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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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20 09:12 字数:4746
耍花样?这土匪乙倒是提醒的蔚然,生死攸关,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这种情况不使点阴招怕是没其他的把式对付他们了吧,于是她就记起腰里一直别着一瓶自主研发的痒痒药,能让患者奇痒难耐十二个时辰的怪药。
有了保命的底牌,蔚然也不再惧怕了,她干脆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装柔弱,以此来让对方放松警惕。土匪丙见蔚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狂笑道:“瞧这小子,太他妈的没志气,像个小娘们似的。该不会就是个小娘子吧?管你是不是,先让大爷来检查检查。”
他们腆着肚子大摇大摆的靠近蔚然,她默默倒数三个数:“三、二、一!”
倏地起身,紧攥在手心的白瓷瓶向他们准确无误的扫去,绿色药粉借助着午时的凉风很好的吹到他们的脸上身上,三人被一股突然出现的绿烟蒙了视线,均是傻愣住。
土匪甲被呛的咳了一声,刚要开口骂人,只觉得粘了绿药粉的脖子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样痛痒,用手去挠,好家伙被他抠下一大块肉皮!血气方刚的男人见到这状况,竟然就这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袒露的胸膛、手臂上全是血红斑点,因不耐瘙痒,用手去挠,都揩下一块带血的肉皮。
蔚然站起身冷幽幽的说道:“全身红肿碰不得,一碰便会溃烂。算你们倒霉,碰到我唐门毒公子,本不想杀你们的,可是你们实在是没有眼力见,所以千万别怪本公子出手狠毒哟。”看见他们恐惧的脸,她继续添油加醋,“哥几个,友情提示一下,你们还有十二个时辰给自己挖坟敛尸,千万别被野狗啊乌鸦的什么给吃了,死无全尸可是凄惨得很呐。”
其实他们擦出一大块带血的肉皮蔚然就震惊了,她以为症状就是起红疹子让人瘙痒难耐,谁知道竟是掉肉皮这么惨无人道。
土匪惊恐的哭嚎着,其中土匪丙急忙道:“大爷!大侠!大仙!饶了小的几个吧!小的把钱都给您,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几个的狗命吧!啊,痒死了!”他伸手要挠,却又惊惶的停手,双目好似崩裂般,他转头对其他两个喝道,“还不快点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给大侠拿出来!”
喝声罢,土匪甲乙把那些钱财当做是催命符悉数掏了出来,叮铃桄榔的扔在地上。
蔚然捡起鞋袜穿好,蹲在地上把值钱的东西捡了起来,瞧着还有不属于她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把这些不义之财全数收进了自己囊带,又费了些时间把掉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来一一归置好。
这期间土匪甲乙丙都不敢吭气,生怕蔚然会再使什么阴招,让他们加速阎王的时间。直到她帅气的上了马背,土匪甲才带头哭道:“大侠!大侠,大仙!你大人大量,给我们解药吧!”
“这个啊,嗯……”蔚然信口胡说,“这样,你们赶紧去找个粪坑,在里面滚三滚,泡三泡,十二个时辰我保准药到病除。”
土匪们竟然丝毫不质疑她的话,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跑去找粪坑救命。
蔚然被逗乐了,心情大好,一路上的不愉快一下子烟消云散,吹着流氓哨优哉游哉的骑着马,顺便观光一下原汁原味的原始森林,山川大河。
下一站是广汉郡,西北方向,她想好了,她要去西域。
鬼芨周期有半年的时间,她一直依靠着向岚手中的缓毒解药来压制每次体内毒发,只是没人能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上的情况,因为这鬼芨就是由原主蔚央这位天才专家研制出来的,蔚然实在佩服蔚央这个人。
一般初次研制的东西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缺陷,比如第一代鬼芨病发的周期相对较短,用在人身上也容易被人发觉,早发现早治疗,于是第一个被用来试毒的小白鼠向岚便逃过一劫。向岚念她还年轻是被人利用,便原谅了她,没收了她的研究成果,根据配毒的药材配备出相应的解药,因此救了他一命。
向岚对蔚央一直很宽容,大概是她不自重那次,她又不小心说漏了怀赢嫁去杞国的时候身上中了鬼芨的毒,要知道那个时候鬼芨毒性已被向岚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这毒也就包括唐妙冲他们三人知道,唐妙冲不会是下毒的那个人。向岚整个人几乎快疯了,拿着剑狠狠地刺穿了她的琵琶骨,自此向岚对她期望已然全部崩塌。
她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妹妹,她只是一个满腹蛇蝎心的恶毒女人,在一度的容忍之中,他对她的点点亲情已经全部被倾覆,掩埋,甚至是毁灭。
…
宿觉彻底不能再和赵苻岩见面了,蔚然践行的那天也是她与他恩断义绝之期。
她知道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她任性了八年,现在也该醒了,越国才是她根,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她奉献牺牲的,她该效忠的人是她的哥哥向岚。
第二日一早,她换了一身利落男装去找向岚。
向岚像是忙了一夜,趴在摊满文折桌上睡着了。此时的他没有了平日的阴鸷的森冷,这让宿觉心里软了软。取了一旁架子上的外衫要给他披上,回身却见向岚醒了。
“哥,你醒了啊。”宿觉轻声唤道。
向岚皱着眉不悦道:“谁让你进来的?”
