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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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0 09:19 字数:4791
慢慢伸出手,黎凯烈用结着血块的手指擦向他的脸颊,“真难得,你为我担心到这种程度?虽然我很高兴……可是我还没死呢,输赢……不是还没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潮湿了,巫维浅狠狠咬牙,“笨蛋,这是汗,不是眼泪!”他抓住他的手,黎凯烈有力的回握住他。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我看到你来都要喜极而泣了,你怎么会不高兴……”用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黎凯烈凑近铁栅,挑眉笑了笑,“让我吻你一下好不好?不然我怕没力气再坚持下去。”
“要补充能量?一个吻怎么够。”巫维浅靠近他,看到他憔悴的脸色,“随便你吻多久,不过千万别在这里断气。”尽管黎凯烈表现的若无其事,他还是从他的神情里察觉到困兽般的狰狞和桀骜狂躁的怒焰。
无论多少吻都没问题,只要黎凯烈还活着。
他们还没有输。
隔着铁栅栏,贴上对方的嘴唇,交叠着传递彼此的温度,黎凯烈没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看到巫维浅安然无恙就够了,现在他只想吸取他的力量。
贴近之后就发现黎凯烈身上有很多针头的痕迹,从铁笼里伸出的手虽然极力抱住他,但感觉得到微微的轻颤,黎凯烈已经无以为继,巫维浅叹息了一声,轻轻拉住他的手环在自己的颈上,抱住他的腰部,就这么从铁栅之间的空隙里,给他最浓烈的吻。
即使隔着铁栅,也仍旧不能阻挡住他们传递出去的感情,仿佛连清冷的月光都要被融化成挥洒银辉的水流,默默流淌,无声无息,却又让人无法忽略。
从没有看过两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吻成这样,约森阴沉着脸看着他们,在肯特·克劳迪的阻止下没有走上去破坏,烛台上的蜡烛在风中光影晃动,将铁笼边那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一吻过后,黎凯烈抚着巫维浅的头发,“有没有想我?”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否则我情愿换一个情人。”他没有理睬他的话,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充满警告和没有完全褪下的怒火和担忧。
“不管你换哪个,他们的外貌和身体不管哪点一定都没有我那么合你心意,还换什么?最好的就在你眼前,只要解决了挡在我们之间的障碍,随便你怎么冲我发火都可以。”黎凯烈抬起眼,两个人的视线一起转到肯特·克劳迪的身上。
第167章被盗走的东西
啪啪啪,拍手声缓慢响起,这位老人一直用某种欣赏和放任的态度看着他们,“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深,很好。”
“原来爷爷要的就是这个,他们感情越深,我们的计划才能更好的施行。”约森起先无法理解肯特·克劳迪的用意,现在彻底明白了,阴沉的笑容变得诡秘,“维尔特先生,就当是你运气不好吧,爱上这个人。”
他们站在房间的一角,爷孙二人,博德侯在一旁,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也开始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巫维浅和黎凯烈。
肯特·克劳迪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的甚至很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辈在教训晚辈,“解决障碍,说的容易,利欧,你很有能力,但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这虽然是你的长处,但也是弱点。”
他一转脸看着巫维浅,“维尔特先生,我已经让博德给他注射了某种东西,看起来还不够,现在只欠缺一点点助力,你能帮我们这个忙吗?”
他的态度平和,目光却蕴藏着诡异,就好像在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在巫维浅的盯视下,博德取出医用的针筒,拿出了一瓶光泽怪异的药水,在光下它竟然泛出灰绿色的光点,黎凯烈看到它,脸色马上变了。
被人关押在铁笼里,已经忍耐的很久了,照理来说醒来之后他一定会爆发,这时候却犹豫了一下开口,“维,现在好像正要朝着你担心的情况发展,如果我们当时分手,现在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如果我说我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巫维浅倏地转头看向他,目光如刀,“你在说什么?”
