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1-02-20 09:33      字数:3702
  和您过下去了。就只好离开。您过您想过的日子,她过她的。彼此都好。”
  说完,还添问了一句:“怎么你们俩想过的日子不一样的么?”
  赫连熙冷声道:“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黄恬捂着口笑:“齐王爷。你是大丈夫不知女儿家心事。有时候男人家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事,偏就是女儿家心里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事呢。”
  司徒十一适时接口:“跟女人计较什么,能让就让了。”
  赫连熙冷哼,心道那是你没见过林若拙这样嚣张的女人。
  黄恬可惜道:“你们患难十年都过下来了。她又给你生了嫡长子。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该好好说合。两国交战还有和谈呢。有什么分歧是解决不了的呢。”
  赫连熙看看眼前这对夫妻,冷笑道:“讲理也要看对人的,你以为是个女人都讲理么。”司徒十一是这辈子运气好,上辈子他尚了临川,还不是过的鸡飞狗跳的。
  司徒十一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齐王妃和阿恬从闺中便是好友。怎会是不讲理的人。”
  赫连熙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忽想起司徒十一这辈子不光媳妇换人。儿子女儿也换了。上辈子的小妾姨娘统统没有。守着一个黄恬,简直可称是奇葩。
  他若有所思,看了黄恬一眼。司徒十一便道:“阿恬,你去置办些酒菜,我与齐王殿下喝几盅。”
  黄恬笑着应下,退出。
  不大会儿,酒菜上桌。两人屏退左右,关了房门小酌。三巡过后,赫连熙终于忍不住:“只守着一个女人,你不难受么?”
  司徒十一大致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老实说,论天性。他难受:“我和阿恬也闹过的。大儿出生后,日子过的久了,有些乏味。便想寻些新鲜。那时也不是刻意,总有女人自动往身边凑的,这个你懂。”
  赫连熙找到了共同语言:“可不是。多大点事呢,闹这样。气性也太大了。”
  司徒十一又道:“可是阿恬不快呢。我第一次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就像整个人都绝望了一样。我那时也是又惊又气。觉得不过一件小事,她不喜,撵了那女人就是。何至于哭的就跟死了丈夫一样么。”
  赫连熙嗤笑:“有你这么比拟的吗?咒自己呢。”
  司徒十一摇头:“不是咒。是阿恬这么说的。她说,我寻了旁的女人。在她心里。就只当我死了。”
  赫连熙筷子一抖。一块三鲜羊肉没夹住。
  不愧是闺中好友,这反应真是丁点儿不差。
  司徒十一给他杯子斟满:“所以没办法,她不乐意。我也只好忍着了。”
  赫连熙惊愕:“就为这个?就因为她不乐意?你也太纵容了。”
  司徒十一笑笑:“真要拗也拗的过来。我若想找女人,阿恬哪里拦得住。只是若找了别的女人。她那当你死了的态度。日子过的就没什么意思。找那些女人当时是快活。可快活完后还得继续过日子。我跟她们又过不来。还是得寻阿恬。锥子不得两头快,总要有一头牺牲掉。也就只好这样了。”
  赫连熙瞧不过:“你就不能拗过她来?那不是两样都齐全了。”
  司徒十一似笑非笑看他:“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阿恬对我说,她有个好友对她说过一句话。没心才没妒。那些说不妒的,要么是心不在男人身上。要么就是自己熬着。熬到最后,两个结果,心死,或者人死。别无第三条路。”
  “当然。”他又道,“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差别也不大。你若无所谓又当别论。”
  赫连熙沉默许久,出声道:“和她说这话的好友,是林若拙?”
  司徒十一笑笑。
  赫连熙心里挺不是滋味,不为别的。就为黄恬能对司徒十一说这些,林若拙对他却是屁都不放一个。这一对照,他岂不是比司徒十一差了一截?
  嘴上就哼了哼:“都是些什么破毛病。”
  司徒十一忽然笑:“阿恬那好友还说过两句话,我听着挺心惊的。”
  赫连熙竖起耳朵。
  司徒十一道:“那人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又言,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赫连熙呼吸瞬间一顿,脑海却豁然开朗。原来,她存的是这种念头。这般,便是没有回旋余地的绝路了。
  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包天!
