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
闪啊闪 更新:2021-02-20 07:58 字数:5030
果然让她找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
就在底舱入口的拐角阴暗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搁有两只圆木桶,高到余舒胸口的位置,密封着盖子,里头的空间,装个人是足够了。
她所谓的可疑,不是因为木桶本身,而是因为她刚走近,就被人叫住了:
她所谓的可疑,不是因为木桶本身,而是因为她刚走近,就被人叫住了:
“那里头装的是馊水,等船靠岸就要抬下去丢,你莫要乱摸,沾了一手臭味,洗都洗不掉。”
余舒手停在离那木桶半尺的地方,回头看着从刚才起就一直跟着她的护卫,又瞧瞧木桶,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身的时候,手背在后头,在那护卫看不到的角度,手指来回在两只木桶上叩了叩,从传回手指的震动,当即就发现了不同。
这两之桶里,有一只空的。
这个发现顿时让余舒兴奋起来,这时候,那个护卫又建议她到伙房去找找,她顺势离开了底舱,走之前,不忘瞄一眼墙角的两只木桶,记住了哪一只是空的。
在伙房草草看了一圈,余舒便匆匆回了楼上,关起门,就冲到窗户边,没理余小修问询,她将窗子打开,探头往下看。
底舱的入口就在下面,她一低头就能看见甲板上通往楼下的楼梯,附近站着一个护卫,还有两个船工,片刻后,裘彪带着人从底舱上来,往东边走了。
余舒指甲抓着窗户,心里头快速盘算着,怎么样能把底舱附近的人都只开,好进去查看那只木桶。
肩膀被轻轻拍了拍,余舒回过神,扭头就见景尘穿戴整齐地站在她身后,神色略显得担心地看着她,左手抬起握下拳头,再伸开,手掌平晃两下。
景尘失语后,总是靠着在余舒手上写字同她交流,时间一长,余舒就觉得麻烦,便自己琢磨了几个简单的手势教给他,充当了手语,让他方便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比方说现在,他这样,就是在问她:
‘出什么事了?”
余舒摇摇头,看着身体虚弱的景尘,心里郁闷,如果景尘不受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可以大摇大摆地去把夏明明弄出来,裘彪敢翻脸,就让景尘把他揍趴下。
想到这里,她心思一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迟疑地询问景尘:
“我问你啊,你还记得自己会武功吗?”
景尘歪了歪头,眼神困惑,余舒看懂了这个表情,垮下脸,不死心地伸手比划:“武功啊,就是这样这样,用来打架的,你以前可厉害了,会轻功,能飞檐走壁,还会使剑,你有两把剑记得吗?”
景尘看着她满眼期待的目光,就晓得他会不会“武功”对她来说很重要,不知为何不想摇头告诉她他不记得,嘴唇动了动,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余舒见状,心中明了,故然失望,但不愿见他一副“做错事”的自责模样,就笑眯眯地出声安慰道:
“不记就不记吧,你可宝贝那两把剑了,真想起来丢了,肯定要心疼,不如想不起来呢。”
景尘这才抬头,看她脸上并无责备,才微微扬了下嘴角,拿下她落在他肩上的手,在她掌心写到:
‘我会想起来。’
“嗯。”
余小修在旁边,一见到景尘抓余舒的手,就站不住了,走过来硬挤到他们中间,把他们分开,假装往窗外看了一眼,问余舒道:
“你刚才看什么呢?”
