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0 09:50 字数:4872
沉浸在悲伤氛围中,完全没注意周围气氛已经发生变化。
当长剑架在脖子上时才反应过来——我们被人逮住了。
来人还算客气。不打不骂。只是一声不吭点了我们的睡穴。不知道什么来头。再睁开眼睛,四下无声,四面墙加房顶地板两个人。空荡荡的房子。连跟劈柴都没有。
摸摸身上,果然,被搜身了。
推推娃娃,他也醒过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那些是什么人?”
看着四周,连窗户也没有。
“应该是在大杂院里追咱们的人。”
“知道是谁吗?”
“你认为呢?”
“无非是落井下石和奇货可居两种人。”
“呵呵!聪明!有什么想法?”
“以不变应万变。你不是说过,任何人只要善用,就可以利用吗?”
“那就看你的了!”
“放心!看我的吧!”
门口传来响动,看过去,进来两个人。
背光而立,看不清面目,却觉得身材在什么地方见过。
“景榕!好久未见,你过的可好?”
是他——管仲文。
“是呀!的确好久没见了!我过的挺好的,不过看样子你过的一般嘛。”
看着管仲文,他一个堂堂城主怎么变的这么憔悴?两颊深陷,面色蜡黄。好像大病初愈还没调养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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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多有得罪。可是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现在这种状况也只有请殿下包含了。”
这话是对着娃娃说的。
“管城主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殿下了。我只不过是闲王门下的一名奴人而已。殿下这个称呼我已经受不起了。”
说的好!不管管仲文有什么目的,先摆好自己的位置,可退可进。娃娃不错哦。
管仲文目光闪了闪,又说:“二位一路一定累了,三弟,带二位贵客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们跟着一声不发的徐锦虎来到客房。
徐锦虎对娃娃的态度还算正常,可当只剩我们两个的时候,他一副好像看蟑螂的表情。
边走边思考。
他的态度很奇怪呢。记得以前也称不上融洽,可也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徐锦虎!我有欠你钱吗?”
没料到我会主动跟他说话,徐锦虎一愣,但马上脸拉的老长,还是一声不出。
一定有什么事。很可能跟管仲文有关。是因为我吗?还是……
苍云!
心中一紧。难道是苍云?
不会,苍云武功好,又会医术,旁边还有老赵。他不会有事。不会。
“不说话?看来不是欠钱。那是因为什么让你这种表情对我?我记得以前咱们虽然不怎么喜欢对方可也没有什么过节吧?”
“哼!”
徐锦虎冷哼一声。
“哼?哼什么呢?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管仲文怎么回事?怎么变成病包子了?还有你!不是挺爱说话的吗?怎么成了闷葫芦?准备修身养性出家当和尚了吗?”
快点,快点!快点生气!快点发脾气!快点!
不停的用言语刺激徐锦虎。只要他不受激,就什么都能说出来。
看到徐锦虎双拳紧握,不停颤抖,我继续言语刺激。
“真成哑巴了。难道靠山没有了,你们就没路可走了……唔!”
徐锦虎一拳打来,我只能躲过一点,这一拳直接打在我左肩。
喀啦!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左肩膀直接脱臼。
抱着左臂我还想笑。真被我气的不轻。都忘了自己会武功,直接上拳头了。
“你这个灾星祸害!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大哥和二哥不会反目成仇!大哥不会身受重伤,二哥不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全都要怪你这个灾星!”
徐锦虎大声对我咆哮,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昏迷不醒这四个字。
昏迷不醒!?
是谁昏迷不醒?到底是谁?
“你说谁昏迷不醒!你再说一遍。”
徐锦虎斜眼看我一眼。
“除了二哥还有谁!你这个扫把!谁跟你有关系谁倒霉!大哥竟然还要待你为客人!真应该把你直接宰了拉出去喂狗!”
说完,扭头就走。
“站住,苍云在什么地方!你站住!”
想追,却疼的半天爬不起来。
“该死!TMD!徐锦虎你给我站住!”
娃娃听见动静进来,就看见我一脸气急败坏抱着胳膊躺在地上。
“怎么了!有人袭击你?”
