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1-02-20 09:33      字数:5014
  慕帷P闩錾淼降缀锰!?br />
  林若拙听了不由难过。当日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烈焰女子,也被重重宫墙压抑,褪去昔日鲜活,只余算计了。
  “陛下,待你们娘娘可好?”她忍不住问。
  女官微笑:“自是好的。谁人能比皇后娘娘与陛下患难深情呢。”
  林若拙叹息:“如此便好。”
  这行人走后,银钩与董行书一同清点节礼。胡春来冒出来,将林若拙请到书房。
  赫连熙等在那里。见了她问:“京中有何新消息?”
  林若拙想想。便将选秀一事说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潘皇后的担心和计划则闭口不谈。
  不过似赫连熙这样宫廷长大的,胡春来这般大半辈子混在里面的,见微知著,立时就知晓了微妙。
  “三哥应是不想让司徒贵妃生子。”赫连熙分析。“选秀选个家世不显的。生了儿子给皇嫂抱养。”
  林若拙心里一直憋着口气。闻言愤愤不平:“一样的遭罪,总是女人吃亏。争命一样生了儿子,救了丈夫。最后还是落得养别人的孩子。真不公平!”
  胡春来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赫连熙嗤之以鼻:“你这才是妇人短见。三哥若是没有孩子。便得过继。过继谁的?九弟?阿瑜?他们的儿子都多大了?那样的话,三嫂日子更不好过。怎比得上从小亲养。和亲生的也差不了多少。”
  林若拙依旧不愤,低声嘀咕:“女人就是吃亏。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只救儿子。”
  赫连熙冷笑:“我知道,倘若我有难,你是必救儿子不管我的。”
  “说的好像你救过我一样。”林若拙不客气道,“顺便提醒一句,七殿下。我,没儿子。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要不想绝后,趁早寻女人再生一个。”
  赫连熙眉峰一冷:“你放心,我的好三哥不会想我生子。不会有女人来。”
  林若拙一怔,不明白这内里究竟。不过赫连熙这般肯定,定是不会错的。这些男人的思路都差不多,他们才是真爱:“是么?那可对不住了。累你绝后。要不,你挑挑,看这庄子里能下口的将就一下?”
  赫连熙挑眉:“何必挑。你身边两个丫头就不错。”
  林若拙顿时炸毛:“不行!你别想祸害我的人!”
  “祸害?”赫连熙冷笑,“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愿意?”
  林若拙冷下脸来:“放心。若是你情我愿,我自不拦着。胡公公,烦你去叫她们来。”
  银钩和画船莫名其妙的被叫了来。听得问话,吓了一跳,齐齐跪下:“夫人,奴婢们绝无二心。”
  赫连熙喜怒莫辨:“你倒是御下有方。”
  林若拙冷笑:“不是我御下有方。而是但凡亲眼见着靖王府妻妾下场的,都知道跟着你靠不住!”
  于是又一次不欢而散。
  回到房里,林若拙犹自生气。越想越气:“竟然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银钩安慰她:“子嗣事大,七殿下所想也没错。您且看开些。”
  林若拙哼哼:“你怎么替他说话?看上了?”
  银钩吃吃一笑:“您呀,就别嘴硬了。奴婢可不是对殿下有心。奴婢是实话实说。说句不恭敬的,若不是在这儿,换做其它任一处,主母不育,都得生庶子的。您能倔到几时呢。”
  林若拙奇道:“你这丫头可是疯了,怎么尽帮他说好话?难不成你真看上了他?”
  银钩委屈道:“天地良心,人家是为您着想。您和他毕竟是夫妻,难道就这么横眉竖眼的瞪一辈子?殿下自从来这里,比以前和气多了。您那坏脾气也就他容的下。夫妻是一世缘分,闹也是一生,好也是一生。何苦针锋相对。”
  “傻丫头。”林若拙点她一下,“真是个傻丫头。岂不闻此一时彼一时。他在这里老实,不代表出去后就老实。倘若有一天咱们出去了,你道他不会左拥右抱,莺莺燕燕?你们呀,别被他骗了!现在老实是因为地点特殊。”见银钩还要说,赶紧挥手:“不说他了,没得扫兴。说说你们吧。你们都快二十五了,就是宫女也到了该放出去的年纪。在外头更是早有儿女。可惜在这里陪我苦耗,青春虚度。我瞧军营那边有几个小伙还不错,你看怎么样?若是行,我让胡公公给搭个线?”
