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1-02-20 09:21      字数:4854
  俏尴藁断病?br />
  正走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翠山连忙闪身,隐到一颗大树后面。却是一个道童,端着茶水正要送往前厅。心中一喜,暗道一声得罪了,便将那道童敲晕,拨了他的道袍、鞋袜换上,挽了一个道髻,片刻之间,已宛然便是个道童,不过年龄大些罢了。
  端着茶水行至紫霄宫,只见厅堂上已贴满了寿联,张翠山心中又是一酸,以往恩师寿辰,那些寿联都是他代为书写,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几年,又是谁为恩师写的寿联。
  张翠山正兀自感叹,突然听见背后有人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厅上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赶快将茶水送过去吧。”这话随时命令,语气听起来却是一派祥和。
  张翠山忍不住一怔,直直的转过身,只见宋远桥穿着道装,脸上神情冲淡恬和,一如往昔,相貌和五年之前竟无多大改变,只是鬓边微见花白,身子也肥胖了很多,想是中年发福。心下忍不住一阵激动,眼见那声“大师哥”就要叫出口,却见一名道童走进来,呈上一张名帖。
  宋远桥将帖子打开看了一眼,并未说话,只是转身跟在那道童后朝外走去。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张翠山给生生的咽了下去,心中忍不住责备自己,不是说好来看看就好吗,竟然差点就忍不住了。
  进了大厅,见群豪已纷纷落座,除了宋远桥和俞岱岩,剩下的武当四侠,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以及莫声谷,此时正上上下下忙着跟宾客寒暄,一下子见得这许多师兄弟,张翠山心中又是一阵激动,索性心中早有打算,便也没有露出什么端倪来,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挨个儿给宾客献茶。
  放眼厅内,宾客大多已到齐,少林,昆仑,峨眉,崆峒依次论辈分就坐。除了各大门派,就连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这许多小的帮会的首脑人物也都陆续来到山上拜寿。
  这一点,让张翠山很是疑惑,他心知恩师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九十五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贵宾云集,场面远远甚于以往。
  再看那些宾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频频回首,向门外望去,似乎在等什么人,张翠山心中了然,恐怕这宾客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不请自来,而他们的目的,恐怕绝对不是贺寿那么简单。
  大厅上,几个师兄弟正陪着宾客说些客套闲话,想必他们也早瞧出这些客人来势不对,不过出于礼节,却也只能笑脸相迎。张翠山不动声色,镇定自若的给众位宾客端茶送水,暗自观察每个人的脸色,想弄清他们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祖师爷爷到!”众人都齐刷刷的朝门口望去,张翠山只觉得自己紧张得连心都要跳出来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门外,生怕错过了什么。
  一袭道袍,宛若神仙降临。众人不禁都瞪大了眼睛,毕竟,这武林泰斗,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张翠山心情激荡之下,竟忘了自己现在的真实身份,脚下不由自主朝门口走去。眼看已走到恩师面前,张翠山这才突然醒悟过来,连忙退到一边,做了一个恭迎的姿势,身体却是忍不住微微发抖。
  待张三丰缓步走到主位坐下,众宾客这才回过神来,立时便有人走上前去行礼祝贺,张三丰起身,笑着一一道谢回礼。
  这是,饭菜已一一上齐,只见武当四侠张松溪站起身,朗声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
  话音刚落,众人都纷纷起身一致回答:“如此甚好,甚好。”
  张松溪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下。大家都又纷纷客套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坐下,埋头吃饭。
  见得这种情况,张翠山心下微微放松,看来刚刚四哥那一席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一句“家师寿诞”,意思已在分明不过。倘若还有人想闹事,那便是摆明了要与武当为敌。
  一时间,厅内觥筹交错,一片祥和。
  张翠山再次望向坐在主位的恩师,只见他红光满面,只是双鬓多了些许白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内疚。只不过,整场寿宴,三师哥竟然都没有现身,他心中担心,便想着悄悄去看看他,正当他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只见席中一人突地起身,“张真人,在下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没人在看吧?没人在看吧?
