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节
去。
云儿不解的一把拉住小秀,“王上怎么突然间来了?”
“我在替小姐熏。香祈福的也许是白日里心力憔悴,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竟然没有被这清脆的敲门声吵醒。
时候,将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意中说出来,而王上又无意中听了去,所以他就来了。”小秀眼底闪过一丝慧黠,轻笑道:“嘿嘿,云儿,咱们总不能让小姐真在这儿呆一辈子吧?”
“恩,小秀,真有你的!”云儿看向她,眼里满是赞赏,“我替小姐先谢谢你了。”
“傻云儿,说什么谢,那是咱们两人的小姐。好了,咱们快进去吧。”小秀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走到院子里,她们被小溪子拦住。小溪子向屋里努了努嘴,三女探头望了望,于是和小溪子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秦王站在炕边,望着炕上阖眼睡觉的孟姜女,他的浓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只见她单薄的身躯掩在红色的锦被里,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的倾洒在枕畔,在红色锦被的衬托下,一张绝俗的面容毫无血色,苍白得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这才几天时间,她怎么就憔悴成这般模样?!秦王的心像是被针刺般疼起来,这个傻女人,怎么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不吃饭,难道是不想活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唉……”秦王暗自叹息一声,挨着她坐了下来。
秦王这才顾得抬头打量这屋子。虽说皇宫里有一处冷宫,而且他在这皇宫里也住了将近二十年了,但是这冷宫里面,他真是第一次进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屋子又小又破,屋里四壁空空,只有一个破炕,炕的这边放着两床褥子,孟姜女就躺在薄薄的褥子上面。秦王睨着那薄薄的褥子,紧抿着嘴唇,刚硬的脸上阴沉得骇人。
半晌,他别过脸去,只见炕的另一端安放着一张小几案。案上的堆放的竹简和笔墨引起了秦王的注意。
他顺手抽起几案上的那副丝绸,借着灯光顺口念了起来:
“天回北斗挂西楼,
金屋无人萤火流。
月光欲到长门殿,
别作深宫一段愁。
桂殿长愁不记春,
黄金四屋起秋尘。
夜悬明镜青天上,
独照长门宫里人。“
秦王念罢,心底涌起深深地愧疚和痛惜!阿紫,你可知道这几日,你是一个人,我也是寂寞的一个人么?
“不要……”孟姜女秀眉微蹙,嘴里嘟哝了一句,扬起玉臂挥动着,像是要赶走什么东西一般。
“阿紫,”秦王一把握住她的手,即使是从锦被里刚出来,那纤手却冰冷的让人心惊。他再也舍不得撒开,只是紧紧地握着,轻轻的摩挲着……
是谁在喊自己……那么飘渺……那么遥远……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住……那大掌好温暖……
一阵阵的温暖从他掌心传过来,沿着血液一直渗透到她那冰冻的心里……真舍不得放开……可是……这是谁的手……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睑却像是被压着千斤重石,沉沉的抬不起来……
“阿紫,你醒醒。”秦王柔声唤道。
“嗳……”孟姜女轻轻的叹息一声,侧过身来 ……
秦王一喜,她执拗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怕她醒了以后会逃避自己,秦王握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谁知她翻过身去,嘴里轻声呓语了一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吗?也怪不得她,秦王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眼里涌起的热潮让他俯首下去,嘴唇贴上她冰冷的纤手。
即使是被自己用全身的温暖捂住,她的手依然不见热乎,她心里现在一定也藏着一块捂不透的千年寒冰!阿紫,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找回以前那个你?
“爹爹……娘亲……”孟姜女像是陷在一个噩梦里,她不停地呓语,秀眉也紧紧地蹙在一起……
“阿紫,对不起!”秦王懊恼不已,他紧蹙眉头,嘴里不停的嘟囔道,“阿紫,我一定是中了邪,怎么就会怀疑你的贞洁呢?你是那样的洁身自爱,我却那样侮辱你,你那么信任我,我却听信谗言,将你打入冷宫,阿紫,你起来,咱们回宫里去!咱们回宫里去好不好?”
