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大热      更新:2021-02-20 09:27      字数:5056
  “嗯,走。”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太医,本宫不想听托词,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本宫,这药里面有没有问题?”
  “回娘娘,微臣已经仔细验过,这药确实没有问题。”
  萧唤云沉吟一会儿,挥了挥手,“江太医辛苦了,下去吧,这件事情,本宫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是,微臣遵旨。”
  送走了江太医,王尚仪才道,“公主,皇上的药?”
  “我还是觉得不妥,你让江太医注意着点,以后娄氏送来的,每次也要仔细检查。”
  “是,我知道了。”
  ……
  龙撵行了一段时间,高演就喊停下了。
  “皇上?”
  “元福,陪朕走走。”
  “可是皇上,您的身体……”
  “无碍。”
  “是。”
  让众多宫女内侍远远的跟在后面,高演慢慢的走在御花园里,冬天的御花园,一片银装素裹,显得干净、漂亮。
  元福是侍候在高演身边的老人了,很多时候也能说上几句话,见高演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也怕高演生病,便大着胆子道,“皇上,您还是快回昭阳殿吧,贵妃娘娘千叮咛万嘱咐,您的身体,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啊。”
  听到“贵妃”两个字,高演回头看了元福一眼,“元福,你说贵妃这段时间待朕如何?”
  元福立马脸上堆笑,“自然是极好的,奴才看着都为皇上您高兴呢。”
  高演一听,嘴角有了丝笑意,“是啊,你都高兴的事,朕岂能不高兴,可是……”唤云啊唤云,你究竟是为何要对我这般讨好,是为了阿湛吗?其实只要是你开口,做什么我都愿意的,何必委屈自己?
  然而,唤云你可知道,每一次我想说出口的时候,我又无法拒绝你的温柔,我经常在想,哪怕是一瞬间的温柔,都值得我怀念一辈子,你的温柔,你的关怀,对我来说,是时间最上瘾的毒药,我要如何去拒绝?
  明明知道你是为了阿湛,我却自私的,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唤云,我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高演的思绪很混乱,不是元福一个内监所能了解的。
  “皇上?”
  “罢了,回昭阳殿吧。”高演挥挥手,忽然道,“陆贞?”
  跪在道路旁的陆贞抬起头,“陆贞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呵呵,快起来吧,朕没想到,逛个御花园都能碰上你。”
  陆贞站起来,容貌秀丽乖巧,相貌中透着三分萧唤云的模样,浅蓝色的官服穿在她的身上很好看。
  “微臣也很惊讶。”陆贞笑着说道,“这么冷的天,皇上怎么不坐龙撵”
  “闷得慌,陪朕走走。”
  “是。”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在雪地中走着。
  “阿贞你还没有原谅阿湛?”
  “说不上什么原不原谅,他是长广王。”
  “阿贞。”高演停下,“阿湛对你是真心的。”
  “皇上,据说沈司珍是长广王妃的后备人选。”陆贞只是淡定的指出事实,“长公主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阿湛和长公主之间意见分歧。”
  “皇姐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阿贞,阿湛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错过了,将来一定会后悔。”
  “皇上深夜踏雪,难道不是为了萧贵妃?”陆贞转移话题。
  高演苦笑一下,“说到这个,朕和阿湛,还真是一对兄弟,朕拿唤云没办法,阿湛拿你也没办法。”
  “皇上说笑了,您对贵妃的情谊,普天下多少男儿都不及。”陆贞有些羡慕,皇上对萧贵妃的爱,她这个局外人都很感动。
  “朕可不是来听你恭维的,官窑第一批白瓷朕很满意,陆贞,朕会记你一大功,连贵妃都说了有赏赐下来,再接再厉吧。”
  “谢皇上,谢贵妃娘娘,那是大家的功劳,陆贞可不敢一人贪功。”
  “都有赏,夜深了,你也早些回青镜殿。”
  “是,微臣恭送皇上。”
  ……
  ☆、酒醉
  深夜踏雪的事情在后宫引起一场不小的波澜,娄太后那边是暗自高兴,萧唤云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倒让王尚仪看不真切了。
  “公主,您不生气?”公主最近对长广王不上心,但是看情况,也没多在意皇上,公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本宫生什么气?”
