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0 09:00      字数:5022
  这般想着,她的脸早已通红,被掀开盖头的那一瞬,如同扑上了最美丽的胭脂。
  “咦,是你!”对方带着浓浓的鼻音,看脸色不大好,像是大病未愈。他十分惊讶,拎着盖头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
  知荣羞得低下了头,“您还记得我?”
  对方眉毛一抽,干干笑道:“也没过去多少天,总不能太健忘不是。”
  知荣心下一甜,问到:“那您当时,对我的印象如何?”
  “哦——挺——挺不错,阿嚏!”对方不大好,刚才的喷嚏,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他露出昏昏沉沉的表情。
  “您不舒服?”
  “风寒,好些天了。”
  看着五阿哥困倦无味的样子,知荣皱起了眉,早不患病晚不患病……
  知荣一咬牙,拉着他的手,柔声道:“爷,咱们还没喝合卺酒呢!”说完,她也不去看对方拉下的嘴角,就把人带到桌前,递了一杯过去。
  辛辣的白酒烫得人喉咙发麻,本就肿起的咽喉现在更是止不住的咳嗽。
  知荣满意的笑笑,又倒了一杯,“一杯不作数,再来一杯。”
  对方只好点头。
  喝了酒,那脸上红扑扑的,知荣漾着笑,再次给他满上。
  “哎,别。我喝不了。”五阿哥拦下她,吸吸鼻子,说道。
  知荣撅起嘴巴,“您不喝,不是不给妾身面子么。这可是咱们新婚的当头,您可不能扫兴。”一番话撒娇似的说出,美丽的脸蛋上全是柔情,她就不信,有人能挡住这个诱惑。
  “咳,好吧。”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五阿哥终于忍受不住,走回床躺下了,连衣服都懒得脱。知荣放下手中的杯盏,走过去为他解衣,眼里掩藏住得逞的笑意。只听见她在那人耳朵边轻柔的说道:“爷,妾身今夜会伺候好您的。”
  没有人回答,那人比预计的醉得更深,死死的躺在一边,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要给福晋敬茶。
  永琪端正坐着,扫了一眼旁边萎靡的季芹,轻哼到:“看来你昨儿过得不错嘛。”
  季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不答话。
  哎哟,能教假货露出这种神情的可不多,别是侧福晋太厉害了吧!永琪上下打量着她,还特地翻了翻她的领子,不对,居然什么痕迹都没有!
  “你干什么啊,无聊!”沙哑的声音从嘴里传出,像在锯木头似地。
  永琪被吓了一跳,“你这破锣嗓子,我可头一次听到呢,你们……你们……”永琪抽搐着嘴角,“一定得保重身体呀!”
  “保你妹!”季芹像是想哭了,委屈的说道:“我本来都想睡着了,她拉着我去喝酒。一杯又一杯,没完没了,我又不好拒绝才喝成了这样。”
  永琪挑眉,在斟酌她的话,“原来不是那样啊!”
  “你想怎样,咳咳。”季芹白他一眼,“我喝完就上床睡了,本来头就痛,谁知道她酒瘾那么大,那么多杯下肚还跟个自在人似地。”
  永琪看她那副快不行的样子,叹口气,唤来淑巧,“等会招太医过来。”
  假货自从生了病,他就像保姆一样伺候着,都快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欠他的!
  知荣来了。穿着桃红色的裳儿。
  那身红,明艳艳的,在她身上似要盖过了永琪的红。
  “知荣给嫡福晋请安了,福晋吉祥。”她优雅的行了个礼,抬起头来,目光在永琪身上打转,深沉如水。
  永琪看着她的装扮,皱了皱眉,说道:“起吧。”
  旁人送来两杯茶,她先是递到了季芹眼前,三分羞涩七分幽怨的看着她,“爷请慢用。”
  水一般的声音,好轻柔。季芹抖了一抖,装作镇定的接过。
  “知荣伺候福晋喝茶。”她端起最后一杯呈给永琪。
  “有劳了。”永琪对她点点头,淡淡说道。喝茶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个视线一直盯着他,待抬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
  “从今往后,大家就都是姐妹了。你我一条心,照顾好爷才是正理。”永琪嘟见季芹强忍的笑,脸一黑,继续装作什么也没瞧着,加快自己的语速说道:“咱们景阳宫没别的规矩,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成。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给景阳宫抹黑,遇着了什么难事烦心事大可找我,是不会委屈了你的。”
  “知荣明白,福晋的教诲不敢忘。”
  这时,淑巧走了过来,低声道:“启禀五阿哥,福晋,太医来了。”
  “知道了。”永琪放下茶杯,“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
  知荣疑惑的看了永琪一眼,犹豫的站在原地不动。
  “回去吧。”季芹说道,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掉。
  知荣一走,两人默契的松了一口气。
  “你刚刚念经呢?”季芹捂着嘴笑。
  “你有意见?”
