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1-02-20 09:06      字数:4903
  “我回去喝点热水就好~多谢啊宁次,麻烦了的说~”
  “没关系,你不用这麼客气。”宁次微微一笑,点头。
  鸣人偏开些脸看着宁次,像是欣赏又像是品味,莫了终於咧嘴一笑。
  “都是学法律,而且表面上看起来也很像…但为什麼你和佐助其实差别就这麼大呢?”
  宁次挑眉,有些不明白这突然的比较是从何而来。
  鸣人耸肩,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宁次也就不问——他本来也不关心宇智波佐助。
  鸣人猛地接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搓了搓手臂,“呜哇”的咕哝着抖了抖。
  那一天宁次穿了长袖的衬衫,鸣人的ROCK’N’ROLL体恤打湿着,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对了,我的高数?过通?了哎~虽然是超低空飞行…”鸣人缩者肩的扭过头对宁次神采飞扬的一笑,“多谢考试前天晚上你给我讲的那几个重点~”
  “恭喜。”宁次浅笑,把伞往两个人身前倒了倒,挡住一些乱窜的冷风。
  “嗯…”鸣人拨开有些搭住眼角的金色前发,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终於可以和数学永别了~~还真是从来没有这麼愉快的和什麼分开过啊~~”
  宁次想说鸣人的这个表达方法有用词不当的问题,但最后只是选择了微微一笑。
  最后宁次还是上到了622房间——不亲眼确定狼狈成那个样子的金发男孩子换好衣服弄干头发再吃点预防感冒的药,他微微有些不安心。
  “宇智波佐助算我拜托你,偶尔也从你那个自我小世界裏面出来透透气好不好~?”
  牙靠著球架坐在地上随性一样的在手中指尖顺溜的把玩著篮球,斜著三白眼看鸣人握著手机眉头绞成一个疙瘩,金发有点湿意的在下午的阳光中微微抖动,沿著脖颈线条一层汗水,只穿著背心的肩头稍微浮起一些锁骨的线条。
  “…好,懒管你!我脑子进水了才会这麼多事!”
  牙啧啧有声的晃著头,对非常愤怒一样的把手机扔到旁边地上的外套上的鸣人挑眉:“怎麼著,他还要继续呆在他的象牙塔?”
  鸣人从鼻子裏哼了一声,继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的像是舒缓心情,从牙手裏接过篮球随意的拍了拍,瘪嘴:“受不了他了,哪有那麼多书要看的?!就不怕憋处毛病来!”
  牙抬手伸了个懒腰,锻炼得极度精干匀称的身体线条充满年轻男性的力量和美感。
  “哎你说,像他这样活著居然没有肌肉松弛或者变成粉头小白脸,也算是奇观了哈~?”
  鸣人一愣,继而“噗”的一声喷出来,抱著球哈哈的笑得肩膀不停抽动。篮球场上其他的几拨人像是为这边的动静而有些兴趣一样的转了些注意力过来,牙抬手随便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爽朗的咧著嘴扬眉。
  “好、真好…”鸣人抽气,终於重新抬起头来,湛蓝色中因为有些眼泪而异常的流光效果,“你太狠了~~说给他听肯定会让他气得黑烟直冒~”
  牙耸肩,微微眯了眼,故作受伤害的样子:“什麼话,我这可是赞扬~”
  “真是好~大~的赞扬啊~”鸣人眨了眨眼,头抵著篮球嘿嘿的笑,“他都有去健身房啦~”
  “这真是何必呢,抽一个小时打打球效果不是更好嘛~更何况有我做陪练,多超值啊~”
  鸣人偏过头,笑著瘪了瘪嘴:“所以他损失大了,真是活该~让他钱多没处用~”
  牙却像是思考,莫了拧著眉头一副认真的样子:“他是不是有社交障碍啊?独来独往的。”
  “这个嘛…”鸣人眯眼,浅浅的沈吟片刻,“你就当作他是超级精神洁癖好了~”
  牙咂舌,像是不满意鸣人的回答,但却也并没有再问下去,大大咧咧的耸了耸肩。
  “不过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那家夥运气不错嘛,这种臭脾气还有你和樱愿意照顾~”
  鸣人夸张的叹息一声,垮下肩来把篮球放到腿间用小腿浅浅的固定住,抬手揉了揉金发。
  “谁愿意照顾他来著!?忙我自己的事情都来不及~不过小樱倒是真的很挂心,我也就只好帮小樱随时提点著他了。”
  “新的好男人典范出炉了啊~”牙促狭的一笑,手肘推了推鸣人,挤眼。
  “拜托,别急著把我定型,年纪轻轻的~”鸣人摆手,不满意似的晃了晃头。
  牙偏了偏头,叹息:“如果要我说,樱还是应该选择你,佐助有什麼好的?!我说啊,他们不是也没有在交往麼,你真就这麼算了?”