宿觉还是把手中的外衫递给他:“门口没人,我就进来了。”
“你……”他看道宿觉男装打扮,“又要耍什么花样?”
宿觉淡笑,很快转换了臣子的身份恭谨道:“依臣之见,公子这个人您太容易被感情左右情绪,有些事情我们非常有必要从头整理一下。”
向岚冷笑道:“可知你在说什么?”
宿觉立在他前方,合手垂首弓腰道:“属下想好了,就从公子您第一次见怀赢说起吧。”
宿觉完全忽视向岚危险的目光:“你们认识也有二十年了吧,当时你七岁,她五岁,正是天真的孩童时期,你觉得我这个刁蛮的妹妹很不讨喜,所以对乖巧可爱的她很是中意。那公子您是否还记得当时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见面的呢?”
除非是死了,他怎会不记得?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会稽难得下起了雪,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那么不经意间地闯入他的视线。
…
书墨轩内,赵苻岩正在与一名青衣男子对弈,青衣男子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
棋盘上白子占了半壁江山,势如破竹,黑子悠悠然的没有一点势在必得的气势。
“这两天你帮我代课,大恩不言谢,陪你下棋。”他语气怪怪的,“有学生跑来问我,说以后的佛伦课是不是由赵先生带,我说那自是不可能的,结果那个学生一脸失望的神情。我真想说,我才是你的先生,赵先生只是一个代课的!”
“怎么,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青衣男子瞪着眼睛煞有介事的说道:“那可不。”
“你乃是太学学识最为渊博之人,和我较劲儿着实令人费解。”赵苻岩无奈笑笑,修长的手指执起黑子搁在棋盘上,青衣男子星目朗朗,“你是晓得我的,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和人争高低,包括你。”见赵苻岩下了颗黑子,他欣喜道,“扶疏,你确定走这子棋?”
赵苻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沉的应了一声。
青衣男子剑眉得意的一扬,执起白子堵住了黑子,赵苻岩见棋盘上的局势,掀了一下眉毛:“子卿此番可谓是来势汹汹。”
青衣男子是太学孟博士孟长渊先生,也是皇贵妃孟姝瑶的亲哥哥,小时候做过赵苻岩的陪读,饱读诗书,出口就能成章,学富五车形容他绝对不夸张。赵苻岩这孩子性格内向又不爱说话,所以皇家学堂里大都是孟长渊和少数爱表现的皇子活跃着课堂。
“大丈夫,理应如此。”孟长渊在赵苻岩面前毫不谦逊。
赵苻岩淡笑,不动声色的执起黑子,轻轻地下在棋盘上。
孟长渊星目闪过一丝惊愕,随即释然笑道:“画龙点睛,四两拨千斤。扶疏,这盘棋走到这一步胜负已定,我又输了。”
“下棋的目的并非是输赢,我只享受下棋的过程。”赵苻岩端起一杯茶浅酌。
孟长渊叹道:“扶疏,你就是这个样子,散漫的让对方放下戒心。其实你在不动声色的寻找机会攻击对方,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令敌方溃不成军。”
赵苻岩端详着手中的紫砂茶杯,他笑:“这么想,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更新了~
存稿要没了,好桑感。
☆、西出阳关无故人
三十、西出阳关无故人
巴郡培城药王谷内,一身月白衣裳的荆和像只蘑菇一样一动不动的蹲在一方大池子跟前,好像是这池里面会蹦出来一条大黄鱼,他这只虎视眈眈大白猫正在逮机会扑鱼。
事实上荆和是再做一个实验,他昨天下午到的到药王谷,整顿好一切后傍晚便带着沈清在谷里转一转,偶然间发现这池子的水质很特别,于是这似乎激起了他的某些兴趣和灵感。
“喂,荆少幸!”沈清从身后叫了一声荆和,待他转过脸便将手中一只干净的梨子抛给他。
荆和准确无误的接住,拿着就大啃了一口,梨子青涩的厉害,却也是他喜欢的。沈清看着清幽的池子在他身边蹲下,她转头问:“怎么样了,你研究一上午了,有没有什么成效啊?”荆和咬着梨子幽怨的摇头,沈清温柔的笑道,“不着急,你蹲在地上这么久了,腿麻不麻啊?”
