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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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20 09:17 字数:4947
强死偷霞易宓娜恕!?br />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黎凯烈的反应没有之前那么骇人,但瞳孔还是猛烈收缩了一下,巫维浅能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稍微有点意外,他对薇薇安点了点头,示意他收到她的警告。
“现在可以说说了,怎么回事?”黎凯烈在床沿上坐下,熟稔的像在自己的家,床垫因为他的重力凹陷下去,巫维浅的身体微微倾斜,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避开,坐直身从床‘上站起。
“要杀我的是一个组织,确切的说,他们要的其实不是我的命。”赤着脚走到地上,地板上的凉意从脚下蔓延上来,巫维浅脸上的血色还没有恢复,只有嘴角殷红,带着先前那个热吻的痕迹。
“那就是要你的人了。”黎凯烈肆无忌惮的躺到他的床‘上。
“他们要的是维尔特身上的东西。”薇薇安鼓着嘴狠狠看着他,黎凯烈正像这里的主人似的靠坐着,他给自己解开绷带,伤口复原的还不错,但还是有些崩裂,他在重新包扎。
“什么东西?”不掩饰自己的兴趣,黎凯烈动作快速而熟练的把手臂上的伤重新包好——只用一只手。
他刚来的时候,就完全有能力自己包扎,而且速度一点不慢。
巫维浅的脚步顿了顿,他打开衣橱取了件衬衣,从黑色橱门的反射上看到黎凯烈正在看着他,放肆的暴烈之下确实有狡猾谨慎的痕迹,“永生。”他看着反射里的他回答。
“什么?”
黎凯烈的第一反应是大笑,“永生?”笑声回响,发白的天际出现一丝朝霞,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笑,薇薇安简直想掐死他,“有什么好笑的?!”他难道以为他们在说笑话?!如果这是笑话就好了!
巫维浅嘲弄的扬起嘴角,穿上白色的衬衫,不发一语的站在窗口,笑声回荡了一会儿,然后他听到黎凯烈干燥低沉的嗓音,“永生?这东西只有傻瓜才想要,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死去,等享受过世上所有乐趣之后就了无生趣,永生根本就是折磨,有人要这种折磨?”
一怔,他慢慢回头,黎凯烈的视线猛然撞击过来,在晨曦里灰绿色的眼睛,满是野性的难测和放纵邪气,但还有其他的,像火焰般的明亮,照出他经历岁月,灵魂沉积而来的疲惫和苍白。
他一直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拒绝黎凯烈的吻。
这种感觉薇薇安比他更懂得,有着普通人外表的异类,应该隐没在人群里,他想躲避光亮,但长久处于世界边缘的寂‘寞,让他在抗拒的同时受到吸引,他嫌恶这个男人身上仿佛天生的堕落和轻狂,但已经成为灰白的灵魂却在为这种色彩斑斓而迷惑。
“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种话。”黑发被风吹开,像羽毛在空气里飘扬,巫维浅的语气难得有点赞赏,他胸前的绷带渗出鲜血,如同一个血红的十字画在胸口,在初升的日光里,奇异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
窗外有一点阳光洒进来,细小的微尘在他周围飞扬,他转头看到黎凯烈怪异的眼神,神色不动的又看着窗外,“我还当过牧师。”
黎凯烈这时候才知道他之前说的当过军医上过战场不是不可能的事,“你到底活了多久?”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他的态度很随便,好像这一个晚上的事完全没有让他感到惊异。
走到一个架子旁边,巫维浅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足够当你的曾曾曾祖父。”简短明了的回答伴着嘴角一丝微翘的弧度。
这绝对是占‘便‘宜!他的表情明显有戏弄的成分,黎凯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然后才暧昧的扬起眉毛,“我可不会和我的曾曾曾祖父接吻。”雄踞在床‘上的野性生物从上面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黎凯烈独有的蛊惑人的魅力,巫维浅看着他慢慢接近,寸步不动的站在窗口。
“你要干什么?”薇薇安小跑几步,用手指着黎凯烈,“不许你接近他!”她就像父亲要被抢走的孩子,一脸警戒和愤怒。
“是他让我接近的,也是他先挑衅我,现在要躲已经晚了。”早晨的太阳升起,黎凯烈沾着血的头发被映照成金红色,他走向巫维浅。
“克劳迪家族的人,故意引起我注意的,是你。”晨光折射在镜片上,冷光犀利,伴着嘲弄,巫维浅的话定住了黎凯烈的脚步。
“你的戏演得很不错,可惜你不该让薇薇安识穿你的身份,一旦知道你的身份,你以为我还会猜不到你的目的吗?你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大明星。”
在阳光下摊开阴谋,巫维浅异常直接的话里含有奚落的成分,毫不留情的像在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灰绿的眼底霎时闪过暗光,“你知道多少?”
