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20 09:16      字数:4749
  太子?刘盈?刘璃低头重新观察着这孩子,他身高不过到刘璃腰部,身着太子服饰,一双大眼睛水灵水灵的,小脸儿圆圆,皮肤细嫩白皙,可爱极了。不过这孩子此刻却含泪仰头看向刘璃:“你就是唐山姑姑!唐山姑姑,盈儿很想你。”
  正在这时,太子帐中跑出几个女子:“太子殿下!”“盈儿?”为首的女孩看起来和刘璃一样大,穿着粉色宫装,样式倒与刘璃的差不多。刘璃身后的茯苓急忙行礼:“奴婢见过鲁元公主。”“奴婢见过天赐公主。”那个女孩身后的宫女们也颔首向刘璃行礼。
  “原来你就是天赐公主。盈儿,这是刘璃姐姐,不是唐山姑姑。”那女孩把刘盈从刘璃腿上拉开。
  刘璃愣愣地问道:“你是鲁元公主刘乐啊!”“嗯,你的相貌真的很像唐山姑姑呢,我乍一看也以为是唐山姑姑来了。”鲁元道,一边哄着弟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只比刘璃大几日,却显得温婉成熟,相貌娴静,比起刘璃来更像个公主。“璃儿有空吗?不如来我们帐中坐坐?”
  “好啊!”刘璃高兴地随刘乐进入帐中。刘盈眼圈红红地看着刘璃,眼中满是不舍。刘璃见了,把刘盈接过来抱着。“盈儿好可爱~对了,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们曾被项羽掳走,和父王走散了,前几日在乱军之中重逢,才被父王带回来的。可是母亲她……”一想到仍旧被项羽关押的母亲吕雉,刘乐就心疼得想哭,也不知母亲在项羽手里受了何种委屈,如今过得怎样。
  听刘乐这么一说,刘璃也已明了。历史上这段她也读过,吕后恐怕吃了不少苦,也许这就是吕后性情大变的原因。
  “那,你一定很辛苦了。”刘璃再看刘乐,眸中多了些敬佩。一个女孩子家的,在乱军中流离失所,还硬是护着弟弟没有走散,直到找到父亲。刘璃自问做不来。若是她一个人,早就不知所措了。
  刘乐将鬓边碎发别至耳后,淡淡地说:“其实,我很羡慕你能一路上跟随着父亲。你能照顾他,为他分忧,总好过我们无所事事地在后方,成为敌人威胁父亲的工具。”
  “不是这样的……鲁元公主,大伯他行军打仗收复失地,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为了能让你们有个安定富足的家。你们是他的动力。若是没有你们,也就没有现在的大伯了。”刘璃感叹道。
  鲁元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谢谢你。”
  “客气啦!”刘璃拍着胸脯道:“以后有什么忙需要我的话,就知会一声,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忙。子房他们也该开完会了,我得回去了呢!”
  “姐姐还来吗?”刘盈仰着小脸儿,拉着刘璃的衣角恋恋不舍地问道。
  刘璃摸摸刘盈的头,笑着说:“当然啦!盈儿这么可爱,姐姐有空就来看你。”
  等刘璃回到帐中,张良他们也已经散会了。韩信派灌婴通知她即将北上作战的事。刘璃和灌婴总是针尖对麦芒,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面就吵。
  “韩帅说了,明日要北上讨伐魏豹,希望你别拖拖拉拉,早点做好同去的准备。”灌婴说,两条刀锋般的眉不屑地立着:“要我说嘛,这行军打仗就是我们男人的事,韩信那家伙带你这么个丫头去也不知道是要干嘛,仗没打成净照顾你了。”
  “我才不要你照顾咧!少看不起人了,自大又自恋的家伙。你才是管好自己的马队少管别人的事吧!”刘璃回他一个鬼脸。
  第二日,十万大军列阵营前等待出发。韩信一身戎装,早已策马等在大军前。灌婴金甲银盔,英姿勃发,领两万骑兵列阵韩信身后,和曹参一左一右看着刘璃与众人道别。
  “子房,大伯,那我这就走了。”刘璃同样身着战铠,俨然一名女将军。要刘璃同意离开张良和刘邦,可真是费了韩信好大功夫。
  “嗯,多保重,不要逞强。”刘邦叮嘱道,和张良目送着刘璃上了马,随着韩信出了大营。这一次,是正式离开大伯,离开一直照顾她的张良,去寻找自己的价值。人,总要踏出第一步,不管自己对成长是多么的恐惧。
  韩信一路上一直都阴着脸,剑眉紧蹙,一言不发。刘璃知道他不忍心兄弟残杀的场面,却又等不及去救楚弦音的矛盾心情,便只是坚持默默陪着他策马前行,连和灌婴斗嘴都没劲了。
  第三十章 虎落平阳
  更新时间2013…2…13 12:00:18  字数:3116
  魏地却在魏豹的统治下安逸而自负,丝毫没把韩信的军队看在眼里。弦音仙士的苏醒让魏豹撕下伪善谦恭的假面,竟不知以何种阵法使他能力尽失,软禁在别院。薄姬也被幽禁起来,弦音见不到她,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心底没来由地有一丝担心。
