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20 09:43 字数:4765
錾狭耍挂挥錾暇褪橇礁觥U庵旨嘎剩潘约憾季醯貌豢伤家椋乱馐兜刈钔贰?br />
莫不是世上真有福报,平日里作恶多了,天借了这两个小辈的手,要收了它。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树精姥姥心头发了狠,一张口吐出了自己拳头大的惨绿色内丹。内丹一出来,借着树精姥姥似乎不要本钱的妖力加持,声势越发大了,旋转着砸向英宁。树精姥姥觉得,操纵着封魔符的英宁,此时对它的威胁比着马昱要大。只要先解决了英宁,解了身上的封魔符压制,对着马昱一人,自然能有一拼之力。
马昱却不肯给树精姥姥这个机会。他剑诀一引,火凤冰龙再现,一前一后狠狠地向着树精姥姥的内丹撞去。
“嗤!”
火凤先与惨绿色夹杂着血红的妖丹相撞,僵持了两个呼吸,火凤引颈一声长鸣,化作点点火星散去,妖丹颤了一颤,又撞上了蓝色冰龙。
“卡擦!卡擦!”
蓝色冰龙在与树精姥姥的妖丹僵持中,一寸一寸地破碎,妖丹的颤动越来越剧烈,待得冰龙大半身体消失散去,妖丹终于支持不住,发出极细微的碎裂声,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缝出现在妖丹表面。
“回去!”马昱一掐剑诀,剩下的半截龙身鼓起余勇,猛地一撞。
树精姥姥发出一声惨叫,收回了几近破碎的妖丹,庞大的妖身缩水了一半不止,封魔符的光芒灿然一亮。
马昱正欲指剑给树精姥姥最后一击,燕赤霞忽然出声,“两位小兄弟,请等等!”
马昱动作一顿,“燕老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想请两位小兄弟给点薄面,收了它的妖丹之后,能够饶它一命。”燕赤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道。
“这……”马昱扫了英宁一眼,见她没有异议,便点头道,“可以。”
“多谢了——”
“燕赤霞!谁要你假好心!失去了内丹我还不如飞灰湮灭!”树精姥姥却不领情,妖身猛地一震,竟暂时压下了封魔符的压制,化作一蓬黑雾,卷向了燕赤霞。
不等英宁马昱回过神来,树精姥姥的妖身已裹着燕赤霞,“嘭”的一声炸开,滚滚气浪让英宁二人不得不祭起灵气防护,退出了树精姥姥自爆的影响范围。
“哈哈哈!燕赤霞!一起死吧!你不是曾经许诺,要与我同生共死,生同床死同穴,既然我注定今晚要湮灭在此,你怎么还能独自存活?”
树精姥姥的自爆造成了一片狼藉之地,大树被连根拔起,草皮全部翻起,露出了赤|裸的泥地,泥土甚至被生生刮去了三四寸,什么东西都没有剩下。
“小倩,小倩,你醒醒!醒醒!”宁采臣焦急万分的语声传来,英宁马昱循声看去,正看见空荡荡的场中,聂小倩被宁采臣抱在怀里,一阵风吹过,那白色的身影逐渐淡去,慢慢化作了虚无。
很明显,是聂小倩为宁采臣挡住了树精姥姥自爆的冲击,宁采臣才得以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燕赤霞与树精姥姥的纠葛,下一章揭晓。
☆、鬼妻
“这么说;燕赤霞与树精姥姥此前有过一段夙缘;两人曾经结成了夫妻;且生育了孩儿。后来燕赤霞发现蛛丝马迹,得知自己妻子是只树妖;无法接受事实;挥刀斩杀了孩儿,才引得树精姥姥这般怨恨?”马昱望着宁采臣,表情有些微妙,显然是想起了之前信口所言。
宁采臣点了点头,“燕大哥说,树精姥姥原先并不是这样,初时它温柔贤淑,心地善良;对什么人都和和善善,后来发生的变故,它才会心怀怨恨,出手狠辣——那事发生已过了十几年,燕大哥一直无法释怀,多年寻访求教,成了一个猎妖师,树精姥姥指使手下掳人害人,他便尽力相救。”
马昱听了,没有再开口询问细节。燕赤霞与树精姥姥已同归于尽,尘归尘土归土,些许往事纠葛,过去的便让它静静过去,没有必要再去探究所有。
“宁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在这里等候葛家大叔,与他一道回乡,还是与我们一道回去书院?”