  萧唤云逗着金笼子里的鸟,“阿演对我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他不过是和陆贞说会儿话罢了。”不过阿演,你怎么就有那么多话和陆贞说呢?
  逗着鸟的手一顿,萧唤云心里还是有些不满,已经全心全意对阿演了,怎么还是觉得和阿演心里隔着一层?什么时候,阿演才会将心里话和自己说?
  萧唤云知道高演是真心爱着她,但是她要的不仅仅是这样,她也爱着阿演,希望两人的心能紧密的挨着,成为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
  见萧唤云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王尚仪道,“公主,太后的迎春宴,您去吗?”
  萧唤云嘲讽一笑,“别说娄氏她没请本宫,即便是请了,本宫也是不去的。”迎春宴上,可是一出大戏,能不参与,她求之不得。
  “可是公主,娄太后她的目的是给皇上纳妃,她很看好上柱国将军之女吴绣,那吴小姐,不但长相娇媚,还弹的一手好琴。”
  “这是娄氏惯用的伎俩,不必理会,自有人给她搅和了,内侍局的事情怎么样?”
  “我和娄青蔷还是不分上下,上次借着查账的事情断了她几只爪牙,原本以为陆贞是她的得力干将,如今看来,陆贞也是咱们这方的人,娄青蔷那边,就没几个可用之人。”然想要拿下内侍局,也不容易,除非娄氏倒台。
  萧唤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你只管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好。”
  “是,公主,对了,最近司宝司里可不平静,前段时间沈嘉敏将司宝司弄得乌烟瘴气,给陆贞添了不少麻烦,我们要不要?”
  “沈嘉敏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姐,闹不出什么大事,陆贞连她都收拾不了,也就不必在这后宫混了。”
  ……
  “娘娘!”阮娘在外面喊了声,王尚仪示意阮娘进来。
  “什么事?”
  “娘娘,尚仪大人,太液池那边出事了,吴绣小姐中了毒。”
  果然,还是来了。
  “这是太后娘娘的事情,与含光殿无关。”
  “公主。”王尚仪有些担心,“恐怕,太后会将这个罪名扣在我们的头上。”
  “那也要她扣得上!阿璇,去准备些易于消化的食物,宴无好宴,皇上大约吃得也不尽心。”
  “是,公主。”
  ……
  果不出萧唤云所料,不一会儿,高演就来到了含光殿,看上去有些醉意和疲惫。
  “皇上。”萧唤云行了一礼。
  “唤云,我们之间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快起来。”
  “皇上喝酒了?”高演一凑近,萧唤云就皱了皱眉头,扶着高演坐下,示意王尚仪将夜宵端上来,“皇上在宴席上没吃多少东西吧,正巧,含光殿里备着夜宵,皇上吃一点。”
  “唤云,你在关心我?”高演说的笑眯眯的。
  “臣妾关心皇上,难道不是应该的。”
  “是啊,应该的。”高演依旧笑眯眯的,不过眼神却很严肃,“但是我多希望,你不要勉强自己。”
  萧唤云顿了顿,“皇上喝醉了。”
  王尚仪动作很快的将夜宵给端了上来,清淡的小粥,色泽鲜美的糕点,一看就让人食欲大振。
  “你们先下去吧。”看了一下首位上闭眼的高演,萧唤云对王尚仪等人道。
  “是。”
  很快,殿内就剩下高演和萧唤云,萧唤云起身将晶莹剔透的小粥盛在白玉碗里,递上去,“皇上多少还是吃点吧。”
  高演睁眼,看着萧唤云,“母后的迎春宴上,吴绣中毒了。”
  萧唤云挑眉,“什么意思?”
  “母后说,贵妃善妒。”
  “于是皇上就向我兴师问罪来了?”
  萧唤云将粥放在案几上,这情景,前世还真没有。
  高演苦笑一下,“若真是那样,朕不但不会生气,相反还会很高兴。”可惜啊唤云,你只会为阿湛吃醋。
  高演端起玉碗,“我知道,做那事的人,不会是你。”
  萧唤云不喜欢这样的高演,总觉得事情已经向诡异的方向发展了,“阿演,你究竟要说什么?”