沈清这么一说,荆和才发觉自己的腿早已没了知觉,他大呼小叫起来:“啊啊,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阿清,怎么办,快救我!”
“你坐下,我给你揉揉腿。”沈清扶他坐下,用手捏他发麻的腿。沈清这些年一直深居在深宫,不争宠不明斗,放下了舞刀弄枪的习惯已经好些年,好多事情也令她变得越发的成熟稳重,情感细腻且温柔起来。她捏的很细心,手上的力道也恰到好处,荆和看着这样的她目光变得很柔和,眼里溢满了笑,“我发觉阿清你啊,越来越像个大家闺秀了。”
沈清听他这么说,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
泠泠的池水将他们映衬的非凡不俗,二人相视而笑,浅淡氤氲的气氛萦绕在二人之间,好不旖旎浪漫。
荆和深叹一口气,握住沈清的手,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道:“阿清,跟我留在培城吧。”
沈清一怔,转了一下眼珠,随后莞尔一笑道:“为什么?”
荆和又拿起青梨子啃起来:“我也不小了,我想要组织一个温暖的小家。”
沈清愣住了。
“我们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你文武双全可以教他们习文习武,我就每天给人看病赚钱养家,我古琴弹得不错,可以交给孩子们。空闲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带着好吃的去踏青,去野营,和邻居串门子,还有钓鱼应该挺好玩的……咦,阿清,你是在哭什么,我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很窝心很感人?唔,就是像小蔚说的,我是个治愈系的美男……”
沈清听到后面的话是不悦加无奈,明明那么温馨的气氛,愣是让他自以为是的臭美给破坏了,还把她有点排斥的蔚然给拉出来,真心替他那逝去的二十年感到悲哀,脑子都白长了。
沈清将眼眶的湿润咽了回去,对他颠倒众生的一笑:“你想的真美,不过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荆和很开心沈清认同了他的想法,不过沈清却在此时话锋一转,“五年,如果你能等的话。”
荆和愣了愣:“这话,什么意思?”
他不是没有想过给沈清吃假死药诈死,但是沈清听后是坚决不同意,问她原因,她只说时机未到,又说没必要这么做。现在她突然给了他明确的时间期限,让他终于是有了盼头,按理来说该雀跃的,可是五年这么长,不是他等不了,而是怕等不到。
沈清起身沿着池边走了几步,停住脚步望着远处的山林淡淡开口:“没其他意思,如果能,就说能,不能我也不想耽误你。”
荆和爬起来,扳过沈清的肩膀问:“阿清,你怎么这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不对,阿清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他不问,就是在等阿清找到合适的时机亲口告诉他。
沈清清眸闪着光,突地踮脚轻轻地印上他的唇,荆和后背僵直,整个人傻了,沈清瞧着他呆滞的模样噗嗤笑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傻啊?”
荆和回过神脸刷的变得通红,嘴巴上开始不利索的说道:“阿清,你、你……”他俩因为聚少离多,俩人纯情的最多就拥抱一下,这亲密的接触还真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沈清主动。
“我怎么了?”沈清好笑道,“我发现你和蔚然还真有点神似,怪不得你们连男女之嫌都不顾及,相处的那么好,她会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家里我最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