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20 09:12      字数:4741
  距离鬼芨发作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两天蔚然才想起来她似乎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鬼芨这毒虽然是蔚央制出来的,但她起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配一剂这毒的解药,也就是说在蔚然的脑海里充满的是满是缺陷的毒药配方。
  只有去求向岚这一个办法了吗?可,就他计算答应,这配解药的时间也不是两三日就能弄出来的,何况向岚那么恨她,巴不得她去死。给她下毒就想让她尝尝别人受过的苦,把她当小白鼠一样折磨的奄奄一息,然后在赐给她解药,这样反反复复的已经两年了。
  怀赢前四次毒发,是荆和妙手回春把她救了过来,但第五次荆和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
  掐指算算,她马上是第四次发作,运气不好就去和阎王喝小茶,好的话还能活半年。
  蔚然觉得自己简直是瞎搞,不把自己弄残了不死心!最悲哀的是连个劝她的人都没有,她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只要肯多说两句她就墙头草随风倒。可终究还是她一个人在用心,别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她做人怎么还是这么失败?难道是方式不对?
  在阳关镇的这几天蔚然四处打听有没有靠谱的去西域的驼商队,秦世今那帮人也在帮她打听。既然是瞎搞,那就顺着自己的心意瞎搞,蔚央能制毒药,她为什么就不能制解药?人生路上何处不是奇迹,有一天活一天,要真是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到现代了。
  第三日晨,蔚然吃过早饭,裹了一条粗布头巾上街溜达。春天正是风沙肆虐的季节,出去一趟就糊了一脸沙,蔚然觉得还是回屋里呆着比较好,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拍吹进脖子的沙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过人群,惹得众人是惊呼不断。
  觉得沙子大概是拍没了,没等她提脚往回走,一人就策马而过,顷刻间扬起一大团的尘土,直接扑了她一脸。
  马儿蹄蹄嗒嗒的在一块告示板前停了下来,一个身穿棕红色兵士服的人麻溜儿的蹿下马背,从怀中哗哗拿出一张黄色的藤纸,刷刷几下贴上,随后带着一阵衣袍之声行云流水的上了马背,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的沙尘之中。
  见告示栏贴了东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便凑上去瞧,识字的就开始照着念。
  蔚然无故被糊了一脑袋沙子火气很大,可是罪魁祸首不见了,她气的连眼前的热闹都不想去凑,愤然拂袖而去。
  “听说没,刚才街上放了张榜,说是朝廷派了一个常胜将军来阳关。”蔚然脚刚踏进客栈就看到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
  “这常胜将军是何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们天高皇帝远的,没听说也正常。”又说,“你说朝廷派兵来边关,莫不是要打仗?难道是匈奴狗贼侵犯我大杞,朝廷派兵来镇压了?”
  “嗯,我看八成是这样了。”有人叹了口气了,“唉,这匈奴一日不驱除,国便永无宁日,万千的将士便有家回不得,我们这些老百姓整天提醒吊胆的,这日子……”说话的人情绪略激动,爱国志士什么时代都有,尤其是古代。
  蔚然没听完,转身又跑出客栈,风风火火的跑到刚才的告示板前,跟前有三三两两还未散去的人。蔚然凑上前去瞧,黄色藤纸右下方拓了个红色的兵部的公章印,纸上的书写字体是用舒服明了的隶书体书写的,至于内容……
  听说最近一些日子,匈奴从他们的同盟国西戎和杞国边境阳关偷渡,数量目前还无法估量,反正是常有无辜百姓遭受迫害,边关的一些军事机密无缘无故的被盗取,就在上个月阳关镇附近的一座小村子被血洗了,证据直指野蛮无情的匈奴人。
  这一路上蔚然不止一次看到乔装后仍然凶神恶煞的人,这些人一看就是匈奴人,朝廷得了消息,便很快派援了五万兵马来加强边关的守护工作。
  领头的常胜将军叫盛桂青,这名字,她好像也没听说过。
  大军将来,这个主要关口的太平日子不会长久了,不少的人都开始回去整顿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即将沦为战场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错别字,读不通顺的地方,我晚上回去该。
  妹纸们,看文愉快,么么哒~~╭(╯3╰)╮
  ☆、旅途
  三十二、旅途
  阳关居玉门关之南,故曰阳关,均是前往西域的必经之路。
  西域又称三十六国,是以一个或几个以城镇为中心而组成大小不一的城邦,以定居农业为主的城邦称之为“城郭之国”;以游牧业或畜牧业为主的城邦称之为“行国”。每一城邦都有一个“王”或是领导者,城邦内的居民有富贵之人、平民、奴隶等,他们也有自己的的法规约束国民。
  因为各个城邦之间处于隔离的形势,很少有往来,所以西域一直没有形成政权统一,也就是这种局面才为匈奴征服并控制西域诸多城邦而提供了有利的时机。
  而蔚然对于她跑到这里来看告示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不就是听到个‘朝廷’嘛,偌大的朝廷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命,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去西域。虽然那里一直被匈奴虎视眈眈的盯着,但因西域地广人稀,城邦之国又太多,一时半会还不能夺下来,发生武力冲突的可能大大低于阳关。
  客栈里秦世今正在到处找她,见到神色匆忙的蔚然踏进客栈,他三步并两步迈到她跟前。蔚然被突然窜出来的秦世今吓得后退几步,后背狠狠地撞上柱子,她抖着嗓子惊恐道:“我我我家五代单传,秦兄莫要逼小弟断袖啊!”
