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20 09:12      字数:4738
  茫俊?br />
  “家里我最小,哪来的妹妹。”荆和郑重开口道,“说明一下啊,我和小蔚很清白的,比这池水还清,还有,我很珍惜她这个朋友。”
  “傻。”荆和又收到沈清的一个嫌弃的表情,荆和不服气,想要说点什么要扳回一点男子气概,顺便在训斥她五年之约那种玩笑开不得。不过沈清没有给他机会,她淡定的指着池子说,“诺,你的研究了一上午的东西有结果了。”
  荆和属于无忧的性子,很容易能转移他的注意力,沈清很好的利用这一点,看着开始忙活的荆和她长吁一口气。
  荆和学习其他东西都是马马虎虎甚至是差,武比不上沈清的一根手指头,文也就半斤八两,可唯独对药理这方面绝对是魔怔的级别的,投入进去谁也别想把他拉出来。
  她只能放荆和一人在药斋内折腾,独自一人在药王谷游走散心。
  早就听说药王谷的公孙乔先生是一个医术高超脾气怪异的老先生,只是来了两天她都没看见传说中的妙手回春鬼医乔,荆和解释说,公孙先生作息与常人相反,是黑白颠倒的。
  前不久从宜州传来接替父亲太守之职的大哥的家书,书信里说父亲生命垂危,怕是没多少日子了,她若是没什么事就速速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她这事没和荆和说,若是告诉他,他定是不能和她这样耗时间的。她觉得自己不孝,但是尽管她在着急也是改变不了父亲会去世事实,何况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做,很多的心愿未了,她也就是一个自私的小女人。
  当夜沈清打算睡晚一点,说起来她很想见一见传说中的神医,他是荆和的师父,这世间少有的神医,也许会得到一些有用的药方子。
  湛白的月令湖水泛着粼粼的波光,似霜纱的月光披撒在沈清寂寥的身上,同样也流泻在另一个人身上。沈清欢喜的追步上去,还没到跟前,那人便转身,慢慢地,她脸上的笑淡了。
  第二日晨起来,荆和发现自己穿了一身他最不爱的蓝衣,他很不解,已经第二次了,这明明是……明明是师父那个怪老头的衣服啊。
  他起床去找沈清,奇怪的是她不见了,他找遍了药王谷都不见她踪迹,最后他只能失魂落魄的坐在池边,怎么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果然他的心慌并非空穴来风么?
  …
  从巴西郡离开起,约大概有二十多天了,蔚然已经跟着一伙商队赶到了关口。此时正是春天,大刮特刮风沙的日子,蔚然以为古代绿化好风沙应该不会太强烈,可是她错了,古代的风沙同样强悍的厉害,纵使她蒙了几层头纱也差点把持不住阵亡了。
  因是关口,这里看起来比来时一些城镇还要热闹繁华些,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其中还有着一些肤色穿着异于中原人的异邦族人。曾经,一方宽屏知天下,这里的外邦人并没有引去蔚然过多的目光。
  “小魏公子,此处便是去往西域的必经关口,阳关镇了。”一个大眼大鼻长相憨厚老实的男人对正在倒腾头纱的蔚然说话。
  蔚然大赞道:“太好了!我还以为最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到阳关呢,你们秦家的商队的速度质量真是一流的厉害,一流的棒!”
