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20 09:12      字数:4749
  他低沉的嗓音念着深奥的佛伦经理,曾经她就觉得这赵苻岩浑身散发的气质并不像是一个帝王,如今看到他作为一个传道授业解惑的师者,心中便有了答案。
  赵苻岩的目光不经意的流转到角落里的蔚然,面色微微一滞,她撑着下巴也是一愣,呆呆的向他竖起手掌,算是打招呼了。他渐渐恢复了淡漠疏离的样子,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水,未曾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转而他瞧见蔚然身旁的宿觉,眉心一皱,面色变得阴沉许多,宿觉和她一样,笑眯眯的和他招了招手。
  蔚然是知道的,身边这位少女可是死心塌地的喜欢那位赵老师有八年之久,可听说这赵老师的心里只有亡故四年的妻子。从某些地方来看,这俩人还挺像的。
  没由得她想起田馥甄的一首叫做《LOVE》歌曲,曲子里面的歌词是这样写的:我爱你,你爱她。她爱她,她爱他。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他,他爱她。
  仅仅是简单又口水的歌词,却包含着各种复杂且纠葛的情感,信息量也是极大,什么言情、百合、*无一不囊括着,并且还含蓄又悲伤地诉说着一个个不完美的情感。要说最戳人痛处的还是最后那句歌词:怎么这世界,每个人都爱别人,不爱自己?
  其实,曾经的蔚央也不是这样一个人么。当我们迷失在爱情大雾里,每个人都变得不在爱自己。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顺其自然一直被蔚然奉为最高信仰,该你的终归跑不掉,再说了生命中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珍惜奉献的。
  大半个时辰过去,课终于授完,学子拱手告辞,赵苻岩也抱着讲义要离开。此刻身边的宿觉霍得起身,提起裙子迅猛的追了上去,蔚然眨巴眨巴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原地呆愣了一瞬才起身追去。
  畏畏缩缩追到后园的时候,赵苻岩正被宿觉堵住去路,前进不得,蔚然仓皇捂住额头急忙刹住脚步,下意识的隐在柱子后当做是布景板。她刚才的动静很大,脚踏在长廊上大理石上‘啪啪’响,赵苻岩和宿觉除非是耳朵聋了才听不到。
  赵苻岩目光落在庭院内,漫不经心道:“有事?”
  宿觉浅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叙叙旧?”
  “叙旧啊……”赵苻岩拖着尾音,宿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不成想他却说,“没空。”
  宿觉脸一僵,不满的控诉道:“授课你就有空,老朋友来了你却没空,这是什么道理?”
  赵苻岩将讲义丢给一直跟着他的书童,自顾抬脚走到庭院中,宿觉像块黏皮糖紧随其后。不远处当做布景板的蔚然觉得自己怕是暴露了,本来也不是来偷窥的,何况偷偷摸摸在她身上报应来的特别快,她干脆搭着脚坐在栏杆上,颇有兴致的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庭院内有一片一片的花苗,宿觉问:“这些都是什么花?”
  “灵香草。”他并没有赶走她,而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看来也就是那么说说而已。虽然赵苻岩不爱宿觉,但两人毕竟有着过命的交情,不是情人却是益友。
  一旁的充当布景板蔚然下意识的拉起领口闻了闻,是清新淡雅的零陵香,她心里合计着走之前得问赵老师要一些灵香草的种子。
  这时,赵苻岩从一旁找了把小铲子,蔚然还在疑惑的时候,他已经蹲在地上除草了。宿觉对他的举动见怪不怪,与他一起蹲下,用手去拔地上新生出来的杂草。布景板蔚然当下石化龟裂了,然后被一阵小风轻轻一吹,全成了粉末渣渣。
  这是怎样一番奇景,宿觉这么做就算了,可赵老师喂,您可是一国之君呐,这么令人跌破眼镜的举动到底是闹哪样!
  宿觉朝赵苻岩挪了挪,他斜眼看着她不语,宿觉干笑一声适度的分开一些距离,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授课,不怕有人认出你?”
  赵苻岩不紧不慢的说:“敢做便不怕,我怕的是有人不敢。”
  宿觉这厢觉得赵苻岩忒霸气,厚脸皮的又要朝他身边蹭上去,怎料赵苻岩突地起身,愣是让宿觉扑了个空。
  布景板蔚然愣了愣,然后捂嘴缩着脖子窃笑。
  倏地,赵苻岩的目光毫无预兆的扫过来,布景板浑身一个激灵,滑坐在地上。
  赵苻岩眉目清淡,转眼看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宿觉带着些许狼狈,她撅着嘴哼哼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简直是……简直是不解风情,不可理喻!”