  鸣人耸肩,在喉咙裏清浅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算了~”牙最后像是不再感兴趣,转了转眼,“什麼时候也教我弹吉他啊?”
  “啊?怎麼突然想到这个?你还嫌打篮球不够吸引注意力啊?闲得你~”
  牙却像是不好意思起来,健康色的皮肤上一抹并不明显的不正常颜色。
  “那不是……我是觉得,会弹琴的话表达某种事情会比较轻松吧?”
  鸣人转过脸,挑高了眉审视牙许久,终於恍然大悟一样的“啊”了一声,直起身体来一脸的兴致勃勃:“我知道了~~看不出来你还很文艺嘛,同学~”
  牙是个与外表不太符合的在某根神经上很有些脆弱的人,被明显的调侃以后条件反射一样的抬手作势要打,鸣人哈哈的笑著赶紧伸手挡住,连连地摇头。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急啊~”
  牙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抽著鼻子对鸣人龇牙咧嘴,随即表情却认真起来。
  “你差不多知道雏田的,我就怕吓著她了……”
  鸣人眯著眼想了一会儿,慢慢的字斟句酌一般:“这个嘛…这种事情也不好说,还是要看人的……不过我也同意你的意见,音乐的表现力的确很强~啊但是,要学到那种程度可不容易哦~别你还没学成雏田就被什麼人给挖走了啊~~”
  “打扁他!”
  牙气势卓绝的晃了晃拳,鸣人哈哈大笑起来。
  “趁你这麼有干劲,再来打一趟~”鸣人起身抓起球,稍显瘦削的身体灵动流畅。
  第二学期进行了一次校学生会的过渡性换届,樱接任了文化部两个副部长之一的位子。
  这周的例会结束以后,宁次在大家开始起身离开的时候仍然翻著面前的什麼文件,然后突然想起来一样的抬头,叫住正要出门的樱。
  “怎麼了会长?还有什麼事情吗?”樱有些疑惑,回过身浅浅的眯眼。
  宁次浅笑,把东西收拢到文件夹裏,起身。“不用叫我会长,而且本来也没有什麼事。”
  樱眨了眨眼,短暂的笑出来,微仰起脸克服身高的差距:“怎麼了,宁次?”
  宁次却像是沈吟,略略的迟疑了片刻。
  “我想问问你关於漩涡鸣人的事情……边走边说吧。”
  “鸣人?”樱仿佛对这个发展完全意料之外,有些愣住,“为什麼?鸣人有什麼问题吗?”
  “并没有。”宁次摇头,“我只是想问问看,听听你这个高中同学的意见。”
  樱浅浅的皱眉,偏著头想了想,终於笑起来:“知道了,你是鸣人他们的宿舍辅导~还真是很尽职啊~~不过鸣人嘛,其实都不太用人操心的~除了有点过於随意的不务正业…”
  “是麼……”宁次浅浅一顿,轻笑,“大概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遗传了他父亲。”
  “哎?”樱扭过头眨眼,很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鸣人是孤儿啊,宁次你不知道?”