  男人被蔚然夸得不好意思了,挠头憨笑道:“小魏公子,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商队的老大叫蔚然‘小魏’于是大家都叫她‘小魏公子’,她觉得这个称呼蛮有意思的。
  生活所迫,蔚然不得不和商队里的每个人打好关系。曾经的她就是个怪胎,懒得和周围人交流,总认为除了最亲的父亲别人都不可能真心对她,而现在她认为放宽心去和人相处,意外的的会收获到一些心灵上的满足。
  七八天前,蔚然在天水郡辖区的一个小县城里遇上一队有二十多人的商队,蔚然当时只是去问个路,巧了,对方竟然听出来她的口音来,说他们也是从长安来的,将要去边关谈一桩大生意,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
  说起来,蔚然这一路上算是艰辛无比,再加上鬼芨这变态的毒引发的心悸随机发作来折磨着她,她都惊讶的她为什么没有去自杀求解脱,也就是说她现在还能生龙活虎的,着实是个奇迹了。
  一路上能有人相互照顾是蔚然求之不得的,但萍水相逢,又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若是发生什么不测,她这个弱女子还真不知该怎么应对,前后思顾一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下来。
  其实蔚然能答应并不算是病急乱投医,她也有着自己的考量,早在广汉的时候她就把自己易容成一个黑瘦黑瘦的男人样子,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死了爹妈的可怜孩子。一路上除了在武都遇到几个无赖之外,也没什么令她闹心的事儿,她一直把心态摆得很乐观且向上。
  人生总要有两次冲动,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说走就走得旅行。前者,要看缘分;后者,她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就当这是一次未知的冒险旅行吧,她会保护好自己的。
  为了自保,她又多备了两把匕首分别别在腿上,再凭着记忆配了几种毒药随身携带,即使做了这些准备,她还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这路上能遇见好多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和高大威猛他们说的匈奴人,每次一见到这些人蔚然的小肝儿都快颤裂了,生怕他们起了歹心,血洗了小商队。由于整天高度紧张,蔚然有点神经衰弱了。
  “我说真的,若不是你们好心肯带着我,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走到阳关。”蔚然将头纱放下来,拍头发里的沙子。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走了过来,蔚然站直身对他弯眼一笑:“秦大哥。”
  秦世今亦是含笑点头:“嗯。”
  蔚然一边拆脖子上的头纱一边不舍道:“你们就在阳关止步了,我还要去西域,不能和你们一起了,好舍不得。”
  “那你留下和我们一起啊。”秦世今说道。
  蔚然瘪瘪嘴说:“有事在身,留不下来。”
  秦世今对蔚然身边的男人道:“成武你去和成文去把东西收拾收拾,舟车劳顿这么些天,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在准备吃晚饭吧。”成武应声便去张罗,秦世今转眼看到蔚然皱着眉整理着拧成一团的乱发,他说,“小魏,你也赶紧去洗个澡吧。”
  经秦世今这么一提醒,蔚然才发觉她已经是大半个月没洗澡了,身上顿时难受的厉害,她挠着脖子跳脚:“啊啊,客栈供应热水洗澡吗?嗷嗷,太好了,我要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更新了,阿西今天早上的钱包丢了,不过有人捡到了,说明天给我,保佑我吧。
  ☆、阳关战事
  三十一、阳关战事
  客栈的伙计给蔚然整了个大木桶,往里面注满温水后就退出去了,随后蔚然把门窗都给捂严实了,猴急的脱了衣服跳进木桶里,合适的水温让她靠着木桶边缘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起来。就这样她窝在房间里洗了很久,直到成武兄弟俩来叫她吃饭,她还没享受完。
  成文极为不满的说道:“都快一个时辰了,皮都该洗掉好几层了吧。谁像他洗这么久,像个娘们似的。”
  成武立刻就骂他:“你少在这瞎说,小魏公子可是个男子!”这个时代,对于一个男人的羞辱莫过于说他是个女人。
  成文撇嘴,成武则是挥着大手让他去叫其他人下楼吃晚饭。
  蔚然这边洗得差不多了,擦干身上的水,翻出裹胸布艰难的缠起来,不经意的瞥到左肩。即使是用的最好的药物,剑刺的伤痕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了下来。站在铜镜前,指尖抚过伤痕,她以前没怎么注意这身体,就连长相在她脑里也只是个被蒙了层纱的模糊轮廓。
  比起孟姝瑶的华贵,陈锦曦的温婉,沈清的清丽,程依依楚楚可人,她这长相真的也就算是平庸之姿了。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流华宫的杂役宫女小敏不都说了吗,她是宫女堆儿里长得最好的,能进宫的宫女也都是千挑万选的,姿色自是不差,这么想倒是满足了她的一点小虚荣心。
  缠好裹胸布,穿上中衣后在套上一身干净的外裳,在把头发擦干,最后从包里摸出三样东西摆在梳妆台上。
  首先,用蜂蜜来打底,在把不知道是什么已经磨成灰黑粉末的石头粉均匀的涂在脸上,最后以一种植物的汁液抹在脸上收官。这一白遮三丑,所以涂黑自己脸的蔚然很快铜镜内看见便一个皮肤粗糙,肤色黯黑,带着点乡土气息的瘦弱少年。
  这是她从赵苻岩给的那本易容小册子里学到最简单的改变容貌的方法,蜂蜜可以改变皮肤的肤色和光泽,还起到护肤的作用;石头粉末像是现代的粉饼,不过不容易被擦掉,想要卸下来须得借助某样东西才行。
  去大堂吃饭的时候大堂已经挨着挨坐满了人,秦世今第一个就看见她了,挥手把她招呼过去。
  客栈内的人各色各异,惹得初次来此处的人频频看向那些与自己肤色和穿着打扮不一样的人,左顾右盼的眼里满是遮不住的惊奇。当然这些人不包括蔚然,然后那个秦世今就好奇了,他问:“小魏这是第几次来阳关?”