  萧唤云性格太过强势,不懂的就希望能立刻弄懂,不喜欢猜来猜去的游戏。
  高演也是有了醉意,若是清醒的他,对着萧唤云说话,绝对会斟酌许久。
  此时见萧唤云坐在自己身边,眼含薄怒,俏脸微红,整个人都透着生气,不再是一副永远板着脸的表情,高演心中一热,借着酒劲,将萧唤云给抱在了怀里。
  “唤云……”
  萧唤云没有动,她想要弄明白高演在想些什么。
  “唤云,就这么抱着你,我,已经很幸福了,在小时候,根本是我敢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和阿湛,是那么的般配,可是……上天还是让我娶了你,虽然你不愿意,我还是很卑鄙的拆散了你和阿湛,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阿湛才是你爱的人,你做的许多事情,都是……为了阿湛,但是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更不会恨阿湛,真的,唤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哪怕,哪怕我终生没有子嗣,哪怕,你费尽心思也要保住阿湛的储君之位……”
  高演断断续续的说着,萧唤云已经惊呆了,这些话,高演前一世并未告诉过她。
  阿演到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吗?
  萧唤云忽然发觉,她和高演之间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
  “不过唤云,不要让自己那么累好不好,我不会让母后夺走阿湛的储君之位的,你也不要……那么委屈自己……只要偶尔对我笑笑,我就很心满意足了,虽然,我也很希望你对我好,对我体贴,但是,我不要你难过,我会很心疼很心疼……”
  高演的话,让萧唤云红了眼眶,这些确实是她前世的目的,但是,她要怎样,才能让阿演明白,她现在真正喜欢的,是他,是高演啊!
  背井离乡,亡国之痛,爱人分离……都没有这一刻让萧唤云觉得难受,这种难受,是建立在心酸和心痛之上。
  高演此时已经有些迷迷糊糊,萧唤云回抱着他,“阿演,我喜欢的是你,萧观音现在喜欢的是你,是你高演,不是阿湛。”
  高演脑袋有些不清楚,听到萧唤云的话,呵呵笑道,“唤云,喜欢我?”
  “是,萧唤云喜欢高演,喜欢大齐皇帝高演!”
  说完,便凑上前去,亲吻了高演。
  高演浑身一震,本能的反应让他搂紧了萧唤云,吻,流连在萧唤云的脸颊,最终,停在了那抹浅色的柔嫩上。
  亲吻,加深,舌与舌的碰撞,高演将萧唤云一把抱起,往内殿里走去。
  这是重生以后,萧唤云第一次与高演亲密接触,以前做这事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抵触,现在萧唤云,竟隐隐的有些期待。
  她怀念她的孩子,阿纬!
  思绪很快被高演的热情打乱,不一会儿,萧唤云只能跟着高演给她的欢愉低、吟,一室旖旎。
  ……
  高演是被饿醒的,宴会上没有吃什么,又进行了大半晚上的体力活动,这时候胃开始抗议了。
  刚要叫“元福”,却愕然的发现,怀里多了个人。
  “唤云?”高演小声惊呼,怀里的人因为他的动作不满的拧了拧眉,转头又自动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怀里继续睡了,漂亮的嘴唇有些红肿,微微嘟着,似乎在向谁抗议。
  高演一颗心都给融化了,之前的事情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唤云好像说过,喜欢他?
  爱怜的抚摸着萧唤云的脸庞,高演觉得满满的,看着爱人身上的痕迹,更觉得幸福无比。
  这次,是唤云主动地。
  高演微微勾唇,就这么抱着萧唤云,睁眼到上朝的时间。
  “皇上?”元福带着宫人捧着龙袍,在外面小声的唤道,跟着进来的还有王尚仪和阮娘。
  “嘘。”高演轻声道,慢慢的将萧唤云从身上挪到被子里,好在萧唤云是真的累极了,只是挣扎了一下,便又熟睡。
  高演轻舒一口气,轻脚轻手的站了出来,元福等人赶紧上前侍候穿戴。
  “唤云昨日累了,不要吵醒她,多准备一些清淡的膳食,最近她胃口不好,不宜太过油腻。”这话,是对王尚仪说的。
  王尚仪低下身,“微臣遵旨。”
  高演离开许久,萧唤云才醒来,看着冷了的另一半被窝,愣了愣神。
  “公主醒了?”听到响动,王尚仪掀开帘子进了来。
  “皇上呢?”
  “上早朝去了,皇上让我们不要吵醒您,还吩咐了给您做清淡的膳食。”
  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