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0 09:03 字数:4762
作者有话要说:研讨班第四期:
布木布泰生孩子,生男孩是生女?(只有两个选项,咱就不排序了吧?)
☆、32蒹葭苍苍
第三十二章蒹葭苍苍
吴克善站在庄子前头,听侍卫们回报;说皇太后銮驾已经由神武门启程;赶紧收拾衣袍,请来王妃好生照管后院女眷。一切打点完毕,小心问侍卫;“周围可打点好了?没闲杂人等了吧?”
侍卫上前回话,“王爷放心;早就打点好了。汉民都被赶在家中,无事不得外出做农活。只是——”
吴克善一瞪眼,“只是什么?还不说明白;支支吾吾作甚?”
侍卫这才小心回答:“只是沿途不少景致周围,都或坐或站,或是游玩;或是上香,那么许多满人小姑娘。都有家人作陪,打出名号,说是正白旗。奴才们不好当面驱赶。”
“哦?正白旗?”吴克善笑笑,摆手说知道了,叫侍卫们只管各司其职。不多时,有两对太监骑马过来,走到村口站定。又过一炷香时候,再来两对太监,到接驾院子前头站稳。吴克善再仰头,两对太监骑马飞奔而来。再后面,就隐隐约约旌旗展展,五彩霞光,不用问,就是皇上与皇太后銮驾到了。
蒙古规矩,来了客人,素来是男主人与女主人一同出面迎接。吴克善与王妃带领家中老小,分列两排,沿村口跪下。哲哲老远得知,急忙吩咐宝音,“都是自家骨肉,不用多礼,快叫他们起来。”
宝音传出话去。吴克善这才扶着王妃站起来,等在院子门前。眼看着顺治御辇在前,哲哲銮驾在后,依次进了村。农家院子虽然宽敞,毕竟比不得皇宫禁内。到院门外,御辇、銮驾停住,吴克善恭请顺治下车,王妃带着媳妇、侄女、侄孙女们,搀扶哲哲进院子。
见院子里宽敞干净,有花有草,哲哲笑了,拍拍王妃的手,“难为你想着,把个农家院落整治的这么齐整。”
王妃急忙谦虚回话,“皇太后夸奖了。哪里是侄媳妇有心,都是几位格格操持的。”
“哦?”哲哲瞧一眼身边娜仁、塔娜姐妹,再看看几个重侄孙女,一个个青春靓丽,点头笑了,连说几个“好”字,带着王妃率先进了后屋。顺治自有吴克善领人陪着,喝茶吃点心说话。
不一会儿,庄头来报,说戏台已经收拾完整,问什么时候开锣。一道道报进后堂,吴克善王妃听了,伺候哲哲更衣,奉茶后问午饭摆在何处,戏什么时候上。
哲哲想了想,“外头天气不错,难得清风白日的,索性,咱们就在戏台前头听戏。边吃边看。也热闹不是。”末了交待,“我的儿,可不能耽误人家务农。虽然哀家不懂,却也知道,种地的讲究一年之计在于春。”
吴克善王妃急忙笑着回答:“耽误不了,这是村里老戏台了,不是占用耕地新盖的。”指着门外空地说道:“您瞧,这不,就在那儿呢。”
哲哲听了,这才点头。
不一会儿,外头鼓乐戏子就位。侍卫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个戏台周围团团围住。吴克善这才亲自来请姑母入席。
哲哲一手拉着吴克善,一手拉着顺治,带着侄媳妇、侄孙女等人,宫女、太监簇拥着,出了院门,往北走一箭之地,迎面就是一座戏台。戏台前头,摆着八张八仙桌,四张坐男客,四张坐女客。因为都是近亲,并无屏风隔断。哲哲拉着王妃连同俩个侄孙女娜仁、塔娜,坐了居中靠西一张桌子。左手是几个侄孙媳妇,右手紧邻着顺治桌子,由吴克善坐陪。
哲哲、顺治坐定,就有管事太监捧着丹盘,拿着戏单,请太后、皇上点戏。
哲哲年纪大了,喜欢热闹。听王妃说猴戏不错,点了出《大闹天宫》。顺治此来,一来是走走逛逛,二来是为了孝顺哲哲。忖度哲哲想法,点了出《张良拾履》。
吴克善喜欢看武戏,也不看戏单,张口点了个《关公战秦琼》。管事太监一听乐了,不敢当面笑,只得苦着脸说没有这出戏。吴克善觉得丢了脸,当场就要发作。还是王妃性子好,直接叫他们来一出热闹武戏就成。
