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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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08:01 字数:5021
薛文哲忽略掉那点熟悉,暗自不屑,心道这大堂兄一脸风流样,看着就不是个好人。
“怎么还愣着。”
在薛堂叔的高压下。薛文哲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大堂兄。”
“文哲,”薛睿点了下头,语带亲近,表面功夫做的一分不差,“你往年住在外地,我们兄弟之间并不多见,日后有空就多走动走动,我们薛家子嗣本就不多。相互之间更要照应才是。”
薛堂叔连连点头,虽在气头上,但没忘了顺势拉近和尚书府的关系,“正该如此。前阵子我就想带他去拜见你祖父,只是听闻他老人家身体抱恙,就没有上门。现可好了?方便的话,我过后就带这混小子去见望。”
“祖父身体安康,四叔无需挂念,”薛睿指了指薛文哲,提醒他正事:“先将这件事问清楚吧。”
薛堂叔于是转头看着薛文哲,拉下脸质问:“你老实交待,前天下午,你是不是在书院闯了祸,打伤了人?”
薛文哲正盯着薛睿心中腹诽呢,忽然听他爹问话,傻了傻眼,一下子脑子里就浮现出余小修跌下马,摔得一头是血的样子,脸色开始慌乱。
知子莫若父,看他这脸色,薛堂叔就知道确有其事,怒地拍桌道:“伤了人你还敢一声不吭,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你差点闹出人命来!人家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正要告官捉拿你去问罪,你知是不知!”
薛文哲被两句话吓白了脸,结结巴巴道:“爹、爹,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从马上摔下来,和我没关系,不是我推的他。”
薛睿皱眉,余小修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分明就是这薛文哲出手将他推下马,现在还来狡辩,怎么四叔有这么个儿子,不争气。
“四叔,我听那孩子的同学说,有不少人都亲眼看到,是文哲先动手打人,将人推下马的,”薛睿一脸为难地对薛堂叔道,明着是替薛文哲发愁,实际上是在戳穿他的假话。
“你胡说!”薛文哲一看到薛睿,刚才的害怕就不见了,红着脸忿忿道:“就、就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闭嘴!”薛堂叔吼了一声,瞪着薛文哲道:“你这孽子,没大没小,伤人了人不说,还敢在为父面前撒谎欺瞒,我看今天不教训你,你早晚是要做出杀人放火的恶事来!去,去人请家法,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混账!”
薛文哲见识过家法的厉害,见他爹要动真格的,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下来,这是碍于薛睿在场,不想在情敌面前丢人,这才硬着头皮死撑。
“四叔、四叔您消消火,先不要动怒,”薛睿装模作样地劝了几句,其实就在等着薛文哲挨打,他回头方便向余舒交差。
不多时,管事的就托了家法来,一条两只粗细的马棍,同时赶过来的还有薛文哲的母亲刘氏。
“老爷,您这是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要动手打孩子呢——文哲,还不给你爹跪下认错。”
刘氏想必是知道薛堂叔的脾气,一上来就哭,抱着薛文哲,捶了他两下,推着他跪下。
奈何薛文哲犯了倔,死活不低头,还委屈道:“他算什么爹,十几年的把我放在外头不管,一回家就打我骂我,他要打就打好了,打死我,我看他哪儿再来的儿子。”
他这副态度无异于雪上加霜,薛堂叔原本有三分是在薛睿面前做戏教子,这会儿也成了真怒,上前两步抓了那根马棍,就往薛文哲身上敲,一边打一边骂,刘氏一边哭一边阻拦,下人们束手无策,不敢去拉扯主人,屋子里顿时一团乱。
“孽子、孽子啊!”
“老爷,老爷快住手!”
“娘您别拦,让他打死我!”
薛睿看这情况,不忙上前劝阻,默默数着薛文哲挨了几棍,摔倒在地上之后,才咳嗽一声,上前拉住薛堂叔,用了几分力气,将马棍夺下来交给管事的拿远,免得真把人打出个毛病,那就没意思了。
在薛睿的劝阻,和刘氏的眼泪下,薛堂叔气呼呼地住了手,又爱又恨地看着这独子:
“说,你为何要伤人!”
