑视，“他们是纯血这没错。可他们没有斯莱特林最看重的聪明和冷静。所以他们就只能去和麻瓜为伍。”马尔福走到汤姆面前，仿佛是觉得汤姆还没有理解他的话，又仔细地讲解一句，“纯净的高贵巫师血统的后代，是极有天分的。相信我汤姆。混血会让巫师的能力下降。所以斯莱特林反对麻瓜学习魔法是有道理的。”
  “哈利是纯血吗？”汤姆举了一个强而有力的例子来反驳马尔福。哈利也是混血，但他的天赋没人能否认。
  马尔福的脸色冷下来：“哈利是个特例。他本可以选择进斯莱特林。”马尔福停顿了一下，他不愿多说关于哈利的事，转而凝视汤姆，“不只是纯血，头脑好也是斯莱特林选择的标准。我觉得你就应该进斯莱特林，可是，……好象从来没有过转院这种事。”
  “马尔福……”
  “怎么了？”
  “没事……”汤姆欲言又止，他第一次有欲望想对人说出自己的困惑，一直困扰他一生的东西，不管对方能不能明白：“……我在孤儿院时，有几个男孩总是要没有理由地欺负我。有一次我问其中的一个，为什么要欺负我。他说‘你的脸，就好象在说，我好怕啊。’……呵，后来我就对着镜子练习凶恶的表情，每天在心里说‘我要教训你们。我要教训你们。’于是……我真的变成很凶狠的面孔……”
  “然后呢。”马尔福很感兴趣。
  然后……遇到了那个人，他不允许自己软弱，汤姆不打算再讲下去了。他转过身飘到窗前，窗玻璃印出室内的炉火，和他珍珠白的脸色。也印出在他身后马尔福王子般的身影。
  汤姆望着玻璃窗上马尔福的倒影轻轻地说：“若不是那个人出现了……我永远会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吧。”
  “那个人？他是谁？”马尔福疑惑，内心泛起浓浓醋意，他走近飘在窗前的汤姆，几乎和汤姆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如果汤姆此时是活人，他一定会将他按在窗边，好好地教训一下。
  汤姆转头看向马尔福。“他……不重要……现在我最重要的就是你……”在马尔福的表情由惊讶变为心满意足时，汤姆却明白他们两个人的爱情之路将会异常坎坷。
  第33集：魔头
  成为幽灵的最大好处是，
  在晚上，他们可以不用因为学院不同而分开了。
  汤姆穿过墙壁进入马尔福的寝室中，陪着他一起入睡。马尔福抱怨不能再拥抱汤姆了，至于其它更甜蜜的事就想也不用想了。一只幽灵只能和他精神交流。
  “如果你能再次重生，我们就可以……可是……如果你因为别人的爱重生……”马尔福每晚带着这样的苦恼入睡。尽管幽灵的身体象冰水一样冷，他依然愿意每晚把自己的手放在汤姆的身上。其实他什么也摸不到，不过是放在一片冰冷的虚影里。
  这让汤姆很感动，所以不论马尔福怎么要求他，他都会照做。每天看着马尔福入睡后，汤姆才会离开斯莱特林的寝室飘去别的地方。
  成为幽灵另外的一个好处是，不需要睡眠了，汤姆可以利用夜晚的时间悄悄地进入城堡各处，为小天狼星和卢平寻找关于那个叛徒的下落。
  在汤姆的记忆中，似乎那个叛徒是和哈利有关的。他每天都绞尽脑汁去想，到底和哈利有什么关系。也为此每天找很多借口与哈利搭讪。
  小天狼布莱克整日躲在卢平教授的寝室中。经过了几天，他们发现这个消息并没有走露出去，便对汤姆真正信任了。小天狼星也渐渐对汤姆透露了一些他们寻找的叛徒的身份。
  “那个叛徒……那个背叛朋友的家伙……对！……他曾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几个人非常要好。就象一家人一样。”布莱克望着夜晚的窗子对汤姆说。深夜卢平的寝室中，卢平教授已经睡了，不然他不会让布莱克去接近窗子，这很有可能吸引来在城堡外面飞舞的摄魂怪。
  “一家人……”汤姆对这个词很有感触。
  他多么希望能有家人和亲密无间的朋友。即便被背叛，也总比从来没有过好。
  布莱克注意到汤姆羡慕的表情，他很好奇地注视着汤姆的眼睛说：“难道你觉得背叛朋友的人不可恨吗？”
  汤姆轻轻地摇头：“我没有朋友。至少没有过你曾经那样亲密的朋友。我宁愿用一切去换来一个真正的朋友。”
  布莱克感兴趣的望着汤姆，发现这个男孩讲话时很是可爱，他打趣道：“你从来没有过朋友？那你可要检讨下你自己了。”
  汤姆沉默了，他想过也许是自己哪里不够好吧。才不值得被人给予友情。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而且他生前一直在努力地学习讨好别人。特别是讨好那个人。那个人给他的爱情是他生活中唯一的感情，也是他生活的全部。
  “你在霍格沃兹已经上到三年级了，真的会一个朋友也没有？”布莱克好奇地注视着汤姆。汤姆敏感地觉察到，布莱克对他开始感兴趣了。不管这种兴趣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汤姆不会放过这个接近布莱克的机会，他将自己的由来，一股脑地告诉了布莱克。没有任何隐瞒。
  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很简单，可是讲述了很久，汤姆也没有讲完。幸好布莱克一直保持着相当高的热情在倾听。他让汤姆反复讲了两遍他是如何跳下立交桥，第一次重生的经历布莱克竟然让他反复地讲了三遍！讲完所有的经历后，窗外的夜雨也停了。
  布莱克非常惊讶：“原来你是来自伦敦孤儿院的普通男孩？这可真是奇闻。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的灵魂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布莱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孤儿院出来的人，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就象那个无情的——伏地魔……”这句话说出来，布莱克自己也被惊呆了。他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孤儿也不都是无情的。比如哈利也是孤儿，可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他……”
  （中）
  看到汤姆越发沉痛的表情，布莱克对自己的失言很内疚，他并不善于安慰人。
  布莱克想了想走到汤姆面前，很真诚地说：“我很同情你的身世，绝不会轻视你……如果你需要朋友，就信任哈利吧，他父亲是可靠的朋友，我相信他也会是。……要是你需要家人，就来找我……”布莱克摊开两只手，安慰人的话他已经尽量说出来了。不知道是否还应该说的明白些。“我会象对哈利那样对你。”
  汤姆激动不已，只为布莱克愿意付出感情给他，虽然这感情目前看来更像是父亲对儿子般的亲情。但这也已经是非常好的一步了。
  汤姆对布莱克露出感激的表情。他大胆地用有些媚惑的眼神望着布莱克，这样的注视下，他发现布莱克比初次见时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