  银钩又羞又恼,急道:“您别乱点鸳鸯。我倒罢了。画船,她心里已有人了。”
  “啊?”林若拙吃惊,“何时的事?她看上是谁了?”
  银钩道:“我说了,您别恼。是,袁大家。”
  “清波?”林若拙惊讶的不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两情相悦?”不对,若是这样,画船怎么会来这里?啊不对,她们是恒亲王送来的,难道是……
  发散性思维越飘越远。银钩打断:“不是。画船只和我说了,袁大家并不知晓。”
  画船的淑女之思如同坊间故事一般,有些庸俗,也有些寻常。袁清波生的俊,本就容易打动女儿家芳心。那日林若拙离她们而去,银钩一向有主见,虽难过倒还好。画船性子稍软,胡思乱想就多了些。什么娘娘不要她了呀,什么被人抓了呀,什么都是她受伤拖累了大家呀。
  袁清波心善,见她忧愁。便时时劝解。这个一来二去,就打动了少女芳心。
  “这可难办。”林若拙听完,怔了许久:“别说我们在这里。便是如从前在外头,这事也不好开口的。清波,是恒王的人呢。”
  银钩叹道:“画船知道的。她早与我说过,就是因为知道不能够,才索性死了心,不再想嫁人之事。”说完又叹,“女子一生,总是自苦。”
  第 134 章  黑历史
  林若拙扒了一下两个侍女的年龄。今年是承平44年。画船23,银钩略大些,24。放在现代,那是花一样的年纪,风华正茂。刚好大学毕业出社会工作一两年,正是享受青春、众男追求的好时节。
  可在这里。二十三四岁,对未婚女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悲催的年纪。正常妙龄成亲的话,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不是所有女人都满足于无子无爱的淡泊生活,更多的女人,向往的是夫君呵护、稚儿承欢的天伦之乐。
  她无法代替银钩画船做出选择。而两个侍女的心思,她这个做主人的又不甚明了。最明显的,如果不是银钩提及,她都不知道画船对袁清波有意。
  真是一个不合格的主人。
  好在有个胡春来。林若拙思来想去,这事找他商量最合适,寻了个时间将事说了:“胡公公,现在这境况,我也不知道能给她们安排什么样的人。还请您费些心。”
  胡春来很诧异,想了想,劝道:“夫人,恕老奴直言。您该给七殿下留个后才是。”
  林若拙莫名,这不是说银钩画船的婚事打算么,怎么话题岔到那边去了?
  可惜在胡春来看,这就是一码事:“银钩性格直爽,主意大。好好寻个人嫁出去给夫人做帮手是最好。画船性子柔,又与晴姑娘处的好,堪为上佳人选。”
  林若拙愣了数秒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这是示意她画船可为通房丫鬟。顿时大大的杏眼惊的浑圆:“胡公公!”
  胡春来诚心劝诫:“夫人。这事您掌握先机为妙啊!”
  啊呸!
  林若拙肺都要气炸了。这叫什么狗屎事!
  胡春来见她满脸怒意,不禁诧异,略一思索,自以为领会意思,道:“虽说民间也有隐世良医,细加调养未必无孕。不过这两个丫头都大了,心思难料。还是早日决定的好。”说到这里,见林若拙脸色非但没缓和,反有变本加厉的趋势。遂纳闷,再思索。贴身侍女提做通房也的确多有隐患。又道:“若不然。还有一招,只是麻烦些,需七殿下配合。便是寻一好生养村妇,说好借腹生子。黑暗里行事。见不得人。听不得声。待得珠胎暗结。私下将养,您这边作有身孕状。十月落地,您进产房。那边偷运而至。只作亲生。神不知鬼不觉,亦为上策。”
  林若拙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了。一定很诡异。胡春来还在安慰她:“这般得来的也算是嫡子,您将来的依靠。您和殿下是夫妻。殿下必亦不想子孙皆为庶的。”
  意思是这事敢情还大有可为?