  季芹假装缩缩脖子,“我没有,听您的,您最大。”
  永琪看这家伙的作态,知道他嘴又痒了。刚才还半死不活的,这会儿精神又回来了。他笑笑,发现假货还是碎嘴的样子顺眼些,颓废流不适合他。
  “启禀五阿哥,您的方子可能要再改改。”韦太医扶着长须说道,“风寒本就忌酒,您又饮酒过量,这病情是雪上加霜了。”
  “那新药——味道还好吧?”季芹心有余悸的问。
  太医愣了一下,恭敬的说:“怕是不太好闻。”
  季芹苦了一张脸。
  “方子您就尽管开,不用顾忌味道,这药啊,越苦才越有效。”永琪面对着韦太医,话却是往季芹耳朵里送。
  有什么好鄙视的,谁没有个怕的时候。再说,你不也怕小蟑螂么!
  季芹撇撇嘴,悄悄的往永琪的左脚踩去。
  看完了病,厨房也准备好了晚饭。都是些汤汤水水的,俱是为了照顾季芹。
  淑巧刚把盛好的粥端给季芹,门口就有人求见。“爷,侧福晋请您过去用晚饭了。”
  永琪搭着筷子的手动了一动,“去吧,人家等着你。”
  季芹含着汤勺,皱了脸,“都开饭了,还过去?”
  “她才进府第一天。”
  “好好好。”永琪一说这句话季芹就投降了,她放下勺子,擦擦嘴,“我去,加餐的时候别忘了我,我要吃丸子。”
  季芹就这样匆匆的去了。
  偌大的房里忽然只剩了一个人,太不适应。永琪没精打采的翻着书,怪了,假货在的时候嫌他烦,现在不在了,到怀念起他的聒噪来了。
  “福晋。”
  “怎么了?”
  “五阿哥说今儿不过来了,明日再过来陪您。”
  “这个‘今儿’,也指着晚上?”永琪挑眉。
  “是……”福晋的表情实在微妙,传话的人有些紧张。
  “知道了,下去吧。”永琪摆摆手,继续看书。
  淑巧上前,在他耳边说道:“福晋,您没必要卖侧福晋那么大的面子,她今儿的穿戴可太华贵了些,这不是存心要把您比下去么!奴婢看,侧福晋不是个省心的人,您这样把五阿哥往她那边推,别怕是全了她的意啊。”
  “你想太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为自己打扮没什么不好。”永琪说道。
  淑巧叹一口气,“小姐,奴婢服侍您这么些年难得还不清楚,您啊,根本就不乐意五阿哥去她那儿。”
  永琪惊疑的看了一眼淑巧,说道:“行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侧福晋闯祸
  季芹被叫去了,本来暖呼呼的被子只剩一人盖着,温度骤然间冷了下来。旁边的灯还亮着,往常他们要相互损到蜡烛燃尽才甘心睡觉,今日夜晚,还真是孤单了。
  永琪转过头,不再去看光亮,低声唤来淑巧,“灭了吧。”他听见自己懒懒的说到。
  一觉未得好眠,身侧空荡荡的,总觉少了什么,教人不安心。
  第二天早上,永琪照着镜子,发现他终于把自己熬成了熊猫。淑巧心疼的帮他补上粉,但发现效果并不大,她拿着粉扑严肃思考。
  “算了,别管了,留着它。”永琪不耐烦的推开脂粉盒子,“我饿了,叫厨房上菜。”
  还是他最喜欢吃的白粥,就着爽脆的酱菜,吃得还算满足。
  门口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那人一进房间就委屈的大叫,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怎么没有丸子,我的丸子!”
  永琪早在听到话的一瞬,就笑了,把粥碗推过季芹的面前,说到:“只有这个,嫌弃的话就去知荣那。”
  “千万别!这个我也吃!”季芹搂紧了那碗粥,生怕永琪赶她过去似的。
  永琪看她扒饭的怂样,忍不住问到:“你怎不在那吃,倒像只饿狼似的往我这来了?”