这是叱咤天下的王上呀!听着他满含懊悔和心疼的话语,外面的云儿和小秀再也忍不住眼底的眼泪,呜呜的哭了起来……
孟姜女许是被吵得睡不踏实,她翻过身来,在灯光的照映下,她额头上像是镶嵌着一朵粉色的桃花瓣。秦王微微一怔,伸手抚向那朵怪异的花瓣。
还未触摸到她的额头,秦王已经又惊又怒:“云儿,小姐的脸是怎么回事?”
云儿急匆匆的跑进来,回禀道:“禀王上,小姐早晨起来,正在桃树旁欣赏桃花,谁知她突然晕倒,额头正巧撞在树枝上,将额头磕破了。”
秦王冲她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不宣太医?”
云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小姐不让我说,小姐说了,身在冷宫,左不过是一个死字,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还请太医做什么?”云儿哭着偷眼瞥向秦王。
秦王浓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他怔怔的看向孟姜女,心里却在不停的抽搐、缩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阿紫,朕到底带给你什么样的伤痛?竟让你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见王上并没有发怒,云儿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恭恭敬敬的道:“奴婢看小姐身子虚弱,不敢忤逆小姐的意思,只得悄悄吩咐怜儿取来药膏,给小姐涂抹上,王上请放心,应该不会留下伤痕。”
“放心?叫朕怎么放心?”秦王探手抚上孟姜女的额头,这一下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脚将云儿踢了出去……
小秀和怜儿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将云儿扶起来,三个人一起跪在秦王面前,吓得浑身颤抖,却不知道是哪儿的事儿?
秦王指着她,嘴里恨恨的骂道,“你这个奴才,小姐分明在发烧说胡话,你却毫不知情?朕要你何用?”
“发烧?”云儿慌得连忙回头,即使是这么大的动静,小姐依然不声不响的躺在那儿,也不睁眼,嘴里只是不停地呓语着。
云儿顿时吓得心神俱颤,她匍匐着来到秦王脚底下,眼眶里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王上,请你救救小姐,王上,求求你了,宣太医吧?现在只有王上你可以救小姐了。”
“哼!朕如不是看在你家小姐的份上,今日定要了你的小命!”秦王满脸阴鸷的冷哼一声,猫腰将孟姜女打横抱起来,急匆匆的向外面跑去。
云儿和小秀她们也顾不得多想,在后面紧紧追了出去。
“阿紫,为什么每一次,你离开我的身边,都会有意外发生?这都怪朕,是朕的不对!阿紫,朕不许你有任何差池……”一路上,秦王在心里将自己埋怨了无数遍。
终于,到了阳起宫。
云儿和小秀她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王上却依然健步如飞。他一迈进阳起宫,就大吼道:“赵高,宣太医,赶紧宣太医!”
“王上,王上,怎么啦?”赵高衣衫不整的从厢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那些宫人和侍女闻言,也都纷纷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当他们看见王上手里抱着的是神女娘娘,众人不禁都吓了一跳。
卷三 第流卷 第一四五点下拉,没有人嫩如果
第流卷 第一四五点下拉,没有人嫩如果
阳起宫里灯火通明。
孟姜女躺在榻上,双目紧阖,一只玉臂从锦被下探出来,手腕上覆着一根帕子。韩太医坐在榻边,手指搭在那帕子上正凝神号脉。
秦王负手在屋里不停的踱步,偶尔会停下来,满脸阴郁的睨着韩太医。云儿和小秀她们则满脸焦急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良久,韩太医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层喜色。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秦王一愣,不解的看向韩太医:“娘娘都已经昏迷不醒,朕何喜有之?”
韩太医微微一笑,道:“王上,刚才老臣号脉,才发现娘娘的脉象竟是喜脉!”
