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07:59      字数:4949
  ”
  余舒一听这事,便正了色:“好,我还想说怎么没听动静,正好你去看看,回头来告诉我。”
  裘彪和毕青一日不被问罪,她一日睡不踏实,这案子最好是尽快了了,别再拖到大衍试时。
  余舒起身送薛睿出去,景尘就在院子里给墙角的菜地浇水,回头看他们出来,道:
  “要走了吗?”
  薛睿看着他闲适的样子,心中不觉有几分羡慕,这种日子他也曾有过,观书度日,扫地理舍,还有,同某个缺心少肺的丫头朝夕相处。
  “还有旁的事,改日再来。”过几日他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看看在这附近找座空宅,不能再叫他们这么混住下去,一来不方便,二来他不放心。
  “慢走。”
  “我出去送送他。”余舒对景尘道,送着薛睿出了门,不忘将院门带上。
  景尘看着被关上的院门,脸上才露出几分落寞,还有谁似他这般无所事事。
  ***
  余舒把薛睿送到巷子口,才想起来忘说一件事,正想着要不要同薛睿提一提纪星璇前天来找她的事,薛睿便先看出她有话要说:
  “怎么了?”
  “唔,也没什么,你且走吧,别误了时辰。”算了,纪星璇也没能把她怎么地,反倒是她,逗弄了人家一回,学这嘴没意思。
  薛睿失笑:“不差这么一两句话的工夫,你说。”
  余舒也笑,冲他摆摆手撵道:“怎么就这么好事呢,真没什么,快走快走。”
  薛睿看她不愿说,想来不是什么紧要事,便摇摇头走了,出去十几步,回头看一眼,见她还站在巷子口目送,而不是没良心地转头就走,他心情一好,步子也不由轻快了几分。
  殊不知,余舒那头正望着街对面的豆油铺子,心琢磨着家里的油还够不够吃,要不要待会儿出来打一壶,压根没注意到他走哪儿去了。
  第202章 罪有应得
  薛睿说是去打听泰亨商会一案审理的情况,当天晚上就有衙门的差役上门来通知,要她准备明天上堂过审,余舒满口答应了。
  余小修和景尘都很关心这件案子,前者就怕毕青和裘彪再被放出来,后者倒是想陪余舒一起去过堂听审。
  “我去就好,听薛少说,毕青裘彪他们当初是把劫船那件案子推到了中途救上船的人身上,那不就是说的你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案子了结之前你最好是不要露面。”
  余舒打消了景尘陪同的念头,又同余小修唏嘘回忆了当时在船上被逼得走投无路跳江自保的情形,把那裘毕二人恨的是牙痒痒,只想着明天就让他们被处决了才够解恨。
  吃罢晚饭,各自回房休息,余舒因为明天要上公堂兴奋的睡不着,躺了一会儿就干脆爬起来做算数。
  这几日准备考试,寻找黄霜石的算法刚有了眉目就被她搁置到一旁,今夜捡起来继续研究,就算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奇怪,怎么照这么算,那石头应该就在我身边儿上啊,明明丢了的。。。。。。”
  余舒摸着下巴,想来想去,只能说是又算错了步骤,这种法子行不通,得另寻出路。
  暗道一声可惜,将算好大半的结果随手放在一旁,余舒又抽了纸,重新将有关黄霜石的理数都罗列出来,再一个个套用八门生死的术数口诀,寻找合适的公式反推。
  余舒昨晚半夜才睡,第二天不用鸡打鸣就醒了,纯粹是过于兴奋睡不着,收拾好只等着衙门来喊人。
  不多久就有官差上门,审案的公堂设在城南衙门,倒是不多远,走有少半个时辰的路就到了地方,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喝装声:
  “启禀大人,义阳人证,余舒带到!”
