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2-16 19:23      字数:4985
  “……你放心,陛下那么宠爱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海棠已经在心里开始不良的思考一路上朝萧羌饭里下药,争取让沉寒在回宫之前怀孕这样的不良主意了。
  反正做也做了,萧羌是个那么疼孩子的男人,沉寒要真的怀孕了,无论男,处境都不会太糟。
  就在她胡思乱想,已经开始研究X哥的古代配方的时候,沉寒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的说,“……我还……我还没有承恩啦……”
  “……啊?”
  海棠傻掉,然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理所当然的摘掉自己扣在萧羌脑袋上金光闪闪的loli控的牌子,而是诡异的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沉寒在怀他不乱+将近而立之年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儿+对自己摸摸抱抱亲亲就没再动过手=某方面功能障碍=自己以后安全了。
  万岁!
  所谓宅。
  欢呼几声之后,海棠很囧的想起来,自己应该继续为沉寒想办法。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礼貌的桥声。
  她示意沉寒不必动,自己走去开门,打开门扉的一瞬间,却愣住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细的雨,淅淅沥沥,带着淡淡寒气,门外,站着统治大越的皇帝。
  第二十七章人相立,退无地
  两个人雨里相立,海棠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一拉,碰到他的袖子,冰冷微湿,应该是在雨里站了一会儿了,萧羌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进去,他向里看了一眼,看到好奇向这边张望的沉寒,伸出手指抵在了要张口唤他的海棠唇上,示意她不必声张,然后伸手,把她抱到了怀里。
  他的怀抱冷而潮湿,木叶的气却越发清冽起来。
  男人的声音从她耳边淡淡滑去,带着丝绸一般的润滑,“朕只是忽然想看看你……让朕抱一下就好……”
  只是……想抱抱她,想看看她。
  在和母亲谈完话之后,他脚步就不听使唤,向着她的方向就来了。
  就如他所说的,只想看看她。
  面前的这个少只是容貌清秀而已,在他的子里,容貌最多只是中等,说到温柔解意,她更是最差的一个,可是,这一路相处下来,这个少眼瞳深处的坚强,慢慢撼动了他。
  就像一个人背着沉重的包袱走在一条漫无止境的路上,本以为这条路上永远只有自己独行踽踽,哪知偶然一个回头,却发现有一个站在他身后,安静的看他,安静的陪伴他,心底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了依靠的感觉。
  尤其,又是这样一个连生死都不畏惧的子。
  “怎么办……”把头枕在海棠肩上,萧羌有些茫然的低语,“怎么办……”
  “嗯?”海棠侧头,想听清,萧羌却只是收紧了一点手上的力道,再没说话。
  怎么办,也许,正如洛同衣所说的,喜欢她了吧?最后,他只能苦笑。
  慢慢,推开海棠。
  “……我走了,早些休息,海棠。”
  目送他离开,海棠转回房间,看着好奇的等她回来的沉寒,她刹那间莫名其妙的心虚起来。
  她没说什么,沉寒也乖觉的没问,只是在告辞的时候,扑在她怀里道别的时候,她抽抽鼻子,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喜欢陛下,但是我更喜欢杜你。”
  说完,她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告别之后离开了。
  海棠一开始没搞明白她怎么这么说,她纳闷的提起袖子闻了闻,闻到了淡淡的木叶气,立刻明白了沉寒那句话的意思。
  沉寒也是闻到了萧羌留在她身上的味道,才说了这句话吧,沉寒告诉她,没关系,她和萧羌之间不用顾及她。
  什、什么什么啊什么啊!海棠在房间里一顿跳,拍打着自己略烫的脸,她在房间里不停绕圈,最后一屁股坐在上,望着驿站的房顶,默默发呆。
  啊……看起来……未来似乎有的麻烦了……
  脑海里不期然就浮现了萧羌刚才在雨水里淡淡的笑容,海棠觉得呼吸窒了一下,然后闭眼。
  窗外雨潺潺,扰人心乱。
  总有什么,在这样一个雨之,慢慢改变,无声无息。