余舒摇摇头,回到床边坐下,左思右想,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决定去找毕青商量,夏明明果真被关在那木桶里,也有一天一夜了,时间再久,她怕她性命有于,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救出来。
“你说夏公子被关在舱底的木桶里?”毕青惊愕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走,我们去看看。”
余舒赶紧拉住他,“毕叔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样冒然过去,不是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余舒怕他冲动,这就简单地将她对裘彪的怀疑告诉了他,“昨天晚上我见到过裘队长,在他身上闻到了夏公子香囊的味道,这才怀疑起他,他把夏公子关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就不知道他到底图个什么。”
毕青听后,怒地一拍桌子,“这个裘彪,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不行,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他说着又要往外走,被余舒死死拽住,好说歹说,才叫他重新坐下了。
“毕叔你冷静一下想想,现在就去找裘彪,能有个什么说法,真翻起脸,他手底下有二十个护卫,只怕吃亏的还是我们,不如先将夏公子救出来,问问情况,她想必是知道一些内情。”
毕青听了她的劝,沉着脸想了想,道:“这样,过会儿我会将船上的人都召集到船头,你趁机去底舱救人,人救出来就先弄到你房里,到时候我再去找你。”
“好。”余舒一口应下了。
毕青起身道:“我这就派人去把他们聚起来,你先回房里,听到动静再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余舒回到房里等候,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就有船工来敲门,说毕老板让所有人都到船头去,有话要说。
打发走了船工,余舒走到窗边往下看,见到底舱附近的人都走光了,才领着余小修悄悄下了楼,从后门绕到船尾,再从船尾,绕到了底舱。
找了东西将拐角藏的那只空木桶撬开,尽管视线昏暗,余舒还是一眼就看到发霉的桶里蜷缩成一团的人影。
“姐,夏公子怎么在这儿!”余小修稀里糊涂地被余舒拉过来,见到昏迷在桶中的夏明明,抓住了余舒的手臂,惊愕地低声叫道。
第127章 看了就要娶她
余舒和余小修把夏明明从桶里倒出来,塞了些杂物在木桶中充当分量,即便有人碰到木桶,不打开不会发现里面的人没了。
他们回了二楼,景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余舒走前丢给他的竹笼子,看着里面的金宝磨牙,见他们两个抬了个人进来,惊讶地站起身。
“景尘把门关上。”余舒满头是汗道,夏明明虽是不重,但一个七八十斤的大活人,抬着上楼够呛。
景尘把竹笼往床上一放,听话地上前去把门关了。
余舒和余小修把臭烘烘的夏明明放在床上,扭过头很是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余舒弯腰去把夏明明嘴上的布条扯下来,探到她身后给她送了绑,拍着她黏糊糊的脸,低声唤道:
“明明,明明醒醒。”
夏明明大概是被关的久了,又热又闷,昏的厉害,余舒把她脸蛋都拍红了,也不见她醒,好在她尚有一口鼻息在。
叫不醒她,余舒就去拧了湿毛巾,将她脸上的脏东西擦干净,让她呼吸能顺畅一些,正打算解开她上衣,抬头看到余小修和景尘两双眼睛盯着她,脸一板,道:
“转过身,扭过头去。”
余小修很干脆地转了身,景尘却困惑地望着余舒,伸手比划:
‘怎么了?’
看着他一脸纯洁,余舒便耐心解释了两句:“这是个姑娘,你是个男子,姑娘家的身子不能让男人看,我要解她衣裳,你不能看。”
景尘似懂非懂地望着她。
舒舒脸一黑:“看了就要娶她!”
看她生气,景尘识相地背过身,没有再问为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觉得不对,他们不能看,为什么小鱼能看?小鱼和他们不一样都是男人吗?
余舒解开夏明明的上衣,只剩一条肚兜让她透气,抓了床头的蒲扇使劲儿给她扇着风,一面不断续地唤着她的名字。
就这么过去一会儿,夏明明的眼皮动了动,慢慢掀开来,余舒一见她醒了,扇的更起劲儿,口中问道:
“明明,你怎么样,认得我是谁吗?”
“你。。。你,阿、树。”夏明明看清楚眼前晃动的人脸,心知是得了救,眼泪唰的就落下来,颤巍巍抬起手,死死抓住了余舒的袖子。
“对,是我,别哭了,没事你现在很安全,”余舒看她认得人,伸手擦掉她眼泪,赶紧问道,“是不是裘彪把你关到木桶里的?”
