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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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20 09:12 字数:4736
荆和皱着眉破天荒的一副认真脸看着蔚央:“很有可能。”蔚央脸突得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得了,夫人国色天姿,是个男人都会起歹意吧,我害怕她莫不是……”
“打住!”荆和截断她的话,“别好的不说净说坏的。”
蔚央叹道:“所以我就说做人要低调,像我这样的他也起不了歹意不是?”
荆和颇愁闷的挠着头:“对了,你刚一打岔差点让我忘了要说的话。”他正色道,“昨晚我从镇子西头老孟头的孙女看完病回来,路过镇子的梧桐树,见到你和少爷抱在一起把我吓坏了……”
蔚央的脸变得通红,怒道:“你闭嘴,我才没有……”
荆和着实不满蔚央再次打断他的说话,双眼严厉的瞪着她,这时她才注意到荆和的眸色是深茶色的,亮晶晶的像茶水晶。她被这个认真少年的严厉的眼神骇住,赶忙用手捂住嘴,双眼很真诚看着他,荆和这才满意的继续他未说完的话。
他说:“受到惊吓后我跑回驿馆,着急还摔了两跤。路过夫人的房间听见里面有瓷器摔坏的声音,我当时担心还敲门问了问。然后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说没事,只是忍冬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盏,还告诉我她身体不舒服,让我吩咐下去说今天巳时过后再叫她。”
蔚央一掌拍在桌子上,荆和马上一记刀眼,她只能压着嗓子说:“很有问题啊,那个时候八成是被劫持了,是犯人威胁她这么说的。要是说那时候就遇险,距离事发已经十二个小时也就是六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仅仅是两条腿也走了一二百里地了。”
荆和摸着下巴沉思,蔚央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拿个主意,他转眼看着她却说:“其实我在意的是你和少爷是怎么回事?”
蔚央收了期盼的眼神,耷拉着眼皮子说:“我和公子能有什么,都是你那不纯洁的思想在作祟,下流。”
他突然语重心长的与她说道:“小蔚,对待一个人的时候要用我们的真心,你会发现那个人并不是你表面看的那样坚不可摧,其实他也和我们一样只是个普通人。”
蔚央知道他指的是谁,她很怅然,“我也想和他好好说话,但是他气场忒强大我压不住啊,我心理素质又不好,在他面前净是出丑。”她瞅着荆和转而笑道,“和你就不同了,我与你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说实话我可喜欢你了。”说完趁荆和不注意在他白嫩的脸上揩了一把油。
水葱的荆和此时变成了一根红嫩的辣椒,他气的竖起兰花指尖着嗓子说:“女子的三从四德在你这里都死了!”
蔚央正举杯喝茶,被荆和这气炸毛的样子和太监嗓子逗乐了,一口茶转身喷在了正好走过来的赵苻岩身上。
荆和那只红辣椒一下恢复了正常,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摸样,蔚央闭眼默念了无数句佛。
“公子,奴有话要说。”她霍然起身,迎头就道,“奴方才听荆公子说昨晚亥时他从镇子的西头老孟头那里瞧完病回来,至驿馆路过夫人的房间听见异响,奴斗胆猜测夫人许是在这个时候被歹人劫持了。”
赵苻岩看着荆和,荆和微微颔首,蔚央又说:“如若说夫人那时就被劫走了,如此已然过去六个时辰,若是策马潜逃也许已经是千百里之外了,追怕是来不及了,何况奴觉得他们并没有那么傻,毕竟少夫人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带着跑路会很不方便。昨夜奴在镇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下的告示栏注意到一则消息,说是这一代有流匪让百姓夜里勿要随意出门,所以奴猜测很有可能是这帮流匪在作怪。”
“惭愧的是我们并不知道流匪的窝点在何处?”这时孙掾史不知道怎么就插话进来了。
程青阳建议道:“公子,总之我们在到夫人的房间看看吧,大概是我们错过什么蛛丝马迹。”
赵苻岩默许了,与荆和二人在楼下大厅相对饮酌,蔚央跟上几个大老爷们儿上楼瞎凑热闹。
屋内有股淡淡的木兰香,装饰家具摆放的整齐有序,榻上的被子是刚拉开的样子,除了圆木桌前的一只摔碎的白瓷茶盏并无异样。
程青阳挺纠结该怎么称呼蔚央,他纠结了半晌才开口唤道:“蔚姑娘,你找出什么了吗?”