戏台上先唱猴戏,宫人们来来往往,端酒端菜,都是农家土味,别有一番风趣。底下几位格格点,分别是《春香闹学》、《长门怨》、《西厢记》与《文君卖酒》。
起先顺治还有心思看。到后来,听着小旦依依呀呀唱什么“自古君王多薄幸,金屋藏娇为功名”,心里就不痛快了。再听后一折里,小生夜里幽会佳人,心中更是不喜。朕是皇帝,想要临幸个宫女,还要事先到慈宁宫报备。你个白丁,凭什么这么自在。
扭头看哲哲看的津津有味,不敢说换戏,只得装作不胜酒力,歪歪扭扭趴在桌上打哈欠。
哲哲留神一看,知道他想借机出去走走。只得替他掩护:“皇上醉了,吴克善,扶他歇着去吧。”
昨日就商量好的事,吴克善如何不明白。急忙应声,带着亲近子弟,扶着顺治到院子里,找间净室歇着。等屋里人都出去,顺治一下子蹦起来。吴克善吓了一跳,随即笑了,“皇上,您别急,就是要出去逛逛,好歹换了衣服。”说着,打开床头箱子,取出一套靛青长袍,连带黑稠马褂,一双黑皮靴来,请顺治换上。
梁九功那里,也换上一套葛布小厮衣帽。顺治伸着胳膊,由着随从换衣服,对着吴克善笑了,“舅舅想的真周到。”
吴克善急忙摆手,“哪里哪里,都是王妃带着几位格格操持。这些小事,若没个女人,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真办不周全。”
顺治听了一笑,并不搭话。一时更换完毕,对着吴克善说一声,“前头就劳舅舅照顾。”领着梁九功,带着一帮便衣侍卫们,骑马挎弓,从后门跑了。
吴克善不放心,追出后门,叫来蒙古侍卫,偷偷跟上,暗中保护。这才掸掸帽子,小声问管家,“外头都安排好了?”
管家笑着躬身说道:“您老放心,咱们这次选的,都是年少英俊,家里日子厚实的蒙古少年。保管那些个正白旗姑娘们看花了眼。”
吴克善点点头,“那就成。若是能趁机成就几对小夫妻,也不枉咱们忙活一夜。”说完,呵呵笑着出了前门,陪哲哲吃饭看戏。
顺治骑马跑了一会儿,太阳一照,薄薄地出了一层汗。回头看一眼,吓了一跳。刚才出庄不觉得,原来,这一行人跑马,走的都是农户刚种的小麦。想起昨日范文程说起农耕不易,一代枭雄曾曹操以发代首,不准踩踏青苗,连声懊悔。赶紧出了麦田上大路,走走停停,看看地里麦子长势。走了一里路,多少总有些帝王巡视之气。
身后太监、侍卫们一个个战战兢兢跟着,生怕小皇帝喜怒无常,一会儿高兴一会惆怅的,吓死个人。
不多时,微风乍起,柳絮纷飞。顺治极目远眺,远处一道银波,粼粼闪烁。原来是条小河。河岸上垂柳依依,有花有草,有水有石。正是一处观景之地。
顺治乐了,下马扔缰绳给贴身侍卫,迈大步就要去瞧瞧。梁九功急忙爬下马来,小跑追着。主仆二人前面走,后头三三两两侍卫跟着。手心捏一把汗,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万岁爷给弄丢了,回去不好交差。
顺治高高兴兴走走停停,一路上,不小心缠上五六只风筝,撞上七八次姑娘,梁九功帮着赔了十来次银子。更令人称奇的是,还有一对儿一对儿少男少女面对面站着,你吟一句诗,我唱半首歌。此事春风拂面,桃红柳绿,映衬着欲语还休、寄帕子留玉佩,端的是年少风流,羡煞鸳鸯。
看了半天,顺治掰指头数了数,暗暗奇怪,问梁九功,“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八旗家闺女都出来踏青了?”
梁九功站在一旁赔笑,“主子,这哪儿有八旗呀。秀女大选那天奴才可是瞧见那阵仗了。咱们遇到的,顶多只有那天八分之一。”
“八分之一?”顺治摇头笑了,“那岂不是一个旗来了?”
身后一个侍卫大着胆子赔笑,“回主子的话,奴才瞧着,今天来的男人,大多是正白旗出身。”梁九功冲他狠狠瞪一眼,那侍卫低头不说话了。
顺治“哦”一声,问:“你怎么知道?”
