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0 09:00      字数:4994
  “当然了!”季芹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柳絮;说:“太后最喜欢龙裔繁盛;听说四嫂那时候也是这么多呢!”
  “嘁,你又去哪知道的消息?”
  “老四自己说的,为了给四嫂夏天的时候避暑,他还购置了一个大庄子。”
  永琪想象着;十分羡慕:“我也想要一个,还能赛马的那种。最好是冬暖夏凉的;暑能遮阳泛舟,冬能避雪挡风,然后我就在那里待产,直到出了月子。”
  季芹也一脸向往,并且依靠他的要求,掰着手指算账。“靠!”她最终举起手比划了一个数字,肉痛的说:“这可不便宜!”
  “不是有俸饷么?”
  季芹开始发挥在户部的传统,算账给他听:“平日开销是一笔数,儿子女儿的嫁妆和聘礼是一笔数,还有节日的往来,都用俸饷给,加上买那些庄子的钱,好贵!”
  “这和你的岁银岁米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个事!还有,孩子什么的,你想得也太远了吧!”永琪觉得季芹就是在瞎操心。
  “柴米油盐的事,你这种前任高富帅,现任白富美的家伙懂什么!在皇宫里,天底下最好的都是你爹给掏的腰包,早就娇贵得不得了。等开了府,什么都是自己出钱,想维持以前的生活,那得要多大的成本!”
  永琪反驳,“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就是给我一顶草屋,一块田,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季芹“呓”了一声,说道:“农民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你能大着肚子去收庄稼?能来着葵水顶着太阳去做农活?你会买菜做饭?会洗衣打扫?算了吧,琪哥,摸着自己的心数数,有多少东西离了它你就活不下去的。”
  “这……”永琪不平的想了想,最后小声答道:“也没多少吧——就那几样。”
  “那几样就够普通人家二三年的积蓄。”
  永琪被这话噎住,想反驳,却发现还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只得干巴巴的回她一句:“你真扫兴!”
  季芹正想说话,却看见小路子却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一脸凝重的神色。他行了礼,略带焦急的说:“两位主子,侧福晋出事了!”
  人生真是无常,不过见永琪怀孕陪他散个步而已,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就起了祸事。季芹的脸一下子沉下来,她多么想揪着知荣的脖子咆哮一句:姑娘,您就不能消停点!
  经过小路子的讲解,两个人总算懂的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厌胜之术……”永琪心都凉了一截,“宫里是明令禁止的,知荣竟敢知法犯法,她不要命了!”
  “我看呐,没那么简单!”有傻鸟和延禧宫的人在,她就免不了阴谋论。
  等两人快步走回去,一入大厅,就看见皇后和太后已经到了。她们俱是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约而同的死死盯着跪在地上发抖的知荣。
  见到季芹,知荣像是见到了救星,赶紧爬过去扯住她的外袍,痛哭道:“爷,请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真的!”
  季芹没有理会她,先朝太后皇后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对旁边幸灾乐祸的小燕子扬声道:“明珠格格,那些人偶是你发现的?”
  “对呀,你的侧福晋太笨了,塞在被子里就算了,还没塞好,自己掉了出来!”小燕子很享受知荣的惊慌。看你之前还鄙视我来着,现在自己出事了吧,活该!
  “不,那个不是我的,您不要相信她!一定是她陷害我!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来同我道歉,必定是有所图谋啊!”知荣擦擦眼泪,恨声说道。她眼中的愤怒化成了一把火,想要把小燕子烧成碎片。
  小燕子气得跳脚,大骂道:“姑奶奶我才不会做那种事,自己干了还不承认,还想栽脏到我身上,真是叔可忍婶子不可忍!我呸!”她就真朝知荣呸了一声。
  太后看得直皱眉头,见小燕子还想说话,厉斥到:“小燕子,身为皇家格格,就要拿出皇家的仪态,你这样言行无状,成何体统!”
  小燕子不服气,被冬雪拉住了。
  皇后一挑眉,说:“冬雪是吧?呵!令妃管得还真多,什么时候这格格和女眷的矛盾也需要她来解决了?”
