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1-02-20 09:01      字数:5030
  故意在有琴面前装哑巴的连曦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询问秦羽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惜秦羽仙并未看懂连曦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还是慕白衣替她开口问,“二位在此等候是为何故?”
  有琴没有说话,从他们出现便定定的看着连曦一言不发。
  “是这样的,绯玉姑娘走后苏合公子忽然问我和白衣公子在一起的姑娘是谁,”秦羽仙说着这话时她袖中的小碧忽的探出小脑袋打招呼般朝连曦吐了吐芯子,见连曦面带惊恐的后退一步秦羽仙忙伸手将小碧的脑袋塞回袖中哈哈道,“没想到你们和苏合公子是旧识,苏合公子说有些话要对你们说我就带他在这里等你们了。”
  不料她刚说完,连曦想也没想拉起慕白衣就跑。
  秦羽仙愣了愣,反应过来时他们二人已转进街角不见了人影,“话还没说,他们怎么跑了?”
  有琴有些失神的望了望他们消失的地方,过了会儿,收回视线,面上浮起淡淡笑意,侧头对秦羽仙道,“回去吧,秦姑娘。”
  街边小巷里,连曦弯腰大口喘着气,待呼吸顺畅了些才直起身子,抬头却见慕白衣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逃?”
  对呀,她为什么要逃?有琴虽然不喜欢她却也并非洪水猛兽为何现在见到他下意识的就想走?
  想了想道,“大概是觉得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好。”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自欺欺人了,不能将心里话说给他听,不能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和他开玩笑,除了这些似乎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说。
  “走吧,”慕白衣不再追问,握了她的手缓缓穿过小巷。
  到了沈府,就在她要回房间时慕白衣忽然开口问,“为何要如此关心有琴,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连曦想也没想的点头,“当然重要,他是我在这个世界记忆中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曾和我一起度过一段相依为命的日子,忆混乱脑海中一片混沌的时候,我的身边只有一个有琴。”
  刚开始的时候甚至以为他是这个身体的兄长。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共同度过的那段时光都会永存她的脑海,就算他变成了苏合,在她心中他依然是那个有琴。
  听了她的回答,慕白衣倏尔一笑,抬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听了少教主这话真是不由的让在下有些羡慕起有琴来,看来我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比他更重要才是。”
  语罢,低头在她脸颊印下一吻,松开她,转身回了房间。
  羡慕?两手捂脸有些甜滋滋的想,难道他是因为自己关心有琴……在吃有琴的醋?
  想到这,顿时开心不少,心头郁气一扫而光,忽然觉得连窗外的鸟鸣声都变得轻快起来。
  ※
  接下来的几日慕白衣依然行踪成谜,他不说连曦便也不问,偶尔响起怪声也装作没听见。
  夜又一次悄然来临
  孤月高悬,清风徐徐,分外宁静的夜色中少女清亮的嗓音直传入屋内被窝里连曦的耳中,“快放了我!讨厌!”
  怎么听到了秦羽仙的声音?是幻觉吧,连曦抱着软枕翻了个身继续睡。
  “连姑娘!连姑娘救命!”
  猛地坐起,不对,的确是秦羽仙的声音。
  捶了捶有些发沉的脑袋,从床上爬起穿上外衣推门走了出去。
  但见慕白衣和丝竹一前一后从墙边朝这边走来,而丝竹手中则拎了一个人……仔细一瞧正是方才声音的主人——秦羽仙。
  见着连曦秦羽仙向见到救星般从丝竹手中挣脱奔到连曦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腰哇一声大声哭喊,“救命啊!他们俩把我从家里抓了来,说要教训我,我的小碧也被那个死猪公子给扔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连曦听的糊涂起来,前几日在街上碰面慕白衣不是态度挺友好的么,怎么忽然把秦羽仙给抓了来?
  听她告状,丝竹一脸无辜的开口,“若不是她要拿那条小蛇咬我,本公子怎会不小心将那小蛇扔了?”
