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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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 更新:2021-02-20 09:49 字数:5182
李墨捏着小拳头道:“那是福生泰生跑太慢啦,又不怪我!”
“还顶嘴!”云璐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等你娘回来了,看她怎么教训你!”
李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郁闷地撅起嘴。
福生和泰生就站在他旁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两人都下了决心,绝不能再把少爷给弄丢了。
云璐这才转过身,对刘高和李虎道:“多亏了你们找到他,等李姑娘回来,自有她来谢你们。”
刘高笑道:“举手之劳罢了,我们与李姑娘也是熟识的,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云璐点点头,道:“侯爷呢?”
刘高道:“侯爷与我们分头寻找,应该也快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赵承骑着一批高头大马,呼啦啦地冲过来,一个急刹停下,马蹄子翻起的草屑几乎都崩到李墨脸上。
“哈哈哈,云臻呢!是不是没打着猎物,不敢出来了呀!”
赵承的马屁股旁边挂着一只四脚绑起的幼鹿,满脸的耀武扬威。别人打到猎物,若是野鸡兔子山鹰之类小型的,倒有自己随身带着,若是獐子、鹿之类,都是给下人们抬着,这赵大公子为了炫耀,这么重的一头鹿竟然挂在自己马上。
此时他便当着云家人的面,笑得满脸灿烂,一口大白牙亮闪闪,一脸的目中无人,骚情得很。
云璐也不理她,只转过头对严秀贞笑眯眯道:“严姐姐,你瞧大公子,哥哥不在,倒冲我抖威风呢。”
严秀贞仰着头,阳光刺得她双眼眯起,用手指了指赵承:“你怎么不坐马头上呢,狂得你!跟女人家抖起威风来了,真够长本事啊!”
旁边的人们都捂嘴笑起来。
赵承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只得从马上跳下来,一脸的没滋没味。
这时,轻快的马蹄声,哒哒哒地传来,赵承回头看去,两只眼睛一下子张得铜铃那么大。
“嗬!我打着一头鹿,他这是打着一美人啊!”
众人都迎着阳光看过去,见格外高大的一匹骏马,毛色油黑发亮,四蹄雪白,云臻端坐在马背上,英气逼人,怀里圈着李安然。
这两人一骑,背着阳光朝众人走来,衣袂翩翩,周身都是金色的光晕,简直犹如神仙中人。
所有人都看呆了。
原本坐在一群女孩子中间的杨燕宁,蹭得一下站起,眸中一片惊怒。
97、男人都不许看(第二更)
一品天香开业日的风波,曾让李安然的名字街知巷闻。
今日来到苍耳山的,不是勋贵将门,也是官宦之家。男人们未必知道李安然,但大多数的女眷却都参加过纪师师的兰花宴,见识过香水,认识了李安然;没参加过的,也因为一品天香开业时的新闻,对李安然有所认知。
原本的程家当家夫人,竟与程家家主程彦博毫无瓜葛,连夫妻名分都未曾达成。曾以为的弃妇,原来竟还是清白女儿身。
但即便如此,李安然的身份,在这些人的眼中,也还是不值一提的。
孤儿、平民、一介商贾——在贵人们看来,这样平凡低微的一个女人,跟他们的生活圈子是格格不入的。
然而今天,这个平庸到极致的女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了灵州第一权贵护国侯云臻的马背上,甚至还被云侯抱在怀里。
如果这时代已经有了眼镜,必定已经跌碎了一地。
李安然本来不愿意这样张扬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快要走出林子的时候,她曾要求下马步行,但云臻没有同意。
“受伤的人,就不要乱折腾。”
这就是他的答复。
众人的注目,让李安然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扔在案板上的白斩鸡一样无所遁形。
而人群中,最为灼热的一道目光,正是来自杨燕宁。
李安然,怎么可以!
