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0 09:00      字数:4982
  声,在房间里碰撞,好恐怖。
  令妃的心加速狂跳,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卡在那,让她无法吞咽口水。
  她在靠近!像一团冷空气,慢慢把周围的温度结成冰渣。
  好冷,极致的阴寒,使令妃一下就受不了了,“快,快进来!”
  宫女一进来,见令妃的脸色比刚才又差上几分,不禁问:“娘娘,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本宫无事!”声音急促又心虚,要人如何相信。
  “娘娘……”
  “行了,把灯点上,下去吧!”
  她这是要伴灯而眠?这样能睡着?
  令妃说能就能。
  有了灯光,她安心了一点,也敢躺下来合上眼睛了。
  昏黄的灯色像某种傍晚的天空,只不过比它更黯然更颓废。它一明一灭,半死不活的吊在那,也像只趴在地上的老哈巴狗,无力的吐着舌头,在苟延残喘。
  正是这种光茫,比不上白天投射出的清晰倒影,却比白天更能表现出影子的深刻。
  令妃不能呼吸了,她才平复的心又悬空起来,她看见了,有一个人形黑影正映在她闭合住的薄薄眼皮上。
  疯了!不要再想了,这只是幻觉!
  她赶紧在心里鼓励自己,但是没有用,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感到了惊慌一般开始挥舞小手,抖动小脚。
  “静缨!”令妃终于叫唤出小宫女的名字。
  “娘娘!”她小跑到令妃跟前,慌乱的问:“娘娘,您今夜是怎么了?快告诉奴婢吧!您不说,奴婢好担心!”
  有她在,令妃松了一口气。她此刻已被吓走了一半的魂,整个人又困又累,连衣服都被冷汗打湿。她抓紧被子,说:“今夜就在这里面守夜吧,灯也不要熄了。”
  “是。”
  看着静缨的侧脸,令妃再无担忧,终于沉沉睡去。只是,从那天起,她就再不得安宁,因为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鬼,在时时刻刻分走她的精力。
  比起令妃那半夜的折腾,季芹真是幸福得多。
  虽然永琪怀孕,让她不敢再把脚搭在他肚子上,但这也不妨碍她培养出一个新爱好。
  永琪的头发又黑又软,摸起来舒服极了,季芹只要一上了手,那么就很难松开了。对此,永琪表示过她自己就有条长辫子,也是又黑又好摸,为什么非要去折磨别人的?
  季芹则厚脸皮的说,别人的,包括自己的,都不喜欢,只爱蹂躏他的。
  这样有长进的话让永琪也不好拒绝,心甘情愿的贡献出自己的头发。
  到第二天,季芹精神饱满的起了床,吃了早饭,交待小路子去打听令妃昨晚的情况后就慢悠悠的晃去早朝了。
  从出了知荣的事起,乾隆就不再愿让季芹一人承担这“隐形太子”的名头。现在,永瑢永璇也被安排办了差,一时风头正好,导致又有许多人弃了季芹转抱他们的大腿。
  当然,她还求之不得,这样以后就没有烦人的苍蝇,想怎么随便就怎么随便,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谁也不会老去盯着她看。
  把这感受和她闺密分享,担任了“闺密”角色的彭元端表示理解和祝贺,虽然他觉得季芹平时也一向散漫惯了,没什么差别。
  “咱们太熟,面上的那套不算。”季芹反驳。
  彭元端想了想,也是。
  两个人又一起聊着,约好下班的时间去和味斋买糕点。
  见过每天在超市门口排队抢购的家庭妇女,没见过每天在糕饼店门口排队买甜点给老婆吃的三好妇男。彭元端的举动已经让季芹自愧不如,至少她每次都是打着买给永琪的名头只给自己吃,不知内情的诸位大人,还曾热情的赞扬她一番。
  离和味斋还有几十米,街上人不多,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白衣服的外族人。
  “最近京城里出现了很多回族人,我看着老不习惯呢!”彭元端说。
  季芹眼睛流连着一家脂粉店,很有购买的**,但还是轻叹一口气罢了。原来自己想用用不了,后来就给永琪买了好多,现在他怀孕,什么都不擦,买了也是浪费钱。
  她说道:“这会人不算多,等阿里和卓进了城,回人就更多了。我觉得还好吧,长得都挺不错的,浓眉大眼的。”
  “看惯了咱们这种面孔,忽然又来张不一样的,我真不习惯。”
  走着走着,就到了店门口。
  还是长队,彭元端看得嘴瘪瘪的。“好吃是好吃,人太多了!”