“文哲,你快说,别惹你爹生气,”刘氏推推儿子,催促他。
薛文哲捂着肩膀吃痛地坐在地上,两眼含泪,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他们不好,我没错,是他们害死了星璇的祖父,又害的她吃苦受罪。。。”
薛堂叔听了半晌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刘氏倒有些清楚了,前几天纪家的老太爷没了,派人到他们府上通知,她念着旧情,前天就带着薛文哲去右判府吊唁,又听说了一些内情,似乎纪家今日遭难,是被遭了人陷害,他这儿子又心向着纪家的四小姐,想必是为此和人起了争执。
“快别说了,”刘氏一个机灵,赶紧地打断了薛文哲的话,免得他对纪星璇那点心思泄露出去,于是抹了抹眼泪抢词道:
“老爷,是这孩子的错,明天就让他上门去给人家赔礼道罪,是我管教不严,您要打要罚,妾身都听了,只是这会儿大侄子在场,别再让他看了笑话。”
薛睿也道:“四叔莫气,我已劝下我那朋友不要告官,只要文哲去向人家赔罪,再备一份厚礼,这事就算了了。”
薛堂叔狠瞪了薛文哲一眼,对薛睿叹气道:“多亏你跑这一趟,不然我被蒙在鼓里,这事情闹大了,还不丢人现眼,明天,明天我就让这混账去给人家赔罪,能大事化小当然最好。”
不是这位薛堂叔怕事,要是寻常人,打了就打了,他竟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但毕竟薛睿出了面,让他知道不给个交待,对方不会罢休,这才硬是逮着薛文哲打了一顿。
说定之后,薛睿这便告辞,没有多留下来掺和别人家务事,临走前看了地上的薛文哲一眼,暗自摇摇头,就这脾气和作风,就算是顶着他们薛家的名头,日后在安陵城行走也少不了要吃亏,指望他这一次吃了教训,能长点记性吧。
薛睿走了,薛堂叔将他送出去,屋里剩下薛文哲母子,刘氏叫来下人,小心翼翼地将薛文哲扶起来,搀回了房里,叫人去喊郎中,屏开下人,卢氏才单独询问儿子:
“文哲,你告诉娘,前天傍晚娘带你到纪家吊唁,你是听哪个说的,纪老太爷被人害死的话?是星璇那丫头和你说的?”
薛文哲避开伤口,呲牙咧嘴地躺在床上,不高兴道:
“娘,才不是星璇说的,她不爱背后说人坏话。”
“那是谁?”
“是、是她身边的丫鬟,叫云禾。”
第三百一十一章 找打
正月二十七这天上午,刘氏带着薛文哲,跟着薛睿去到余去登门赔礼,碍于颜面,薛堂叔没有亲自出面,但出门前是警告过薛文哲,让他乖乖向人家认错,薛文哲昨天挨了打,虽然十分不乐意,但也知道不能不去,只好耷拉着脑袋跟着刘氏出了门。
余舒昨天下午就接到过薛睿的通知,知道有人白天会来,便将接送翠姨娘迁居的事往后靠了靠,专门等着薛文哲那小子。
贺芳芝一早就出门去了医馆,赵慧吃过早点就回房去睡觉了,余小修喝过药在床上躺着,家里上下这会儿是余舒一个人做主,她并没告诉赵慧夫妇有关余小修摔破头的内情,刚好避开他们解决这件事。
太阳刚刚升起来,坐北朝南的客厅门里斜射入一道光,余舒一身宽松的易客长袍,头挽了清髻,坐在主人座上,神色冷淡地看着眼前站的一对母子。
薛睿则站在一旁做和事老,道明今日来意,刘氏推着薛文哲的肩膀,让他道歉认错,薛文哲一看到余舒就红了眼睛,那脸上不见什么愧疚,倒像条恶狗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两口。
儿子不肯开口,刘氏尴尬道:“余姑娘,我们家文哲并非是故意伤了令弟,乃是一时失手所为,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听说令弟伤的不轻,现在如何了,方便让我见一见吗?”
