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08:00      字数:4862
  息雯撅嘴道:“兆苗你少胡嘴,我们两个是想同莲房姑娘亲近才让她多喝几杯,就行你们男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行我们女孩子吗?真要欺负人,不理她就行了,用得着同她一处玩儿吗?”
  听她们振振有词,冯兆苗也不相让:“少唬人,我瞧你们就是欺生,怎么不见你们‘亲近,殿下身边那位呢。”
  冯兆苗口不择言,桌上几人皱了眉毛。
  余舒缓过一口酒劲儿,才发现他们因为她拌上嘴了,再一扫众人脸色,心中哀怨这小兆苗不是帮她说话,是给她拉仇恨呢吧,于是使劲儿咳了一声,五官皱在一起,愁眉苦脸地打岔:
  “你们谁见过我这么倒霉的,二十来局了吧,我还一回没赢过呢,猜什么不中什么,要不下一局你们行个好,我多喝两杯酒,让我多猜俩数,好歹让我蒙对一次啊。”
  “噗嗤”一声,坐在九皇子身边的那姑娘笑了,九皇子侧目看看她,也跟着勾了勾嘴角,桌上人再瞧余舒那张苦瓜脸,随即都笑了,息雯看了看余舒,扭头对谢渺云耳语两句,是没再寻不快。
  余舒看到气氛缓和,面上出着洋相,心里暗骂:姑奶奶容易么,吃了亏还得哄着你们这群祖宗高兴。
  薛睿看到余舒自己给自己解了围,他这个做东的主人才发话:
  “好了,喝半天的酒,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停下垫垫肚子,等街上放灯我们出去走走,再看是继续回来喝,还是换到别处。”
  九皇子也开口:“尝尝菜吧。”
  于是一群人放下酒杯改动了筷子,玩了一个下午,已经是黄昏了,正月天黑的还早,小晴和小蝶进房来掌灯,有小厮进来端盘子换菜,余舒一侧目,看到了林福进来,凑到薛睿身旁弯腰私语,这一次薛睿皱了眉头。
  桌上几个人都看到他脸色不对,刘炯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薛睿看看他们,摇头道:“出了个捣乱的。”
  这一下勾了众人好奇心,纷纷问他是怎么了,薛睿懒得解释,就让林福开口说:
  “是这么一回事,咱们酒楼今天开门做生意,为了应节猜灯谜,答对的就免一桌酒菜,因限了五十两一桌,多出来的就是一道菜一个谜,就为图个人气儿。”
  林福说着说着,忽就苦起脸:“哪想来了两个不懂事的,从中午到现在,点了将近五十道,一道道菜送进去,只尝一口就放下了,答对了题,一猜一个准,再叫人送,这菜价已逾千两。小的瞧她们还没走的意思,大有坐到打烊的势头,这头一天做生意又不能撵人,没法子才来向公子讨主意了。”
  听来了砸场子的,桌上几人竟笑了,刘炯趁机调侃薛睿:
  “一猜一个准,你让谁出的破谜,一个也难不倒人。”
  薛睿睨了他一眼,侧头对林福道:“听见了,还不去挑几只灯笼来,让世子爷给出几个难题,拿到前头去试试。”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别惹她(求粉红)
  林福禀报,听了前头来人捣乱的事,雅房里这一桌人反倒是来了劲,且今日本就元宵,正要有灯有谜才过瘾,刘炯一句玩笑话,薛睿干脆让林福去取了十几只灯笼过来,给他写题。
  刘炯又不是傻子,看得出这来捣乱的人很有两把刷子,他出题不要紧,出了题没能难得住人,那就是丢面子了,于是便想着法子拉这一桌人下水,丢也不丢他一个人的面子:
  “我一个人出题有什么意思,不如这样,我们一人一道题目,送到前面去,单看谁能镇得住场子,如何?”
  其余人正是手痒,纷纷应声,尤以冯兆苗叫声最响,催促着下人去准备纸笔,只有一个不同声音:
  “光是这样不好玩,不如我们赌个彩头,输赢才有趣。”
  一众男女扭头看向说话的息雯郡主,问:“什么彩头?”