  季芹也点头,站在原地和他一起等待。
  “这时候,来点戏看就好了!”
  季芹总算有点人品,老天爷没掉刀子在令妃的身上,但也满足了一次她看戏的愿望。
  不远处,出现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提着一坛酒,像是要去什么地方。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从巷子口拐出来。
  “富察皓祯!”
  他这一叫,就把季芹的注意力喊了过去。她指着那个男人,奇怪的问:“努达海不是应该在家养伤么,他一瘸子往外溜达做什么?”
  “还不是新月格格!他最近疯疯癫癫的,天天跑去拍硕郡王府的大门,结果人家连理都不理他。前头有一次倒是进去了,转眼又被人丢了出来。”
  “不会吧,他这般丢人现眼,家里人不管?”
  “他哪有家里人,家里人都被他赶走了。”见季芹不解,彭元端解答到:“他之前宠妾灭妻,惹来了夫人的不满,然后夫人便找由头对小妾动了家法。岂料,小妾已怀有身孕,这一受罚就把孩子活生生弄掉了。努达海知道后,怒不可遏,谁劝都没有用,愣是以悍妒为名把妻子休了。”
  “休了?夫人娘家同意?努达海族里同意?”
  “瓜尔佳氏那边很奇怪,他们没有意见,这样同意了!”彭元端也觉得很费解,“至于努达海这边,别人不同意算什么,他不管的。”
  “那骥远他们怎么办?”
  “自然不服,所以两个孩子都跟着娘走了。而老夫人深觉家已败,心灰意冷,于是也入庙修行了。”
  “哦!”季芹咂咂嘴,真相绝对没有彭元端所说的那样简单。将军府的人除了努达海,都搬空了,也就是说,和努达海有关系的人都没有了,将来追究起来,也只有努达海一个而已。骥远他们,真是好觉悟。
  没等她想完,努达海那边就已经打了起来。
  “皓祯,你又是从香绮那出来吧,你这样做对得起新月吗!”
  “你怎么知道香绮?你跟踪我!”富察皓祯疾声问到。
  “我跟踪你?呵!不用我跟踪,周围人都知道你养了一个外室!自以为无人不知,殊不知别人都看在了眼里!愚蠢!”努达海讽刺道。
  富察皓祯冷冷一笑,说“你说谁愚蠢?真正愚蠢的是你!新月已经是我的妻子,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又不爱她,为何要霸占她!”努达海很痛苦,想起新月在皓祯手里,他就止不住的疼痛。
  “谁说我不爱她!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所以你放弃吧,这辈子,她都不是你的了。”富察皓祯说道,“从前你没保护好她,让她难过。现在不会了,因为有我在。”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新月的心不在你这,而你的心也不在她那!”努达海愤怒的说,“你告诉我,你对新月和香绮,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富察皓祯沉寂半晌,最后坚定的答道:“我都爱。”
  “你……”努达海怒气冲冠,指着富察皓祯咆哮道:“你无耻!”说完,就举起拳头砸向富察皓祯。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掌,都往面门上招呼。那带风的攻击,把周围人都弄懵了。好多人都在低声交流着新月和努达海是什么关系。
  努达海到底退化成瘸子了,打不过年轻力壮的富察皓祯,他被打趴在地上,不甘的抬头。
  富察皓祯的一只拳头悬在他的眼睛前,他沉声道:“我是真爱新月的,你不要再做纠缠了。我会好好对她,所以你忘了她吧!”
  “不可能!她已经化成了我的骨血我的肉,我情不自禁的想她,爱她!”
  “可我们才是夫妻!”富察皓祯拔高了声音,那个惊人的话诏示了一个惊人的内。幕,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两人僵持不下时,一辆马车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从里面传出个女人的声音。
  “唷,堂堂郡王世子,在街上与人斗殴,真是好教养!”
  富察皓祯的目光闪了一下,叫道:“福夫人。”
  车里的人并不打算放过他,高声嘲讽到:“当不起你这声夫人!你们一家人,阴险卑鄙,只会在别人背后搞小动作!”