  “啊,第一次,第一次!”蔚然端着陶碗大口大口的喝水,一边还竖起一根食指,生怕自己说话糊涂,对方没听明白。
  “料说第一次来的应该很好奇这些啊而你却目不斜视,好似并非第一次来?”
  什么意思,这是在,怀疑她?
  秦世今,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安城第一连锁药铺秦安堂的大管事,长得仪表堂堂,一身朴素的衣裳穿在身上看起来挺顺眼,为人很和善,对商队里的所有人都很照顾。
  “这样,这样吗?”蔚然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左顾右盼’的动作,“哎哟我说秦大哥喂,小弟我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折腾的都快累死了,哪有心情去管别人几个鼻子几个眼的。”
  蔚然吐槽的口气惹来同桌和邻桌的人窃笑,秦世今面色一窘。
  意识到她说话的口气太折秦世今的面子,于是忙赔笑道:“秦大哥,嘿嘿,别在意我这个大嘴巴胡说。我的意思是,他们哪怕是长了一脸青面一口獠牙,只要不惹我们,管他长什么样!”
  秦世今掀了一下眉毛,带着疑惑的口吻问:“你家,真住长安城北?”
  蔚然凝眉不满道:“我还骗你不成,自我知事后就住在长安城城北。”心想着,穿越后就一直住在景宫,景宫坐北朝南,就当是城北喽。再说了,她回不回长安还是一回事儿,你要是真的闲了偏要去证实,那只能是死无对证了。
  “我家就住城北,怎么没见过你?”秦世今问。
  “对啊对啊,城北最大的家族就是秦家,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成文又抻着脖子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
  蔚然愣了一愣,然后夸张大笑三声:“瞧你这话说的,为什么我就非要认识城北你们秦家,杞国的圣上还住在城北呢,你们都见过么?切,你没见过我,我还没见过你呢。别忘了,是你们引我入队的,我要是想图谋不轨,你们这帮子人也不能活到今天?”
  被人怀疑的感觉并不好,但是再想想现在是什么世道,十三国已经有两个国家开始发生武力冲突,土匪流寇为内忧,匈奴西戎为外患,无辜百姓不得不万分小心。她不相信对方,对方也在怀疑她,其实这都是相互的,但是蔚然心里还是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蔚然的话,秦世今等人一下子全默了,正好小二也端菜上桌了,众人便默不做声的埋头吃饭。
  吃过晚饭,包括蔚然在内的有几个人还没分配好住宿,因为都是男人,大都是两三个人一住间。蔚然及时阻止这种合住的模式,她坚决搞特殊要独自住一间,结果秦世今等人用怪异的眼神儿将她上下看了几遍,蔚然被看得有点发毛,她扯着嗓子为自己辩白:“你们别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有点轻度洁癖而已,一个人睡惯了,我住先前我拿来洗澡的那间好了。”
  其实到了阳关也算是各走各路了,还好客栈够大,又有多余的客房,秦世今也就对蔚然的做法多说什么。
  蔚然的第一个塞外之夜,是在一种类似无奈背井离乡的凄凉和萧瑟中度过的,其实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是还在这个世界,她的心一直都在远方。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整个人变得惆怅起来,按理来说一路上折腾了这么些天身心必然是疲惫的,她应是沾枕头就该睡死过去,可是她却失眠了。大概是一路上只顾着赶路和神经质的警惕周围,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现在暂时的停歇下来,脑海中就开始自动的播着幻灯片。
  距离鬼芨发作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两天蔚然才想起来她似乎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鬼芨这毒虽然是蔚央制出来的,但她起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