  余舒还在想着薛睿今天会不会来,一走到了大堂门口便往里打量,只见公案后海生明月的背景,下坐着一个头戴乌纱的京官儿,而那侧旁又特意列一张木案,后头坐的正是一身朱红官服的薛睿。
  余舒不是头一回见到他公服打扮,但回回都觉得他在穿着这身衣裳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丝不苟又正经八百的样子,颇有威严。
  见他在场,余舒不觉多了几分心安,想必这案子不出什么意外,是定了。
  薛睿看见余舒被带上来,对她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点头,扭脸对公案后的官员道:
  “徐大人,正是此人,泰亨商会七月进京的商船遇劫时,曾侥幸逃生,且目睹了毕裘几人同水匪里应外合,谋财害命的经过。”
  余舒这才将视线落在前头跪在地上穿着囚服,披头散发的几人身上,这几个人也都正在扭头看她,认出那大胡子的裘彪不难,另外一个正死死盯着她的长脸男人,该是毕青无疑了。
  他们显然是在狱中受过刑,个个脸上都有伤处,手脚上的镣铐露有血色,不过被关了几日就饿的面黄肌瘦,正该如此,没了泰亨商会做后台,他们这等重犯在狱中怎会好过。
  时隔多日,再瞧见这旧仇如此形状,余舒除了痛快,就只一个痛快,不怕那毕青裘彪恶眼相像,冷笑相对:
  “毕老板,没想到吧,我那晚从船上跳江逃生,在林子里餐风饮露,吃了半个月的麻雀肉,还是撑着活了下来。”
  毕青想来是还存着一丝苟活之愿,并未在余舒这激怒下反唇相讥,咬破嘴皮忍了回去。
  “啪!”
  “堂下可是义阳余舒?”
  听到惊堂木声,余舒上前躬身,做小民状:“回禀大人,正是在下。”
  “你可认得这下跪几人?”
  “他们化成灰我都认得,”余舒套了句经典的台词儿,伸手指着毕青裘彪,抬头做出忿忿之色:
  “就是这二人暗痛款曲,为私吞商货,勾结匪徒谋害整条船上旅人的性命!我侥幸逃出生天躲藏到京城,前不久又被他们撞见,他们怕我告破他们的恶行,不光带人趁夜潜入我宅中企图加害与我,还买凶杀人,要将我灭口!”
  余舒涨红脸色,对着薛睿一拱手,感激道:
  “多亏了薛大人明察秋毫,将这几个恶人当场捉拿,不然我便是早晚一死,他们就逍遥法外了。”
  薛睿看着余舒在那里表演,差点忍不住笑场,压下嘴角,点点头,对那徐大人道:
  “泰亨商会已将毕青此人彻查,账目方才徐大人也过目了,那几个同犯都已招认,证明这七月劫船一案,同三年前另一起发生在西南的商祸劫财案,皆是毕裘二人带头所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请徐大人定罪吧。”
  在余舒来之前,这案子审的已经差不多,开堂之前供词都已收齐了,她来也就是走个过场,除她之外,这在场还有两个泰亨商会的管事,是被东家派来提供物证,听候审讯的。
  而薛睿之所以会在这里听堂,则是因着律法中有明文一条,罪若当判死刑,则须有大理寺和刑部的批文,且要两部职官在场,所以说这起案子,薛睿是下了大工夫,才能在开审之前就申请到了上头的批文,一旦成刑,则可以直接判决,过后复奏即可。
  “啪!”
  “堂下义阳县毕青、裘彪、徐六、周五等人,因于七月间在开封县内上江段峡处劫祸商船,监守自盗,杀人害命,取利谋财,致死二十六条人命,占数万之财,经查实确为其事。。。罪大恶极,故本官判令,剥汝等家财,处毕青、裘彪、徐六、周五四人极刑,腊月三日,斩首示众,午时行刑!”
  “啪!”
  “来人啊,拖下去收入死牢!”
  那坐堂的徐大人厉声丢了火签,毕裘几人方知劫数难逃,有的立刻就鬼哭狼嚎了起来,大声讨饶,裘彪是面如土灰,反观毕青,见大势已去,方露了癫狂,粗喘着气,措不及防地转身面向余舒,心想到半生积蓄,苦苦经营就栽在这么个无名小卒手上,大悔大恨,双目赤红,手里重重的镣铐高举砸向她头顶——
  “死也要拉你作数!”
  两边衙役阻拦不急,只看他扑向余舒,薛睿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便抓起了案上玉石纸镇就要朝着毕青手上掷去,试图阻拦,然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哼!”
  余舒今早上出门算过一卦,早有着防备不测,一直盯着裘彪毕青,一见到毕青发作,眼里便露了狠色,在他举手敲来时,抬起一脚,厚底的硬梆靴子狠狠照着对方胸腹踹去,半点余力不留!