  富察皓祯哪里受得了她的讽刺,心火一起,就冷声到:“我的家人,是什么样的,用不着你来说!”
  “除了我,谁还有资格来评价?我今天就是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我可怜的尔康是怎么被你卑鄙的硕王府抢走了西藏驸马的!”马车帘子一拉,里面赫然坐着一个蜡黄憔悴的女人。
  “这……”季芹拉了拉彭元端的衣角,“这三家人以前好的跟蜜糖似地,现在怎么一个见一个跟见仇人一样!”
  彭元端提起一边眉毛,说:“您知道的,老套路,权力,女人。”
  ☆、新月和香绮
  新月喜欢努达海;却是富察皓祯的女人;偏偏还是富察皓祯喜爱的那型,这就注定了两个男人碰撞在一起;不会有和平。
  努达海较起真来就来像一只蛮牛,不好招架。尽管他的脚瘸了;但拳头还很硬。
  富察皓祯不能让自己在力量方面输了他;因为输了,就等于承认自己没有能力,配不上新月。他要用比他十倍二十倍的力量击倒他,于是;他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才把努达海逼倒在地。他看着努达海;眼里亮着志在必得的光,新月,是属于自己的。
  他不会忘记成亲那晚,掀开盖头时的瞬间惊艳,和新月那未语泪先流的楚楚可怜,就是那种让人想要呵护她保护她的情绪狠狠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不得不把对吟霜的怜惜分出一些来给新月。
  后来,他们没有同房。一个去了书房睡,一个在婚房,可能对着月亮流了一晚的泪。
  不能再让新月哭泣,这是富察皓祯的心声。所以,毁灭了新月快乐的元凶——努达海,他不能再出现。
  “你现在的样子,见了新月也会自惭形秽,快放弃吧!”
  “不,我不放弃,我现在一身轻松,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爱她,再没有人拦着了。”孤身一人,不用想对不起雁姬,也不用想对不起骥远,这样,难道不好?
  富察皓祯的眼睁得大了些,眉头拧成了川字,厉声道:“你说得这般无所顾忌,是当我死了吗!”
  旁边的福夫人发出一声短笑。
  他气急了,一把抓着努达海的领子,把他举起来,转了两圈,随手丢到路一边。
  周围人发出惊叫,就见努达海飞撞到一个行人的身上,那个人闷哼一声,抱住了撞上来的努达海。
  “你没事吧?”那个男人沉声问道。
  “我没事,倒是你……”努达海看见他的胸前的衣裳已经染出了红色的血花,“你的伤很严重。”
  那人摇摇头。“我可以忍耐。你的事我都听见了,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不想失去你喜欢的女人,就按我说的话去做。”
  “请说。”
  到了最后,努达海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匆匆离开,富察皓祯觉得此事就这么了结了,也想回了硕王府。岂知刚转过身,福夫人就跳下了马车抓住了他。
  “你不能走!不准走!”
  “富察皓祯,你们硕王府害得我家好苦,害得尔康失了圣心每天被皇上赏十个巴掌,还连累了尔泰,前途尽毁!你们……你们硕王府,当真好阴毒啊!我们福家,扪心自问,对你们从来都没有用过手段,都是真诚相待,而你们,竟逼得我儿到了这般田地!我今天,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说完,福夫人的手就扬成了掌的形状往富察皓祯的脸上掴去。
  富察皓祯把脸一歪就躲了过去,他抓着福夫人的手,怒道:“夫人,我尊你一声夫人是因为你是长辈,你身为一家的主母,在街上打人,如同疯妇,难道你自己就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福夫人麻木的笑了笑,“我家的脸早就丢尽了,连它都没了颜面,那你说,我的脸子还剩多少?”
  然后,她就不住的捶打富察皓祯,破口大骂,又是扯辫子又是吐口水,什么招都用上了,看得人汗颜。
  “够了!”富察皓祯一个闪身避过她状若癫狂的攻击,嫌恶的把她一推。
  “啊!”福夫人没站稳,伴随着一声尖叫倒地,还不小心嗑着了头,那上面,立马就青了一小块。
  富察皓祯愣了,周围看戏的人也愣了。
  只听有个声音大叫:“打女人啦!斯文败类!”然后一个油纸包的东西朝富察皓祯飞过去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