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节
作者:炒作      更新:2021-02-20 09:38      字数:5147
  可是想到她在病中的样子;还真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是个花一般的女孩;又是花一般的年纪。
  龙逍遥见苏雪一直在沉思:“苏小姐;吃饭啊!”
  “哦。”苏雪大口地吃起饭;她决定不去理会自己的恻隐之心;人家是堂堂大宣公主;要什么灵药奇花没有。
  苏义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不过姜墨风已经被抓到刑部。
  “爹;他可说了那花从哪得来的?”
  苏义说:“今日太晚了还没正式审;他分辨说是有人卖给他的;而他不知道那花有毒;送给三殿下也只是表示谢意。”
  苏雪替苏义倒了杯茶:“爹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苏义揉了下眉心:“派去楚平侯府查问过;楚平侯府一向只种梅兰菊;没有见过别的花。”
  苏雪撇了下嘴:“倒是够高雅的。爹;那卖花人呢?”
  苏义轻“哼”一声:“要是姜才子所言属实;卖花人当然是有居心的;早就跑没影了!”
  苏雪说:“呵呵;姜大才子怕是这次要吃苦头啦。”
  苏义扬了下眉毛:“雪儿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和他有过节?”
  “爹;你忘了你回来时他拦路的事了?他那是想调*戏女儿!”
  苏义一拍桌子:“为父最痛恨这些纨绔子弟!”
  “爹;案子可要秉公办理哦。”
  苏义说:“那当然;只不过敢欺负我女儿;一定要留他在刑部多住几天。”
  “爹;累了一天了;早点歇息吧。”
  苏雪回到房里;心里这个解恨呀;而苏义的态度让她觉得很幸福;她有个不错的爹啊!
  偷笑够了她决定好好睡觉;明天她要亲自去看看姜墨风在刑部住得是不是舒服。
  正文、第二百六十六章 百口莫辩(二更)
  就算有人关照;在刑部大牢想住得舒服也是不可能的;这个节季牢中更是阴寒;姜墨风一向养尊处优;从未吃过这种苦;一晚下来;俊美的脸苍白憔悴;真是见犹怜啊。
  但苏雪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尤其对他。她今天穿得太多;所以吩咐暖阁不必生火;炭炉也只在门边放了两个;免得门口的差役冷。
  她今天是主审官;因为苏义“刚好”有事;张尚书也很忙没来听审;只有一名员外郎在一旁做笔录。
  姜墨风施过礼跪在堂下;看到审他的竟然是苏雪;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而堂中实在很冷;地面凉气透骨;他不由得打了一阵哆嗦。
  明阳城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一向都喜欢打扮;而且这里冬季也没有北方那么寒冷;所以他们的衣裳都很薄;出门时外边罩一件锦裘便好。
  而犯人未定罪前穿什么上堂倒也没规定;但通常是不许披锦裘的;苏雪当然也不想搞特殊罗。
  苏雪道:“姜墨风;你用毒花谋害三殿下和长乐公主;证据确凿;罪大恶极!你是何居心还是受人指使;从实招来!”
  姜墨风大声说:“我已经解释过了;花是别人卖给我的;我不知道有毒!”
  苏雪拍了下堂木:“公堂之上;不许喧哗!再大呼小叫本官掌你的嘴!”
  姜墨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很快便软了下去;垂头道:“请大人恕罪。”
  苏雪挑了下眉:“你说花是你买的;那么你便给本官说清楚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花了多少银子?卖花的人是什么样子?”
  姜墨风浑身一颤;他一向花钱如流水;看什么东西顺眼随手就买;其他的跟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何况这花的来历实在说不清;更不好说出口:“我只记得卖花的是个女子;其他的都记不清楚了!”
  “那可有人能替你证明你的话属实?”
  姜墨风满脸窘态;做那种事;怎么可能有旁人在场。
  那日他赴宴回府时天色已晚;经过一个路口;有一女子拦车求救;说有坏人跟踪她;他便让那女子上了马车。
  这名女子十分年轻;容貌亮丽、身姿丰腴;举止更是妩媚撩人。她说自己初为人妇;还称认得他;一直很仰慕他的才华;言语神态间显出几分情意;最后更是投怀送抱。
  这种好事他又怎么会拒绝;吩咐车夫随便走;与那女子在马车上*一翻;事后他要送那妇人回家;那妇人向外望了一眼说:“不麻烦姜公子了;此处已经离家不远;我夫君善嫉让他看到有男人送我回来;必然吵闹。”
  听了这种话;任谁也不会再多事;何况便宜也占到了;他美滋滋地回味着那妇人的软语温香;回了侯府。
  隔日他去茶楼喝茶;来了一名中年男子找他;中年男子带了两个仆人;抬着两口木箱;仆人放下箱子便离开了;箱中所装的正是那两盆花。
  他本以为是有人有求于自己的父亲;也没太在意;随口问:“是何人让你送来的?所为何事?”