  “楚弦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魏豹冷冷地掐着弦音柔嫩的脖颈,弦音因窒息而无力反抗,那双深邃如渊般的眸子却一如往常那般淡漠。魏豹对那双沉寂如水的眸子厌恶得紧,一把甩开快要晕厥的老师,看着弦音痛苦地咳着,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快感。
  “你知道我曾多么崇拜你,信赖你,把你当成无所不能的仙人,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是以为我是你第一个亲传的学生,只想成为你的亲信,以为你会对我有所不同。可你却把我当成一个工具,肆意安排着我的命运!我和二师弟,全部都是为三师弟铺路的石子!”
  魏豹毕竟是从军队里出身,他一把拎起弦音:“你骗得了天下人,你却骗不了我。你给张良的那一半凌霜阁根本不是凌霜阁真正的力量,那只不过是你舍弃的没用棋子。你舍弃他们,就像将要舍弃我一样!真正的力量,是掌握全天下商贸命脉的这部分吧!难怪你之前一直藏着掖着不予人接触。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老师。你用我来控制魏地,用张良控制韩地,用二师弟左右楚地,你也妄想控制七国吧!可是你最重要的那部分凌霜阁已经归我了,而我,再也不需要你来控制!”魏豹怒气冲冲地抛下弦音:“我有薄姬,又控制了全天下的经济商贸,我要一统天下,我才是全天下的主人!”
  弦音踉跄着站起身,望了望屋外若隐若现的阵,看向自己的学生:“你还发现了什么?”
  魏豹退后一步:“你是妖。琴妖。”
  “一味的自大狂妄,盲目自信只能导致灭亡。”弦音轻咳了几声,目光却带着些冷笑:“这些东西你都是听谁说的?我是妖?”
  “我不会忘记的。”魏豹警惕地打量着弦音。弦音的琴几乎从不离身他从小就知道。幼时的一天,他背熟了弦音还未布置的诗经,想让弦音高兴,就偷偷来到弦音房间外。他听见弦音的琴声,推开门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架琴在案上静静搁置。他有些害怕,回身想走,却看到弦音站在门口,手中抱琴,而本搁置在案的琴却不见了。
  “每年的夏天是你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你的四大护卫却都不在身边。我就要趁这时除掉你这妖物!”魏豹笑道,冷漠中透着一丝危险。
  弦音的手微微一颤,马上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他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的自己身体最差,星岚墨夜他们却都因为他采集药材而不能在身边。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喝下魏豹送来的毒药,甘愿假死以求保全自己虚弱的肉身不会垮掉。
  “任何事物历经千年,也都有了灵性,我的琴成了精怪也不稀奇。”弦音淡然道。
  “你是想说那日我撞见的是你成妖精的琴而不是你?好,那你怎么解释为何我在你周围布了镇妖障你就能力尽失,走不出这个法阵,连你的式神都召唤不出?”魏豹比弦音高出一头,他一把扣住弦音单薄的肩,将他拖出门外抵在阵上,弦音的背立刻犹如被火烧一样,额前冷汗直冒,痛苦极了。
  “豹……这阵是……魔阵,是……困住修道者的……魔阵,不是镇妖阵……你被骗了……”“借口!许先生为人正气,绝不会骗我。”魏豹气愤道,手劲丝毫未松。
  许先生,许负,原来给魏豹进谗言蛊惑魏豹对自己出手,又出这些馊主意陷害自己的竟然是寻常微不足道的相士许负。不该忽视他的,本就知道传言薄姬生天子的就是他。
  终于,弦音手脚无力地垂下,似乎快昏过去了,魏豹才松手,看着弦音无力倒下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泄愤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而满足的微笑,走出了弦音的小院。
  如此痛恨弦音仙士最重要的原因,他却没有说。他来到另一处院落,推开门。
  小院花草繁多,屋内整洁,逸着些许胭脂的香气。一个窈窕纤细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薄姬。那个聪颖且惠质兰心的女人,虽是他的魏王妃,心中却从未有过自己。魏豹是不爱她,但他是她的王,是她的丈夫,她必须爱他。
  “赵国送来的胭脂,不喜欢吗?”魏豹出声道。薄姬回头,客客气气对魏豹行礼:“魏王。”端庄而带着一丝疏离的陌生。
  这种淡漠的态度惹恼了魏豹。他一把扯住薄姬的长发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迫使薄姬仰着脸看着自己:“你私自救醒楚弦音的事还没完,我已经对你够宽容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反省!”
