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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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 更新:2021-02-20 09:57 字数:5019
锦尧见他沉默,自个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看着地形图,在此之前,她命人暗中在栖城布了许多的障碍,即便,他们如今得到了栖城,也不过是一个空城而已。
雪珂看着锦尧,接着说道,“千凝公主这次乃是深入虎穴,也不知这幕后主使到底是何人?”
“总会露出马脚。”锦尧抬眸,看着雪珂,接着说道,“好了,你当务之急的便是养好自个的身子,其他的事,你便不要操心。”
雪珂知晓锦尧这是要赶她走,随即笑道,“好了,待我养好身子,我便好好陪着你。”
“陪着我?”锦尧抬眸,看了一眼楚凌天,“那有人可要独守空房,寂寞而死了。”
楚凌天被锦尧打趣着,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转眸,看向雪珂,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抬步离开。
锦尧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又看到雪珂乖顺地靠在他的怀中,眼眸闪过淡淡地笑意,接着低头,继续看着地形图。
巫月国云城,夜魅晞一连几日,都在城楼之上站着,想起凤傲天的话,这几日,南钰并未出兵,他暗自盘算着,南钰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付寒已经在此安营扎寨了两日,明儿个,若是,南回国还未退兵,他便要出兵,抬眸,看着眼前的夜雾弥漫,他内心升出莫名的悲凉。
凤栖国皇宫内,猫公公此刻,正得到消息,凤傲天已经安然到达了边关,与冷千叶在一处。
“猫公公,您怎么了?”四喜站在一侧,见他正发呆。
猫公公依旧看着远方,幽幽地叹着气,“也不知主子有没有念着洒家。”
四喜垂眸,这种问题,他可回答不了。
猫公公接着收回视线,径自回了帝寝殿,这一夜,又要孤枕难眠了。
蓝璟书躺在床榻上,却睡不着,皇上已经离开了数日,也不知外面的情形如何了,他在京城,对外面的消息,得到的并不及时,如今,也只知慕寒遥遭人暗算,而她亦是赶了过去慕寒遥可好?她可好?
顾叶峰着实睡不着,索性,起了身,拿着一本书挑灯夜读,他觉得自个当真是活该,放着逍遥的日子不过,非要选择一条不归路,没事,干嘛看上这么个整日不着家的人?如今,却落得个提心吊胆,思念成狂。
易沐躺在床榻上,并未睡着,抬眸,透过纱窗,便看到对面顾叶峰的屋子内的灯光亮起,他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接着将锦被拉起,盖在脸上……
边关,这一仗足足打了一夜,血腥弥漫,烽火四起。
凤傲天牵着冷千叶的手,看着城楼之下的情形,她嘴角微扬,“乐启国倒是有不少的良将。”
冷千叶亦是不可否认,对于凤栖国来说,乐启国这等强国,兵马精良,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皇上,邢无云在马车内待了一整夜,都未出来。”冷千叶始终将目光落在那马车上,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
凤傲天低笑道,“他如今定然提着酒壶,喝着酒。”
冷千叶微微点头,“这一场,怕是不会提早收兵。”
“无妨,能够跟乐启国好好打一仗,不是你期待的?”凤傲天侧眸,看着冷千叶,“爷不会插手,你自个看着办。”
“好。”冷千叶爽快地答应,凝望着她,“当真是皇上知臣的心。”
凤傲天看着他,抬手,勾着手指。
冷千叶在她的示意下,缓缓靠近,直到看到她眼眸中印着他的模样时,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只觉唇间一片温热,凤傲天的唇已经印在他的唇上,浅酌着。
如此放浪形骸的举动,当今世上,怕是也只有凤傲天能够做得出,而且,还做的如此自然,没有半分的不妥。
如今,正打得激烈的两军将士自然无暇顾及城楼之上二人的举动,不过,有一人却看得真真切切,那便是刚从马车内走出来的邢无云,他抬眼,便看到城楼之上相拥吻的二人,嘴角勾起一抹随意的笑,接着抬手,“撤兵!”
他的话带着几分的慵懒,还有几分的随意,却又让人听出了那声音中的深沉,他说罢,便转身,进入了马车。
凤傲天离开冷千叶的唇,转眸,便看到邢无云转身进入马车的鹅黄色身影,接着笑道,“这么快撤兵?”
