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0 09:50 字数:4826
“他们是飞进来的吧?”
李头脑袋点的跟叨米鸡一样。
“以后再有这样的人进来,就好像堂里面坐的这两个人一样。就在地上撒满黄豆。让他们一落地就摔个大跟头。然后在关门放狗知道吗?”
李头被我吓的傻在原地,堂里的人也好似听到不可思议的言语。我则拉着不会反应的郦苍云去厨房。
临拐弯的时候我扔了一句:“来者是客,客随主人变。你们可别做恶客哦。”
在厨房,我让张妈多加几个菜款待客人。又拽着郦苍云到他的房间。
一进门,就关窗关门。按他坐下。
坐在他对面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苍云,你老实告诉我。我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郦苍云看着我,脸色有点阴沉。
“你想听什么?想听我告诉你昨天我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想听是不是我在下面?然后呢?如果我告诉你昨天我们发生了关系,你是不是要负责任?你怎么负责?娶我?景榕,你把我郦苍云看的太轻了。”
说完,他抬腿想走。
“站住!”
我厉声呵住他。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追问你发生了什么就是抱着这种打算?郦苍云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发生了关系,可是如果你我无法沟通,无法互相倾心,真心相爱。只是有身体关系而没有感情。那我余景榕宁可赔命,也不会为酒后乱性而和你在一起。我告诉你郦苍云!我追问只是想弄明白。什么事情搁在心里都会很不舒服。担心你有伤,专门绕道给你买了药膏!而你却是这么想!郦苍云!你太肤浅了!”
说完,不在理他,一个人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晚上,张妈 做了一桌子的菜款待文判和云四风。我在旁边谁也不理,只管一个劲的喝闷酒。也不去看郦苍云。倒是云四风一点都不放过我。
“小子,怎么竟喝酒呀!你这是怎么什么待客之道呀!”
“不知道什么叫客随主变吗?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难怪人家一点都不想理你。纯粹是你活该!”
“小子,你说什么那!找打呀!”
云四风脸上挂不住,气的面红耳赤的。
郦苍云在一边拦着他。
“云老爷子,景榕这是喝多了,您别见怪。来来,咱们喝酒。”
看他们俩推杯换盏,我也没心思看。拎了一壶酒出门爬梯子上房。
看着一轮明月挂在半空。只觉得心中涌出一阵莫名伤悲。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心中却在想。怎么昨天那么容易就醉了,而今天却越喝越清醒?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发觉身旁多了一个人。
一看,是文判。
懒得理他,我继续喝我的。
“少喝点。喝闷酒伤身。”
“是吗?酒可是个好东西呀!可以让人忘记想忘的,丢开想丢的。”
“酒醒了以后呢?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那继续喝!天天喝。每天醉生梦死多好。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害我白担心了。能这么想的人是不会成酒鬼的。”
“是吗!也许吧。”
“跟他吵架了?”
“不算吵架!只是看法不同而已。”
“这可比吵架麻烦!要是生气,吵一架。吵不够,打一架。打完了,哈哈一笑。什么事都没有了。比你闷到心里强。”
“打架?恐怕我只有挨打的份。”
“那可不一定哦。”
“有什么不一定的。你们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而我只是半个废人而已。”
“你要是打苍云那小子,他肯定不敢还手。”
“我打他干吗?他跟我什么关系?倒是你!放着那个大胡子不管跑这跟我磨什么嘴皮子?”
“呵呵。我看那小子一直可怜兮兮的看着你,你却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他一副快哭了模样实在看不过去呀!”
不想再被文判的话左右,站起来,想顺着梯子下去,却不想一脚踩空,直接从房檐上掉了下去。
“景榕!”