发现他没有试图掩饰,巫维浅对他又有了点改观,站在高处继续看着外面的晨曦,“不多,刚才才想到的,年纪大了,很多事有些后知后觉,不过总比不知不觉要好。”冰冷的表情,看不出多大怒气,有点自嘲的意味。
“他是故意接近你?”薇薇安马上反应过来,满怀敌意的眼神尖的像针。
是不是故意,甚至那场演唱会里发生的意外,是不是出自某些人的授意,还有之后酒吧里遇到的疯狂歌迷,这些到底是不是巧合?
从黎凯烈脸上就能看得出答案。
倒是那些记者们旁观者清,早就在无意中问出过这个问题。巧合?真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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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引诱和沦陷
演到一半的戏被人看穿,黎凯烈没有半点局促尴尬,反而显得坦然,被巫维浅咬破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眼里流露异样的灼热,“那帮老家伙这次遇到敌手了,他们低估了你。”
伤口的痕迹在光下非常明显,让人想起不久前点燃身体的热吻,巫维浅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转瞬的打量没有逃过黎凯烈的眼,他露出隐约的笑意,“这是场戏,不过借你保护莉迪亚的事也是事实,我是有克劳迪家族的血统,但我不是他们的人,这次是受人所托,替他们找件东西。”
克劳迪家族,在好几个世纪前就是有名望的贵族,但他们的名望不在表面,而在暗处,那时候的英国女王在某个特殊时期为了做一些特殊的事而存在的家族,这个家族里有太多秘密,多到遭人猜忌,在皇室权力被分割的今天,处境尴尬,但凭借昔日的辉煌,仍在表面的世界之下拥有一席之地,不容忽视。
同时还有一种说法,传说克劳迪家族的人都具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也是各方势力不敢随便动他们的原因。
“没想到这件东西居然是‘永生’,那帮老家伙是开始怕死了。”说起家族里的掌权人,黎凯烈的语气并不尊敬,甚至能听得出反感。
“然后呢,找到之后你准备怎么做?杀了我?从我身体里拿走?你连要拿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故意流露出轻视,但对于现在的局面确实感到可笑,巫维浅那微挑的眉毛和微抿的嘴角,无不显示出这一点。
在薇薇安充满威胁的注视下,黎凯烈视而不见的上前一步,手掌按在那个血红的十字上,“刚才我已经割开看过了,只有子弹,要不然你让我再打开一次,看个清楚。”
“我喜欢在你身体里的感觉。”靠近,暧昧缓慢的话里却充满异样恐怖的威胁,他的手用力,被子弹击伤又用刀割开过的位置渗出暗红,巫维浅突然按住他的手,“好啊,你如果可以拿,就把它拿走。”
在黎凯烈诧异的瞬间,薇薇安露出了悲哀的神色。这不是自愿的礼物,而是被迫承受的十字架,永生不是辉煌,只有数不尽的岁月堆积而成的沉重。
“它不是实物,你可以称它为诅咒,就在我的血液里,在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你替我拿走吧。”放下手,巫维浅看着远处,他的表情没什么特别,薇薇安突然冲过来把黎凯烈推开,“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这是他想要的吗?这该死的‘永生’!它不是恩赐是折磨!谁想要就拿去!有本事你来拿啊!”