  冬雪忙跪下答到:“回皇后娘娘的话,主子与格格亲如母女,自然是多为格格着想的。”
  皇后冷笑不语,锐利的目光扫过冬雪,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太后很腻烦,叹一口气说道:“现在不要那么多废话。索绰罗氏施行厌胜之术,现在人证物证确凿,罪无可恕……”
  知荣大叫起来:“太后,真的不是我,我……我只做了福晋的,没有做皇上的,您相信我!”
  诅咒正妻还有一丝活头,而诅咒皇上,那便是死罪,知荣怎会不知这点。自从知道福晋怀孕,知荣便一直难忍这口气,妒忌让她疯狂,让她失去理智。可尽管如此,她的敌人只有一个,她去诅咒皇上干什么呢?
  “当然是让皇上和福晋早死,这样她的夫君就可以上位,她便是无可争议的皇后了。”延禧宫里,令妃和腊梅解释道。
  “娘娘英明!皇上知道后,必然对五阿哥有所提防,甚至可能,把五阿哥从继承人中划掉。”腊梅露出钦佩的表情。
  “是了。现在皇上一定很气恼。呵,不过一个小手段就可以打击到景阳宫,这种感觉太好了。”她轻轻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对它说:“儿子你放心吧,为了你,额娘会把碍眼的人都清除掉,哪怕多困难,也在所不惜!”
  知荣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那一声声的尖利,让人渗得慌。皇后坐在一旁,默默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知荣算是废了,但幸好皇上没有因此对五阿哥大发雷霆,只冷冷的批了知荣一句“自作聪明”,否则的话,她真的不敢想那后果。
  在这皇宫里,果然没有真正的安宁。前一秒的风和日丽,下一秒就可以化为疾风骤雨,让人防不胜防。
  也许,是她休息太久了,给了对手可乖之机。她可不信,这事与令妃全无关系。那个知荣,是不会够胆去诅咒皇上的。
  上次是四阿哥,这次是五阿哥。那么下一次,又是谁?也许是六阿哥,也许是她的永璂……
  皇后抿起嘴唇,很想现在就去解决令妃。
  “再等等。”太后忽然开口。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皇后知道,太后越这样,就越表明她动了真怒。
  皇后低下头,轻声答到:“是。”
  “不要以为哀家老了就糊涂了,这人呐,越老越清醒!”太后转动手中的佛珠,淡淡道:“还有二个多月了,不要急。”
  “儿臣知道。”
  “你累了,先回去吧。长夏,去把舒妃叫来,哀家有事和她说。”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觉。
  季芹侧身躺着,眉头紧锁,怎么也无法忘记前边渣爹对她说的话。
  “如果不是早前你向朕保证过对大位无意,又是朕要你三缄其口为十二遮掩,那么此刻,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现在,管好你宫里的人,叫他们收起那些小心思,下不为例。”
  她该感谢渣爹关键时刻没脑抽么?
  季芹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屋子里被寂静笼罩,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行!”季芹猛的坐了起来。
  永琪睁开眼,问到:“大半夜的你抽什么筋?”
  “我一想到知荣就睡不着。”季芹有些抓狂的说。
  “哎!”永琪也坐了起来,表情严峻,他说:“知荣对我扎人偶,这点我毫不怀疑。但是诅咒皇阿玛……我相信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那样做。”
  “一定是令妃,叫小燕子来道歉的是她,她脱不了干系!”季芹暗恨。
  “其实……”永琪皱起眉头,“我也觉得是她。不过,这有什么用,又没证据。”今天审问的时候,皇后已经试图从冬雪身上找出令妃栽赃的蛛丝马迹,但可惜的是,没有一点证据表明是令妃下的毒手。所以现在,只得忍气吞声,把怨气往心里藏。
  “烦死了,这年头真是妖孽横行,老天爷那么闲得蛋疼,怎么不下两把刀子戳死令妃和傻鸟!”季芹愤愤的说。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着永琪露出一个阴测测的表情,“我有一个恶毒的想法,说了不要嫌弃我。”
  永琪抽抽嘴角,“什么想法?”
  “令妃要是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就美哉了!”
  “咳咳!你真是……恶毒。”
  “或者,干脆叫老四派些彩釉给她,滑了她的胎,一命归天!反正老四也恨她!”