杨燕宁只觉自己的心肺快要炸开了。
就在不到两个时辰之前,她还郑重其事地提醒李安然,不得与云臻走的太近。而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堂而皇之地跟云臻出双入对,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地亲密无间。
这好比是在她脸上甩了火辣辣的一个耳光,被愚弄的耻辱和愤怒,在她胸中升腾翻涌。
她猛地迈出一步。
“宁儿。”
一声低喝就在背后响起。
她回过头去,见父亲正看着她。目光之中暗含警示。
杨常氏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胳膊:“宁儿,不要冲动。”
“娘!”杨燕宁十分不甘。
杨刺史和杨常氏的心情,一点也不比她好。
杨燕宁的心思,杨常氏已经告诉了丈夫,本想借着今日春猎的机会,由杨刺史试探一下云臻,看是否能促成这段婚姻。但没想到,话尚未问出口,云臻却跟另一个女人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服了服了!我以为我打着一头鹿,必能拔了今日的头筹。没想到你云侯爷竟然猎了个美人回来。哈哈。云侯素来道貌岸然,原来也有风流荒唐的时候!”
赵承看着云臻近前,便哈哈大笑着调侃嘲讽起来。
云臻照例是理都没理他一眼,自顾自地从马上跃下。然后将李安然也抱了下来。
这一个举动,又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李安然已经恨不得把头埋进他胸膛里去。
云璐和严秀贞也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是弄哪一出。
云臻将李安然横抱着,也不放下,对严秀贞道:“大少夫人可有带大夫来,李姑娘被毒蛇咬伤,需要让大夫诊治。”
严秀贞吃惊道:“什么?被毒蛇咬伤?”她赶忙指挥丫鬟,“去,快把咱家大夫叫来!”
丫鬟赶紧地小跑去了。
云璐便道:“蛇毒发作快。哥哥是否已经处理过伤口了?”
云臻道:“已经吃了解毒丸。”
云璐见李安然一直埋着头,一动也不动,以为是蛇毒发作的缘故,不由叫道:“李姐姐?李姐姐感觉如何?”
李安然也不回头,瓮声瓮气道:“没。没什么。”
云璐听她声音不对,便道:“哥哥还是快将李姐姐抱进帐篷里去。”
说话间,赵家的那个大夫已经拎着药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云臻便抱着李安然进了帐篷,一堆人都跟着进去。
帐篷内支着一张小床,原是给云璐休息预备的,此时云臻便将李安然放在床上。
大夫便问:“伤在你何处?”
李安然看着一圈的人,咬着嘴唇。
云臻便转头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便都想到,李安然是个姑娘家,处理伤口必然要露出肌肤,大家不便围观,便都退了出去。
云璐走在最后,见云臻没动,问道:“哥哥怎不出去?”
李安然抬头看了云臻一眼,道:“云侯也请出去。”
云臻冠冕堂皇道:“你的伤口是本侯处理的,本侯最清楚伤势,自然得留下。”
李安然便有点脸红,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对方,干脆低下头不管了。
云璐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李安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说话,只是抿嘴一笑,直接退了出去。
帐篷内除了李安然、云臻和大夫之外,只剩下李墨。
云臻低头对李墨道:“你也出去。”
李墨张大眼睛,义正言辞:“娘受伤了,我要守着娘。”
“不行,你娘的伤口不能被男人看见,就算你也不行。”云臻恶狠狠地瞪着他。
李墨扭头对李安然道:“娘,为什么你的伤口不能被男人看?”
李安然只觉一张脸都快烧起来了,大夫还在跟前站着呢,这个男人能不能更幼稚一点。
她拉住李墨的手道:“别理他,你就留下陪着娘。”
“嗯!我陪着娘,哪里也不去。”李墨用力地答应着,还故意示威性地看了云臻一眼。
云臻的脸有点黑。
一旁的大夫却有点无奈了。
“李姑娘请告知伤在何处。毒蛇咬伤,发作很快,若不赶紧处理,毒入肺腑便神仙无救了。”
李安然惭愧不已,赶紧指了指右腿,告诉大夫伤口的位置。
大夫便伸手去掀她的裙摆。
“慢着!”