“喜脉?!”秦王猛地顿住脚步,惊喜的看向韩太医。
“是啊!”韩太医捋着胡子,满脸笑容的微微点头。
“哈哈!”秦王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开怀大笑起来。
云儿和小秀她们相互惊喜的看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跪下来,嘴里道:“恭喜王上,恭喜娘娘!”
秦王心情极好,他一挥宽袖,。道:“行了,都起来吧!等娘娘醒过来以后,人人有赏!”
他俯首看向仍然昏睡的孟姜女,。笑容渐渐隐去,他蹙眉道:“韩太医,可是娘娘这样……”
韩太医躬身道:“王上莫急。娘娘。只是身子虚弱,再加上怒急攻心,而且娘娘还沾受惊吓,所以才会一直昏睡不醒,只要吃上两服药就好了。”
说到这里,韩太医沉吟了一回儿,道:“不过,现在娘娘。已经有了身孕,不能随便服用药物,这倒是有些难办!”
秦王闻言,脸色一冷:“韩太医,朕命你速速将娘娘救。醒。否则,哼!”
一声重重的冷哼吓得韩太医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王上息怒,微臣遵旨!”
“起来罢!“秦王在。榻边坐下,冷声道:”如果治不好娘娘,朕定不饶你!“
“是!”韩太医擦拭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才起身去到几案旁写药方子!
……
等到云儿和小秀熬好了药,并侍候孟姜女喝下后,已是凌晨时分。
“你们都下去吧!”秦王一挥手,让侍立在旁边的云儿她们退了下去。
他站在榻边,睨着她秀眉微蹙的面容。良久,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脱掉外衣,躺在她的身边,将浑身滚烫的她紧紧地拥在怀里,鼻端充溢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心底那一股撕裂的疼痛在这一刻慢慢得以平复。
“……唔……”孟姜女皱眉呻吟着,一只手抚上额头。
秦王捉过她的手,她冰凉的纤手和滚烫的身子形成强烈的对差,秦王不仅蹙紧眉头。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肢窝里,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替她轻轻揉着额头……
一只温厚的大掌贴在额头上,那股轻重适度的力道,让她头部胀痛不适的感觉慢慢消失不见。
“好舒服……”孟姜女嘴里溢出一声轻叹,微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她往秦王怀里拱了拱,寻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上,该早朝了……”哦……是谁……好吵哦……
“……在等一个时辰罢!”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
这不是他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孟姜女长长地扇形长睫忽闪了一下,努力想要睁开双眼……
“可是,王上,所有的大臣都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王上放心去,这里还有云儿和小秀呢!”是赵高!他在这儿做什么?
“云儿?连娘娘病得都发烧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奴才不要也罢!哼!”他是在生云儿的气吗?他是想要责罚云儿么……
“不,不要……”孟姜女急得猛的一跺脚……
“怎么了?阿紫,又做噩梦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来。
孟姜女倏地睁开眼睛,一张刚硬的脸庞出现在眼里!果然是他!此时,他正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阿紫,你醒过来了。”对上她的视线,他顿时又惊又喜,向她俯身靠近下来。
“不……”孟姜女瑟缩了一下,眼底透出深深地厌恶。
对上她厌恶的目光,秦王不禁愣了一愣,身子蓦地顿住,眼底的惊喜掩不住满脸的沮丧:“阿紫,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冷宫里是那般破落,让你受苦了!”
孟姜女怔了怔,但是眼底的厌恶却是丝毫不减。
她眼底的厌恶毫不遮掩,那种指责、怨恨的目光让他有一种窒息般的错觉:她现在绝对不是那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阿紫!
这个认识让他心里发慌,他伸手去想要握住她放在锦被外面的手,只有触摸着她的温腻,才能让他感觉出她是确确实实在自己身边。
但是,她倏地把手缩了回去,然后把眼闭上,脸上浮出一层漠然!
秦王抿着嘴,直直地睨着她,心底忍不住苦笑起来,她一直都是这般倔强的,不是么?
“唉……”秦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在榻边坐下来,轻声道:“阿紫,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向你道歉,不过你答应我,现在就不许生气了!”
如果是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