“我说,就把刚才那一吻,当作分手的纪念怎么样?”即使在铁笼内,身上有伤神情疲惫,黎凯烈依旧用他略显危险和轻佻的微笑表达出他的意愿,“刚才的话我收回,你不用留在这里帮我对付克劳迪了。”
“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巫维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前一刻说的话,几分钟不到就改变主意?你在怕什么?”移动视线,他盯上博德手里的药水。
“我要你走,就是现在!”粗哑的回答,黎凯烈甚至用力把他推开。
判若两人的反应更加引起巫维浅的怀疑,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扔下黎凯烈?“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会伤害你?还是会引起什么反应?你告诉我!”
他抓住他的手,紧到五指勒紧黎凯烈的手腕,深黑色眸子冷光灼灼,“我已经来了,还想叫我离开?当初说要爱我的人是你,事到如今你别想耍什么花样让我离开!”
“不想让你看到我失去理智的样子!这么说够明白了没有!”黎凯烈不能平心静气的和他说,那种药剂是什么他非常清楚。
博德弹了弹针管,液体在里面流动,“这东西会让人失去常性,丑态百出,心情却是出奇的解放,就像把人变成野兽一样,不过不要误会,它不是毒品,是从利欧的父亲纳伦先生那里取得的基因样本制造出来的药剂,只针对他一个人。”
“别看他现在精神的很,都是这种药物的帮助,其实,他应该很喜欢它才对。”约森在旁边补充说明,“看到地上那个魔法阵没有?啊,抱歉,因为是用血画的,所以你可能没看清楚,就在那里——”
约森指引着巫维浅的视线,被云层遮掩,圆月的光芒暗淡,铁笼里的魔法阵却反射出暗红的光泽,巫维浅终于知道尘埃里的另一种味道是什么了,那是干涸的血迹,他一直关注着黎凯烈竟然没有发现。
“纳伦拿来的是他的头发,可能是为了留念,在他婴儿时期就留下的,最本源的基因,也是黑魔法最需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比那个更好了,纳伦他难得做了一件不愚蠢的事。”赞扬着纳伦的成果,肯特·克劳迪那双浑浊的浅灰色的眼睛露出一丝毫无感情的笑容。
“就是怕我看到你发狂的样子,所以不惜要我离开?你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现在还说这种话?”没有理睬克劳迪说了什么,巫维浅只看着黎凯烈一个人,他还能更让他生气一点吗?居然为了这种原因?
“我是无所谓,可是你会为我难过。”黎凯烈深深注视着他,巫维浅可能不明白,这种药剂真正的作用。
“说完了吗?”博德的笑容有点无奈,然后他小心的绕道铁笼背后靠近黎凯烈,“你的体质太好,这是第三针了,和自白剂那种东西不是一个程度的,这次有维尔特在,应该会有不同的反应吧。”
“什么意思?!”巫维浅巨震,他的到来可能正是肯特·克劳迪期望的,黎凯烈的态度,还有克劳迪那种满意而期待的眼神,都让他这种担心更加严重。
“意思就是,我们给他用了大量的自白剂才从他这里问出他发生异变的经过,经过推测,可能那也和精神力有关,不是你的力量刺激了他的异变,而是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刺激了他,不管怎么说,也就是只有你出了意外,它才会刺激黎凯烈,让他再次异变。”约森很好心的作出解释,苍白的脸上划过暗青色的笑容,那是纯粹的嫉妒。
肯特·克劳迪继续说下去,“给他注射某种物质可以刺激他的异变,但是无论怎么等都没有产生效果,所以我们都觉得,等你来才是最好的,现在,条件都具备了。”
他一点头,示意博德继续,巫维浅知道他要做什么,间不容发之际拔出腰里的枪,“他在这里,我不能用我的力量对你们动手,但是子弹可以,博德,你再上去一步试试!”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博德,在来到这里之前,博德忘了检查他的武器,平时巫维浅也不带枪,但这一次是例外,他从赫卡忒反叛的混乱里离开,枪一直在身上。
冰冷的仿佛燃烧起来的眸子,黑暗的火焰即将把人吞噬,博德面对这样的巫维浅,不敢动弹一步,硬挤出了个笑脸,“有话好好说,维尔特,这是老爷的命令,我只是个动手的而已,别冲动。”