蔚央正扒着窗户发呆,程青阳突然的搭话让她很惊讶,她不好意思笑道:“没有。”她让开,程青阳客气了一下走到窗前,用手中的佩剑敲了敲窗框,的确没什么异样,只是这是蔚央突然惊叫了一声,火速推开程青阳,双手撑着窗户像只兔子一样灵敏的爬出去了。
程青阳回身陡然大声呼道:“蔚姑娘,小心!”
驿馆两层,重檐样式,特点是屋檐很宽,蔚央翻出去后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竟然就大步跳到对面的一座小坡上。
此时荆和等人听到程青阳的呼声都上了楼,荆和在屋内没瞧见蔚央,走到程青阳跟前才发现蔚央翻到对面的小山坡上。蔚央朝他笑嘻嘻的招手,荆和骂道:“蔚央你找死吗!你站着别动,我来接你!”他也撑着窗户翻了出去,走了几步蔚央大喊一声,“警告你,别再往前走了!”
荆和才不信她的鬼话,毅然朝她逼近,结果下一刻他脚一滑,身子一矮整个人顺着屋檐滚了下去。就在蔚央以为荆和会摔成葱油饼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像鬼魅一般从她眼前掠过,很快荆和被一个人搂在怀中安全着陆。
荆和闻到一股熟悉栀子花香,还不太确定,睁眼一看,除了沈清还能有谁。
他站直身子抖着唇不可置信道:“你你你……”
沈清带着一顶白色的斗笠面纱,毫不客气的在他左肩锤了一拳,酸溜溜道:“怎么,见到我很惊讶,耽误你英雄救美了?你对蔚央很着急,比我还着急?”
荆和痛的闷哼一声,着急解释:“才不是,你还不懂我么,她就像是我的妹妹。”
沈清继续酸溜溜道:“情妹妹吧。”
荆和苦着脸,不知道该作何说,这时蹲在坡上的蔚央笑盈盈的火上浇油道:“少辛哥哥,昨夜亥时,我们一起在许愿树下许个愿望该多好。”
荆和能看见白纱下沈清气的发紫的脸,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蹲在山坡的蔚央已然被沈清的从地上捡起的一颗石子击中,顺着山坡滚下去。这时他们看见一个黑影飘然飞了出来,像只飞鹰把正在滚雪球的蔚央一爪叼走。
荆和这里脸都绿的,他急忙推沈清:“快走,别让公子看见你了。”
沈清现在已不是景宫里面端庄贤淑的惠妃,如今的她只剩下满满的孩子气,她反过身将荆和紧紧地抱住:“少辛,我好想你。”荆和心头一软,不忍再责备她,手温柔的顺着她后背的长发,随后将她抱得更紧,“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蔚同志还是会去找孟姝瑶的,我给加了一些线索,又加了点荆和的戏。
┭┮﹏┭┮赶榜单果然很容易写渣!
☆、蔚蔚茂也。
二十、蔚蔚,茂也。
“蔚然,你醒醒!”一只冰凉的手拍着她的脸不停的唤道,“蔚然,蔚然……”
是谁在这么叫她,难道回到现代了?只是她哪有什么朋友,上次在梦中看到的只有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她,陪伴自己只有病房内和煦宁静午日阳光。
倏地,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时而是蔚然时而是蔚央。浮光掠影,光怪陆离,搅得的她头痛的快炸了,她抱着头痛苦的呜咽着。
“蔚然,你怎么了?荆和,你快来!”
