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恐龙王 更新:2021-02-20 09:21 字数:4910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冷,刺骨的寒冷。仿佛自己被置于一片冰天雪地。
“小小……”
是谁?谁在叫她?
妈妈,小月,我还没有死,你们为什么要烧掉我的身体。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再也不要什么张翠山,不要什么张无忌,我要回去,妈……
哭喊着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冰火岛的山洞里。
身上盖着无数的狐裘熊皮,却仍旧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五妹,你醒了?”谢逊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殷素素挣扎着坐起来,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只剩下彻骨的寒冷。牙关不住的上下相击,张开嘴,却只发出几个破碎不堪的字符。
谢逊却是听懂了,她说的是:无忌在哪里。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五妹,你受了寒,先休息一下吧。”他原本在树林里练武,远远的听见无忌的哭声,慌忙的跑过来,却只发现了晕倒在雪地里的殷素素,张翠山和小无忌已经不见了踪影。来不及想那么多,连忙将殷素素抱回山洞,用内力烘干了她身上的衣服,又给她盖了一层又一层的熊皮狐裘。
他这几天都在树林里练功,自然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摸到雪地里的那张羊皮卷,他心里也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殷素素缩在床角,紧紧的抱住自己不断发抖的身子,狠狠的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努力不让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滑落下来。
谢逊当然看不见这些,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她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他也只当殷素素是睡着了,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直到谢逊的脚步声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殷素素这才掀开被子下床,眼睛不经意的撇到桌子上的羊皮卷,上面的血红大字依旧触目惊心。
她连忙别过脸,扶着洞壁跌跌撞撞的朝洞外跑去。
雪地里,一排脚印远远的延伸着,顾不得那许多,殷素素连忙顺着脚印找了过去。
她可以不要张翠山,但是无忌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她回不去了,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再也不能失去无忌。
脚印一直朝山上延伸着,最终消失在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突然失去了方向,她顿时变得惊慌失措。
“无忌,无忌,你在哪里?”
空荡荡的山谷,回答她的只有一阵一阵的回声。
“无忌,你答应娘一声,无忌……”
“娘亲!”小无忌的声音突然远远的传来,殷素素心中一震,连忙施展轻功朝声音的来源奔去。
“娘亲,我在这里。”
无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殷素素加快了脚步,顺着声音循了过去,终于,停在了一个山洞面前。
洞口,已经被几块巨大的岩石堵的密不透风,但是她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无忌的哭声,“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
站在洞口,殷素素拼命的拍打着那坚固的岩石,焦急的问道,“无忌,你听到娘的声音了吗?”
“娘……”无忌只叫出一个字,蓦地没了声响。
心中一紧,手上力气越大,“无忌,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人回答,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殷素素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紧紧的扶着洞口的岩石,“张翠山,你把无忌怎么了?”
寒风呼呼的吹着,雪花一片一片的砸在她身上,连声音都在颤抖。
依旧没有人回答。
“张翠山,你混蛋,把无忌还给我!”
“张翠山,你听见没有!我要见无忌……”
“你这个混蛋,有本事你杀了我,给你三师哥报仇!”
凄厉的哭喊声,寂静的夜里,听得人心碎。
缓缓的顺着岩石跪下来,哭声渐渐变成哀求。
“我求你,把无忌还我。”
“你让我看他一眼,只看一眼……”
“我求求你……”
“是我错了,我认罪,我全都认,是我害了俞三侠,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求你让我看看无忌。”
如果这样便能见到无忌,那么,她愿意去承担所有的罪孽。
顾不得身上剧烈的疼痛,殷素素跪在洞口,拼命的磕头,不断的哀求,“求求你,让我看看无忌,求求你,让我看看他……”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她再也不能失去无忌!
每哀求一声,额头便狠狠的碰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很快,那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殷红的液体滴在雪地里,瞬间便凝结成冰。
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的以头碰地,不住的哀求。
山洞内,小无忌的身体软软的趴在张翠山的怀里,长长的睫毛上,隐隐还挂着两滴尚未落下的泪珠。
终于肯承认了么?
张翠山脸色苍白,额头上青筋暴露,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直握地指关节发白。
洞外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像是谁在哭泣。
紧握的双手无力的散开,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轻抹去小无忌脸上未干的泪痕,最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心中传来一阵绞痛。
不,他没有错!张翠山蓦地睁开眼睛,他不能心软,绝对不可以!真正错的是她!是她害了三师哥。
没有亲手杀他,已经是他最仁慈的决定!她怎么敢,怎么还想乞求他的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偶以神的名义起誓,这是最后一张虐小小~
亲们不要打我~~【捂脸遁走】
PS:打算给张无忌弄个妹妹来玩~取名无能星人的安安再次征集名字哟~各位油菜花的GN,不要大意的上吧~~
刚刚格式全部搞掉了,终于爬上来改了·擦汗~~
再PS:偶已经把张翠山拔光了吊在树上了,孩儿门不要大意的上去虐吧~:…D
☆、第32章 生病
小无忌依旧沉沉的睡着,只是呼吸已经变的平稳。
张翠山心下一阵恍惚,眼光不经意的瞟向洞口,那里被岩石堵的密不透风,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来。
洞外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很久,到底是多久呢?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或者,一天,两天?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洞外的声音,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起。
万籁俱寂,四周安静的吓人,仿佛连雪花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心中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恐慌,张翠山忍不住站起身,不知道心中的害怕从何而来,只是背着双手不停的来回踱步。
洞外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他心中竟忍不住一喜,连忙停下脚下的步子,站在洞口凝神静听。
没有期待的声音,只隐隐听得洞外传来一声轻叹。不知道为什么,张翠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怒,刚要说话,外面那人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五弟。”是谢逊的声音。
原来不是她!