  赵苻岩不以为然的掀了一下眉毛什么也没说,又抄起一把大剪子开始‘咔嚓咔嚓‘的修剪庭院的万年青。他手艺看起来不错,那么一大剪子下去,分毫不差的将万年青修剪的又整齐又好看。
  蔚然非常认真的想着,这赵老师若是不做皇帝,做一个园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了,好激动好激动!(≧▽≦)/
  阿西有几章存稿,这星期又有两万字的榜单,所以是近期是日更!日更!日更哟!
  好少见的有木有。嘤嘤嘤,最近好忙好累……
  阿西要毕业了,即将步入社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好悲伤,又好期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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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抉择
  二十七、抉择
  有人问过宿觉,喜欢一个人到底能持续多久?反正她是坚持了八年,她以为只要她肯努力,就会得到回报的,但是这么多年了,她才明白那只不过是年少时不成熟想法罢了。
  曾经她不顾周遭的反对的声音毅然选择女扮男装入杞国的朝堂,只为了能成为他身边重要且不可缺少的人。他的确对她很器重,一年后就让她负责上奏的密奏“封事”的正三品的中书令之职,责任重大,很多密奏都要经过她的手,她也算是处理政事的一把手。
  她异常的努力,因为能接触很多杞国大大小小的机密,向岚因此要挟过她,她以坚定的立场拒绝了向岚不合理的要求。
  可她要的并不是这些,他的刻意迟钝和对那个人的痴情,成了她最难攻破的一道城墙。
  宿觉深吸一口气,语气突然转变的很严肃:“听闻这些日子郡守府三番四次被不明人士侵入,看来卫国那边已经是蠢蠢欲动了吧,双方的关系可谓是一触即发,弄不好会有一场仗要打,现在只缺一个导火索了。”
  赵苻岩停了手中的工作,看着修剪齐整的万年青道:“这些,你是不是也和向岚说过?”
  宿觉怔住,赵苻岩转眼看着她,今天是他第一次正面直视她,子夜漆黑的双眸讳莫如深,纵是她没有做错什么,却也被他的看的心退缩了小半。
  景宫的宫女额前大都用刘海遮住大半的脸,现今的宿觉已经把刘海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落落大方,气质也有着女儿家的温娴。
  蔚然正趴在栏杆上看到的一副才子佳人深情对望的场景,不说他俩有多般配,至少这画面在她看起来还是挺和谐的。
  宿觉垂眸躲开他的目光,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心里整理了一番要说的话。
  “在你来巴西郡之前,那对晏姓姐弟失手打伤了蔚然。”她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蔚然,“我派人去看过他们先前住的那座四合宅,不过现在已经没人了,我大胆猜测,这对姐弟是卫国那边的人,而且那个叫做翰墨的,武功不低。”
  “嗯,郡守府呢,是个问题。”赵苻岩轻描淡写的,宿觉也是从权谋之中摸爬滚打过的人,经他这么一提,她灵台清明些许,“夜潜郡守府的不明之人大抵就是这个翰墨吧,郡守府是藏了什么,才致使其三番四次的闯入?”话语是半分的推测,半分的确信。
  赵苻岩直起身子,他问离他们有十米远的小书童:“就快午时了,孟博士为何还不回来?”
  小书童说:“回先生,闵刢也不知。”
  赵苻岩敛眉沉思,宿觉开始揶揄他:“喂,孟姝瑶,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她吗?”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宿觉抿唇一笑,“你难道不怕你的好友孟长渊,发现你们之间有问题而来质问你么?就算是做个样子敷衍敷衍,也不愿意?”
  “如你所言,有问题,便不想见。”说话的声音不大,蔚然听得却是很清晰。
  “这么多年了,你就在没有真心爱过谁?就算是喜欢,不,好感,好感也没有吗?”
  赵苻岩淡淡的笑了,宿觉的眉目缓缓舒展开来,却又立即聚起来:“谁?”