她快被这种痛折腾的窒息了,最终突破极限的痛让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
赶来的脚步声听见尖叫生生顿住了,她难受的紧闭双眼抓住身边的人说:“找个地方,只有你和我。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片刻,她被放在一个宽阔的后背,伏在他的背上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紧闭着眼睛,紧抿着唇,皱着眉,大脑正接受着从未有过的冲击,耳边掠过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二人在镇外山坡的亭子里,她趴在石桌上,赵苻岩正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午后的春风拂着面颊格外的舒适,只是她无暇感受,此刻只觉得恐惧和悲恸。她的后脑勺被沈清打了个大包,没有流血,却痛的要命,埋着脸,她全身抖得厉害,几乎能听见她喉咙的微弱的嘶鸣。
好久,她才哑着嗓子低低的唤了句:“阿岩……”
赵苻岩微怔。
“忘了吗,是你让蔚央这么叫你的。”她无力地笑了,“她还真是一个傻子,前后中意的两个男人都在拼命的利用她,只能说她实在是很有利用价值,被你们耍来耍去,呵,真有意思。”
她吸了口气抬起头,垂眼看着桌面轻声道:“别慌。没错,我被打醒了,契机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我的确想起了曾经的一切了。我还以为会让我大结局在想起来,要真是那样还真够坑爹的。”她收了笑,眯了眯眼,吸了口气,“好,我来说一说。”
她语调轻缓,淡淡的:“你们有个约定,让她做三个月的挂职皇后,说是要绝了陈孟二人争夺后位之心,事后你把她想要的西域雪莲蕊送给她作为报酬。她表面上是荣宠后宫,实则每日她给你煮茶论经,你给她读经书,偶尔也会教她识几个字。
这样平平淡淡的很好啊,可是你许是不知道,女人最是无法抵御温柔的男人,那种柔情会融化原本坚硬的情怀,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变得柔软彷徨起来。我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只是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才两个月,你就贬她去那种会死人的冷宫?
雪莲蕊不是她最在乎的,一个不在乎你的人不论你怎么伤害她,也不至于会死,而她却被你的言而无信伤透了心,从此一病不起,一个月不到便心伤致死。现在与你说话的不是蔚央,是我蔚然,是一个会被人认为是妖邪的怪物!”
不带磕巴的把这些话说完,她真还是气出内伤了,因为情绪激动体内的气血直冲脑门儿,她红了眼,霍然起身握拳撑着石桌冷然道:“别再当我是个傻子,因为我不在爱着你们任何人的蔚央。”
转眼看着他,凄然一笑道:“反正向岚也不会给我解药,横竖都是死,我也就不怕你会一怒之下杀了我,总要为死去的蔚央做点什么才算好。”
说完,她快速的扬起右手给了他一巴掌,她的速度着实快,赵苻岩估计还没来得及躲开,左脸很快多了四根清晰的红手指印,她看着痛得发麻的右手痴痴笑道:“我也觉得自己疯了,可是……”
她又想出其不意的甩出左手打他的右脸,只是这次他没在让她得逞,及时的挡了下来。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子夜的眼眸有种她从未见到过的怒意,眉宇间不知是怒还是忧,总之面前的人让她浑身难受,手腕更是被他捏的发痛。
她看着他灼热的眼泪涌了出来:“你不该利用她的同情的,你不该利用她对你隐生的爱意的,你不该这么对她……你明知道她很可怜的……”她指着脸上的泪控诉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蔚央在哭,就算是死了,她还是能带动我的情绪。我成为她的时候,手中正握着的是你送给她的玉簪,玉簪戳进她的手心,你看到没。”
她举起手掌给他看,掌心有一点触目惊心的痕迹:“她死前念得人是你,不是向岚!”
“关于那支玉簪,我为了自保,用它伤了自己,你当证据藏了起来对不对?我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你就像是个没感情的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望尘莫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你到底懂不懂?”
她似想起什么,讥讽道:“对了,听说你很爱先皇后,依我所见,你对先皇后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爱情。还有,蔚央好像没有告诉你吧,先皇后的死和她有极大的关系。”她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因为,先皇后的鬼芨之毒是她下的。”
赵苻岩深色的眼眸掠过什么,她促狭着眼睛说:“你以为她将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了?哼哼,反间计?少年,你太单纯了。”
她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抬袖子擦眼泪,雪青色的袖子上被拭出一团色彩,她慌了慌将头垂的很低,闷闷的说:“反正我现在对你没什么用,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自此,我们江湖不见。”
从今日起她不再是蔚央了,而是蔚然成风的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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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蔚央只有九岁,她和从事茶叶生意的父亲前去越国,父亲说越国人很少有人喝到只有夜郎国才有的濮茶,濮茶在越国是一种稀有品,所以为了以后美好的生活他们去了富饶的越国。
父亲很疼她,总是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出远门总会把她带在身边。一路上小小的她依偎在父亲温暖的怀中看着只有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