莫名的失落感,张翠山猛然惊醒,原来,他一直在等的,还是她吗?
不!怎么可以这样?她是邪教妖女,是伤害三师哥的凶手,他怎么还能被她迷惑。她的温柔,她的笑脸,不过是为了掩盖她所犯下的错!张翠山啊张翠山,你怎的如此没用,居然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吗?
无力的闭上眼睛,努力抑制心中莫名的情绪。
“五弟,你在吗?”想是谢逊半天没用听到回应,于是又问了一句。
张翠山回过神,应了一句,“大哥,有事么?”
过了半晌,洞外才传来谢逊的声音,“五妹病了,你且回去看看她吧。”
心中一惊,却仍是咬唇不语。心中思索着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但是一想到她在雪地待了那么久,心里又忍不住一阵疼痛。想到她一声一声的苦苦哀求,张翠山心中内疚至极。
他怎么不知道,单单是几根蚊须针,根本不能把三师哥害成那样。他怎么不知道,三师哥其实是被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所伤。
可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如果三师哥不是先中了她的蚊须针,再中了殷野王的七星钉,他也不会被大力金刚指所伤,追根究底,还是她有错在先。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她竟然不思悔改,瞒了他整整五年。五年的朝夕相处,她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他,可是她都没用开口。如果不是自己无意中提起,不知道她还会瞒他到什么时候。
他为什么要内疚,为什么要自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好好的惩罚她一下,她只会变本加厉。
谢逊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寂静的雪地里。
终于还是忍不住劈开了洞口的岩石,雪地里已经干涸的鲜血,狠狠的灼伤了他的眼,他的心。
她受伤了!
再也顾不得那许多,施展轻功朝山下奔去,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抱起熟睡的无忌再次朝山下掠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妻,五年的朝夕相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翠山就带着小无忌落在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心中的不安越加强烈,双腿竟然忍不住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缘故。
走进山洞,他一眼就望见了躺在石床上的殷素素。
此时的她,竟然毫无生气,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泛紫的嘴唇紧紧的闭着,呼吸急促而不稳定。额头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张翠山猛地震住,脚下却已挪不开半步。
她竟然……
努力的压制住心里的疼痛,抱着小无忌,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短短的一段距离,他却走得如此艰难。
殷素素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无力的垂下,上面依稀还挂着两点泪珠。即使身上盖着无数的狐裘熊皮,她的身子仍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站在床前,她额头上的伤痕,看的他触目惊心。
他都做了些什么?
心中一痛,颤抖的双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下一刻,却又猛的缩回来。
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对不起……”心中升起的,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真的没想过要伤害她的,他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碰触,床上的人儿一震,冻的发紫的嘴唇轻轻的一开一合。
“你说什么?”张翠山凑了过去,努力的想要分辨她说的话。
她说的是,无忌。
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无忌。
张翠山醒悟过来,连忙将小无忌抱过来,伸手解开了他的睡穴。
很快,小无忌便醒过来,看着床上的殷素素,忍不住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扑过去,使劲的摇着她的手臂,“娘亲,娘亲你醒醒,我是无忌,娘亲……”
张翠山轻轻小无忌拉过来,“无忌乖,娘亲没事的,娘亲在睡觉,无忌不可以吵闹。”
小无忌却并不吃他这一套,伸出小拳头狠狠的砸在他身上,“你走,你这个坏人!都是你害了娘亲,都是你!”往常天真无邪的眼睛,此刻尽是愤怒。
默默的站起身,心痛的无法呼吸。刚拿了湿布准备替她擦去额头的血迹,却被小无忌一把抢了过去。小小的身子整个趴在床沿上,细心的擦拭着殷素素的额头,一边擦,还一边自言自语,“娘亲乖,无忌给你吹吹,不痛哦!”说着,他还真的将小嘴凑上去,轻轻的哈着气。
擦完额头,小无忌狠狠的瞪了张翠山一眼,又跑道洞口用水将湿布上的血迹洗干净,再垫着小脚跑回来,小心翼翼的将湿布搭在殷素素的额头,这在蹲在床边,支着脑袋发呆。
张翠山站在那里,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多出来的。
想走近一点,小无忌双眼一瞪,他只好讪讪的退回去。心里哭笑不得,自己的儿子防自己跟防狼一样,居然不让他靠近她身边半步,生怕他再次伤害到她。
无奈,他只好退到桌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