  息雯手指在圆润的下巴上点了点,环扫一桌人,笑道:“若谁的谜被前面那人答上了,就是输,若难住了前头的人,就是赢,赢的人可以在这桌上任意挑选一个,要此人做一件事情,甭管是什么,都必须得答应。”
  谢渺云拍手附和道:“这个有意思。”
  余舒眼皮跳了跳,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两个丫头是在针对她。
  众人互相看看,多把目光移向九皇子和薛睿身上,看他们两人主意。
  九皇子道:“别的没什么,只有一则,不许太过分。”
  薛睿点头道:“不论输赢,都不要伤了情分。”
  面对两位兄长叮嘱,息雯乖乖道:“九哥睿哥放心,我们有分寸
  这才让人腾了桌上酒菜,拿上花灯和笔墨,冯兆苗早等不及,先抢了一个就往上写,余舒侧目看看,见他写道:
  ‘一只雀,飞上桌,捏尾巴,跳下河—打一物。,
  想了想,余舒就笑了,这太简单,是个勺子。
  冯兆苗扭头见她看,就问她:“你猜猜?”
  “不知道。”余舒摇头装傻,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她又扭头看身侧的那位小姐,与齐明修作伴的那个。
  灯笼上只简单写了几个字:‘齐梁江山——打一人名,。
  这个余舒不知,她历史学的差,就知道个唐宋元明清,齐梁是什么时期都记不清,别说猜人了。
  这位小姐写字好看,这方孔竹节五彩花灯做的本来就漂亮,再衬上一手好字,一点着蜡,金光闪闪更显精致。
  薛睿写好了一个谜,抬头看余舒东张西望,便问她:“怎么不写?”
  余舒不好意思道:“我字写的不堪,坏了这灯笼。”
  薛睿微微一笑,朝她勾手:“来我帮你写。”
  余舒便离了座位到他身边,从小晴手里接了一个花灯递给他。
  薛睿执笔蘸了墨,侧头问道:“写什么?”
  余舒想了想,微微弯下腰,轻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打一字。”
  薛睿抬笔顿了顿,便在灯笼上纵着写下,简简单单一行数愣是被他写出几分潇逸来。
  “这谜底怎么办?”余舒问道,“也要写在灯笼上吗?”
  薛睿将花灯倒提了,指着下端一个凹槽给她看:“另记在一张纸上,藏在这里,待解了题再对照。”
  余舒看着那个孔,摸摸下巴,脑中灵光一闪,对他笑道:“谜底我自己写。”
  薛睿便将花灯给了她,余舒拿到一旁小桌上,撕了纸条将谜底写上,扭头对林福招招手,把他喊过来,掩嘴耳语了几句,才将花灯交给
  此时众人皆以题好,余舒那灯笼是最后送出去,她回到座位,就听对面问道:
  “莲房你写了什么?”
  余舒抬头看是息雯郡主问话,便道:“一个字谜。”
  “说来听听,我们大家先来猜猜。”
  余舒老实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
  一桌人听到,都去猜测,片刻之后,谢渺云便先笑了,“是个‘口,字,对吗?”
  冯兆苗猜不出来,就好奇地问:“怎么说?”
  “真笨,”息雯娇声道:“这几个数里不是只少了八吗,只少八,不就是口‘字,。”
  冯兆苗恍然大悟,其余几人纷纷点头,息雯两手托着下巴,冲余舒可惜道:“你出这个太简单,要输,等下没准要挨罚。”
  余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输就输了。”
  息雯便不再理她,扭头又问别人写了什么,问了一圈,除了薛睿、九皇子、和她三个人的,其余的都被桌上的人破了,就连冯兆苗那个“勺子”也被猜了出来,害他很是垂头丧气了一番。
  那边灯笼送去,一时半会儿没有消息,他们边聊边喝酒,又猜了一些灯谜,打发时间。
  且说林福禀报来捣乱的那两个客人,不是别的,正是夏江敏和纪星璇二女。
  这二楼的雅间,里外两张桌子是摆满了各色的菜肴,香气满溢,有的早就凉的,有的还正冒着热气,一样的是都没动几口。
  华灯初上,彩灯挂亮,夏江敏手持一双象牙筷子,在面前一盘菜里拨了两下,夹出一片葱花,放进嘴里嚼了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抬头对站在门口的林福笑道:
  “掌柜的,你就别在这儿站着了,我们吃饱了自然就会走的,这才刚开个胃,你急什么。”
  林福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陪了个笑,心中默念了一百遍“和气生财。”
  纪星璇轻轻拉了拉她衣袖,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式,低声劝道:“敏敏,可以了,我们该回去了。”
  “姐姐别急,这不刚换了一桌菜,我们还没结账呢,”夏江敏拍拍她的手,对林福道:“麻烦掌柜的再拿些花灯来,我猜完了这些,再把你们最贵的菜来上一桌。”
  林福就等着她一句话,忙让外头挑灯笼的贵六和贵七进来,送到两人手边。
  夏江敏先拿了一个,看了几眼,便道:“这是个勺子。”
  她说着拿笔写了,递过去,贵六伸手在底下摸了谜底,打开一对照,中了。
  接着又猜了两个,遇上一个难的,便拿给纪星璇看:“你瞧,‘齐梁江山,,这是个什么人物?”
