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6 节
睨着她难为情的样子,范梁不禁错愕的道:“阿紫,难不成这些年你和王上从来没有夫妻之实?”
“……嗯……”虽然孟姜女曾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在这两个最了解自己的男人面前谈这种事情,孟姜女依然感到羞涩,她低下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道:“……嗯……”
“啧啧,真是怪事!”范梁得到求证后,不禁连连称奇。
“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个人没有感觉……”孟姜女说着抬起头来,对上蒙毅古怪的目光,一抹红晕顿时飞上脸颊。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蒙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眸看向范梁道:“二哥别岔开阿紫的话题,让她继续说。”
说完,他看向孟姜女道:“阿紫就是因为这个评断他不是真王上吗?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孟姜女见他为自己解围,不禁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拢了拢思绪,继续道:“我当时很震惊,却也不敢露出神色来。于是我问起王上以前才长佩戴的香囊来。他竟然说自己自从修道以后,就再也不佩带香囊了。于是我拿出一个装有花粉香精的香囊来。说这是以前他佩戴的香囊,自己一直珍藏着,他很是高兴,接过去在鼻端闻了又闻。,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着就是这个香气。所以我心里的疑团更加扩大了。”
范梁闻言笑道:“呵呵,阿紫,如果说第一个理由还说得过去,但是这个证据未免有些牵强。”
孟姜女看着他还没有说话, 蒙毅却惊诧的道:“阿紫,你说什么,王上竟然闻花粉香精?”
“是啊,蒙毅也觉得奇怪是吗?”
范梁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一个香囊吗?”
“嗯。”蒙毅点了点头,看向范梁道。“二哥,你可别小瞧了这个香囊。内中的玄机可大了去了。王上从小在赵国的时候,落下一个哮喘的毛病。只要闻了花粉香精,一定会犯病。后来遇上一位从岭南过来的高人,他给了一种名为安神木的特殊的木料香精,只要王上佩戴着这种香料,就再也不用担心花粉香精的过敏。因此王上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是佩戴者安神木香料,就连各个大殿,寺庙、以及寝宫里面全部是用的这个香料。这也是为什么大秦的皇宫里从来没有花粉香料的缘故。”
孟姜女也颔首道:“是啊,我当初对于王上佩戴的这种香囊很是好奇,于是问过许多人,后来才知道香囊是这个原因所在。可是后来我回来以后,再也没有看见秦王佩戴这种香囊,心里不禁奇怪得很。但是也一直没有问他。直到那天,我灵机一动,于是取出一个在大街上买的花粉香囊递给他,想不到他竟然说自己就是佩戴的这种香囊,。所以我更确定了他不是真的王上。”
蒙毅点了点头道:“怪不得这些年王上从来不带香囊,而且许多生活习惯也有所改变。甚至改变了许多的思维。但是都以为他是修道的时候失去了记忆,谁也没有往这上头想过。”
“哦,原来如此。”范梁闻言恍然大悟。他看了看蒙毅,只见蒙毅脸色阴沉,正思索着什么。
他看向蒙毅和孟姜女道:“可是,他不是真的王上,又会是谁?”
蒙毅抬头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的道:“是啊,不是王又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偷天换日呢?”
孟姜女睨着二人,道:“你们可还记得当年的那个盗墓贼卢生吗?”
“嗯。”范梁和蒙毅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眸子中精光一闪。异口同声道:“什么?阿紫难道怀疑是他?”
孟姜女沉重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范梁当即否定道,“那个畏畏缩缩的卢生,凭着一点小聪明,先使用下毒,然后有解毒这种下三滥的小伎俩欺瞒王上,虽然他的确很贪,很下作,但是你若是说他要篡位,我却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胆量。”
说完他看向蒙毅道:“三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蒙毅点了点头道:“嗯,我觉得二哥的话不无道理。我看那个卢生贼眉鼠眼,怎么会有如此胆量?”