  秦世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他全身生出无力感:“你脑子一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有急事和你商量!”
  蔚然拍了拍胸口直呼好险,秦世今无奈道:“朝廷派援五万兵马到阳关,三日后午时便能到达阳关镇,正巧供给我们药材的商人大概也要三日后的傍晚才能到达,所以我们还不能走。不过我擅自给你找了个去西域的正经驼商队,一个时辰后就出发,他们有出关文书,你大可放心跟着他们出关。”
  秦世今这番倒是正合她意,现今这情况,就要把所有的顾虑搁一边,先出关再说。
  她甚为感激道:“秦大哥,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太感谢你了!”真是出门遇贵人,她家祖坟的位置一定是埋得特别好。
  秦世今连忙点头道好:“快去收拾东西,我先去驼商队吩咐一些事情。”
  蔚然点头冲回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打成包裹,又捞出头巾裹在头上。秦世今那边也吩咐的差不多了,就来把蔚然带过去,她背着油布背包跟上秦世今的步子。
  走出客栈,门外全是背着行囊走来走去的人,蔚然叹道:“真心的希望在将来的某天能永远的杜绝匈奴的进犯我大杞,如今百姓受苦流离失所,这样岂不是令百姓更加的怨声载道?民怨若是惹得百姓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到时候内忧外患,可有朝廷头疼的。”
  秦世今说:“看不出来,小魏你还挺忧国忧民的。”
  蔚然也就是随口这么感叹,被秦世今拎出来这么一说有点尴尬:“呃,你就当我又抽风了。”
  快到驼商队的时候秦世今突然停住脚步,蔚然以为他忘记拿东西了,但听他开口道:“小魏,我左右思虑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麻烦你一件事。”
  蔚然心里一晒,果然天下还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秦大哥您尽管说,只要是我魏然能办到的,定会全力以赴。”做不做是后话,先把话说好听点,毕竟是她欠他人情。
  秦世今顿了顿,抬眼看着蔚然道:“小魏你是知道的,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从西域带一种药材回来。”
  “秦大哥您说,是什么药材?”不要啊!为什么她会有种他一开口就是雪莲蕊的预感,果然……
  秦世今以一种气定神闲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了出来:“天山雪莲蕊。”
  雪莲蕊非常难得,是医学圣药,亏着这秦世今说的出来,滴水恩必须要涌泉报吗?合着你帮我的时候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吗?
  蔚然尽量装作无知的样子:“这个药材,容易采到吗?”
  “雪莲蕊长在西域的托木尔峰上,在那里能采得。”他说的还是那么的轻松,不以为然。
  蔚然内心翻白眼,说得太轻松了,您不知道古代那些没有开发的山川是很危险的吗?
  虽然她攀山摘雪莲蕊的时候,看见多余的可以顺手摘回来一朵,但是,那种东西能像是杂草一样簇成堆儿的生长么?这么宝贵的东西,如果那么容易得到,那还叫宝贝吗?何况是托木尔峰啊,就算是一两千年的古代,这山的海拔少说有五六千米吧!
