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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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08:04 字数:4815
“嗯。”
余舒心想孔芪八成是这个时候和十公主勾搭上的,遂问:“那你找过他本人试探了吗?”
薛睿摇摇头:“他最近领了差事。一直待在文华殿,我不好前去相见。”
余舒眼珠子一转:“过几天就是你生辰,你写了帖子邀请他。他总不好不到吧。”
薛睿笑看她一眼:“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
吃过晚饭,薛睿将余舒送去太史书苑。
星术院士司马葵要给余舒开小灶,初一到十五守望观星台,让她做个笔录,余舒连着去了几晚上。受益匪浅。
薛睿不放心让她大晚上留在太史书苑,毕竟这里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死了两个女学生。所以。每晚他都会在太史书苑外面等到她出来,再送她回家。
余舒觉得没这个必要,她可以每天都用六爻给自己卜平安,但是见他坚持己见,也就随他了。
他这样关心爱护,她心里又如何不受用呢。
***
转眼就到了七月初七这一天。
余舒没与薛睿一同出门,而是先去了夏江别馆,接夏江敏去,这是刘昙拜托给她的事情。
夏江鹤郎早几日就见过了刘昙这个未来的王爷女婿,也同意了他让女儿今天出门,见到余舒前来接人,很是客气地请她坐在客厅等候,让下人去后院绣楼唤夏江敏出来。
夏江鹤郎陪着余舒在座,面色和蔼地与她交谈,几句话后,便提到了余舒拜官之事:
“我在京中深居浅出,孤陋寡闻,昨日才听说余算子获命入司天监当职一讯,未及道贺,明日再使人登门送礼。”
“夏江先生客气了。”余舒面上是笑,心中是想:
她才没有湛雪元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高调,当个七品小官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晓,景尘到她家宣读任命状,她连辛六都没多说。
似乎司天监也无意宣扬她封官,所以这七八天过去了,太史书苑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她照常去上学听课,乐得没人围观她,也就有教课的两位院士,方子敬与司马葵问过她。
夏江鹤郎能耳闻这件事,可见他并不像他自称的那样“孤陋寡闻”。
未有多等,夏江敏就衣钗款款地出来了,花样年纪的女孩子,一天一个模样儿,余舒有大半个月没见她,那白嫩的小脸竟又水灵了一层,白里透红,看着都能掐出水来了,真不知夏江家拿什么娇养她的。
“阿树。”夏江敏见到余舒,就很欢喜,不管她老爹还坐在那,便上前挽住她,亲昵足见。
所幸余舒如今名声大不相同,夏江鹤郎看看两人,没多说什么,只叮嘱几句,就让她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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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七夕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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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和夏江敏坐上马车,前去狮子湖畔与薛睿和刘昙会和。
途中,余舒捏着夏江敏的小手调戏道:“马上要见到你未来夫君了,你和我说说,你心里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夏江敏紧张的嘴皮发干,哪有心思多想,嗔她一眼,道:
“但愿敬王不要似你爱唬弄人就是。”
余舒笑道:“你也小心眼,到现在还记恨我扮男人骗你么,不过你可以放心了,我保证敬王爷不是女人假扮的。”
夏江敏哭笑不得,掐了她一把,这下倒是放松了。
余舒同夏江敏说笑,心里却隐隐替她担忧,刘昙看上并不是个善解风情的男人,且颇有野心,夏江敏这样的女子,不知道合不合他心意呢。
。。。。。。
黄昏时分,狮子湖上还有余热,湖光掠影,游人纷纷,多是结伴成行的年轻姑娘,还有三五成群的书生公子。
薛睿与刘昙早到了一步,立在狮子湖畔一棵柳树下面等候,因两人容貌俊秀,气质不凡,惹得路人顾盼,又因站在他们两边的高大护卫,莫敢靠近。
这两人私下闲聊,却无关儿女私情。
“昨日七皇兄半夜被请到大理寺审讯,今天白天才回到王府,是否案情有什么进展,表兄听说了吗?”