“裘、裘。。。”夏明明费力地点点头,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余舒赶紧去倒了杯水,扶她坐起来,送到她嘴边喂她喝了几口。
“他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喝过水,夏明明又能说话,靠在余舒怀里,有气无力道,“我。。。我懂得易术,昨天早上算到货船今晚会遇劫,会、会死很多人,就去找毕青,想让他提早防备。。。在楼下先遇到裘彪,就先提醒了他,他说带我去见毕青,把我领到无人的地方,打、打晕了我。”
她断断续续地讲完,余舒心情有些复杂,果然如她所料,是裘彪将夏明明藏了起来,那个船工肯定也是被他授意才谎称见过夏明明下船,裘彪之所以这么做,必定是因为心虚,夏明明算到的劫船之事,一定同他脱不了干系,换句话说,裘彪是内贼。
而夏明明不但懂易,竟能详细地算出今晚货船会遇劫,这也太厉害了吧?
要知道她的祸时法则,也只是推算出今日余小修会有水祸,断没有夏明明这么一针见血指出来,她使的是哪门子的算法?
“你是怎么算出来的?”余舒忍不住问了一句题外话,其实是有些受打击,碰到了比她的祸时法则更厉害的易术。
“我。。。”夏明明神色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她为难的样子,余舒当即就知道自己问了句蠢话,厉害的易术一般都是不外泄的,换了谁问她的祸时法则,她也一定不会告诉人家。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知道裘彪是内贼,那就要想办法制住他,避过这次水祸。
夏明明看到余舒神色来回变化,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话,便紧张地抓着她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艘货船今晚会遇劫,会死人,那个裘彪不是好人,他肯定和水匪是一伙的,你相信我,我真的算出来了。”
余舒见她激动,便安抚道:“嗯,我相信你,你先别说话,休息一下,来,再喝杯水。”
余舒又倒了一杯水慢慢喂她喝下,她满脑子都是如何避开这次祸事,没看到夏明明投在她脸上的目光除了感激,还多了一些异样。
放下水杯,余舒扶着她躺下,身子一动,夏明明低头一瞧,就见到自己上半身就剩下一件单薄的兜儿裹胸,脸色瞬间便涨红,抬手挡在胸前。
余舒看到,怕这小妞误会自己占她便宜,赶忙拉上被子给她盖好,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为了让你透气,才解你衣裳,你在木桶里闷得太久了,我不这样怕你会出事。”
夏明明没有和余舒翻脸,她咬着嘴唇,被余舒擦干净的小脸上,红的似成两瓣月季花:“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哦,”余舒楞了一下,明白过来她是指的她的女儿身,心中好笑,她哪里是看了她的胸才发现,头一天见她就知道她是个小姑娘了。
“咳,对,我知道了。”
舒舒一承认,夏明明就转过身,背对着她。
余舒这会儿没工夫猜她小女孩心思,见她没事,就从床边做起来,将蚊帐放下遮挡,对罚站半天的景尘和余小修道:
“行了,可以回头了。”
两个人转过身,很自觉地都没往床上多看一眼,视线都落在余舒身上,一个一个脸上挂着问号。
余舒指着茶桌让他们坐下,事情到了这一步,没必要再瞒他们,便一五一十讲道:
“你们刚才也听见了,这商队的护卫队长裘彪心怀不轨,明明是被他打晕了藏在木桶里,我之前去找过毕叔,他召集人到船头,给我腾出空来救人,先不让裘彪发现,等下毕叔会上来找我们,再商量对策。”
话刚说完,门就敲响了,毕青的声音在门外:
“阿树,是我。”
“是毕叔,”余舒对两人道,起身开了门,毕青一进到屋里,便问道:“怎么样,人救回来了吗?”
余舒点点头,指着床上的夏明明,“救回来了,咱们坐下说吧。”
余舒把夏明明的话给毕青学了一遍,验证了裘彪是内贼这个事实,毕青脸上一阵青白,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毕叔,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余舒把问题推给了毕青,这江河道上的事她并不了解,要出主意还得有经验的人来。
毕青转头看向余舒床上,“夏公子醒着吗?”
夏明明怎么睡得着,就应道:“醒着。”
毕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