“你们都不相信吗?”孟姜女道,“范梁你可还记得,当初咱们遇见他的第一次,。他在南山道观里的时候曾经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被燕国的臣民逮住,将他误认为是秦王,竟然把他关了好几年,如果不是王贲将军救他的话,只怕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变成了燕王的刀下冤魂。你想他那时候都被人误认为是王上,现在他要刻意模仿的话,自然不会露出破绽,离得有一定距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识破他的伪装呢。”
“而且。”孟姜女停了一下,道,“而且,为什么做完道场以后,那个卢生突然凭空不见了,而且王上也变得怪异起来,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嗯,说的也是。”范梁点了点头,疑惑的道,“对了,说起那次道场。我一直就困惑不已,卢生和萧煜两个人 怎么都会突然消失不见呢?回来以后,王上更是绝口不提萧煜这个名字。任何有质疑的人,都杀无赦,这未免也太怪异了一些?“
听他提起萧煜,孟姜女和蒙毅两个人蓦然想起在南山道观里的那个水晶棺材来,两个人不禁脸色一变。
范梁觉出二人脸色不对,不禁纳闷的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蒙毅于是将南山道观密室的事情说了一遍。范梁和蒙平两个人只听得连连咋舌不已。
孟姜女看着二人道:“说也来奇怪,王上无论是真的秦始皇,还是假的卢生,都没有必要将萧煜的尸体保存的这般完好吧?竟然还用天下无双的水晶棺材装裹。”
“是啊,”蒙毅点头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王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当初王上去修道的时候,我就说有古怪。”范梁嘟囔道,“你说他那一次出宫办事不带着三弟,偏偏这一次竟然谁也不带,只是独身一个人就和那个卢生与萧煜上了南山道观。想必他以为自己贵为王上,没有人敢拿他怎么办?却不知道这个卢生和萧煜都是来历古怪之人。”
听了他的话,孟姜女和蒙毅相视一眼,却也无话反驳,一时间书房里安静下来。
睨着沉思冥想的三个人,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蒙平忽然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好办。”
“怎么个好办法?”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蒙平身上。
蒙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道:“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事情是在南山道观里面发生的,想必一定会有知情人,只要去往南山一查,不就可以查出来吗?”
“未必然!”范梁摇头道,“要知道,如果真是有人做出偷天换日的事情来,试想他会留下证据吗?”
“呃,”蒙平点了点头。
谁知蒙毅却眼前一亮,道:“二哥也不能全盘否定。也许蒙平的这句话倒是一个好线索。”
卷三 第七卷 第二四二章 阴谋(16)
第七卷 第二四二章 阴谋(16)
亥王府里。
“公子。昨日有人看见神女娘娘和范蒙二人进了都尉府,在里面呆了好半天才出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都知道都尉夫人以前是神女娘娘的贴身侍女,主仆两人亲如姐妹,神女娘娘去那儿很正常嘛。”胡亥轻笑道,“而且,蒙平以前是蒙家的副将,现在又是都尉,他们去他家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呀。赵爱卿不要大惊小怪了。”
“嗯,非也,非也!”赵高的冷然道,“公子可知道蒙府的家眷早已不在都城,府里现在只有蒙平一个人呢。如果说范蒙二人去往府里喝酒倒也正常,而神女娘娘却也在里面呆了半天才出来,就有些不正常了。”
“呃,原来如此,看来此事果然有蹊跷了。”说到这儿,胡亥的脸色突然紧张起来,“赵爱卿,你说他们该不是又商量计策算计咱们吧,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赵高眯起眼睛,“我看从咱们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不利于咱们的证据。”
胡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纳闷的道:“那以爱卿所言,他们会商量什么事情?”
赵高沉吟了一会儿道:“微臣也想不出来,不敢妄加猜测。不过咱们一定要做好准备。如果说他们真的是咱们来的话,倒也不至于慌了心神。万一是冲他去的话,那岂不是更好?”