此时天已大亮,沉沉的雾霭散开,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晨起的鸟儿婉转娇啼,山中空气带着露水的湿意,混杂着青草的清香。
宁采臣面色哀戚,眸中泪光一闪,稍稍扭过头去,避开了马昱英宁的视线,“我想先去一趟榆林村。那日燕大哥及时救了我与林大哥,先送了林大哥下山,我想去看看,他是不是平安到家,林大哥的女儿却是……还请两位转告葛大叔,让他来榆林村寻我,我会在那里等他,之后跟他一道返乡。”
“马兄,祝兄,这次的事,劳烦两位,多谢了。”之前英宁马昱在宁采臣面前大肆出手,宁采臣只要不是瞎子傻子,哪里还能不知道英宁两人的异于常人?即便不知全部底细,也该知道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手段,此时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更不曾开口询问。
宁采臣的知情知趣,让英宁马昱都很满意,有些极端的手段却是不必用在宁采臣身上了。
“宁兄无需放在心上,今次无论换了何人,既然见着了,便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马昱摇摇头,心中一动。那位林大哥,便是葛大山提到过的,那位失踪的小女孩儿的父亲吧?
心知聂小倩的逝去,对宁采臣的打击很大,马昱没有再打扰宁采臣独处,提出了告辞。
树精姥姥连同它手下的女妖女鬼,尽皆在昨晚飞灰湮灭,这山中再没有原先的危险。英宁悄悄在宁采臣身上打了一枚隐息符,将他身上的天生阴气掩起,让他散发的气息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这才跟他分道扬镳。
因着成功寻到宁采臣,英宁马昱倒是不着急往回赶。经过了一夜,他们昨晚将马匹留在山下,居然并未遗失,还静静地被系在大树下,安静地啃着青草。
“阿宁,咱们先去金华县里看看,吃点东西,歇息歇息,如何?”
“随你。”
当下英宁马昱商定,解下马匹缰绳,翻身上马,慢慢向着金华县行去。
晨曦初开,金华县里城门已开,城门处过往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英宁马昱随着人流,牵着马进了城门。
进了城,青石板路上洒扫地干干净净,路边早餐铺子升腾着袅袅热气,香气四溢。道上人流如织,人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比之山上的寂静荒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阿宁,前面便是金华县里最大的酒楼闻香居了,内中有一味珍珠圆子,一盘手扒椒盐鸡,有些名气,咱们去试试。”
马昱带着英宁行至闻香居前,马上有青衣小帽,肩搭雪白毛巾的小二迎了上来,“两位客官,里面请,快里面请!”
马昱点点头,将缰绳扔给小二,屈指弹出一枚银裸子,引着英宁迈进门槛。那小二一把接了银裸子,面上笑容顿时灿烂了三分不止,那腰弯得愈发低了。
“两位客官放心,小人定会照料好两位的坐骑,喂上最上等的精细食料,洗刷得干干净净!”
正值晨起之时,闻香居大堂里三三两两坐着用早点的人。英宁马昱两人一进门,便又有一名年轻的跑堂迎上来,殷勤地领着他们直上二楼,推开一间独立雅间的门,请了他们进去,推开临街的窗户,拉开木椅,让两人坐下。
紧接着又是奉上上好的香茗,推荐店中的特色佳肴。
英宁并不挑食,任由马昱全权负责。实际上,修为到了英宁与马昱的程度,对食物的依赖已越来越小,吃东西早已不是为了果腹。
马昱一张口便接连报出七八样,其中有点心,有粥品,有果蔬,小二响亮地应了一声,对着马昱竖起了大拇指,“公子,您真是大行家!点的这几样,皆是咱们店里拿手的。两位公子请稍等,马上来,马上来!”
小二点头哈腰、笑容满面地出去,并轻轻合上了雅间的门。
“你对这里很熟?”英宁微垂下头,端起眼前的白瓷茶杯。
“来过两次。”马昱放松了身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视线穿过窗户,望着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你若是喜欢,日后咱们再来。”
英宁微微一怔,“日后再说吧。”
“宋书涵!我跟你拼了!”一个尖利悲愤的女声嘶声力竭,街上一阵骚乱,“我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你,这才过了多久,你便让她撒手人寰!这也就算了,至少你不曾薄待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她死了都不安生!好歹你与他夫妻一场,竟让她死不瞑目,你好狠的心啊!”