尖利的童音变的扭曲,空气里浮起哀恸的余音,像天使被折断羽翼时发出的哀鸣,薇薇安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哭了起来,抱紧巫维浅,“维尔特,让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他拍抚她的肩膀,“你累了,薇薇安,你需要休息。”他把她放在角落的一个单人沙发里,在他的拍抚下,她慢慢睡着了,每次动用过她的能力,薇薇安的情绪就会变得激动,这时候的她身体状态很脆弱,非常疲累,如果不是黎凯烈在这里,她早就昏睡过去。
往门口走,巫维浅经过楼梯的时候开口,“我们下去说。”
不等黎凯烈反应,他已经下楼,薇薇安比他年长,很多时候会给他一些好的建议,但同时也因为保有孩子的外表而有些矛盾的特质,她依赖他,以至于他和她相处的方式反而有点像是父女。
黎凯烈跟着他下楼,他很想知道这次的事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她是达维拉人,天生的女巫,落到她手里,那个杀手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难道你没兴趣知道那个组织的内幕?”适应环境和变化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快,黎凯烈跟在巫维浅的背后,让走在前面的人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达维拉人是传说中吸血鬼的后裔,如果称他们为使用血液的魔术师,他们会更高兴。”与前一刻的气氛相比,现在的巫维浅显得更加冷漠,他回答对方的话,但态度说不上温和。
“如果你早就知道我是来引诱你的恶魔,你会怎么做?”突兀的问题随着环绕下来的手臂一起圈住巫维浅,他们停在楼梯口,经过一夜,破碎的窗户外面已经能听见汽车开过的声音,带着狗晨跑的邻居正经过草坪外面的空地。
黑夜过去,光亮照进满是狼藉的客厅,地上有碎片和血迹,还有满是弹痕的沙发,听见台词似的问话,巫维浅垂眼看着楼梯角落的阴影,“谁引诱谁,还不一定。”
空气里有一刹那的暧昧粘稠,黎凯烈似乎没想到这样的回答会出自巫维浅的嘴里,但是他接着就发现这是狡猾猎物的一次反击,疏忽间手腕一紧,整个人被从后往前摔了出去,跌下楼梯,他的后背狠狠撞在地板上,即使隔着地毯也能听到重重的坠落声。
从没有受到过如此突然的挫败,陡然亮起的瞳孔骤然紧缩,暴起火花,火星似的流窜开去,在半明半暗的空间里,翻身而起的黎凯烈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咆哮,绿光从冰冷的灰色里流过,半眯着眼望向楼梯口。
巫维浅扶着扶手,受伤的身体不足以承受这么突然的力量,把黎凯烈扔下去用了他大部分的力气,他的身体应该很虚弱,但他居高临下的样子一如以往。
有些虚空的声音隔着几英尺距离,像从另一个世界落到人间,“易受引诱是人类的本性,我不会否认,但我们往往疏忽尺度,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冰冷的语调冷漠的眼神,嘴角的微笑是最尖利的不屑,他缓慢的一步步走下来,黎凯烈的视线落在他赤‘裸的脚踝上,“会抗拒代表已经受到引诱,你想不承认?”
双臂放松,他靠在墙上,被袭击的狼狈到了他身上就变成蓄势待发的慵懒,从黑夜到白天的转变,一个晚上,在他的层层掩饰下,真实的目的还是被剥离出来,而且是在不经意间,因为运气不佳,被薇薇安识破身份。
火焰在冰湖里燃烧,隆起的眉峰下面是深藏的暗影,从黎凯烈将要爆发的威胁感里,巫维浅感觉得到他的懊恼,和他一样,他也有不满,他抗拒过了。
抗拒代表已经受到引诱,他同意。
但事实也不全是如此,“黎凯烈,不是所有人都会爱上你,我对男人没兴趣,如果你是个女人,也许会不一样,你可以试试改变‘态度来找你要的‘永生’,不过结果不变,你得不到。”
谁也得不到,就连他想要摆脱都太过困难。
这是个诅咒,想要终结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办不到,第二种,他本来以为很简单,事实却告诉他,那是他的错觉,是奢望。
“忠于自己的欲‘望吧,你对我有感觉。”轻轻的笑声里,对面传来的话就像撒旦的呢喃,带着些蛊惑的味道,男低音在空间里流窜,有火的热度,黎凯烈在伸手可及的酒柜里拿出被打烂的酒瓶,从破碎的瓶口往嘴里倒酒。
酒瓶里有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