  司徒十一倒尽壶中最后一滴酒,为这场谈话作结束:“说白了其实也简单。城池大大小小无数座,有些耗费少许便可到手,有些则要耗费全部兵力。端看你觉得值不值而已。”
  ◇  ◇  ◇
  衡阳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红叶漫山遍野,层层叠叠。远山明净如妆,天高云淡。清风拂去,人仿若也融化在自然美景中。
  林若拙结束最后一张图稿,丢给陈艾:“给,衡阳女子书院的建筑布局图。别再催我了,我真的再不能了!”
  陈艾皱眉看手中的计划书:“音律课、舞蹈课、骑射课……女子健身术课。这是什么?”
  林若拙嘿嘿笑:“就是拳脚嘛。你不觉得这个名称更好听些吗?”
  陈艾白她一眼:“不会有人选修的。”
  “不要紧。”林若拙回应,“哪怕有一个都是希望的火种。对了,私下里宣传词其实可以更直白一些的。学好拳脚,打小妾时不手软。学好拳脚,腰肢柔韧,夫妻欢愉丈夫更喜欢。你看怎么样?”
  陈艾就当没听见,青着脸再翻过一章:“每十天一次学院外慈善活动。这是什么?”
  林若拙眨眨眼:“就是义务教学,教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认认算数啦,写自己的名字啦。基本的常用字啦。基本刺绣手法啦,基本纺织工艺啦,就是这些。”
  陈艾奇道:“这些?你不是弄了个尼姑庵做义学场地,专办这事的吗?”
  “对啊!”林若拙继续眨眼,“就是让女学的这些学生,十天一次去义学义务授课。不是成绩好,或者有一技之特别优秀的,还没机会去呢。”
  陈艾摇头:“我不觉得这些家境优越的女学生会愿意去。”
  林若拙无所谓道:“不去就不去。反正女义学我是以太后娘娘的名义开办的。总会有聪明人抢着去。我们要做的,就是去芜存菁,筛去那些沽名钓誉的投机者。留下真心想帮助人的人。”
  陈艾丢下计划书,揉揉眉心:“行了,我说不过你。官府那边怎么说?可批下办学文书来了?”
  林若拙做了个‘OK’的手势:“全都没问题。本王妃出马,一个顶俩,知府恨不得亲自将文书送来呢。”
  林若谨走进来,刚好听见她这最后一句,没好气道:“女子书院倒也罢了。女义学那是你能干的事吗?挂了太后的名你道就万事大吉了?亏得是今上年纪小,不忌讳。说来也见鬼了。齐王爷支持你那是应该的,居然赵王爷和显国公也支持你,运气可真好。”
  林若拙干巴巴笑:“呵呵,呵呵。”
  陈艾推开林若谨:“废话少说。我说大姑子,你倒是什么时候回去啊,总不能真把这儿当家了吧。”
  林若拙环顾左右而言他:“暮远哪儿去了?是不是又被秦定业的小儿子带去玩泥巴了!”
  “你少岔开话题!”陈艾拍了一下桌子,显出长嫂的威风:“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京?”
  “我不想回去。”林若拙耍无赖,“这里多自在啊。又有自己的事业。我才不要回京城。”
  林若谨叹气:“你就别和齐王赌气了。”他看不懂这对夫妻。若说赫连熙心里没这个妹妹吧,偏偏只要是齐王妃在衡阳想办的事。京中齐王府不管财力还是人力都一应支持。若说赫连熙心里有她吧,又能任凭妻子独居江南,置若罔闻。他是真搞不懂。
  “不是赌气。”林若拙微微一笑,“他改变不了我,我改变不了他。于是就这样过着,也挺好。”
  “好个屁!”林若谨爆粗口了,“人家会说你闲话的!”
  陈艾忧愁的是另一面:“我听说又有人给齐王府送女人了。”
  林若拙大笑:“我的好嫂子。别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我只是不去找而已。如果我想找个男人,保证有好多人排着队等我红杏出墙呢!”
  “闭嘴!”林若谨一把捂住陈艾的耳朵,“别带坏你嫂子!”
  林若拙哈哈笑,推开案前厚厚的书堆,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这里留给你们,我且出去看看风景。暮远那死孩子一定是滚进泥巴堆去了!”
  陈艾努力掰开林若谨的手:“人走了?哎呀!话还没说完呢。不是若信来信说,齐王没有收用那些女人?你怎么不跟她说明白。”
  “林若信的话,你只能信五分。”林若谨想了想,也笑:“算了,赫连熙有没有新女人,林若拙都不在意了。我们操个屁的心!过自己的日子吧!来我看看,听说你最近学了些新玩意……”
  屋外,秋风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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