  永琪听完这话,心里不禁一颤,偷偷摸上自己的肚子,在心里说道:“儿呀,如果你是个女孩,千万不要随你额娘!”
  永琪在分神的时候没有留意季芹的眼睛,那里面全是杀机。季芹,是真的想置令妃于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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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报复
  下完早朝;季芹正想回户部;背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她转身去看,原来是永珹。
  他关心的问:“老五;听说你侧福晋出事了?怎么样,你还好吧?”
  季芹没回答他;问到:“哥;如果有一个人,你讨厌到了极点,但想骂不能骂,想打不能打;想一刀捅死她却不行怎么办?”
  永珹想了想,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情况和我的一样?不过;碰到这种情况,也只有忍了。”
  “可是,我忍着她,她却主动犯到我头上。就像只老蛤蟆一样,时不时蹦出个声响惹人烦死了。”
  “你在说谁呢?”永珹很奇怪,谁敢去惹皇上宠爱的五阿哥,不要命了都。
  季芹咬牙说出两个字,“令妃。”
  “啊?”永珹愣了一下,说道,“我就说怎如此熟悉的感觉,原来咱俩厌恶的是同一个!她,到底怎么惹你了?”
  “你不是问我侧福晋的事儿么,就是她给策划出来的。”
  “令妃!”永珹惊讶到合不拢嘴,随后剑眉一竖,十分气愤,“她果然一天都不能消停!来,你给我说说,这事具体的经过。”
  季芹便和他低语几句,永珹的脸一下子就沉了。
  “不用想,燕氏和冬雪那天一定是有备而来,没安好心。”
  “没错,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下去。”季芹看向永珹,“所以……”
  “所以?”
  “所以想借助你的一点帮助。”
  延禧宫。
  令妃此时半卧在炕上,一手缓缓抚摸肚子,一手撑着脑袋。她眯着眼,慵懒极了。“腊梅,听说阿里和卓要来京了?”
  “回娘娘的话,他们几日之内就要到了。”
  “哼,他来就算了,还巴巴的把公主带了过来,别怕是另有所图吧!”
  “娘娘英明,和卓打了败仗,送个公主来联姻也在情理之中。”
  “倒不知那个传说中的‘圣女’要指给谁了?”令妃微微抬起眼睛,扫了一眼自己的梳妆台,问到:“那对耳环不错,拿过来我瞧瞧。”
  腊梅应了一声,去台前取下来递给令妃。
  她仔细打量了一眼,说:“我不记得自己有过这对。”
  “娘娘您忘了,昨日内务府送了份例过来,其中金饰三套,这就是其中的一对耳环。”
  “是么,长得倒是十分别致。”令妃满意的把它放在耳朵前,问到:“好看吗?”
  腊梅为她端来镜子,答道:“娘娘天生丽质,带什么都好看。”
  “小蹄子,真会讨人欢心!”令妃嗔她一眼,就取了耳朵上的耳环,把手上的那对戴了上去。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微微皱眉,“确实不错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要不……”
  “算了,去端杯茶过来,我渴了。”
  外头的太阳渐渐大了,镜子泛着金黄的光,令妃忍不住,又端起来照了照。
  傍晚的时候,屋外的景物都成了一片橘黄。天际,也暗了下来。
  永琪正坐在庭院里的石桌上和自己下棋,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完全看不出往日享受的神色。他的眼睛,总免不了往另一个方向瞟去。
  “福晋,您在看什么呢?”淑巧轻声问道。
  永琪叹一口气,说:“原是那么讨厌她,如今就突然不在了,心里不好受。”
  “您别难过,各人造业各人担。侧福晋罪大恶极,自食恶果也是她的报应,您不必为了她而伤神。”淑巧不平的说,“都是侧福晋弄出来的事,现在累的整个景阳宫都蒙了羞,她还算一了百了,那咱们呢,还得留着因为她被别人指指点点。”
  永琪摇摇头。
  你不懂。
  知荣罪不至死,她只是诅咒了一个人而不是两个,是令妃把她推入了火坑。只是,他到现在都没想好令妃这样做的理由。
  难道她是因为景阳宫转投靠了坤宁宫而在报复?还是想以此来削弱景阳宫的地位?
  永琪拍拍脑袋,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