冷千叶点头,却不知他到底盘算着的是什么?
凤傲天牵着冷千叶的手,“也好,撤兵了,你便好好陪爷。”
冷千叶正有此意,看着城楼之下的战况,却又觉得难受,毕竟,每次的战场,留下都是尸体。
凤傲天紧握着他的手,“走吧。”
“是。”冷千叶点头道,接着便与凤傲天下了城楼。
邢无云带着乐启国的人马离开,躺在马车内,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木偶,一遍一遍地轻抚着那木偶上的眉眼,接着叹了口气。
易武带着人清理着战场,凤傲天牵着冷千叶的手,前往了下榻之处,一起洗漱之后,凤傲天抬眸,便看到一侧放着几件崭新的银灰色锦袍,她抬眸,看着他,“一早便准备好了?”
“嗯。”冷千叶点头,“皇上,臣伺候皇上穿可好?”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你会?”
“只要是皇上,臣都想。”冷千叶如尘的容颜,挂着冰雪般没有丝毫杂质的笑意,将衣衫拿在手中,上前,小心地为她穿着衣衫,虽然有些笨拙,可还是为她穿戴妥当。
凤傲天向前,行走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个,再看向冷千叶,“很合身。”
冷千叶的笑意更加地温柔,接着将自个身上繁重的铠甲退下,身着着一件淡淡地青竹锦袍,整个人如画中走来,透着超凡脱俗的俊逸。
凤傲天上前一步,看着他这幅模样,突然想起在摄政王府时,他身着一身紫色锦袍,舞剑的情形,“比穿着铠甲更多了几分飘渺。”
冷千叶微微一怔,接着浅笑道,“皇上可喜欢?”
凤傲天又上前一步,双手环上他的腰际,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此起彼伏的心跳声,还有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清香,“嗯,喜欢。”
冷千叶抬起双臂,将她圈入怀中,也许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她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的身边。
“将军,早膳备好了。”门外传来禀报声。
“备膳。”冷千叶始终站在原地,他的身姿背对着内堂的门帘,将凤傲天包裹在自己的怀中。
凤傲天喜欢这样的拥抱,冷千叶的心思,不同于旁人,他不似慕寒遥,心思直接,也不像慕寒瑾,总是将心思隐藏起来,不到关键时候,他宁可自个受着,也不愿伤到自个心爱的人,冷千叶,他的心思比起慕寒遥的单纯,更多了几分的深沉,比起寒瑾的忍耐,更多了几分的承受,他不是一个轻易付出的人,可是,一旦付出,那便是毁天灭地的恒久,如果有一日,她告诉他,她不需要他,那么,他会即刻死在她的面前,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冷千叶拥着她,便觉得拥有了全部,他如今心中眼中,除了她,别无他人,他可以容忍与别人一同拥有她,可以容忍她从未爱过他,可是,决不能容忍她不要他,那样,他会觉得自个生不如死。
凤傲天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走吧。”
冷千叶微微点头,任由她牵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纱窗洒入,打落在他们的身上,散发着点点的柔光。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坐在桌前,冷千叶亲自盛了汤,拿起勺子,轻轻地舀起,极柔的吹着,接着递在她的唇边。
凤傲天看着他,“可还记得,你当时为寒瑾挡了一掌,而后,爷给你疗伤,你却不肯。”
冷千叶身形一顿,想起当日的情形,如今依旧是历历在目,而他总是在想着,若是,当初,他没有那般的倔强,而她也没有那般的强势,那么,如今,他们会如何?他们之间的相识,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当初被她留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的报复,可是,如今呢?
凤傲天张嘴,将汤喝下,拿起他手中的勺子,也舀了起来,轻吹了几下,放在他的唇边,“嗯?”