“冲他去?”胡亥愣了一下,“呃,可是对咱们会有什么好处?”
赵高笑着看向他:“公子难道忘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吗?”
“呃,”胡亥恍然大悟。
赵高沉默了一会儿,道:“总之记住,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就好了。”
“嗯。赵爱卿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哈哈……”
偏厅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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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的大街上。
身穿黑色冕服的秦王和孟姜女悠闲地逛着。
走到那家卖乐器的店铺门口,孟姜女停下了脚步,睨着秦王道:“王上,你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在咸阳城里第一次遇见的情形吗?”
“呃,这个——” 秦王蹙眉道,“练这种法术的唯一弊病就是会将过去的一切忘掉。不过阿紫说来听听,咱们是怎么相遇的呢?”
“王上怎么可以忘记呢?”孟姜女娇嗔瞟了他一眼,然后指着那家店铺道:“喏,当初我们就是在这座乐器店里遇见的呀。当时阿紫并不知道王上竟会是堂堂的大秦国君呢。然后还闹出许多笑话来。”
“哦,是吗?”秦王眼眸闪烁,颇感兴趣的道:“都有什么趣事,阿紫说来听听。”
“呵呵,有趣的事情可多了……”孟姜女一边说着以前的趣事,一边慢慢向前走去,到了悦来酒楼面前站定。想起当年秦王从蒙府里将自己强行带出来,到这家酒楼里请自己喝酒的事情。她不禁感慨不已。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八年,而且身边的人事已非,但是这家酒楼却依然一如既往的那般豪华和热闹。
见她停下脚步,秦王纳闷的道:“阿紫是不是饿了,要不咱们进去吃完饭再走吧。”
“嗯。”孟姜女点了点头。跟随秦王踏进了酒楼里面。
那个风姿绰约的老板娘从里面迎出来,看见秦王她不禁有些失神。半晌,她突然惊喜的上前揽住他的胳膊:“秦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
“秦公子?”秦王一愣。随即厌恶的甩开老板娘的手,恼道,“大庭广众之下,还请老板娘自重一些。”
老板娘拍马屁没成,反而拍在了马蹄子上。她不禁讪讪的退在一边。不过,转瞬间,她的脸上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秦公子大驾光临,楼上包厢里请。”
“老板娘,你认错人了,这儿没有什么秦公子。”秦王一声冷哼,宽袖一拂,径直向楼上走去。
孟姜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暗自叹息,如果能够早些领着他出来。也许早就能求证出他的真假来?!
秦王走到二楼的拐角处,还不见孟姜女跟上来,于是回眸看向愣神的她喊道:“阿紫,上来吧。”
“唔——”孟姜女回过神来,疾步追了上去。
到了身边,秦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阿紫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孟姜女抬眼炯炯的看向他道:“唔,我在想为什么老板娘叫你秦公子?而且还好像和你很熟一般?”
秦王身形一颤,慢慢的道:“谁知道呢?也许是真有人长得像我也不一定?”
“不过,阿紫该不是在怀疑什么吧?”秦王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深邃黑亮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带着冷寒,直刺人心。
孟姜女心中一跳,连忙垂下眼帘,藉此藏起心中的疑虑。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秦王这才牵着她向包厢里走去。
“三弟,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跟我回将军府。我吩咐他们备酒,咱们哥儿两个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哈哈,好!那就叨扰二哥了。”
说话间,范梁和蒙毅两个从拐角处绕过来。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将军府里走去。
忽然,后面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车上响起一个声音:“范将军,蒙上卿,请留步。”。
范梁和蒙毅回过头来,只见小溪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范梁和蒙毅脸色一变,异口同声的道:“小溪子,有什么事情吗?”
小溪子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封密函递给二人。
蒙毅接过来打开,只见密函上赫然写着五个娟秀的小字:“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