  “恳请魏王放过仙士。他是魏王的老师,师者为尊,臣妾担心魏王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为天下人所不齿。”薄姬依旧淡漠。
  “你还敢为他说话!他是妖怪!你被他迷了心窍吗?你是我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私情。”魏豹恼羞成怒,扯着薄姬的手劲不由得加大。
  薄姬终于面露痛苦,可眼神依旧不卑不亢:“魏王莫要忘记,是仙士将我许配给魏王,仙士光明磊落,只有我私下里对仙士有爱慕之心,仙士并不知情。”
  “你这贱人!”魏豹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薄姬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你不是想和楚弦音双宿双飞吗?好,你只要给我生个天子,我就放你走。”
  夜半时分,弦音仙士才幽幽醒转。上午演那一出戏还真辛苦,脊背被那魔阵烧的生疼。虽然已经痊愈,但那疼痛的感觉似乎还有残留。他的身子,果然已经要垮掉了。他苦笑着,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魔阵,他都无法承受,那个平常微不足道的相士许负都快成了他眼前的大敌。星岚他们若是再不回来,他真的就支撑不住了。
  他坐起身,来到院中的阵前。魔阵闪烁着常人看不见的若有若无的浅紫色光,呈倒扣的碗形将弦音仙士的房间连同院落罩在其中。一个寻常相士,怎会使用魔阵,难道他已入魔?弦音伸出手,在阵壁上轻轻一点。
  一阵灼热的痛感从指尖传来。他急忙收手,再看,手指有些许灼伤。唉,看来魔性还不弱。许负有脑子却用得不灵活,魏豹白日里说的那些话应该也是他教的,看似有理,实则谬误。控制天下部分商贸的凌霜阁也就是空有些闲钱罢了,怎能控制天下。那许负也就撞上了魏豹才能得到那什么国师的地位。
  许负不过是小角色,还好处理。弦音想着,手上的灼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他站在阵前思忖片刻,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总也放不下薄姬。
  他用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个圆,圆内逐渐显现出复杂的橙色阵型,他将那个阵型以指尖推到魔阵壁上,魔阵壁很快开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
  弦音隐匿踪迹来到薄姬小院,却看到薄姬仅着一层薄纱衣站在院子里,仰望着月光。就算是在夏天,北方的夜晚也冷得有些渗人。弦音不忍心,便出声道:“薄姬,怎不回屋子?”
  薄姬冷不防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弦音,却后退两步,未言语,却开始流泪。
  “仙士……您没事,太好了……”“薄姬……”弦音走近一步,却吓得薄姬向后一退:“不要过来!我……我不配让仙士这样高洁的人来碰……”
  “薄姬,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亲信,若是病了,我会十分困扰。”弦音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凝眉问:“出何事了?难道是魏豹他……”“仙士!您别问了……”薄姬一下子哭出声来。弦音上前轻轻搂着她因哭得太厉害而不住颤动的身子,心中已明白了一切。
  “仙士!仙士……您告诉我,为何老天要如此待我?难道这都是命吗?”薄姬哭着问,双手紧紧攥着弦音的白衣,好似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弦音轻轻拭去薄姬脸上的泪痕,道:“薄姬,你的未来已经由天道所规定好了。你将会成为汉王的妃子,有汉王的孩子,你会因这个孩子而富贵。”
  天道,又是天道。谁愿意嫁给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啊!可是仙士一直在维护着天道,如果自己不肯嫁,仙士会为难吧。
  弦音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许淡淡的伤感。“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