他上前扶我起来。
“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回去。”
推开娃娃想出去。被娃娃按住。
“你都受伤了还想去什么地方!不许去。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在这等我。”
看着娃娃离开。我也托着胳膊出客房。
苍云昏迷不醒,那他一定在这里。这个庄子不大,就是一间一间找我也要找到。
苍云,我们马上就能见到了。
44-45秘术
没有,没有,没有!
不停的推开一扇一扇的门,找了一个一个房间,都是没有。
眼睛里只看见房间,身体已经没有了痛感,只是不停的在找。
苍云,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
几乎跑遍整个庄园,还是没有。
汗水滑过眼睛,引起一阵刺痛。
头一歪,却看见在绿树掩映下有一个小小的院落藏在那里。
仿佛受到指引,慢慢走过去。
推开半倚着的院门,寂静无声,似乎受到指引,直向着西厢而去。
咯吱——
推开门,绕过屏风,来到床前。
他在这里。
走到床前,看他平静的脸庞。
四肢?没有。身体?没有。头部?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怎么会昏迷不醒?
该死的!我上辈子怎么不是学医的!
“云云?醒醒!云云!别睡了!快起来,太阳照屁股了!云云?”
无论怎样的呼唤也叫不醒他。现在的我只能坐在旁边看着他。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
转动已经僵硬的脖子看过去。
是一个满头华发却满面红光的老头。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完全没反应。脑子好像已经僵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老头凶巴巴的冲着我吼。
“他为什么会这样?”
好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沙哑的厉害。
老头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你就是阿虎说的那个娈童吧?你胆子不小呀!竟然敢还敢出现!”
娈童?什么娈童?这个老头在说什么?
“他伤到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深度昏迷?”
“看不出你这个小子有什么地方值得苍云迷恋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连声音也不怎么好听。真不知道苍云怎么这么迷恋你!还跟仲文大打出手。让他们兄弟阋墙。”
“他们兄弟动手?苍云到底伤到什么地方?你倒是快说呀!”
“吓!这么厉害!性格也很差。看来我还是做对了!”
我眯起眼睛。
“你对他做了什么!”
老头刚想说话,被他身后涌进的一群人打断。
“师叔!”
是管仲文,徐锦虎和娃娃。
不去看他们。眼睛只盯着这个老头。
“你对苍云做了什么!”
“景榕!不可无礼!这是苍云的师父!快点拜见!”
管仲文的声音透出焦急。可我依然执着于答案。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苍云这孩子实在死性!说什么都要去找你!为了跑出去竟然跟仲文动手!我只好用秘术封他的记忆。让他忘记有你的存在!让一切回到正轨。哼!要不是仲文跟我求情!我直接就灭了你也决后患。”
“秘术?那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哼!”
老头,也就是苍云的师父哼了一声再也不说话。
管仲文在旁边接口道:“师叔施秘术的时候苍云挣扎的太厉害,一根针刺深了一毫,然后苍云就昏迷到现在,已经十七天了。”
一毫!一毫是多少?一毫只有半毫米那么长。就这不足一毫米的距离,让苍云昏迷十七天。就这一毫,让我不知道苍云能不能醒来。就这一毫,让我无法看到苍云神情清澈的眼睛。就这一毫,让苍云和我的手无法交握。就这一毫,让我后悔为什么没在大杂院里等苍云。至少我可以一直在他身边。
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哭苍云怎么会有这么莽撞的师父。笑苍云怎么会这么倒霉碰到这么个笨蛋。
看着苍云的师父。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白痴吗?”
我这样对苍云的师父说。
看这个老头暴跳如雷举掌劈来。看管仲文想冲到我身却没赶急,看娃娃脸变的惊恐,看着徐锦虎脸上露出得意笑容。一切都看到,一切也都没有看在眼里。觉得胸口空空荡荡,觉得有什么从嘴里涌出,却不知道那是什么。z
轻抚苍云已经消瘦下去的脸庞。
“云云,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歌吗?我总是不愿意唱给你听。今天我给你唱好不好?想听我唱歌吗?想唱就起来呀?你不起来我怎么给你唱呢?”