  中年男子躬身说:“姜公子;这是我家夫人为感谢公子昨夜搭救之恩;让小人送来的谢礼;此花产自天竺;名为暗香优昙婆罗;十分稀有;夜开日落、香气袭人;而且花香有安神的作用。”
  一听是那名妇人送来的;他心中有几分得意:“你家夫人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么名贵的花;在下不能收。”
  “姜公子;您若不肯收;小人回去不好交差;这是我家夫人一片心意。”
  “那好吧;替我谢谢你家夫人。”他本想说有机会登门拜谢;但一想她已是人妇;也就罢了;不过是玩玩而已。
  中年男子离开不久;三殿下的人来请他;说三殿下准备带他入宫去见姜太子妃;让他马上过去。
  见到太子妃和太子;聊了一会儿;他留下父亲的信后;便准备离开。想起车上那两盆花;他让抬下来:“弟弟偶得两盆奇花;就送给姐姐吧。”
  姜太子妃说:“奇花?有何奇特之处?”
  他把送花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太子了听了花名;忙上前看了看;沉思片刻道:“这个你拿去送给三殿下吧;他一向喜欢这些。”
  他一想也是;现在姐姐出宫不便;和三殿下处好关系;有个什么事也方便;于是把花送给了三殿下做谢礼。
  姜墨风越想越觉得此事他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他根本就不知那妇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也没注意那送花人有什么特别的。他本以为说是买的也就能蒙混过去;谁知苏雪会这般详细盘问。
  而事到如今;他再把这些经过说出来;不仅自己名誉扫地;还会连累姐姐和太子;因为谁也无法帮他证明花是妇人送的!车夫也只知道他与那女人一夜风*流罢了;茶楼里的人也不知他和送花人说了什么;箱子中是什么。
  一切看似巧合;他却总觉得自己掉入到了某个圈套中;难道是有人想害太子?而太子是看出来了?还是无意间又把花送给三殿下呢?
  苏雪看着姜墨风阴晴不定的脸孔:“如果按你的说法;花是买的;那么卖花之人大概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才会把这种要人命的毒花卖给你!”
  姜墨风说:“我冤枉;我真不知花有毒。”
  苏雪说:“冤枉?你可认得卖花之人?”
  姜墨风忙说:“不认得!”
  苏雪说:“既然不认得;那就是无怨无仇罗?”
  一般人习惯与案件的所有人撇清关系;姜墨风想也没想:“当然。”
  苏雪嗤笑道:“他与你无怨无仇;那么这花就不是用来害你的!更不会嫁祸于你。现在花是你送到宫中的;公主已经中毒;你若找不出卖花人;意图加害三殿下和公主的罪名;就只能由你来承担了!”
  苏雪这些话说出来;堂上的人无不投来敬畏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苏雪审案比起张尚毫不逊色。
  姜墨风发现他竟然被苏雪绕了进来;大声说:“我怎么会有害三殿下和公主之心!你这是栽赃!”
  苏雪一拍堂木:“大胆!竟敢对主审官不敬;来人;掌嘴!”
  就在此时;外边有人高声道:“楚平侯到。”
  正文、第二百六十七章 疯了(三更)
  苏雪已经打听过;楚平侯的地位很高;姜家先祖曾随大宣的开国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朝中的人和王侯对楚平侯都要礼让三分;不然他此时避嫌还来不及;又怎会跑来听审。
  不过堂上主审最大;就算是皇上来听审;只要她还坐在这个位子上;这个姜墨风她也打定了!
  楚平侯走进来;神情带着几分傲慢:“本侯是来听审的。”他不信相有哪个敢对他家的人动手;何况一个刚坐了几天官的小丫头。
  从品级来说;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但对方有爵位;苏雪站起身施一朝礼:“看坐。”她心想他不来还说明他们没有那么嚣张;他既然来了;这次要不把他们家搬倒;将来必然处处为难自己。
  楚平侯还了礼刚坐下;看见儿子就要挨打忙站起身:“大人何故要对犯人用刑?”
