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0 09:18      字数:4952
  在星空下相拥,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远离了,巫维浅抓住他脑后的头发,钻进黎凯烈空腔深处吞噬他的所有,呼吸、唾液、体温,多有反应,他要他,他爱他,他还不想放手。
  “别离开我,我求你好不好?是我求你。”强调这一点,撇下了写满侵略性的表情,黎凯烈贴着他的嘴唇低语,每一个词都是缓慢的,慎重,甚至沉痛。
  巫维浅摸着他脑后的头发,剪断的卷发,坚硬的触感刺进他的掌心,他慢慢抚过,说话声在清冷空旷的舞台上散开,“这是一场糟糕的演唱会,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你需要给观众退票。”
  “任何人都可以推,除了一个人,我是为他办了这场演唱会。”黎凯烈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抓住他的外衣,用下颚磨蹭他的脸颊,“在你眼里我就像是个孩子是不是?”
  “你说呢?”脸上刺刺的感觉似乎在说明黎凯烈近期的颓废,他摸了摸他长出胡渣的下巴,薄唇勾画了一个讥诮的弧度,“你只会用这一点来要挟我,总是把这个当做借口,找足理由胡作非为,在我面前又装的无辜有可怜,好让我心软。”
  “那么告诉我,这有没有用?你有没有为我心软?哪怕只是一点,只要能让你留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黎凯烈的手掌在他的背后拍抚,仿佛这么就能怕去他的无奈和沉重,“你以为我真的没想过那些问题?如果是那样你就错了。”
  冷静的提问,扣住他腰部的手却像铁钳似的不打算放开,黎凯烈一边示弱讨好,一边将他锁定在面前 ,巫维浅嘴边犀利的厚度上扬了些,没有拆穿他的伎俩,在舞台上带着各种面具,唯有此时才会脱下伪装的男人把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他的身上。
  “我当然想过,但是一想到你,这些风险全都被我抛在脑后,我不会输,你也不会输,既然这样,我们还怕什么?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再来说分手也不迟,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把你锁起来,免得你再从我面前逃走。”
  黎凯烈说着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实的话,磁性的话语声在这样的星空下有将人催眠的效果,并不掩饰其中的威胁。
  巫维浅捏起他的下巴,冷冷看着他,“你说谁逃走?”
  “那不是逃走是什么?你怕了,怕承担责任,就和那些上床之后就消失的男人一样。”转开话题,黎凯烈挑着眉,似笑非笑的恶劣表情,缓缓露出一个笑,“假如你当时不出现的话,我还要对着所以人说,提醒你——”
  “你上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耳垂被人吮吸,呼吸吹拂,巫维浅猛的皱眉,又好气又好笑,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扯开,“滚你的,那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这种话只有黎凯烈说的出来。
  “当然,我会对你负责,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巫维浅的拳头还没挥上去,他又笑了笑,“我会保护你,你也来保护我,我们为对方保重自己,不要让任何一方受到伤害,这是我和你的约定。”
  从戏谑到认真,黎凯烈被他推倒在地上之后就没有起来,慢慢说着,就好像躺在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他枕着头,微微眯着眼,唇边 扬起一丝慵懒和性感的笑,“回不回来?再不回来我就在这里强暴你哦,还要去告你,谁叫你上次吃完就走。”