  蔚然滑在地上没爬起来,反正地上也不是很凉,就这么蜷着腿扒着栏杆看哑剧,男女主人公的表情都不丰富,她看得有点昏昏沉沉,再抬眼庭院没了人影。
  “蔚然,怎么在地上坐着?”宿觉开口,蔚然这才发现赵苻岩和宿觉已经站在她身边了。她有点尴尬,接着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被他们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混身不自在,她在这里虽是被他们默许的,到底是没有什么底气。
  “何时走?”赵苻岩突然问道。
  “啊?”蔚然茫然抬头,对着他玄妙的幽深的眼眸,她愣愣的说:“明、明天早上。”她又厚着脸皮说,“对了,我看这庭院里种了好多灵香草,你若是还有种子的话,不介意送我一包吧?”
  赵苻岩看着她淡淡的道了句:“好。”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蔚然挠着头嘿嘿的笑道:“谢谢赵老师。”
  …
  宿觉说有事要和赵老师商量,于是两人凑到犄角旮旯咬了很久耳朵,午饭时间过了才算完。
  蔚然拆组,按理说是要请客吃散伙儿饭的,可是身无分文的赵苻岩看起来好像没这个意思,宿觉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请她,所以她只能一咬牙自个儿掏钱为自己践行。
  宿觉听蔚然晚上要请客,她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她的邀请。赵苻岩就不用说了,践行宴是在晚上,他事儿再多总要回客栈睡觉吧,何况有好吃好喝的不来蹭饭,实在是对不起他那隐藏的厚脸皮性格。
  现在是午日当头,天气微热,蔚然和宿觉道别后独自扛起布包回客栈。到客栈后折腾了一头的汗,接下来又四下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隔壁那条街有家叫做钰楼的酒楼饭菜酒水是这巴西城中最优的,蔚然毫不犹豫的前去定了一桌子三人的酒席。
  三金铢不算多,但这对于什么都没有的蔚然来讲可以说是一笔巨款。她没有收入来源,全靠从皇宫里顺出来的几件首饰兑换金钱,可当的钱总会花完,她若是再不节约就该去卖身了。
  卖身,青楼哇!穿越女的福地啊,盗几首现代歌曲,然后闪瞎四座,不对,是艳惊四座,接着奇葩的举动引起某个身份牛逼的大人物强烈的兴趣,然后为了逃出牢笼傍上此人,接着一系列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便像神一样的展开。蔚然觉得自己一脸狗血。
  不行,蔚然愤愤的拍桌,为了不让自己走上虐恋情深的不归路,她需要为自己找个正当的谋生之路。所谓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夜郎国是处于现在山清水秀的贵州,以后干脆就在那里扎根了。有了憧憬就有目的,有了目的就有动力。
  吃饱饭缩回屋子睡午觉,不过这午觉睡得有点长,太阳落山她才醒过来,结果太阳穴出奇的痛。头重脚轻的走了几步,胸口突地一阵抽搐,她捂住胸口扑在桌上,同事也打翻了桌上的杯盏。
  她趴在桌上,痛苦的咬着牙,一手捏着胸口,一手死死地抓着白色的桌布。
  ‘铛铛铛’简单而干脆的三下敲门声,蔚然狠狠地喘了口气,艰难的开口:“谁?”
  门外静了静, “是我。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这个沉着淡然的嗓音让她有种避之不及的惶恐。
  蔚然想说,我没事。可她只能低哼了一声,双眼发黑,手脚虚软,身子顺着桌子滚了下去。
  这次赵苻岩并没有如上次一般贸然冲进来,倒是宿觉悦耳的声音响起:“蔚然屋里怎么了,玎玲咣啷的?她还在睡觉?”
  鬼芨的周期是半年一次,四个月之后是心悸频繁发生之期,距离上次发作恰巧是四个月。蔚然悲催的很想哭,她竟然忘了这个变态的能致使她死亡的毒还在她体内潜伏着。
  两个月后这毒若是发作了,荆和又不在身边,她会不会死掉?她知道,向岚手里只有遏制鬼芨每次发作的药物,但是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至于药到病除,唯一的解药早就在五年前给了别人。
  百药之王雪莲蕊,那是在西域才有的一种稀有品,景宫就有一株脱水的雪莲蕊,以前的蔚央很想要,所以赵苻岩只是随意的一提,她便心甘情愿的答应为他做任何事,可最终他还是失信了她。
  若她现在去求赵苻岩,他会不会把雪莲蕊给她?
  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芥蒂赵苻岩利用蔚央的事,她问过荆和关于雪莲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