  这次轮到宁次皱起眉来。
  “但是他说他的父亲…”
  “他家老爹是吧?那是他的养父啊,说是在他6岁的时候把他从孤儿院接出来的,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樱抬起右手食指撑著下巴,“貌似鸣人的父亲是外国人,但是到底是哪国就不知道了…鸣人其实也不怎麼说这件事,当时要不是我好奇他的长相所以缠著他问,大概都不会知道他的身世是这样的……”
  宁次微微垂了些眼,傍晚的风稍微有些凉意。
  “你这麼说的话倒让我想起来,鸣人这麼阳光灿烂的长大,就孤儿来讲还真是很让人惊叹的事情呢……而且好像这还让他变得对周围的人特别上心,就像是不能忍受有人难过一样的…怎麼说呢,那个家夥有点……嗯…”
  樱仿佛犹豫踌躇不定了很久,最后却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选词,干脆的选择了放弃。
  “…其实我经常有点觉得,很对不住他……”樱的声音浅浅的暗淡了些,宁次微偏过头就看到樱色的刘海遮挡下,女孩子并不轻松的神色,“我们三个人……”
  “这种事情,并没有对错的责任。”宁次浅浅的打断,对上樱抬起来的眼眸,微微一笑。
  “是吧……?”樱扯著嘴角的像是想笑,末了却只是眨了眨眼,站定,“所以啊宁次,你平时多关心他也好…你很稳重可靠,鸣人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如果他真遇到什麼麻烦,请你帮帮他…他不会来找我,佐助也是……”
  女孩子语气中些许微妙的垂下头,宁次浅浅的眯了眯眼,点头。
  那天晚上鸣人又出去打工了样子,宁次去到622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的人。
  那是宁次第一次用上手机和鸣人联系,但是叮嘱他要注意安全的短信,鸣人并没有回复。
  病来如山倒。
  鸣人昏昏沈沈的趴在床上裹著被子,心中反复哀叹的就只剩这一句话。
  10月底的流感爆发期,鸣人向来是不怎麼太在意的:年轻就是无尽的资本。所以几天以来时不时的喷嚏和早上起床以后胜於以往的沙哑,都被他随意的挥手解释为“不知道对什麼过敏了吧”和“谁起床都这样啊”,至於前两天晚上连续的轻微头痛,鸣人觉得那也不过只是头发没干的时候吹去吹了吹风而导致的短暂效果而已。
  也就是这样,在跑出去大油大荤的吃了一顿晚饭以后,鸣人终於上吐下泻的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怎麼也再爬不起来。
  小四带著鸣人的病假去上课了,宿舍裏就剩下小三这天上午没课留守,站在凳子上趴在鸣人的床边拧著眉看著只露出头顶的金色脑袋,想来想去的还是决定要去撞一撞运气。
  鸣人觉得很有些冷,脸上却似乎是很烫,缩成一团的手不知道该往哪裏放,似乎手心裏汗涔涔的冰凉著碰到皮肤就觉得痛,胸口很有些压迫的感觉,胃裏明明应该已经不剩下什麼东西,却还是像撑得完全动不了一样的难受得有些抽筋。半梦半醒间,意识不知道飘到了什麼地方,似是而非。
  “……这样已经多久了?”
  “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消停啊,今天看起来很糟糕的样子……”
  “吃药了吗?医院呢?”
  “老大不愿去医院哎……药倒是吃了止拉肚子的,我们本来也都没有存货的说,还是去问别人要的……啊,那个……”
  鸣人皱紧了眉,下面嗡嗡的说话声和移动的声音让他很有些愤怒,本来就不舒服的头脑受到这些声响干扰,有点不胜其烦。
  谁爬上来扶著床栏盯著他看的样子。鸣人把头又往被子裏埋了埋,用身体语言表示拒绝,什麼东西却越过那道障碍,穿过他的头发探索著摸到他的额头,然后流连不去。
  温热而干爽的感触,力道轻柔却很坚定。鸣人浅哼,无意识的往上面靠了靠,动了动头。
  “鸣人。”
  那个感觉抽离了开,片刻的舒适随著那个动作也就消失殆尽,鸣人皱眉,很不愿意一样的低哼著咕哝,晃了晃肩。
  声音的主人叹息了一声,似乎是探著身的伸出手,抓著鸣人的肩把他从被子裏拉出来一些,而后抚上他的脸,把他转过来。
  突然数倍明亮的光线让鸣人皱紧了眉更深的闭起眼睛,极度不满意的挥手向把外界的力量赶开。
  “鸣人,别硬撑,我带你去医院。”
  那只温热而干爽手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脸,指尖梳理微微汗湿的鬓角金色短发,轻柔流畅。
  “……唔…”鸣人依旧闭著眼,不情不愿,却渐渐清醒,“我不去……”
  “听话。”
  鸣人心中突然浅浅的一惊,像是猛的心悸,差点有些窒息的顷刻睁开眼。
  眼前是宁次端正的脸,微微皱了些眉,依旧是深邃不见底的眼瞳。
  “……是宁次啊……”鸣人眯眼,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咧嘴,“你不上课?”
  鸣人睁眼的刹那间像是看到鬼一样极度惊吓的表情,让宁次心中一紧,但是却并没有询问。金发的家夥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情况很不良好,宁次深刻的叹息。
  “怎麼回事?你也太不注意身体了……能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