“我这两日并不当差,没有过问此事,王爷若想知道什么,明日我去了打听。”
刘昙面露一丝失望,摇头道:“不必刻意去过问,等案子水落石出,自会公布于众。”
薛睿看他一眼。转头望着远处,见到一辆熟悉的马车远远驶来,面上一笑,指给刘昙看:
“来了。”
刘昙这才转移了精神,顺着他手指,平视远处,少年坚毅的心中,此刻多少有一丝异样。
那辆外装大方的双轮马车很快便到了跟前,等车夫停稳了,坐在一旁的丫鬟才将车门打开。撩开了帘子,站在门外扶人。
先从车里跳下来的是余舒,刘昙只在她身上扫过一眼。便被随后弯腰探出的窈窕人影引去眼神,目中迸出一点光亮来。
只见那,碧玉年华,媃桑之姿,芙蓉娇面。抬眸一举,当有三分娇怯,那般潋滟,羞煞了岸边观望的莲苏。
“小女夏江氏,见过九公子。”
夏江敏盈盈一别腰,声如玉珠落盘。刘昙眸光一掠,这才不慌不忙上前半步,抬手虚扶:
“小姐免礼。”
夏江敏直身。慢慢抬眼,瞅着眼前与她年岁相仿的少年郎,一张俊秀端方的脸庞,见他直勾勾盯着她瞧,忍不住抿嘴一笑。又低下头去。
余舒见这一幕,心落回去。扭头冲薛睿使了个眼色。
薛睿对她一笑,他也看出来,刘昙应当是十分满意这位未来王妃的样貌。
湖上风爽,日落斜阳,四人走到一起,两两成双,此时却不知道,就在不远的将来,命运如何弄人。
。。。。。。
彼时七夕,乃是牛郎织女相会之日,亦是女子乞巧之节。
谁家有到了要出嫁年纪的姑娘,便要提前做好了五色针线,在这一天,供奉月娘。
四人未在狮子湖畔久留,相互见过,就分别坐上两辆马车,按照刘昙事先的安排,前往离此地不远的春澜河上观光。
。。。。。。。
到了河畔,夜幕也降。
河岸上的人影三三两两,并不密集,但这长长一段沿岸,不见空虚,早有临江的富户,在岸边扯起了灯笼花架,各自占据了好地方,同家人一起,吹着凉爽的江风,吃瓜果,饮酒赏星,聊着传说中的爱情故事。
再有女儿家,这天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外面露一露颜面,好让人知晓,某家有女初长成,且贤淑来且爱俏。
七夕节在春澜江上赏光,已成安陵风俗,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
这个时候,满腹经纶的薛大才子便派上用场:
“安武帝初领京都,有一年疆北蛮夷侵犯,御驾亲征,谁知这一去杳无音信,宁真皇后守在京城,心忧心盼,便每每在这条通往北方的春澜江上祈望,江岸有一棵榕树,宁真皇后每次去时,便在树下挂一枚亲手做的平安符,就在七月里的一天,榕树上竟结了果子,然后,京中就传来安武帝凯旋归朝的消息。”
“是以,人谓那榕树有灵,敬称它作‘娘娘树’,每当七夕,便有那些怀揣心事的男男女女,在这三百年的老榕树上,系上香包荷囊,装着他们心事,请求树神保佑,等到三日过后再摘下,据说就能如愿以偿。”
夏江敏和余舒不是本地户口,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段故事,前者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后者则东西张望,指着远远一处人影攒动,光亮异常的地方:
“就是说那棵树吗?”
北方长有榕树本就罕见,何况是在江岸上,那样枝繁叶茂的孤林,隔着老远,也不会认错。
刘昙道:“便是那棵树了。”
望着远方参天的树冠,夏江敏心思一动,娇声问道:“九公子也在娘娘树上许过愿吗?”
刘昙回头看她,微微一笑:“这倒没有,我是头一回逢七夕来这江上凑趣。”
又一顿,问她:“不如待会儿我们过去瞧瞧?”