  很多事情说起来是一回事儿,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帮这个忙。
  蔚然没有多言语,只是凝着眉,像是遇到一件很难办的事。
  秦世今见蔚然犹豫,情绪突然有点激动,一把抓住蔚然的肩膀祈求道:“我们秦家是医药世家,各个都是杏林中人。很不幸,家父三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家人束手无策之后便举国寻医,可这么些年了南南北北的名医都请来看了,家父却还是不见好。我以前在一本医书上见过,说是天山上的雪莲蕊能生死人肉白骨,我想对家父的病定是有所帮助的!”
  蔚然差点就要用拳头抡秦世今,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这种不科学的说法都能相信,他是不是被猪油糊了脑子?老兄,你现实点好不好!雪莲蕊新鲜的时候药效还好,等风干了也就个大补药,并不是百病可医,而且还有副作用的啊!孝子不是这么做的!
  蔚然不吭声,秦世今的手就用力掐着她的手臂,双眼死死的盯住她。
  “好吧,我尽量。”蔚然终于败下阵来,她怕在不答应,他就要抓着她肩膀使劲摇晃,然后在撕心裂肺的咆哮一通,说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可受不了那个刺激。
  见蔚然开口答应秦世今的眉目立刻舒展开来,脸变得像是翻书一样,她为何有种跳坑里的不好预感?
  到了驼商队,蔚然在秦世今的引导下向众人一一打了招呼又说了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寒暄了一番。驼商队加蔚然一共九人,除了蔚然这个假汉子和一个捂得很严实的妇人外清一色血气方刚的男人,特别是领头的那个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叫做梁誉的壮汉,说话的声音那是震耳欲聋。
  大家整顿整顿,没多久,九人组成了队伍终于朝着西域出发了。
  秦世今给了蔚然足够的钱,还给她配了一匹强壮高大的骆驼,坐在驼峰中间,她只觉得腰背疼。
  这些天沙尘暴一直不曾停歇,蔚然很害怕会发生类似龙卷风之类的毁灭性自然灾害,不过这个担心在他们平安出关后就没了,因为风沙奇迹的停了下来。
  蔚然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坐火车去过新疆,一路上景色几乎是草木不生的戈壁滩,那种毫无生气的环境让人有着绝望的能力。而现在不仅要走过荒凉的戈壁,还要跋涉在茫茫的沙漠里,他们在沙漠已经走了五天了。
  夜晚沙漠的很冷,蔚然裹着一袭牛皮衣枕着手臂躺在沙土堆上看着浩瀚的星空,这里的夜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纯粹好看。墨蓝的夜幕下繁星璀璨当空,一颗颗的星星就如散落在天空中的稀有绝美的钻石,一碰便会惊起无数耀眼的光芒。
  她习惯的摸出一个灰色布包,放在鼻前嗅了嗅,绿檀的清香令她脑目清明许多。
  “小蔚。”有个成熟的女声叫她,她坐起来,对前方的人淡笑,“秋娉姐。”
  蔚然觉得女人的直觉真的不能小看,她的女儿身在加入这个队伍的第三天就被秋娉识破了,不过这件事秋娉只告诉了她丈夫梁誉,夫妻俩替她保守着这个秘密,对也是她越来越照顾。
  “夜里这么冷,躺在地上会着凉的。”秋娉在外人面前一直蒙着头巾,蔚然见过她的真容,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如同江南女子一般灵秀的女子,大大的杏眼水灵灵的,皮肤比她的还好,蔚然坚定地认为那是用头巾捂出来的。
  秋娉的丈夫梁誉就是那个驼队领头,他除去长相粗狂,内心却是一个很细腻的男人,对秋娉那是无微不至,蔚然别提多羡慕了。
  “沙子还有余温,坐在上面暖暖的,来,秋娉姐坐我身边。”秋娉被蔚然拉过去与她并肩坐下,“听说,明天下午就能出沙漠了。”
  秋娉很规矩的坐着,头上捂得很严实只露一双好看的杏眼:“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午时就能到焉耆国的都城。”
  焉耆国是一个盆地,处于天山南麓,也就是说离温宿国的托木尔峰又近了一步,蔚然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雀跃,奔波了这么久终于是到了天山附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