  纪星璇思索一阵,道:“是梁武帝萧衍。”
  夏江敏也不问她怎么解的,就让写了让伙计取出谜底对照,一看又中了,乐道:“姐姐真聪明。”
  纪星璇听她夸赞,却不怎么高兴的起来,无奈笑了笑,想再劝她回去,夏江敏却扭头又去看灯谜了。
  “咦?这个有趣,呵呵,三四五六七九,打一个字,姐姐你说这是什么?”
  “……是个‘口’字。”
  夏江敏点点头:“我说也是,揭底吧。”
  天黑了,楼后雅房里一群男男女女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就见门一开,林福满头大汗地从外头走进来。
  冯兆苗急忙问道:“怎么样,难住他们了吗?”
  林福使劲儿一点头,咧嘴笑道:“有三道题都没答上来,恰好那几道菜是极贵的那两个人正愁没银子结账呢!没法儿再点菜了!”
  “哈哈!”
  桌上人一阵大笑,刘炯冲薛睿挤眼道:“你瞧瞧,还是我给你想的主意,让你少亏了一笔,你得怎么谢我?”
  “你高兴什么,不见得是你出的题”薛睿凉了他一句,转头询问林福:“都是谁的没答上?”
  林福点点头,红光满面道:“先有九殿下的一道。”
  刘炯抚掌,“这个有的,他的题我们刚才都没答上。”
  九皇子倒是谦虚:“只是绕了些,不值什么,”又问好奇地问林福:“还有两道题呢?”
  林福朝他躬了躬身子,“是郡主的一道。”
  刘炯道:“这个也有,息雯,你那谜底到底是什么,快说说。”
  “是一句成语罢了,”息雯放下筷子,拿手绢擦擦嘴角,慢条斯理地环过众人,最后落在薛睿身上:“刚才说赢了有彩头对吗?”
  众人答是,余舒眼皮又跳了一下,就听息雯娇声道:“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这一个下午看睿哥给人挡酒挡的高兴,没敬几杯,这会儿就让他好好敬一敬酒——来人,把那十年陈酿的花雕端上一坛,让睿哥敬给莲房姑娘喝。”
  余舒脸色微变,这寻常的花雕酒劲不高,可十年陈的酒劲忒快,一整坛子足足撂倒她了,喝完片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不满嘴地胡话,丢人现眼,,这小妞忒坏!
  薛睿也皱了眉头,看着息雯,不知她今天是闹的什么。
  见薛睿板了脸,息雯无辜地眨眨眼睛:“只是喝一坛酒,不过分吧,我看莲房姑娘的酒量也没那么浅,大不了醉了就下去休息嘛。”
  “你——”
  “不是还有一道吗,郡主急什么。”余舒看薛睿要开口,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转了半个身子,去问正在擦汗的林福:
  “还有一道呢,是谁的?”
  林福小心翼翼看了看在座的爷爷姑奶奶,挤出个笑:
  “是、是我们余姑娘的。”
  此言一出,桌上众人无不惊讶,纷纷扭头去看余舒,薛睿意外地扬起了眉毛。
  “怎会,她那道题很简单,怎么会解不出来?”息雯出声质疑,蹙着秀气地眉毛,看看林福,冷声道:“你可别为了讨好你家主子,就愚弄我们。
  林福忙低下头:“郡主明鉴,小的怎敢,确确实实是她们答错了我们余姑娘的谜题。”
  刘炯满是玩味道:“这就奇了,我看外头那人也不是没本事,不然怎么连睿哥那迷都解了,偏答不出这一道容易的。”
  谢渺云在桌子底下轻拍拍息雯的手,让她稍安勿躁,转头问林福道:“是那道一二三四五的题吗,她们答的什么。”
  “这是她们写的谜底。”林福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众人传看,那纸上面分明是个“口”。
  “既是个口,这不就对了吗!”息雯有些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