余舒站起身,瞥了薛文哲一眼,沉声道:“我弟弟命大,侥幸逃过这一劫,如今正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夫人想看,就随我来吧。”
说完就带了人到后院余小修的房里,刘氏原本对余小修的伤势还存疑,但见了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的余小修·还有他头上触目惊心的红纱,当场就白了脸,心道是儿子差点阄出了人命,既惊又后怕。
薛文哲同样是一脸的心虚。
余舒只让他们在门前看了两眼·便又把人带出去,到外屋说话,不打扰余小修休息。
“夫人也看到了,舍弟打从前天被送回家中,就一直昏迷不醒,卧床不起。若非是我干爹精通医术,掉了一条命·不定有个什么好歹。不瞒夫人说,我心中恼恨,原本是要去告官申冤的,你们薛家是家大势大,我惹不起,但我自幼丧父,就这么一个亲弟弟相依为命,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还有什么怕不怕的。”
明知道余舒是在做戏,薛睿听她讲到话尾·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刘氏身为女子,自然多几分心软,听到余舒言辞悲戚,就生了几分同情,连带着越发自责了,伸手捶打了薛文哲两下子,骂道:
“你这孽障,还不向余姑娘赔不是。”
薛文哲支支吾吾,不情不愿地出了声:“我不是故意伤他,对不住了。”
看他这欠打的态度·余舒眼底一闪,冷哼道:“我弟弟如今躺在床上,你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薛文哲脸一僵,正想恼,刘氏赶紧插话道:“余姑娘,我今天来带了不少药材和补品·望你收下来,好好调养令弟身体,往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派人到我们府上支取。”
余舒面露不屑:“夫人也太小瞧我们家,我干爹行医救人,乃是皇上亲封的‘妙-手丹心,,我舅舅是泰亨商会的副总管,家里头缺什么都不会缺药材,你带来的东西还是赶紧舀走吧,我们家不差这么一点。”
刘氏看到余舒油盐不进的样子,为难地转过头,向薛睿抛去求助的眼神,示意他帮着通通情。要搁在寻常人,她堂堂薛府的夫人,怎么会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偏偏来时的路上听薛睿说了余舒的来历,知道和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外交际不浅,又不能翻脸,只能用软不能用硬。
薛睿咳了一声,适时劝道:“阿舒,大哥知道这件事是我这小堂弟做的不对,小修那个样子,你心中有气有恨都是应该,但是可否看在大哥的情面,不要再追究此事,咱们私底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余舒看看他,对刘氏道:“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但是有件事夫人今天必须要和我说个明白。”
刘氏见她松口,忙道:“余姑娘请说。”
余舒把目光转向薛文哲,皱眉问道:“我听小修的同学说,令郎那天和我弟弟起争执,口口声称我们姐弟两个忘恩负义,又说那右判府的纪老爷是被我给害死的,我倒想问问令郎,究竟是什么人在他面前胡乱嚼舌根,撺掇着令郎去找我弟弟寻仇觅恨的。”
余舒敢打包票,这事儿和纪星璇脱不了关系,不然薛文哲一个外人,怎么会清楚纪家的私事。
薛文哲板着脸不吭,刘氏心中恼这儿子做事糊涂,犹豫了下,道:“余姑娘莫怪,文哲他自小在南方生长,因为他外公家中同纪家颇有来往,平日也就走动的近些,前两天我到纪府去吊唁,带了这孩子一起,他大概是听了那府里的下人乱嚼舌,才会有此误会。”
这位薛夫人说话倒是滴水不漏的,余舒挑不出毛病来,偏偏薛文哲在此时嘀咕了一句:
“什么误会,明明就是她诬陷好人。”
他声音不高不低,薛睿和余舒都听到,后者当即拉下脸,讥讽道:“薛公子说什么,不妨大点声,伤人的时候不见你客气,这会儿倒做起了缩头乌龟。”
薛文哲脸一红,忍了这半晌总算因为余舒一句辱骂破功:“我说人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怎么了!”
他喊过这一声,屋里静了静,不等刘氏出声斥责,就先有一只巴掌扬起来,狠狠甩在薛文哲脸上。
“啪!”
“啪!”
一巴掌不过瘾,余舒逮着这机会怎会放过,趁着他们发愣,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扇在薛文哲脸上,她手劲儿大,这突如其来的两下愣是将薛文哲给打蒙了,偏着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知作何反应。
薛睿嘴角抽动了两下,无可奈何地看着余舒,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