…………
“还不起来呀!那我先唱一个,然后你就起来好不好?”
…………
“那你听好了哦,这个歌里有咱们说过的梦想哦。你要仔细听哦。”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有你的拥抱就是天堂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
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西边放羊,
一摞(la)摞(la)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在日月沧桑后,你在谁身旁,用温柔眼光让黑夜炫烂
唱着唱着,渐渐感到底气不足,眼前阵阵发黑,好累。
“苍云,我先睡喽,我醒的时候要看到你起来哦。来,我们拉钩。谁都不许耍赖。”
我的小指拉着他的小指,倒在他旁边,沉沉的闭上眼睛,一个梦也没有。
师伯爹爹y
当我睁开眼睛,苍云就在身边,小指依然紧紧勾着小指。但是他——依然没醒。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人,看过去,一个风仙道骨的背影。
“醒了呀!醒了就把手放开,他不会跑的。”
背后长眼睛的风仙道骨。b
心里正这么想着,就听这个人噗哧一笑。
“你果然和仲文说的一样,经常把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是个有意思的人。”
这人转过身来,惊的我面无人色。
这人!这人根本就是三十年以后的苍云!天哪!他的眉眼鼻子怎么跟苍云一模一样!
“苍云家的!”
那人又笑了!
“你很聪明哦!聪明人就知道身体很重要。喝药吧。”
半梦游一般喝下苦药!还是傻傻在这个人和苍云脸上绕来绕去。
“下来让我看一下。昨天你昏着没敢给你托。你的手不疼吗?”
要是他没有说,我已经忘了我胳膊脱臼。低头看着胳膊,动动手指,已经麻木没感觉了。
“不疼,已经没感觉了。”g
那人皱了下眉头。他皱眉头的样子跟苍云看见我生病时的样子真像。身手在我肩膀上点点戳戳,着手肘,左右上下一扳一拉。
喀嚓!
麻木的肩膀有了感觉!疼——!
“你的肩膀脱的时间长了,这半个月不要乱动。还有,我师弟一掌伤了你肺气心肌,你以前身体底子又太差,还有急火攻心,要花很长时间调养才能缓过来。你……”
“你会医术?”
那人一愣。
“会!”
“医术怎么样?”
那人歪着头看我。
“至少人称我为医仙。”
“那……你能救醒苍云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
“救他!求你救他!”
“可是……”
看着那人,我心悬了起来。可是什么?
“我一年只救三人。今年已经救了两个了。”
“还有一个不是吗?救他!求你!求求你!”
我拉住那人的衣摆。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我的情况?”
“是!你的情况。你曾受重掌,筋脉尽损,丹田重创,气海穴被封,武功尽废,再也无法修习。伤后又调养不当,受寒气侵袭,五脏六腑有淤血,虽然经过悉心调养,但陈阖难除。气血运行缓慢。四肢曾被重手分筋错骨,还原手法不对,四肢难以使力,别说外功,就连提重物都是问题。现在又被伤了肺气心肌。要是我不救你,怕你以后只要遇到变天就会四肢酸痛,肺气外涌,狂咳不止。遇到情绪大的波动就会引起心悸。你这样身体活不过三十岁。可是要是我救你,你救可以活到八十以上。”
“这样呀!”
“而这个人。”
他指了指苍云。
“这个人现在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只要将他几大要穴封住,减缓他的血行和心跳,让他进入假死状态,他完全可以拖到明年。他损失的只不过是变得稍微虚弱而已。”
说完,他顿了一下。
“你说,我是救你还是救他。”
“救他。”
我连想都没想。
“哦?你真的想救他?”
“是!”
“为什么?”
“现在,我醒着,而他已经昏迷十几天。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地方。任何时间上的拖延都有可能引起新的情况。苍云他拖不起。而我——可以。”
“可是,要是你现在不治,最多只能拖个破烂身体活到三十岁。这中间还要吃尽苦头,与汤药为伴。”
“能到三十岁就够了。能有这十几年,已经是上天对我恩赐。更何况还有苍云陪我。我知足。求你救他。”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