  第二天,德熙八年三月二十五,大越皇朝以皇帝萧羌的名义明发诏书,行于东陆,与沉国结为兄弟之盟,沉国割定州三十一城作为结盟之礼,大越派平王萧逐署理定州事务。双方互以定王沉冰和大越长皇子萧远为质。为了让萧远身份贵重,当天萧羌又下了一道诏书,着册封萧远为晋王,首开大越皇子未成年而封王之先河。
  三月二十六,大越又发诏书,将白玉京下天上重重主,原封为长乐侯的洛同衣加封为长乐王,便和苏荷同为王爵,同日,白玉京也有敕令下来,将现在无主的原长生狱的一半交与他管理。
  至此,东陆格局为之一变,大越已隐约在周围诸国之上。
  三月二十八,起驾回京的前一天,海棠听到从萧羌所住的中宫附近,传来了冷调琴声,风犹带一点微弱冷寒,顺着曲水流觞,能听到洛同衣不再带子柔媚的声音唱着一曲古歌。
  “浮舟横大江。讨彼罚虏。武将齐贯錍。征人伐金鼓。长戟十万队。幽冀百石弩。发机若雷电。一发连四五。”
  魏文帝曹丕的《饮马长城窟行》,海棠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努力试图听出其中的奸情,忽略了这首古歌更深层的意思。
  三月二十九,萧羌起驾回京,洛同衣赴白玉京而去。
  洛同衣驾前辞行,不再是装,一身紫正装,肃容告退。
  那一瞬间,东陆未来二十年政治局面,就此底定。
  车驾回京的一路上,海棠算是见识到了人形公文处理机什么长相了。从长昭回来,萧羌对赵亭的携赞赏不已,地方大宽敞又快速,问了竹意一些技术的问题,便在炳城的时候命人赶造了出来,他便一路上开始处理这两个多月来大越上下堆积到了一个可怕程度的公文,按照海棠的说法,上了萧羌的携,只能看见满天飞纸片,你就愣找不着人在哪!
  竹意倒是经常来找她,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站在人家地盘上,不方便再那么放肆,竹意不再提求婚的事情,反而开始和海棠纠结起蘑菇的问题。
  这兄弟该不会真的是船上长的蘑菇吃多了脑袋发生问题了吧?
  海棠一边寻思,一边顺便给他普及了一下这个时代还没有的菌种栽培技术,简单的很,趁着下雨的时候,把整只蘑菇连着周围的泥土挖回来,培上木屑,等整个蘑菇烂掉之后,定时洒洒水,就会有一大片新的蘑菇长出来。
  这手在小学劳动课大家都做过的蘑菇栽培镇住了竹意,长昭的贵族从此之后浚棠的眼神都多带了几分敬仰,而栽培蘑菇成功之后带来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生稍微有一点点洁癖的萧羌看着海棠那辆因为挂了无数立体栽培蘑菇的小盒子而暴土扬尘的马车,点点点之后,决定不上去了。
  但是,所谓山不来就我来就山,我上不去你的马车了,你可以到我的携上来啊。
  于是,海棠一天倒有大半的世间待在萧羌的携上,亲眼见证人形办公机器的强大功能。
  批阅公文的时候,萧羌喜欢安静,她乖乖的不打扰他,蹲在角落里翻书看,偶尔抬头,从她的角落看去,只能看到萧羌白皙侧脸,他一手揽袖,一手执笔,神态专注,阳光从天窗透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感觉到海棠看他,那个男人会略微停笔,侧头,看过来睫毛闪动,漆黑的眸子映出海棠的影子,然后就安心一样轻轻微笑,继续低头工作。
  不得不承认,海棠很喜欢这时候的萧羌,这时他的神态里有一种非常宁静的平和,仿佛这一刹那,她和他不是皇帝子,仅仅是一男一,在这狭小空间里,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安心。
  有的时候,萧羌手边不是特别忙的公文,天气又灿烂晴好的时候,他喜欢掀开携一侧的帘子,唤她在自己身边,要她磨墨。
  海棠哪里干过这活,笨手笨脚,几次还把墨点溅到了他的素衣长袖上,他却全不在意,只是非常温柔的笑着,凝视她,听她一叠声的轻声道歉,然后在她看他的时候,侧头,把一个吻轻轻烙在她的鬓边。
  间若是不宿在驿站,萧羌也不让她回去,就把她搂在怀里,一起睡在榻上。
  海棠偶尔半醒来,总是会发现,跟睡下去的时候他把她搂在怀里的姿势不同,那个即将到达而立之年的男人仿佛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一角。
  唉,人的母是要不得的东西啊……每次海棠都会自动自发的囧着一张脸,拉上被子,再把男人抱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萧羌体温很低,靠过来的时候,接触到人体的温度,他就会模模糊糊的很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眷恋的蹭一蹭,象只……大型犬。
  但是很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一定萧羌把她抱在怀里,她觉得奇怪之余,有天早上正好早醒,萧羌正好也醒了,她闭着眼睛装睡,发现萧羌慢慢坐起来,先是呆呆的看了四周一阵,然后看看自己和海棠的位置,又看了一阵,似乎总算醒过来的皇帝陛下悄悄的抱起海棠,把她抱到自己怀里,然后继续闭眼睡回笼觉。