  没人看的话安安就隔日更咯~~反正日更也没人看,哼~!【于是,这货傲娇了~】
  ☆、第51章 寿宴2
  张翠山猛地一顿,刚刚踏出去的脚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心中忍不住一紧,回过头,只见一个气度威猛的彪形大汉巍然而立,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主座上的张三丰,仿佛要喷出火来。
  众人见他这幅模样,心知便有好戏看了,不禁纷纷放下筷子,朝那彪形大汉望去。那汉子倒也不慌不忙,依旧直直的看着首席的张三丰,仿佛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讨一个说法似的。
  只不过,还没等张三丰开口,莫声谷便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冷声道:“祁总镖头想向恩师打听什么人不妨直说,用不着摆出这样的神情,倒像是咱们武当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原本就是个急性子,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况且一开始便瞧出这些人心怀鬼胎,只是竟有人敢在恩师寿宴上撒野,那便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张翠山微微一怔,原来那彪形大汉便是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再看他身旁,左边,是一个高高瘦瘦,貌相清癯的汉子,右边那个却是身形干枯,犹似病夫。略作思索,张翠山就明白过来,想来剩下的两个,一个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另一个便是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宫九佳了。
  对于这三个总镖头,张翠山也是略有耳闻,五年之前,普天下镖局中数他三位武功最强,名望最大,想必如今也是如此,只是他们今日竟同时来到山上,却不知道是为的是什么?
  那祁天彪冷眼环视了一下在坐的各位英雄豪杰,朗声道:“在下要打听的,便是武当张五侠——”最后那个“侠”字,被他拖得长长的,显是充满讥嘲之意。
  群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此番是何用意,不过听他语气,似乎那张五侠跟这祁总镖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众所周知,在五年之前,王盘山一战之后,张五侠便同金毛狮王谢逊以及天鹰教紫微堂堂主殷素素不知所踪,五年来毫无踪迹可寻,至今下落不明。
  张翠山心中听得也是兀自一惊,暗自回想,自己似乎并没有跟这祁总镖头有过什么交情,不知道他今天又是为何要问起自己。难道,他已经得知自己回到中原了吗?莫非是想找自己打听大哥以及屠龙刀的下落?若真是如此,自己万万不能暴露了身份才是。
  大厅之上,人人各怀心思,却都很有默契的朝主席位上望去,只见张三丰微微皱眉,莫声谷却冷笑道:“江湖上人人皆知,我五哥已失踪五年,祁总镖头现在却无端端的问起,却不知是为何?”
  那祁天彪闻言,冷笑道:“莫非你们都还不知道这张五侠做的好事?索性我今天就直说了,五年之前,临安龙门镖局上下大小人等,连同几个少林僧人,尽数伤在张翠山张五侠的手下,共计七十七条人命,这件事,你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此话一出,犹如一记炸雷炸响开来,引得席间一片唏嘘不已,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心想这武当张五侠最是善良厚道,行侠仗义,怎的会无故杀了这许多人?
  张翠山心中却是一寒,原来是为了龙门镖局都大锦的事。那些人自然不是被他所杀,可杀人凶手却是自己五年来朝夕相伴的妻子,只是现在素素已掉进茫茫大海,尸骨无存,这桩血债又当如何化解?