“我没有,我没有!”一个年轻的男声,带着急促与慌乱,“岳母大人,您要相信我,娘子没有死,她还没有死!未死之人,怎可立了牌位,日日祭拜?这不是害她咒她么?”
“你疯了!你已经疯了!我不想与你多说,你给我让开!今日是我儿头七,你不管她,我却不能让我儿成为孤魂野鬼,迷失在黄泉路上!”
“不!不是的!娘子还没有走!她还在啊!”
“住口!住口!”
英宁抬眼望去,见着一个身着素衣,四十上下的中年女子,正与一名二十出头,灰色长衫,做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口角。四周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
“这金华地界的风水看来不怎么样啊。”马昱瞧着那名年轻书生,悠悠道,“又是妖又是鬼,总没个结束的时候。阿宁,你看那位,该是妖魂的气息吧?真想不到这里居然出现了妖魂,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待那小二进来,你自可询问他。”
马昱收回视线,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雅间的门开了,方才出去的小二进了来,后面跟着几个服装统一的年轻人,手中托盘里放着马昱点得东西,一色不少。
那小二麻利地将各色盘子碟子摆好,送上碗筷,深深一揖道,“两位客官,请慢用。”
“等等!”马昱果然叫住了他,将一枚轻轻银裸子摆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小二。
那小二停下脚步,扫了银裸子一眼,躬身问道,“请问客官,还有什么事么?”
马昱抬手一指窗外还在争执的几人,“那几个是什么人?
小二伸长脖子一看,恍然道,“两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得到马昱肯定的回答,那小二呵呵一笑,倒也不隐瞒,径直道,“那两家的事,咱们金华县的人都知道,客官想知道,问小人就对了。”
☆、鬼妻
“那位妇人夫家姓柳;育有二子一女;柳小姐于两年前嫁予方书生为妻;诺,下面那位扯着柳夫人的就是方书生。”那小二指着年轻书生;条理清晰;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方柳两家本是世代交好,方书生与柳小姐青梅竹马,幼时便有父母做主,订下婚约。哪知方书生命运多舛,父母在一次外出时遭了贼寇,双双殒命,幸得柳家相助;才得以保住大部分家业。”“柳家小姐情深意重,柳家两老又是重诺之人,方书生才能顺利与柳小姐成婚。方书生知恩图报,与柳小姐伉俪情深,如胶似漆,真当羡煞了咱们旁人。”
说到这里,那小二重重叹了口气,“可惜啊!红颜薄命!柳小姐过门不到两年,便生了重病,撒手人寰,并未留下子息。柳夫人与方书生皆是深受打击,尤其是方书生,柳小姐去后,一直浑浑噩噩,紧接着又是大病一场,操办柳小姐的后事,一连昏过去好几回。”
“既然如此,方柳两家又如何交恶了?”马昱状似随意地问道,“我瞧着,柳家夫人对方书生,可是多有不满。”
“还不是因着方书生!方书生病愈之后,一直落落寡欢,借酒消愁,不几日便是形容枯槁,柳家两老一方面感叹方书生情深意重,一方面又劝他节哀。前些日方书生忽然疯了一般,砸碎了柳小姐的牌位,拆除了柳小姐的灵堂,扬言柳小姐并未死去,不肯再祭祀柳小姐。柳小姐去世,那是众人皆知的,柳家两老当然不愿意自家女儿死了还不得安宁。哪想原本对柳家两老尊敬孝敬有加的方书生,这一回怎么都不愿松口,这次争执之后,便成了这样。”
“这可奇怪了,方书生莫非魔怔了不成?他日日读的圣贤书,总不会连着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都不懂。”
“谁说不是?”那小二很有谈性,竹筒倒豆子似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书生倒不像是魔怔,除去关于柳小姐的事儿,在其他方面,他却是口齿清楚,清醒得很——依小人看,方书生只是太过思念柳小姐,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分不清梦幻现实。说到底,方书生也是个可怜人!”
“想不到你还有此见地。”马昱饶有兴趣地瞧着小二,“我瞧你说话不俗,□清楚明白,倒像是个读书人,怎么在此跑堂讨生活?”
“客官真是抬举小人了,不瞒客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