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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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07:47 字数:4751
收起胡想,白咏禾瞧着低眉垂眼,温顺乖巧的妹妹片刻,好像为了转开这沉重的话题般,换上轻松的语调,问道:“先不说那些有的没的的,就说小妹这番来,真是爹爹同意了的?”
白咏秋惊得嘴角抽了下。
哇呀呀,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说实话估计死得要痛快些。
白咏秋稳了稳受惊而慌乱的心情,随后平静地说道:“不,爹爹并不知道,就连大哥也是在秋儿离开了北宵城后才通知的。”
“秋儿是先斩后奏?”白咏禾讶了下。虽然他大概猜到是这样,却还是有几分不相信。毕竟在这十多年里,她在家里向来是乖巧懂事的,像这种先斩后奏的事,通常只有他们四个当哥哥的才会做。
白咏秋老实地点头,说道:“秋儿实在是担心二哥,所以才拖着孙青来了这里。”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是来对了的,要不走这么一趟,她还想不通有些事。只不过,在想到回去之后会有的惨况,她就有几分后悔罢了。
她瞳底滑过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黯然,落到白咏禾的眼里,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瞳仁明显的缩了缩。
他是瞧不懂她的黯然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么不开心的小妹却不是他想看到的。再说直接点,就算要小妹不开心,那也只能是他欺负得小妹不开心,而不能让外人占了这便宜。
“哼哼,那小妹回去要如何解释呢?”幸灾乐祸的语调传到白咏秋耳里,这位正在因某些事而心情沉重的女哪里还心想别的。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面里的,只希望在这里先把话说好说全,回去还能对这走着搞笑风格,却仍然腹黑的白老二有所指望。
“二哥,”白咏秋急急的抓住白咏禾的手臂,拼命的挤出泪花,可怜巴巴地说道:“回去之后,二哥一定要帮秋儿说几句好话呀,不然秋儿一定会被爹爹罚跪祠堂的。”
白咏禾摸了摸下巴,说道:“哦?只是跪祠堂而已嘛——上上上年,小妹不是陪二哥跪过?”
丫的,还记得三年前陪丫跪祠堂的事啊!她是被丫硬拉着跪的好不好!苍天啊!她真是感动啊啊啊啊啊!!
“对了,看我都忘了,这一脸的胡渣,邋里邋遢的,我得先打理打理,小妹有话等会儿再说。”白咏禾自说自话的结束了话题,听得还在腹诽他的白咏秋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两下,白咏秋暗想,好吧,谁让她走的是乖乖牌路线呢,此刻都不能撒泼耍痞,让她的实力是大大的受了限制啊!她此刻只能祈祷他回去后良心发现,帮她说两句好话了。
哇呀呀!都有哥哥,凭什么她的哥哥就得腹黑她,而小妮的哥哥就得让着她啊!不带这么悲催的吧!
白咏秋倒在桌上趴着,在心里怨怼的呐喊,想起沈承雪,不由就想到沈承砚。她暴走的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
想到沈承砚她会平静,不是说他对她来说有治愈的效果,而是她在担心,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他占了多少成份在内。
掐掐手指,她已经算不清他们多久没见面了,她是家里的事太多而没再联系他,而他呢?他俩的关系还真是诡异……
“咏秋?”孙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疑惑透着关切的传入白咏秋的耳里。她也没坐正,就这么趴着直接“嗯”了一声,便听孙青诧异的又问道:“二少昨夜让你睡的这里?”
啊?白咏秋愣愣的坐了起来,冲着扶在门边没敢不请自来的孙青直眨眼,跟着屋里传来低骂:“咳……啧!妈的!”随后只见白咏禾下巴上带着条不算太深的口出现在门前。
“就算本少中意你小,也不能这么胡说话的!本少怎么能让她在这里坐一宿呢?”白咏禾摸了摸下巴上的刀口,再补了句:“本少可是分了一半的床给她睡的!”
会让人误会的话让白咏秋听得扶了额,透过指缝她看到孙青表情复杂的斜眼睨来,视线里带着询问。
啊……头疼!白咏秋撇开眼,坚决一言不发。
夫君难缠115_115 同是当妹妹的,偏偏她悲催!更新完毕!
116 白老二下的套!