  说什么吃完就走,真不知道该发火还是发小,巫维浅收紧了下颚,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没想到黎凯烈猛地紧抱他,暴躁的音调完全失控,在他耳边低吼,“我是说真的!别以为我做不出来!就在这里侵犯你,把过程拍下来,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咽喉被重重咬了一口,巫维浅吸着气呻吟,黎凯烈的脾气他已经习惯了,对这种胡言乱语他选择不客气的把他踢开,本以为黎凯烈能轻松避过,没想到他后退几步,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难道他受了伤?巫维浅冲上去抱起黎凯烈,撩起他里面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检查,衣领一下被人拉住,然后好似一声叹息,“我没事,最近没怎么睡,看到你我才能放心,就让我这样躺一会。”
  黎凯烈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疲惫,巫维浅托起他的后背,他就靠在他腿上,抓着他的外套,牢牢地,一点都不放松,“我醒来必须要看到你,否则的话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是警告也是恐吓,他看着巫维浅,巫维浅也看着他,经过一番搏斗和汗水的洗礼,黎凯烈脸上的妆面已经盖不住他疲惫的脸色,看到他这样,巫维浅的心偏离了方向。
  “你在台上说,即使有无数人爱你,你爱的人只有一个。”他拉开黎凯烈的手,看着远方霓虹下的黑暗。
  黎凯烈紧张的看着他,他摸了摸他的额角,“在看到你出事的时候,我发现对我来说,即使有无数人的性命受到威胁,我要保全的也只有一个。”
  黑色的眼睛里是深邃的感情,有挣扎有矛盾,但最终妥协,他看着黎凯烈。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就像你为失去我而感到痛苦,在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也不好过。”他承认了,因为这是事实。
  被迅速涌上的狂喜淹没,黎凯烈拉下他,给了他一个深吻。
  黎凯烈的所有等待和坚持都不是浪费,巫维浅发现任何顾虑都没有影响到他对黎凯烈的感情,他还是做不到让自己放手,尽管他知道那才是正确的事。
  黎凯烈为他设了一个陷阱,而诱饵是黎凯烈自己,他只能跳进去,为了不看到他一个人在牢笼里痛苦挣扎。
  “累了就睡吧。”他摸他的头发,在大火中烧焦剪断的头发,有点不习惯,黎凯烈仿佛要把时间补回来,舔着巫维浅的嘴唇,“我只想告诉你我的感觉。”
  “你可以等睡醒再告诉我,我虽然知道你要说什么。”黎凯烈从不吝啬甜言蜜语,巫维浅开始有心情揶揄。
  “言语没有意义,”黎凯烈闭上眼睛,懒懒的补充了一句莎士比亚的名句 ,“因为真正的爱情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行为才是忠心的最好证明。”他睁开眼拥抱巫维浅。
  爱比杀人更难隐藏,爱情在黑夜中依然有午夜的阳光——被他抱住的黑发男人看着夜空,忽然想到这句话。
  他抱着他站起来,“我送你回去,会陪你一起睡,这几天……我也没有睡好。”
  第139 网中之鱼
  回到黎凯烈的家,感觉熟悉的就像回自己的家,巫维浅常年四处迁移,从不固定住在一个地方太久,所以才能毫不留恋的抛下开的好好的酒吧,现在这栋位于曼哈顿的房子也成了他休息的地方。
  黎凯烈的床就是他的床,在这张床上好好休息,这是件并不陌生的事,因为这次的分别,赋予了他们某种新的意义,虽然问题并没有解决,但他们已经确定彼此将会不再那么冲动,理智的好好正视他们的感情,和因此产生的问题。
  告别舞台的喧哗,黎凯烈安静的躺在床上,巫维浅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但他没有动。
  旁边的人张开的手臂就搁在他的腰上,黎凯烈趴卧着,脸对着他的那一边,仿佛随时准备睁开眼,确认他没有离开。
  没看到过黎凯烈短发的样子,在巫维浅的印象里,这个男人就像一头充满攻击性的雄狮,他任意闯进别人的生命,不管别人是不是接受, 现在剪去了鬃毛,依然和温顺沾不上边。
  靠在枕头上,巫维浅摸了摸床头柜,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烟盒和打火机都在,烟盒到了手里,看到腰上的手,他又把烟放了回去。
  房间里很安静,他睁着眼看天花板,然后不知不觉把目光转到黎凯烈身上。
  他睡得很安稳,收敛了脸上的不驯和霸气,光裸的背露在空气里,洗去发胶的头发有几簇在枕头上翘起来,非常放松的状态。
  黎凯烈的短发造型没有影响他的魅力,原本就很张扬的气质现在似乎更明显。
  像摸阿猫阿狗那样,他摸了摸他的头发,有时候会觉得黎凯烈也有可爱的地方,但大部分时候他会对他的各种做法头痛,可爱到让人觉得可恨,对 他来说就是指黎凯烈。