听见郦苍云叫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在一个怀抱中。转头一看,是郦苍云。他面色惨白,神情紧张。而我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已经麻木。推开他,转身回房大睡。
清晨,刚起来就听见梅子在吵吵着要找大夫。我顶着宿醉的脑袋问她谁生病了要找大夫。这小丫头只给我一个白眼。什么也不说。
我看的来气。这丫头是不是登鼻子上脸了!我一板脸。
“你要是不说以后就不用来了。”
梅子吓得够戗。立刻跪在地下跟我告饶。
“起来说。怎么回事。”
“昨儿晚上公子在房顶上喝酒不小心摔下来。被郦公子接住。郦公子好像因为这个伤了肺。听阿蓝说昨儿就咳了一晚上了。今儿早上起来已经磕出血丝了。我们想找个大夫来看看。可郦公子不让轻。还不让我们告诉公子。公子!您可千万别赶我出去!。”
“好了!别哭了!我不赶你走。给我熬碗醒酒汤来。”
换了衣服,来到苍云闷口。听着他在屋子里咳个不停,我却没有进门。想了想,回了趟房间,转身出了门。
来到晋城最大的药铺门前。还没开门。
抬手砰砰猛拍。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还没开门呢!敲什么敲呀!急着投胎呢!”
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一只迷蒙的眼睛。
直接推开门。是一个伙计。
四周看看,没见大夫。问伙计。伙计一脸不耐烦。从口袋里掏出一锭一两的金子亮在伙计面前。伙计立刻两眼放光。
“公子,瑶大夫昨个回他的外宅休息了。要不您到他外宅去找找看看?”
“带路,这个就是你的。”
“是!小的这就给您顾马车去。”
跟伙计坐着马车来到大夫的外宅,伙计敲开了门,我也不管大夫是不是起来,直接走到内宅,把大夫堵到了被窝里。
本来这大夫还骂骂咧咧满嘴不干净。一见我亮出来的金锭也立刻换了衣服上了马车出诊。
回来,看着大夫诊脉,开方。吩咐了梅子抓药,熬煮。我也再撑不住,蹲到墙根猛吐。
宿醉加晕车。开始还能忍一忍,到了家里就再也忍不住了。
两眼发黑,四肢发软。扶着墙勉强回到房间。一下扑到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
等口干舌燥的睁开眼睛想找水喝,却看见床边围了一圈脑袋。
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哑的不象话。
正想着喝点什么,一杯水就送到嘴旁。
缓解了喉咙的干涩,看着这几个人。
郦苍云手里拿着茶杯坐在我旁。云四风和文判堵在床头。
“怎么了?你们都在这里干吗呢?”
“小子!你可把苍云吓的够戗呀。一睡就睡了五天。今天都是大年初一了!”
云四风这么对我说。
“啊!不是吧!我竟然把年三十给睡过去了!”
“还年三十呢!你这一病,所有人都没过好年。全围着你忙了!知道自己身子破烂就要自己注意!别给别人添麻烦!”
文判在我脑袋上狠敲一记。还不停的教训我!
抱着脑袋很委屈的看着文判!
“我现在是病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病人呢?”
看文判还想敲我,抱着脑袋向后躲,却躲到了郦苍云的怀里。
回头一看,吓我一跳。
他眼睛里泛着血丝,两个老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一脸的憔悴。
“你多久没睡觉了?”
我轻点苍云的熊猫眼。
“他呀!自打发现你生病他就没合过眼。这小子对你不错哦。喂药擦身都是他一手包办!你就别跟人家闹脾气了!”
云四风在旁边粗声大气的补充旁白。让人想把他嘴巴堵起来!
“云四风!听说晋城每年初一都有很热闹的庙会!你不想看,文判也不想看吗?”
云四风一听,马上扭头问文判。
“阿文,你想去吗?咱们一起去转转好不好?”
文判翻了个白眼,跟着少跟筋的云四风出去了。临出门前还看我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白!你们赶紧和好。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房间里终于清静了。
翻身下床,伸展已经睡的僵硬的身体。回头看向还坐在床边的郦苍云。
“你药喝了吗?”
郦苍云一愣。摇头。
没喝?
叫来梅子,吩咐她把郦苍云的药熬好送过来。
药端在我手里。
一手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把药喂进郦苍云嘴里。
看着碗里的药一点一点减少,心里想说的话也越来越多。可是却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苍云,我讨厌争吵。争吵使人疲惫。对于感情,我一直是顺其自然。碰到了固然好。碰不到也没什么所谓。在你来晋城之前,我一直没有向这方面考虑。可是自从在客栈里看见你,渐渐的我动心了。我想和你手拉手谈情说爱。可是我有顾虑。你我都是男儿身。要是我们在一起,就不可能会有后代。而且还会有很多的闲言碎语。一年两年你能忍受。五年十年呢?我可以接受两个人因为感情消逝而分开。却无法接受因为后悔最初的决定而退缩放弃。是前者,我可以放手。如果是后者,只怕我会做出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苍云,你明白吗?”