  “小碧,我可怜的小碧啊,”秦羽仙趴连曦胸前大声嚎哭起来,又蹭了蹭,中间哭声停歇了下,一手在上面按了按,带着同情自言自语,“连姑娘的胸,好小啊……”
  本来正一手抚着她的脑袋安慰的连曦闻言一把将秦羽仙推开,后退几步涨红了脸,“你——”
  接着眼睛飘啊飘不知该往哪里看,直到慕白衣和丝竹都面带疑惑的朝她看来,才发觉自己反应好像大了些,他们应该没有听到秦羽仙的话才对。
  于是咳了声清清嗓子正色问,“你做什么事惹到他们俩了?”
  秦羽仙两只手指对着戳呀戳很是委屈道,“还不是因为前几天街上有个叫玉郎的臭小子对绯玉姑娘动手动脚,更大言不惭说要把她娶回家做小娘子,我就想啊,绯玉姑娘算是客人被那臭小子欺负我也有责任,所以就和他打了一架然后让小碧咬了他一口,除了回家将那事告诉了我那无良老爹外真的什么都没做,没想到今晚刚要沐浴睡觉就被这位死猪公子给揪了出来,我冤枉啊我。”
  对绯玉动手动脚?
  连曦睁大了嘴巴震惊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绯玉就是晋楚,以那家伙的变态程度那什么叫玉郎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的。
  一旁的慕白衣一手扶额很是无奈的模样,丝竹长长叹息了声道,“跟那个家伙打架什么的都没事,为何要告诉秦阳?玉郎本来罪不至死,你那丞相老爹却因他是户部尚书之子而借机打压,那个玉郎被下了牢三日后问斩,户部尚书不得已在家闭门思过,接下来这些日子还不知你爹会掀起什么事端。”
  问斩?这么严重!更让连曦意外的是秦羽仙之前提到的无良老爹竟然是当朝丞相。
  秦羽仙大概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怎么知道轻薄下绯玉姑娘就要砍头,还有啊,怎么听你们俩这话里意思我爹好像是奸官?他虽然负了我娘可也不许你们污蔑他!”
  丝竹上前拎起秦羽仙就走,话中带了丝冷意,“不是好像,他就是!结党营私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不就是你们秦家人的做派?”
  “你胡说,胡说!我爹才没那么坏!”秦羽仙大力挣扎起来,最后还是被他拎着出了小院。
  第四十章
  秦羽仙的吵闹声渐渐远去,连曦走到一言不发的慕白衣面前问,“秦家人真的那么可恶?”
  慕白衣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到胸前,薄唇贴在她的耳边答,“不仅如此,其间还有着抹不去的仇恨,所以少教主见着秦家人时也要小心戒备才是。”
  连曦回房间后在床上躺着想了许久,隐隐觉得,白衣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被丝竹在柴房关了一夜的秦羽仙第二日天一亮便来到连曦门前哭诉。
  连曦穿上衣服打开门看到蹲坐在房门口的秦羽仙很是无奈的开口,“看样子白衣他们和你们秦家过节,我也帮不了你。”
  秦羽仙转了转眼睛,两手紧紧抓上她的衣角,“不如你收我为徒吧,昨晚我在黑漆漆的柴房中想了很久,慕白衣还有那个死猪公子太可怕了,你若收我为徒他们俩一定会看在你的情面上对我手下留情的!”
  收她为徒?
  连曦大略打量了她一眼,忽的想起不久前曾被她拿蛇咬并以几十两银子将她卖到翠玉楼的那段惨痛记忆,随即缓缓摇头,“你这般聪明的徒儿我可收不起。”
  “连姑娘你就发发善心收了我吧!”秦羽仙捉着她的衣角哽咽着道,“可怜我从小被无良老爹弃之不管,三岁又死了娘,孤零零惨兮兮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你就收了我让我体会下家的温暖吧。”
  见连曦依然坚持淡定摇头,秦羽仙往她的胸部瞄了眼,决定使出杀手锏,“如玉曾告诉过我一种极佳的丰胸方子,你若答应当我师父我就把那方子告诉你!”
  “真的?”连曦两眼一亮,她最近正在为这事烦恼,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即做出一幅成熟稳重模样道,“好吧,见你如此诚恳,为师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半盏茶后,当秦羽仙将所谓的丰胸方子告诉了连曦后,连曦红着脸将她推出门去,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按摩!她所谓的方子竟然只是按摩,穿越过来的她当然知道有技巧的按摩会有效果,但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去找慕白衣帮忙?