  有没有人能拒绝这个男人?让是谁造出的奇迹?会想到这种问题,巫维浅觉得自己开始不正常。
  挪动了下自己的身体,他调整睡姿,随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开,黎凯烈看着他的眼神清醒到让人怀疑,“你看了我很久了吧,我还以为你会趁我睡着偷偷吻我,结果等来等去都没等到,真叫人失望啊。”
  不用怀疑,他刚才已经醒了,就在巫维浅醒过来的同时,凝聚笑意的灰绿色眼睛闪动光芒,半真半假的抱怨。
  “要我吻你可以直说。”巫维浅做起来,睡醒的他精神还不错,更重要的是心情也不错。
  被他当做睡衣的T恤是黎凯烈的,他们放在一起的衣物有时候会搞错,他一般不会穿错黎凯烈的其他衣服,基于个人品味,他不会尝试太有黎氏风格的着装。
  “直说多没意思,你就不能——”没说完的话被吻封缄,巫维浅低头环住他的肩膀,黎凯烈配合的抱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
  对黎凯烈的体质和常人不同,对他来说精神上的疲惫远远大于身体的疲惫,这段日子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进到巫维浅之后的放松让他有种虚脱的感觉,现在以休息,疲劳感早就一扫而空,在用唇舌交流的时候,巫维浅很快发觉他身体的变化。
  “我以为你很累。”他移开唇,不无揶揄,毯子下面的手摸到黎凯烈发烫的皮肤。
  “是很累,但是见到你就有精神了。”黎凯烈一语双关,拉过他的手往下,挑起一个含义深刻的笑,拉下他的脖颈烙上热吻,“我们分开多久?我忍不住了。”
  低语声是恶魔的蛊惑,巫维浅顺从了这种诱惑,但方式和黎凯烈预期的不同,一伸手,收拢臂弯,他压紧黎凯烈的身体,“我没忘记,那天晚上你的反应……”
  低语声分外温柔,动作却有着另一种含义,巫维浅用行动证明他的归来。
  不是纯粹的欧洲人,所以黎凯烈的皮肤触感很光滑,光滑而有力,就像敏捷的黑豹,每一块肌肉都酝酿着爆发力,为了离别而刻印在脑海中的记忆,鲜明的存在着,他没有一刻忘记,现在他就要重温当时的感觉。
  用他从未有过的急切索取,床单在两人身下搅成一团,残留着沐浴液味道的皮肤染上汗水,男性的味道在彼此的呼吸里唤醒了熟悉的欲望。
  他吻黎凯烈的眉眼,吻他的唇角,吻他的胸口和腰腹,吻遍每一个地方……
  巫维浅不确定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他没有意义的时间在这一刻颠覆以往的含义,具有特殊的意义,如同证明又像是纪念,黎凯烈的手掌从他的颈部肩部腰部一一滑下,无声额战争开启,周遭只有他们皮肤的摩擦声和急切的呼吸。
  睡衣剥落,发烫的皮肤就像炭火燃烧融合相贴,吞咬唇舌的吻是燎原的烈火,努力侵占对方的领地,缠绕的动作变得缠绵,黎凯烈的反应依旧目的明确,却在奇异的停顿后顺从。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离开。”他主动背转过身,强壮宽阔线条完美的背脊呈现在巫维浅的面前,没有忘记扔下一句提醒,“等些轮到我。”
  “你就是不肯吃亏。”他攀上他的背脊。
  交错的呼吸狂乱,一经开始就无法停止的动荡,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低哑的嘶吼声,击中空间里的每一道尘埃,在汹涌澎湃的浪潮里颠簸。
  “你是故意的……你想逼疯我吗……该死!”黎凯烈急促的喘息,呼喊他的名字,“维!维!”
  “我在这里!”他按住他的躁动,吻他汗湿的后背,抚摸他鬓角的头发,“我在这里……和我一起……”
  缠绕的思念就像一张网,他和黎凯烈都是网中之鱼,除了彼此解脱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在欲望的海水中追逐,抗争,彼此付出毫无保留。
  当浪潮消退,宁静重回,神智归位,他的手背被轻轻盖住。
  睁开眼,看到灰绿色的眼睛 不加掩饰的露出猎食者的渴望,弹拨吉他琴弦的手在抚摸他的腿,“别想逃走,这次是我的。”
  没有反对的理由,巫维浅眼前重现那一幕,在舞台上的黎凯烈,坦诚无谓的站在聚光灯下,似乎从不会逃避,从不会犹豫,被他的自信坚决影响,他正将身上的枷锁渐渐脱下,岁月额沉重被这把烈火侵蚀,逐渐燃气同样的热度。
  胸口感受到舌尖的柔软,他抱住黎凯烈的背,在欲望中受到煎熬,差点掀翻身上的黎凯烈,却被一把扣住脖颈,“亲爱的维,有点耐性吧,这只是开始——”
  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