  林若拙嘀笑皆非。耳边全是此类话题,听的她也烦了。罢,罢。赫连熙一个古代男人,皇族出身。除非是不举,不然没儿子传宗接代,那绝对是不可原谅之事。她坚持了自己的三观,也要尊重别人的三观。更何况从现处的社会道德来说,这种想法并没有错。
  “你们自行看着办吧。”她道,“借腹生子也好,提拔通房也行。七殿下选什么我都配合。只一点,银钩和画船两个,必须她们心甘情愿才行。我昨天问过,她们都无意。”
  胡春来老练一笑:“当着您的面,她们自然要说不愿。不过若是殿下肯借腹生子那是最好。提拔贴身侍女做通房,隐患亦不少。”
  林若拙懒得和他掰唠:“行,行!你去问吧。问明白了回我一声就是。”
  不知道胡春来是怎么办事的,几天后一脸喜色来告之:“殿下同意借腹生子。可见心里还是有您的。夫人大喜啊!”
  这恭喜的,林若拙哭笑不得:“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胡春来喜滋滋道,“殿下孝期未满,依老奴之见,不妨趁着这段时日,将银钩姑娘、画船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亲事敲定,人心也就好安定。
  林若拙道:“这里不是皇家奴才就是苦役。正经良籍的,也只有守陵营卫那边的人了。我不好与他们说话,还得劳烦胡公公帮忙筛选一二。”
  “好说,好说。”胡春来笑意盈盈,“只是老奴现在也不比从前,谭校尉未必看得上。不若让七殿下去,话也有些分量。”
  一番分析合情合理,林若拙也想两个侍女有好归宿,点头同意。
  目送胡春来远去的背影,她不禁感慨,真是个能干的助手。
  再一回神,又吓一跳!天哪!刚刚说什么话题来着?赫连老七居然同意借腹生子!这是什么状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若拙如在梦中,云里雾里的晃进屋。倒了一杯冷茶灌下,再倒一杯继续。
  连喝了七八杯,壶空了。
  放下茶壶,甩甩头。觉得有些可笑,想这些做什么?难道还指望谁为谁打算?别天真了,那群男人都是成精的。甭管他们干什么,自己过安稳日子就是。
  纠结来得快去的也快,抱着冷飕飕的肚子,林若拙决定,晚上多喝一碗热汤。
  赫连熙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两天就拿了一份名单过来,上有四个人选。出身清白,职业正当。并且有一定上升前景。林若拙仔细听他解说完,拿着单子去寻银钩和画船。
  画船看都不看那张纸,咬定不嫁:“夫人,奴婢一辈子守着您。”
  林若拙囧囧有神,这话很有歧义好不好,听着好像百合一样,抽抽嘴角:“画船,你好歹给个靠谱的理由吧。嫁人和你在我身边做事又不冲突。”
  画船却领会错了,立时赌咒发誓:“奴婢对七殿下绝无遐思,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林若拙更囧了:“难道我看上去很像要提防你们的样子?画船,你跟我这么多年了,也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从不防人。为何?因为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防这个,要防多久?防到男人年纪一大把,有心无力的那一天?那我这一辈子叫个什么事!现在是咱们主仆商量你的将来,别管那个男人。你总得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或者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画船眼眶一红:“是奴婢浅薄。夫人,奴婢。奴婢心里有个人。”
  林若拙舒了口气:“袁清波?”见她点头。叹道:“你也知道,这事办不到。他是恒王叔的人。”
  画船咬牙:“那也没有一辈子跟着恒王爷的道理。前头段大家,不是就回乡娶妻置业去了。我能等。”
  林若拙尊重她的想法,但利害关系还得说明白:“虽说如此。可谁也不知王叔放人是多少年后的事。还有。便是你等了。他日清波放籍,也不一定就要娶你的。毕竟,你们之间一无分说明白。二无两情相悦。你现下是单思,他若无意,我也不会插手。”
  这样的等待虽然令人感动。但对于袁清波来说,他却是无辜的。试想有一天他自由了,突然冒出个女人,说我等了你多少多少年,你不能辜负我,你要娶我等等。这算什么事。对袁清波来说,显然也是极不公平的。
  画船脸白了白,想了许久,坚定道:“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