夏江敏两眼闪闪地点点头,那略带好奇的样子显得有些稚气,却不失美好。
薛睿在一旁道:“不忙,九弟布了酒席,我们吃过再往那边。”
“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先吃饭,填饱了肚子好夜游。”余舒拍手笑道。
四人于是乘着江上的灯火,登上了岸边一座酒楼。
。。。。。。
酒席过后,一行四人,轻装简行,仅带了两个侍卫,步行江上。
离那绿雾一片的榕树不远的地方,便有小摊小贩在路边兜售香包袋子,还有花绳和彩线,手工都算是好的。
见有不少人买,夏江敏也拉着余舒挑选了几条彩编的绳子,至于那些充当福袋的荷包香囊她倒是看不上。
有专门出借纸墨的文人在榕树周围搭起了支架,张灯结彩。星光洒沓,便将那一棵白日郁郁葱葱的老榕树,照映的容光焕发,就像是那树上自身会发光一样。
这棵娘娘树粗有五人环抱,树枝层层压弯,低一点的枝桠已经密密麻麻捆满了五颜六色的袋子,高一点的枝桠需要借用了竹竿才够得着,越往上,福袋越少,站在榕树脚下向上仰望,好似结了无数果实,十分壮观。
刘昙陪着夏江敏去写了福袋,余舒悄悄拉了下薛睿的衣袖,两人停在后头,给他们一点时机独处。
“大哥你看,明明与敬王般配吗?”余舒侧头问道。
薛睿仰头看着那仿佛望不到顶的碧榕,语调悠悠:
“如能相悦,自是最好。”
说着,低头看她,两眼漆漆:“好似你我。”
余舒默默翘起手指,借着他宽大的衣袖遮拦,勾住他手掌,下一刻,便被他用力握住。
余舒一惊,这里人来人往,生怕被人注意到,扭头瞪眼看他,便要抽回手,可他却握的死紧,叫她挣脱不开。
看她慌张,薛睿低低笑了,正要说什么,忽然余光一闪,瞥见了一道人影,连忙转过头去,看向榕树另一头。
“怎么了?”余舒察觉他走神,问道。
薛睿松开了她,抬手指了下前方,“那是孔芪。”
几丈远外,一名素衣青年,并未察觉到旁人眼光,眉眼淡漠地从怀中取出一只浅黄的福袋,取了树下竹竿,举高手,神情专注地将那福袋挑挂在树枝上。
第五百六十七章 揍他
“那是孔芪。”
余舒看向老榕树另一头,就见树下人中,立着一个身形清瘦的青年,观之样貌平平,只是面目白皙,一投一足,都透着一股文秀之气。
那青年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那一头挂着一只浅黄色的福袋,系着绿绳,他仰平了下巴,小心将那福袋高高挂在枝杈上。
他的样子很专注,心无旁骛,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薛睿两人。
“就是他?”余舒目光没离开那人,偏了偏头向薛睿确认,此人就是他们怀疑引诱十公主的那个肖鸡男子。
“嗯。”
薛睿脚下一动,便要上前,余舒察觉他意图,连忙将他拉住,后退了几步,站在了人后。
“大哥别急。”她眯眼看着孔芪挂举的动作,小声对薛睿道:
“待会儿他走了,我们把他的袋子摘下来瞧一瞧,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七夕佳节,一个人跑到娘娘树来祈福,脸上一点喜气都没有,一看就有问题。
薛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孔芪全然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人眼,挂好了福袋,又在娘娘树下伫立了一小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余舒一见他走开,便飞快地上前,绕到了树的另一头,抢在一个游人之前拿到了那根最长的竹竿。
树下祈愿的人不少,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直接去取别人挂的福袋,一旁的守树人肯定是会喝止的。
薛睿还在仰头看着树间那一抹浅黄。
余舒就卖了个机灵,摘下腰间红色香袋,卡在竹竿顶端,踮着脚尖,装模作样地去戳树枝。趁人不注意,一勾一拉,便将那只浅黄色的福袋挑了下来,借着红色香袋遮掩,一并拿在了手里。
然后塞进袖口,就将竹竿塞给旁边的人,憨笑道:“绳子断了,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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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同薛睿离远了娘娘树,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掏出孔芪的福袋。捏了捏,递给薛睿,道:
“里面好像装的不是纸张针线。”
薛睿接过来。却没打开,盯着手上浅黄色的香袋,不知想些什么。
余舒捅捅他:“大哥?”
薛睿抬头看着她:“如果是你,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却另有婚约。会为了心上人,便去陷害另一个人吗?”
尽管早知道了当初是他一厢情愿,可是面对即将揭破的真相,他心里却有一丝抗拒。
难道当初那个让他赔上一切的女子,就真的一点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