  “噗咚!”
  毕青在狱里吃苦几日,怎及她每日干活吃饱力大十足,被她一脚踹到,闷哼一声,直不楞楞地向后栽倒在地上,脑袋重重一磕,嘴里涌出一口淤血,翻了白眼,便晕死过去。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包括薛睿在内,皆是傻眼,谁曾想一个人证会在明镜高悬的公堂上把犯人给一脚踹的吐血,片刻后,还是薛睿先回过神,厉声道:
  “还不把犯人拖下去!”
  余舒轻轻跺了跺发麻的腿,低下头,对着几步外瞠目结舌看着她的裘彪微微露了一撇冷笑,顿时便叫后者打了个冷颤,看着被拽着胳膊拖下去的毕青,两腿发软地被衙役拉了下去,一点挣扎都没有。
  薛睿正好瞧见了余舒的脸色,眼神一闪,方知道她是早有防备,刚才那一脚卖力只怕是积势已久,故而见到危险不躲反击,对她这贼胆,他心中是又气又乐,面上未做表情,将手里的纸镇轻轻放回了桌上,拂平袖口,对着徐大人道:
  “徐大人明断,本官这便回大理寺录案,请你派人前往开封府知会。”
  “薛大人放心,下官自会处理妥当。”
  薛睿接过师爷复抄的一份口供,带着两个官差离去,路过余舒身边时候,顿了顿脚步,低声道:
  “事后再找你算账。”
  余舒正沉浸在那一脚泄愤的痛快中,耳朵尖传来这一句,抖抖眉毛,莫名其妙地扭过头,看着大步带人离去的薛睿,纳闷着:
  算什么帐?
  衙门外稀稀拉拉的看客里,有个小厮模样的见案子落定,一转身小跑走,在街头转角停下,攀了一辆马车,在车窗边小声回报:
  “二老爷,案子了了,人被判了死刑。”
  马车里的人似是出了了一口长气:
  “。。。嗯,走吧。”
  不论如何,当日劫船一案事了,毕青裘彪罪有应得,余舒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一开门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景尘。
  “腊月初三斩首,正好日子,我那天不用考试可以去看。”余舒拉着景尘袖子进了他屋里,正好桌上有现成的笔墨,便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腊月初三”,又重重画了一圈。
  景尘看看那圈圈,想了想,问道:“我能去吗?”
  余舒头一歪:“杀人你也想看啊,要见血掉脑袋的你不怕吗?”
  景尘反问道:“那你不怕吗?”
  余舒收起笑,沉声道:“当然怕了,不过再怎么可怕,也不比咱们那时候逃生见到的血腥场面更可怕,不过,我要亲眼瞧见他们是怎么死的。”
  好让她牢牢记住那一次船行遇险的惨痛教训,不可轻信人心。
  她对过头,问景尘道:“你是不是也想看看这两个恶人如何恶报?”
  景尘摇摇头,诚实地说:“我只是想陪你做个伴。”假如她害怕,身边至少还有个人在。
  余舒眨了眨眼睛,会心一笑:“好,那就一起去,到时候咱们找个高处观刑,听说看杀头的人可多了。”
  “嗯。”
  第203章    带你去个好地方
  大衍试一共六科,易理、风水、星象、面相、奇术、还有算,这六科当中,唯有易理是必考一科,其余五科,皆可弃之,是因术业有专攻,司天监并不强求统学。
  余舒筹谋之后,决定除易理之外,再考星象、奇术、算学三科,面相她只通皮毛,风水她所学博杂,考也是个名落孙山,不必浪费精力。
  这一考,为了争取进到太史书苑的机会,她必是会不遗余力,想来就算她易理考的再差,只要其他三科能出彩,同样不会被埋没。
  在景尘的指点下,余舒这阵子写出来的字有了明显的进步,虽离好字仍差十万八千里,但好歹不会叫人认不得。
  离开封劫船一案断后三天,薛睿才又露面,使了一个跑腿的小厮到余舒家里喊人,余小修今天书院里正好休息,余舒就留了他和景尘在家,拿上上回薛睿托她算的两对八字出了门。
  薛睿的马车就停在街口,余舒撩开帘子,薛睿人就斜坐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