  被强行推出来的秦羽仙趴门上朝里喊,“师父!师父你听我说,有慕公子帮忙定然会事半功倍的!”
  连曦钻回被窝睡了个回笼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竟然已是午后了。
  从房间出来门口已不见了秦羽仙身影,问了沈府里的小厮才知在她睡着时丝竹忽然出现把从柴房逃出的秦羽仙给揪了回去。
  摸去厨房找了点吃的,顺便用食盒装了几个大肉包子一碗小米粥拎着往柴房走去。
  说是柴房里面环境却并非想象中的脏乱差,只不过小一点而已。
  房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拎着食盒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当看到墙角抱膝而坐看上去很是乖巧的秦羽仙不由有些意外,“门开着怎么不出去,这么坐着是在自我检讨还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若是以往以秦羽仙的性子早开口反驳了,连曦话音落了许久也未见她开口,不由越发觉得奇怪起来。
  将食盒放地上,来到她面前微微弯腰问,“怎么这么安静,丝竹欺负你了?”
  秦羽仙抬头看了她一眼,两手抱头声音颤抖着道,“我这次闯大祸了,慕公子他们会杀了我的。”
  连曦一愣,“为什么杀你?”
  “他死了,那个家伙竟然死了,”秦羽仙垂着头道,“丝竹公子说那个叫玉郎的昨晚死在了狱中,他爹娘知道后承受不了打击便在府中服毒自尽了,都怪我,若非我多嘴或许他就不用死了,丝竹公子说玉郎的爹是个好官,还说要给那个尚书报仇,我这次死定了。”
  没想到她睡了一觉竟不知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简单安慰了她几句放下手中食盒便奔了出去。
  想起昨晚慕白衣说他和秦家有仇,他不会去找那个秦丞相的麻烦吧。
  连问了几人都不知慕白衣和丝竹的去向,让她越发担心起来,就在要迈出府门时终于在门口见到了回来的丝竹,从他那里知道慕白衣只是因为玉尚书之死心情有些低落,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还说让她不用担心,在府里等他回来就行。
  不料她这一等便是一下午,直至日头西斜天色渐暗也未见他回来,终于坐不住出府亲自去寻。
  只是她沿着街道从城东跑至城西,周边灯火依次亮起,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却始终没找到慕白衣。
  其实她也知道,京城这么大,说不准他在哪个茶楼里坐着,找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想出来找而已。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来过一次的狮子桥,而河岸边则好似坐着一抹白影。
  加快脚步奔了过去,“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她的声音,靠坐在柳树边的那人侧头摇着手中杯子看了她一眼,“你是来找慕白衣的?可惜我不是他。”
  “晋楚?”连曦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眼前这位身着白袍的男子的确是那个性子诡异让人猜不透的晋楚,“今天怎么忽然穿得正常起来了?”
  回想起之前几次见面,他不是穿女装便是穿大红绛紫之类花里胡哨的衣服,没想到他竟也有穿白色的时候。
  “今天想换换风格,”晋楚拍了拍身旁的草地道,“不知连姑娘能否抽出些时间陪我坐会儿?”
  连曦想也没想的摇头,“不敢打扰晋公子在此赏月的雅兴,我还要找白衣,再会。”
  没走几步一阵风从身后吹来带来一股淡淡的酒香,停住脚步又走了回去,定眼一瞧果然在他的周围看到了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坛子,看样子大部分都是空的。
  鬼使神差的又走了回去。
  “天黑了不回家在这里喝酒,不怕喝的烂醉如泥回去遇到打劫的?”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倍觉奇怪,她干嘛要关心他?
  见她拐了回来,晋楚背靠着柳树微合着眸子,面上挂了抹得意的笑,“醉?于我而言这些酒就同白开水般淡而无味,日日都要防着那些女子,怎能允许自己喝醉让她们钻了空子?”
  “女子?”连曦好奇心大起,在他身边不远处的草地上坐下,“为什么要防着她们?”
  “不告诉你,想知道的话改日随我回家不就知道了?”晋楚睁开眼眸中带笑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问,“你来找慕白衣可是因为玉尚书的事?”
  他一说连曦忽然想起这件事皆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