  ……好……好好可爱!》_《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海棠一边想着,一边装作自己也睡着了,向他的怀里撒娇一样的拱深了一点儿。
  这男人……哎……这男人啊……
  这一路上相携行来,对于海棠而言,是自从和萧羌认识之后,从未有过的平静安详。
  海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萧羌的感觉比之前平静温和了许多。
  在她的认知里,刚刚和萧羌相处的时候,她只觉得这男人有如一把沾染了剧毒的出鞘之剑,剑身漆黑,一片暗里连刀锋都炕到,不知何时就会被他所杀,至于现在……
  长剑入鞘,不再杀戮,而具有了守护的意味。
  她总觉得,有什么在两个人之间默默改变,她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也不知道改变的是什么,只知道那样的改变细弱而微薄,就在每一个笑容和一个短暂的凝视之间波动绵延。
  挠头……似乎……有点麻烦了啊……
  海棠望天,天空一片湛蓝,叹气,肩膀垮下来。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便它去吧,该怎么的就怎么的。
  而且,她实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在即将到达京城的时候,在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到场的宴席上,坐在萧羌身侧的海棠看到了沉冰的时候,心里如此想着。
  某些事情……她也确实该想办法知道一些了。
  当天晚上,她敲开了沉寒的房门。的
  小白花一样的少女把她迎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忧心忡忡的对她说,“姐姐,这样的时候,你就不要来看我了,会惹祸上身的。”
  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好,海棠在心里感动了一下,也不说话,拉着她的手,向房内走去。
  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她亲手锁上门,才走到沉寒面前,低头,极小声的对沉寒说:“寒儿,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一定要照实回答我。”
  沉寒一听,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立刻点头,正襟危坐。
  海棠想了想该怎么起头,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从外围入手,她问道:“寒儿,你和定王殿下沉冰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吧?你觉得定王殿下如何?”
  “……九殿下吗……”听到她问,沉寒喃语了一句。
  沉冰行九,海棠是知道的,但是,好歹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吧?一声九殿下,似乎太生疏了些?
  海棠看去,烛光下,沉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迳淡淡的。
  似乎……兄妹感情很差的样子?海棠想起了沉寒船上说的那番话,不禁在心里摇摇头,对她的爱怜又多了几分。
  沉寒倒没在意她,只是思考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说道:“九殿下自小就以神童之名闻名,不是寒儿可以比的,硬要说的话,九殿下其人不愧是皇室中人,对操纵人心和权术机谋都很有天分。”!
  说完这句,沉寒自嘲似的笑了一下,那一瞬间,海棠觉得,面前这个少女,其实她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她选择以最纯净的心态去面对。
  对她好的,她记得,对她不好的,她忽视,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海棠忽然说不出话来,沉寒继续慢慢的说着,“我从小是由母妃带大的,九殿下是皇兄亲手抚育长大的,我和九殿下的关系是很生疏的。”她顿了一下,一笑,“说到现在,也不用瞒姐姐了,寒儿之所以会嫁到大越来,就是为了传送盟书。”
  大越和沉国密盟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海棠点点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