大夫的手还没碰到裙摆,便被云臻喊停。
“我来。”
他坐到床沿,挡在李安然和大夫中间,捏着李安然的裙摆,一直拉到她膝盖上方,将将好把伤口露出来,总共只露出伤口以下的小腿部位,李安然的另一条腿,仍旧被他遮得严严实实。
李安然觉得大夫已经快要翻白眼了。
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男人,之前在树林里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大喇喇地将她双腿看了个遍,现在轮到人家大夫看诊,他却像个吝啬的守财奴保护财宝一样,一分一毫都不肯给对方多看了。
98、不仅看过还摸过(第一更)
大夫是男大夫,云臻的举动让他哭笑不得。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医者,病患在他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云臻的行为,根本毫无必要。
不过他自然也不会跟堂堂侯爷较劲,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了。
拆开伤口的布条,仔细检查,又给李安然把脉,翻眼皮看舌头,还问云臻要了一颗解毒丸来看了。
“云侯的处理很及时,解毒丸也很有效,李姑娘并未遭到毒性入侵,此时仍然头脑清醒就是最好的明证。在下再开几副清热祛毒的药,吃上两天,也就可以了。”
大夫取出药箱里的绷带,要给李安然重新包扎。
云臻伸手取走他手里的绷带,道:“你去开药,本侯替她包扎。”
大夫微微一愕,意识到对方是不愿意他在包扎时碰触李安然的肌肤,终于忍不住大大地翻了两个白眼,拂袖自去写药方了。
李安然臊得慌,低声道:“人家是大夫,医者父母心,难道还能趁机轻薄我不成。”
云臻调整了身体方向,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面给她包扎,一面道:“人心隔肚皮,外表道貌岸然内心龌龊下流的多了。”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降低,那边大夫自然听个正着,气得手都发抖了,好不容易写完药方,往云臻怀里一扔,抢过药箱,怒气冲冲地出了帐篷。
一直很安静的李墨,这时候才说道:“云侯叔叔,你把大夫气走了!”
云臻将绷带最后固定好,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他若不走,就是想占你娘便宜,你肯么?”
李安然抬手在他肩头捶了一拳:“别瞎说!”
李墨张着大眼睛,脆声道:“为什么?他怎么占我娘便宜了?”
云臻指了指李安然还露在外面的小腿:“你娘是个女儿家,被人看了身体,就是被占了便宜。”
李墨小手一张,抓住李安然的裙子撸下来盖住她的腿。看着云臻道:“那你也在占我娘便宜!”
云臻一窒。
李安然却已经乐不可支,抱住了李墨用力亲了一下:“好孩子!娘真是没白疼你!”
云臻咳咳了一声,道:“我不算。”
李墨无知无畏地道:“你怎么不算?你不是男人吗?”
李安然翘着下巴看云臻,一副看你怎么回答的挑衅样。
“你娘的身体,我早已看了个遍,现在看,当然不算占便宜。”
李墨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眨了一下,显然被云臻的话给弄糊涂了。有点对,又好像有点不对。四岁的小孩子第一次遭遇到。无耻也是一种智慧。
李安然却早已经目瞪口呆。叫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被你看遍了!”
云臻抱着胳膊,用眼神瞟了一下她的胸口,又瞟了一下大腿。
“上面。下面,我哪里没看过。”
李安然简直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第一次见面,趁她替他擦药,看了她领口的春光;这次又趁着给她处理伤口,看了她的双腿。居然因为这两次,就说什么上面下面都看遍了。
而云臻居然又火上添油地说了一句:“不仅看过,摸也都摸过。”
“你……”李安然刚想反问你什么时候摸过,突然想起花朝节那日她落水。是云臻救她上来,又是抱又是拉,还给她压胸施救,要说摸过了,竟然也是事实。
可是。可是,这怎么能一样呢!
“你……你真是……真是……”她又气又急又羞又恼,捏着拳头挣扎了半天,终于骂出两个字,“流氓!”
云臻仍旧抱着胳膊,挑了一下双眉。
“娘,什么是流氓?”
李墨天真的问话,就像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让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