  苏雪说:“本官是主审;用刑自然依照律法;这些都会有记录;侯爷既然关心此案;退堂时可以看堂录。”
  “爹!救我!”姜墨风本想说苏雪公报私仇;但当他看到她脸上那丝看好戏的笑;又生生咽了回去;他也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苏雪看了眼差役:“还不动刑?”之前她被审过;又看了张尚书审绑架案;一早苏义又把堂审的规矩详细地给她讲了;所以她这样做绝对合法。
  楚平侯嘴角抽动了一下坐了回去;闭上眼睛不再看姜墨风;而听到姜墨风惨呼;每一声都让他的心一阵刺痛;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楚平侯忍不住捏紧拳头;脸上的肉因为痛心抽搐起来;从儿子被抓;他便四处托人打点;可命令是皇后亲自下的;谁也不敢说情。
  而他本以为自己来听审;审案的官员总会给自己几分薄面;却不料竟审案的是苏雪;她根本不吃官场的那一套。
  打了十几下;苏雪叫了停;她还有话要问;总不能把他打得开不了口。
  不过这姜才子还真是娇贵;竟然晕死过去;苏雪也没客气;让人用冷水把他泼醒。
  这大冷的天;一盆水泼下去虽然醒了;整个人却已经抖成了一团。
  楚平侯实在看不下去了:“苏大人;案子可有进展?”
  苏雪说:“多谢侯爷提醒;本官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严办此案;现在人证物证皆有;犯人却不肯道出毒花的来历;为了向皇后娘娘有交代;只好依律用刑了。”
  楚平侯一听急了;这要再动刑;宝贝儿子非命丧堂上不可;但是苏雪所说的句句有理;而且还有皇后娘娘亲命。
  “风儿;到底是什么人想害你;你倒是说啊?”
  姜墨风哭起来:“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知道这花有毒;本是送给姐姐的;姐姐也是一番好意;让我送给三殿下。”
  楚平侯见儿子已经语无伦次;心急如焚:“大人;依本侯所见;可以找太子妃来问问情况。”为了儿子;他只能牺牲女儿了!何况他已经想明白;皇后娘娘也是在保她的儿子;不管任何过错;都会由自己女儿承担;女儿已经没有前途了。
  苏雪说:“侯爷;您没听清楚本官的话吗?犯人已经招认毒花是他所买、他所送;但是却拒不交代此物来历!本官也是为他着想;要帮他找出陷害他的人啊;至于怎么将花送到三殿下手中的;本官相信太子妃也不知此花害人。”
  苏雪的话让楚平侯无从反驳;而他也很不解;儿子从来不参与这些事;怎么会忽然买毒花送到宫中去害人呢。
  “风儿;你要配合大人审案;你好好想想;是什么人把花卖给你的啊!”
  姜墨风忽然发了狂般站起身;又是哭又是笑;还一边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喊:“有人陷害我;有人陷害我;不是我;不是我……”完全是发了疯的样子。
  苏雪觉得他不像是装的;因为他一直最注重形象;这般癫狂的举动;怕是他在正常情况下怎么也做不出来。
  “犯人此时的情况不宜再审;先把他押回牢里;退堂!”
  楚平侯看儿子被押走;来到案桌前瞪视着苏雪:“本侯要看堂录。”
  苏雪说:“侯爷要看当然可以。”示意那位员外郎把笔录给楚平侯;然后转身向后院走去。
  听说张尚书和苏义几人在堂屋议事;苏雪来到厢房想休息一下;想到姜墨风的样子;她心里十分不舒服;而她隐约地感觉到姜墨风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
  她不免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糊里糊涂地成为别人的棋子呢?
  这时苏义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关上门;坐到她身旁:“雪儿;我刚看了堂录;又去看了姜墨风;他怕是疯了。”
  苏雪叹口气:“疯了也许最好;有人精心布了局;而他却糊涂到一点感觉没有;可怜一个才子。”她又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他是个君子;或许自己还可以想办法替他做点什么;但现在她实在不想冒险;更不想将来被反咬一口。
  “看样子雪儿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可是剩下的人;我们哪个也动不得。对了;莹涵的案子已经大概按雪儿说的写了结案折子送上去了。”
  “爹;看样子太子妃是完了;楚平侯刚刚来听审;对女儿怨怼情绪极大!”
  苏义点着头拍拍她的手:“雪儿;不要想这些了;爹会妥善处理;这边暂时没事;下午我带你去看看非凡和他母亲。”
  “爹;那我们先回家一趟吧;我之前让王管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