郦苍云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里透着焦急。
“景榕,我不是,我没有,我,你,我……我……”
他已经急的说不清楚话了。
抽出手,我继续喂他药。
“不着急。慢慢来。先把药喝完。然后好好想想你要说什么。想想你对于一份感情能不能坚持个十年二十年。然后再来找我。我就在你房里。你不来,我什么地方也不会去。我等着你的回答。”
最后一口药喂进郦苍云嘴里。我的话也说完了。收拾好勺子碗,我头也不回的去了郦苍云房间。
本以为郦苍云会很快过来。没想到一等就是四个时辰。
这四个时辰里。我脑子中不停的闪烁着最坏的打算。
他是不是大彻大悟走了?
还是我要求太高了?
不然是接受不了男人与男人?
再不然有其他原因?
正紧张的血压上,有脑溢血状态的时候,门嘎吱响了。
不敢回头。
身后也没有声音。
一片沉默。好像连空气都凝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会儿,也可能过了很久。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把对你的感情藏在心底。看着你好。我就满足。可是,渐渐的我开始贪心。希望你的目光也能落在我的身上。我在隐忍,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是把你当弟弟喜欢而照顾。直到南骥云虏走你我才惊觉那不是对弟弟的喜欢而是爱。听到传来关于你的噩耗,我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之后想的就只有为你讨个公道。却在客栈见到了你。告诉你前因后果,你头也不回的就走。我的心一下就冷了。我不逼你。感情也不是能逼出来的。我可以等。即使等不到什么结果。后来你喝醉了。醉的非常可爱。睡在我的怀里却那么的理直气壮。我觉得看到了希望。然后……然后就是我们因误会而争吵。当时我就已经后悔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胡思乱想。看到你失足落下,我的心都快停了。可你只是冷眼看我一眼就推开了我。我当时觉得连血都已经结成冰。可是后来你又因为我的伤而病,我又觉得我在你心里应该有我的位置。现在。我来到你面前。我郦苍云愿意用未来的生命起誓。今生只爱余景榕一人。若是变心,我郦苍云将横死街头。”
捂住他嘴。为阻止他发毒誓,我扑到了他的怀中。他顺势将我搂住。
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嗯!”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收拾行李吧。”
“行李?”
“对。行李。我们上京。”
“上京?!”
“你不要跟鹦鹉一样只会学舌。”
“现在就走吗?”
“早点了结就早安心。”
“那你身体可以吗?”
“你不是医术高超吗?”
“那——走吧!”
“好!走!”
悠哉的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啃着栗子。
有一句没一句的吓正在赶车的郦苍云搭话。
“还要走多久!感觉已经在路上走了很长时间了。”
“牛车比较慢,估计还有两三天就能到何谷县了。”
“还要两三天才能到呀!那这两三天晚上睡什么地方?”
“路上应该有小村落可以借宿。放心,不会让你睡草窝的。”
“还敢提草窝。前几天要不是你提议睡草窝,我也不会起一身疙瘩。到现在还痒呢!”
“不是给你药膏了吗?没擦?”
“前面能擦到,后面呢?你以为我是长臂猴子呀!”
“早说,我帮你擦呀!”
“你?!上次帮我脸上擦去疤的药你手都摸哪儿去了!还敢让你擦!”
“呵呵!情不自禁嘛。”
“少来!说正经的,咱们不能坐吃山空呀!等事情解决了你打算干什么?”
“开间药当坐堂大夫。专医疑难杂症怎么样?”
“应该不会医死人吧!”
“就这么小看我的医术?”
“事实摆在眼前!你开的药苦的要命,医术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
“那叫良药苦口!”
“切!根本就是故意整人!”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真是故意的!看我不打你!”
“小心小心,小心掉下去。”
就这么一路说着晃着,我和郦苍云向京城进发!晋城的房子留给了云四风和文判。只要他们不拆不买,能在里面住着就行。反正当初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