  回头向主席位上望去,只见殷梨亭脸色大变,立时站起来,反驳道:“你胡说!我五哥性子斯文和顺,我们七兄弟中,脾气数他最好,他怎么可能杀人。”
  莫声谷也道:“不错,我们师兄弟七人,虽然本领微薄,但行侠仗义之事向来不敢后人,多承江湖上朋友推奖,赐了‘武当七侠’这个外号。说来惭愧,这个称号我们原不敢当,可是我们既然负了这个名头。上奉恩师严训,行事半步不敢差错。张五哥向来知书达理,恩怨分明,自是不会乱杀无辜,祁总镖头怕是搞错了。”
  一席话说的群豪连连点头,若是旁人,他们自是不敢确定,但是武当七侠却是断不会做出这等穷凶极恶的事情的。
  祁天彪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武当七侠名头响亮,我们自然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过此乃是少林僧人亲眼目睹,大家若是不信,咱们即刻便可以叫人出来对峙。”
  他这边这话音刚落,果然便有三个少林寺僧人站起身来,只见他们三人各蒙右目,原来却是独眼。
  张翠山一震,这三个人,他却是认得的,正是当年在临安府西湖边被殷素素用银针打瞎的少林僧圆心、圆音、圆业。
  只听得那圆音道:“不错,当年在临安西湖之旁,张翠山用毒针自慧风口中射入,伤他性命,是我亲眼目睹。不仅如此,我们三人的右眼也皆是被他用毒针射瞎。”
  张翠山心中暗叫不妙,虽然凶手便是自己的妻子殷素素,但是,素素现在尸骨无存,他自然不会再将这个罪名推在她身上。但是如果自己不出来解释清楚的话,他们一口咬定凶手便是自己,那众位师兄弟也铁定不会就此罢休,看来这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果然,只听得张松溪冷笑道:“圆音大师这就不对了,我武当门下,所学暗器虽也不少,但均是钢镖袖箭的大件暗器。我同门七人,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可有人见到武当弟子使过金针、银针之类么?至于针上喂毒,更加不必提起。”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众所周知,武当七侠出手向来光明正大,若说张翠山用毒针伤人,大家确是难以相信。
  这三个僧人当中,数圆业脾气最是暴躁,只听他当即大声说道:“那日针毙慧风,我和圆音师兄瞧得明明白白。亲眼所见,若不是他,那么却又是谁?”
  俞莲舟摇摇头,“亲眼所见也未必就能当真,若是大师看花了眼,那也是有可能的。”
  圆业一听,立即怒目圆瞪,“俞二侠的意思是,贫僧老眼昏花,认错人了?”说着,便忍不住摩拳擦掌。
  宋远桥先前一直没开口,这时见两人说僵了要动手,连忙站起来,笑道,“圆业大师误会了,二弟并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五弟生死未卜,到底那几位少林僧人伤在何人手下,一时也辩不明白。不过,我敢保证,以五弟的性格,是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祁天彪冷哼一声,“张五侠是你们武当弟子,你们自然会百般包庇。”
  莫声谷一听,正要发作,只听得一人说道:“祁总镖头且请坐下。张五侠既然尚未回山,此事终究不易了断,咱们不如请张真人金口明示,交代一句话下来。张真人是当今武林中的泰斗,天下英雄好汉,莫不敬仰,难到他老人家还会不分是非、包庇弟子么?”
  说话的却是燕云镖局总镖头宫九佳,这话,他虽是对祁天彪所说,但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张三丰。
  张三丰略作沉吟,道:“翠山这孩子,并不是顽劣之徒,向来善恶分明,必不会做出这等杀人全家老少,灭门绝户之事,我想这中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一落,殷梨亭立即接口道:“不错,说不定是有人假扮了五哥的样子,故意栽赃陷害他的!”
  晋阳镖局总镖头云鹤冷哼了一声,道:“是不是栽赃陷害,待张五侠回来说明之后,便一目了然。我们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讨个说法,关于张五侠何时归来,可否赐一个确期?”
  莫声谷脸色微变:“五年以来,我五哥踪迹全无,存亡未卜,我们却又怎知他何时归来?云总镖头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祁天彪冷笑道,“话虽是如此,那我们怎知那张五侠是不是做了坏事不敢出门,偷偷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做了缩头乌龟?既然你们武当如此护短,我们怎知他到底有没有回来?”
  此话一出,不仅殷梨亭和莫声谷脸色大变,就连宋远桥,俞莲舟和张松溪都忍不住拉下脸来。
  其实那祁天彪之所以说出此话,却也是因为心中气愤,那龙门镖局的总镖头都大锦原是他的好兄弟。五年之前,他们一家惨死,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他苦心调查,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眉目,那凶手却又无端失踪,整整五年,消息全无。虽然他也知道张翠山现在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