那侍卫低头慢慢回答:“回主子,奴才是鳌拜大人麾下,正白旗出身二等侍卫。刚才好几个年轻人,都是奴才邻居街坊。”
“哦。”顺治随口应一声,摇着马鞭往前慢慢悠悠走。一路听着吟诗声声,女孩子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站在柳树下,坐在石头旁,念着“二月春风似剪刀”,哝哝细语,听着熨帖。顺治只顾微笑,暂且与民同乐。再也不肯搭理一人。看的梁九功又高兴,又懊恼,又害怕。
小河在前面绕了一个弯,转弯出,一棵桃树铺在水面,一棵梨树,立在岸边。河水浅浅,一块大青石,露出水面。青石上,坐着一位少女,罗裙遮住绣鞋,红绳扎着发辫。少女身后,垂手站着两个丫鬟。就见少女对着阳光,展开一本书,轻轻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
几句念完,半张脸朝着太阳,半张脸遮住阳光,对着水面星星点点,淡淡地笑了。
顺治站在河岸上,安安静静听女子念完,点点头,掐梁九功一把。梁九功忍疼,龇着牙不敢吭声,生怕打扰这难得的静谧。哪知,嘴张开还没合上,就听顺治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正白旗闺女:姐妹们,皇上来,上
科尔沁少年:弟兄们,美眉来了,走起
董鄂家丫鬟:快点儿,搬石头来,姑娘要坐水中央
梁九功:皇上快跑,前有狼后有虎
鳌拜:怕什么,关门,放菊格格
研讨班:
确定生男孩,话说,生一个还是生两个?
其实,俺想让一下子生仨,就怕养不活哇,呵呵
通知:没看的赶紧看,周三俺就要V了,从30章起倒V。周二不更啊亲们,俺抓紧时间写八爷跟四爷JQ
☆、33所谓伊人
第三十三章所谓伊人
顺治捧腹大笑,一直笑弯了腰。
梁九功赶紧扶着顺治;嘴里焦急问道:“主子;主子,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奴才给您揉揉肚子?”
顺治摇头,扶着梁九功一面捂着肚子笑;一面扭头上了河堤,带着人骑马走了。
大青石上女子听见马蹄声;赶紧站起来,望着远去尘土,咬咬嘴唇;不吭一声。两个丫鬟见状,只得上前搀扶:“姑娘,咱回去吧?”
女子还没说话;就听河对岸两个女孩儿叉腰大笑,一个对另一个说:“姐姐,您瞧呀,董鄂家的姐姐,可真漂亮。”
另一个接话,“那是,漂亮的,让人看了都想笑呢!”
“嗯,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姐姐,要不然,咱也搬块大石头,坐水里头?”
“哟,那可不好办。这四周都是花岗岩,哪有大青石呀?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咱们可比不上那什么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姐妹俩说说笑笑走了。
留下乌云珠主仆三人,一个个面色绯红。隔了半天,乌云珠总算压下心中羞恼,跺跺脚,吩咐丫鬟:“叫家院来,把这石头搬回花园吧。小心些,好歹是阿玛花了四两银子买的呢。”
说完,扶着丫鬟上岸,找自家马车去了。剩下一丫鬟径自忙着找人搬石头不提。
再说顺治笑了半日,骑马回来。偷偷从后门溜进去,换了衣服到前头看,哲哲还拉着吴克善夫妇看戏呢。台上正演到《吕布戏貂蝉》,花旦与武生拉拉扯扯、眉来眼去之时。
顺治对哲哲行了礼坐下,揉揉腮帮子,赔笑说:“这貂蝉也真够狠的。勾搭吕布董卓,害了二人江山与父子情谊。”
哲哲笑笑没说话。在她看来,看戏就看戏,不过图个热闹。吴克善与王妃等人乐呵呵赔笑不语,只顾听台上唱曲。
倒是曼殊锡礼之女娜仁格格听了,背对着顺治冷笑,不紧不慢说道:“谁叫吕布、董卓个顶个好色?若是他二人有一个能禁得住美□惑,哪里会落得这般下场?”
顺治听了,瞪娜仁后背一眼,低头喝茶。哲哲陪着端起茶杯,垂眸瞥娜仁一眼,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母子二人回到紫禁城。顺治一直送哲哲到慈宁宫东暖阁,亲手扶哲哲坐下,捧上茶来。哲哲笑着抿一口,命宝音带着人到外守着。微笑着问:“今日看戏,可有什么感想?”
顺治低头笑笑,“不过看见些小丑,不值得说道。”
哲哲点头,“也是,你皇上,犯不着为这些小事操心。只是,今日事确实提醒我了。皇上一天大似一天,后宫空虚,总不合适。虽然现在还没选定皇后。那些女孩子们,皇上挑两个家世单薄的八旗女子充入后宫,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