肯特·克劳迪看到这种情况,并不慌张,粗哑苍老的声音笑着说道:“维尔特先生,据说你不是个随便动气的人,生性冷硬,对什么都没有太大感觉,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不过没关系,就算你有枪,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
“利欧就在我们手上,连同你自己也在我们手上,你还能怎么样?”约森朝门口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一道电光突然在昏沉的夜色里闪过。
“唔——”黎凯烈咬牙,一声不吭,但即使他把压根咬断,还是无法阻止电流从他身体里流窜过去,让他的身体颤抖。
“卑鄙!”这是个带电的铁笼,巫维浅眼眶都要迸裂,扣下扳机,子弹射中牢笼的挂锁,铛的巨响声不断回荡。
子弹引起更大的震动,电压自动增强,几乎能看到青蓝色的电光在空气里闪过,黎凯烈终于忍不住发出沉闷的呻吟,他身上的颤抖更剧烈了,巫维浅不去看他,他知道只要看一眼就再也下不了手,可是情况不容许他停下。
砰砰砰——枪声连响,挂锁被打的有点松动,在他要冲上去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痛楚忽然袭上,就像有什么在他的胸口钻动,往血肉深处挖掘。
“维!”耳边的痛呼声和心跳一起震荡,巫维浅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黎凯烈恐惧和狰狞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那枚芯片开始运作了。
“……果然,都是这种人,不择手段的可以,就算我不会死,也要用我来要挟他……”他缓慢的转头,死亡的滋味他尝过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倒是第一次,克劳迪家族的作风,让他想起当初的黎凯烈。
只要这么想,痛苦似乎就没有这么强烈,回忆当初,他握着枪把,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因为他知道,一旦倒下,将是对黎凯烈最大的打击。
“利欧,你不想看到你最爱的人经受这么大的痛苦吧,让他放下枪,我们不想伤害他。”抚摸着怀表的花纹,肯特·克劳迪遗憾的叹息。
“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他就要再一次经受那样的痛苦,被我用刀片一刀一刀切开,怎么样?”看到黎凯烈受到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约森的心里就涌上一股喜悦。
“别……听他的,我们都知道,妥协不会得到任何好结果,是你告诉我有问题总要解决,不能自认为对对方好,就擅自决定……你也要和我犯一样的错吗?给我自己滚出来!黎凯烈!”用最后一口气息爆喝,巫维浅抬起颤抖的手腕,但最后一发子弹没能射中铜锁的扣环。
“维——”黎凯烈的嘶吼声他已经听不清了,剩下的唯一意识是不能倒下,不能倒在这里。
“还差一点,实在可惜,不过好戏才开始,就让我看看,你会变成什么样吧,利欧,他不是你爱的人吗?如果他被人这样对待,你会怎么样?”约森取得了肯特·克劳迪的同意,走上去踢开了巫维浅死死握在手里的枪。
坚硬的皮鞋踩上那只修长的手,那只能演奏天籁,谱写乐曲的手,曾经狠狠揍过他,也轻轻抚摸过他的手……黎凯烈不顾电流,猛烈摇动铁栅,狂怒的吼声犹如发狂的野兽,肯特·克劳迪满意的等待着。
约森抬起脚,抓起巫维浅的后颈,贴到他的颈边,“喂,只要你对我下跪,我就把他从笼子里弄出来,怎么样?”
“只要你求我,好好的求我,让我觉得高兴,我就让利欧好过点,你们不是相爱吗?”约森从背后吐出的气息森冷,如果巫维浅这么做,对黎凯烈毫无疑问是一种打击,而他很乐意见到。
巫维浅无法回答,心脏被挖掘的痛苦,就像无数细针戳刺着身上的每一条血管,从毛孔到皮肤,甚至是脑髓,都被牵动,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撕扯着黎凯烈的神经,黎凯烈看着约森的眼神,让人希望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过。
“下跪?我吗?”巫维浅终于开口了,他喃喃自语,换来约森的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