  “放过我吧,我与那姑娘沟通有障碍!我和她说八卦,她跟我谈才子佳人,谈李之仪,我就想死了,在这儿天天听你念诗不够,还到那边去折磨自己。”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呵!”永琪低声念道,发出一声轻笑,“人家对你情深意重呢!”
  “有个毛情意,才见第二次就喜欢我,那肯定是外貌协会的。”
  “第二次?”永琪竖起耳朵。
  “记得上次我说过自报闺名的姑娘么,你当时还说我梦来着,就是她!”
  “啊?”永琪张大嘴巴,“还真是巧了……没准,就是你上次的事让人家心动了呗。”
  季芹提着勺子的手顿住,有点嫌弃,“别吓唬我,我和她对战燕氏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永琪用眼神发问。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才吃完早饭,季芹就跑到床上挺尸。
  永琪掀开她的被子,她装死不肯动,永琪只好无奈的说:“你就算生病也不能太堕落吧,这才哪个时辰,刚起床又睡了!”
  季芹吸着鼻涕从永琪手中抢过被子,把自己裏得严严实实。“你不懂,那姑娘是冷血动物,和她睡觉太痛苦了,如果发烧的话我倒很愿意,可我是风寒,真是太可怕了,我只差没多求一床被子分开盖了!”
  永琪耸肩,“你总有理由说自己多委屈似地。”
  季芹抬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拉倒吧,谁倒霉还需要理由了!”
  在永琪这睡了个饱觉,心满意足的坐等晚饭。季芹觉得病中的生活也没想象的那么差,至少别人过完年都在开工的当头,她可以在家里幸福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户部的哥们,祝你们早朝的时候没被冻掉鼻子!
  正叨念着要吃丸子的季芹,却被一个小奴婢打断,原来是知荣的贴身婢女,唤作梦莹。
  “五爷,侧福晋让奴才来请您过去用饭,她还说了,如果您留在这边就不打扰了,只是她等着您回去好伺候您歇息。”
  永琪拦住想要说话的淑巧,看向季芹。
  “晚上去看看她。”季芹撇撇嘴,好像有些不满。
  待梦莹走后,永琪问她:“不在那儿过夜?”
  “本来有想的,听见那句话,算了吧!我给她面子不代表她就能以为自己盖过了福晋,自作聪明,忘守本分,这是最忌讳的事!”
  季芹想了想,又嘱咐一句:“她是个不安分的,你多注意点,保不准哪天她要黑你一黑。”
  永琪有些刮目相看,“行啊,你还看得出这些来?”
  “不是我厉害,是你们这些大男人太洗脚水,连一点宫心计水平都没有,只知道用那什么思考。”
  “你一天不损人会死啊!”永琪很无语,他抓抓头,老觉得那句话哪里不对。
  景阳宫很好,每一件摆设都富丽堂皇,万分贵重,在见高踩低的皇宫里面,无不昭示着主人的得宠。
  知荣很满意,或许,唯一失望的就是福晋并不像打听到的消息上所说——和五阿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甚至五阿哥还厌恶的吩咐了不许福晋乱出门。也许是她刚来还没看出门道,问题只是被藏在了暗处而已吧。
  不过,光是这些消息就足够美妙了。试想一下,一个不受待见的嫡福晋,她能在那个位子上坐多久?况且,还敢跟五阿哥吵架,那泼辣性子怕是架不住皇后宝座吧!
  越是这样想着,知荣心里越是乐开了花。
  她得好好谋划一下,把五阿哥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一点也不能松懈了。至于那个福晋,呵,做妻子到这个地步想来也是没什么脑子的,不足为惧。
  有些人一辈子屈居人下,只是因为他们太傻,不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争我夺。若今日肯努力了,将来就是扬眉吐气的时候,若老实巴交的不肯向前,那么被人践踏得鲜血淋漓也是活该!
  知荣的白天很忙,忙到了可以一天都不见人影。
  季芹奇怪的问了下人,只说是侧福晋去坤宁宫拜访,过了一会再问,又说去咸福宫了。总之,皇后,愉贵妃甚至太后那她都跑得勤快。
  “嘿,她倒是怎么了,巴结大佬?孝敬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