冷千叶回神,看着她,笑意微扬,带着对过往所有的释然,甘甜的汤滑入口中,便觉得暖意四溢,凤傲天微微倾身,接着吻上他的唇,席卷着他还未咽下去的汤……
冷千叶寒玉般的双眸透着几分的迷离,还有几分的宠溺,他睁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同样清冷的双眸,他的心早已经被她的柔情填满,没有半分空隙留给旁人。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微微点头,“味道甚好。”
冷千叶低笑着,接着舀了汤,含入自个的口中,学着她的模样,吻着她的唇,将汤喂入她的口中。
凤傲天微微一怔,在他离开时,加深了这个吻,不论她是男是女,她从来都是一个强势霸道的人。
冷千叶的唇透着莹润的粉色,始终挂着笑意看着她。
凤傲天看着碗中的汤已经喝完,再看向桌子上的饭菜,接着说道,“待会用罢,陪爷歇会。”
“好。”冷千叶点头应道。
二人不紧不慢地用罢早膳,凤傲天起身,牵着他的手走出屋子,足尖轻点,飞身落在屋檐上,抬头,看着晨曦,接着躺下,微闭着双眸,甚是恬静。
冷千叶侧着身子,凝视着她,想起,她陪着他行走在沙漠中的那段时光,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只是,此刻,不过是这样安静地凝望着他,他便觉得心满意足。
他缓缓地躺下,侧着身子,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一阵清风划过,他的青丝与她的缠绕在一起,他抬手,用自个的衣袖遮挡住她的面颊,微微上前,与她靠地几近,缓缓地合上双眸,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安然的睡去。
邢无云已经回到营帐,洛迟清点了人数,整顿了人马之后,便各自散去。
昨夜那一仗,着实打得意犹未尽,毕竟,能够在战场上遇到一个强硬的对手,那着实一件可遇而不可求之事,若是真的轻而易举地打赢了凤栖国,那便显得乐启国太过于强势,可是,如今,能够如此痛快地打一仗,那才是最好不过的。
邢无云扯下自个身上的锦袍,将木偶放在一侧,步入屏风之后,入了浴桶,仰头,合上双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一道身影突然落下,双手环胸,斜靠在一侧,打量着他。
邢无云并未睁开双眸,只是声线带着几分的疲惫,“凤栖皇如今不陪着美娇人,跑本殿下这处做什么?”
凤傲天并未开口,侧眸,便看到矮榻上的木偶,接着拿起,把玩着,复又将自个怀中的木偶放在一起,“过来瞧瞧。”
邢无云勾唇肆意一笑,“本殿下有何瞧的?”
凤傲天缓步上前,微微俯身,抬起手,手指滑过温热的浴汤,接着掬起温水,滴落在邢无云的身上,接着半坐在浴桶上,抬手,勾起他的下颚,直视着他。
邢无云微微睁开双眸,氤氲的水雾,朦胧的眸光,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恰到好处的唇,都透着种种的诱惑。
凤傲天缓缓靠近着,直至她微扬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唇角上,另一只手滑入浴汤内,薄唇自他的唇角划过,接着自浴桶起身,“似乎比走的时候结实了许多。”
邢无云将身体随意地向后靠着,双眸微眯,甚是惬意,笑着说道,“凤栖皇想必认错了人,本殿下昨日才与凤栖皇初次相见,不过一夜,本殿下怎能变结实?”
凤傲天低笑不语,“既然四皇子要装作不认识爷,那爷便配合着。”
邢无云又是勾唇一笑,“难道凤栖皇喜欢看人沐浴?”
凤傲天侧着身子,瞧着他,“那要分是谁。”
邢无云径自从浴桶内起身,并无任何的遮挡,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抬步,跨出浴桶,接着上前,将鹅黄色的常服穿在身上,走出了屏风。
凤傲天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软榻上,看着桌上的两个木偶,“四皇子何时回乐启国?”
“自然是收了凤栖国。”邢无云只身着着一件常服,浸湿的青丝并未烘干,他接着坐在一侧的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凤傲天起身,行至他的身后,将他的青丝放入自个的掌心,烘干,而后,自怀中拿出一条鹅黄色锦带,为他随意地扎起。
邢无云却没有半分的拒绝,也没有半分的羞态与不满,依旧是神情惬意地饮着酒。
凤傲天坐在他的面前,将酒壶夺了过来,看着他,“说吧,有何打算?”
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空的酒杯,并未去抢凤傲天手中的酒壶,微微抬眸,看着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