夫君难缠116_116 白老二下的套! 马车缓缓的行着离开了这事非之地,坐在车内,白咏禾便有抱怨,大致的意思是说,还有些弟兄们没放出来,是他带这些人来这此陷入危险的,他怎能不仗义的先行离开。 ~
白咏秋听了白咏禾的抱怨片刻,想了想,说道:“二哥不用担心,仁厚王不是已经到了青山镇了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近日二哥的那些弟兄们就能平安的离开。”她本来是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的,不过要是不直接说,只怕又不能说服白咏禾。
要知道这位白二少,急了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万一他一个不乐意的跳了车再去了瑶乡镇,那她岂不是只能乖乖的陪着再跑趟瑶乡镇?那里可不适合久待,加上孙青在那里又惹了命案,真要是闹出个什么,只会对他们不利。
再加上她还指望着顺利的回去,这位不消停的主能帮她说说好话,虽然他不一定可靠,但他好端端的回去了,总比一波三折或是不回去的好。
听她提到仁厚王,白咏禾倒是不再抱怨而接着这话题说道:“没想到那姓许的家伙就是仁厚王,哼,我看他也不是什么仁厚的主。”
白咏秋讶了下,侧目瞧了他一眼,问道:“二哥为何这么说?”她虽是赞同白咏禾的话,却是不知道他说出此话的源头是否和她的相同。
白咏禾天生就是个话捞,此刻又给了他机会发言,他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靠稳,再抬眼分别扫过孙青与白咏秋一圈,见二人均是一副专注之色的瞧着他,他便带着种高深的浅笑。说道:“你们想啊,先不说他是带着什么心来的这离京城极远的南方小镇的,就说这位向来如影般存在的王爷到了青山镇就如此的张扬,又是骑马巡察,又是主动与百姓亲近,看来好像是在安抚民心,实则是为了让无知的百姓盲从于他。啧啧啧,他搞那么大的声势,好像要把当今天给比下去一样。哼,说这仁厚王没阴谋。本少都不信!”
那道是,她也不相信!看来她搞笑的腹黑二哥也瞧出了些端倪,更是一针见血的说中了要害。白咏秋暗想。
白咏禾这番带着个人主观意识的话,说的却是全对,事实上白咏秋因知道了旁人不知的一些事情,还将仁厚王想做的事也一并的推测了出来。百度搜索
要是不知道这么多就好了,免得一想到有些事,她就觉得闹心。回了北宵城。她得先去找沈承砚,只希望他不要也参与了其中。
转了念头,白咏秋边揉着发疼的额角,边淡淡的地说道:“二哥别胡说了,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了可是很麻烦的。”她的本意是想白咏禾别讨论这个闹心的话题了,谁知他听了却不放松的追问了起来。
“小妹。你说麻烦,会是什么麻烦?难不成那仁厚王还会动咱们家?”沈承砚住到了王府,白家的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白咏禾这话里的揶揄很重。意下之意是在说沈承砚的面很大,她白咏秋跟着沾了光。白家也就跟着沾了光。
说来说去,白咏禾还是不满意沈承砚。
孙青虽插不上这对兄妹的对话。不过对白家了解极深的他却能听明白他俩在说什么。听到白咏禾的揶揄,他的视线便落到了白咏秋的脸蛋上。然而,孙青在白咏秋的脸上看到的不是羞涩,而是种浅浅的担忧,就像在担心白咏禾所说一切可能成为事实般。
他瞧得愣了下,脑里突然想起之前她坐在马上那欲言又止的一次,当时他并未看透她的表情。现在想来,她圆睁的双眼里透出的并非寻常的惊讶,而是难以解释的惊恐。
难道说她……
“二哥就知道欺负秋儿,秋儿不和二哥说话了。”白咏秋嘴里像撒娇般的说了一句,打断了孙青的思绪的同时引得白咏禾得意的笑起。她说不说话,倒还真的不再说话,或许是夜里没休息好,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反正她在白咏禾得意的笑声里闭起眼假寐。
这白咏禾倒还真是把他话捞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他也不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吵到白咏秋,或者他的本意就是要让她听见,他看她闭了眼,就一直不停的拉着孙青问东问西,还时不时的说着白咏秋的喜好,建议着孙青要从哪些方面入手之类的话。
让人犯囧的话题,听者自不自然她不知道,反正白咏禾是说得很嗨皮的,为了不冷场孙青只是时不时的应一声,似乎也有几分窘迫含在其中。
完全没想到白咏禾会来这招,白咏秋不得不死闭着眼继续装睡。这一装,倒还成了真睡。
半夜里,白咏秋突然的醒了过来,借着桌上油灯微弱的光线,她半撑起身来环顾了一圈,看这屋里简单的格局,只有基本的几件家具,除开角落里那只有点突兀的榻之外,怎么看都像是某个地方的客栈房间。
这就到客栈了?是谁抱她下马车的?这么一想,白咏秋的额角不免挂了黑线,有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哥在,估计抱她下马车的事得便宜孙青。
不得不说,她很了解白咏禾,白咏秋还真是猜对了。到客栈的时候,她还没醒来,白咏禾便很好心的让孙青抱了白咏秋进的房间。
不过她猜中了其中一部分,却没想到另外一部分。当时孙青抱了她进房间之后,还没来得及离开,那位一心想撮合他俩的白咏禾很好心的把孙青给锁在了屋里。也就是说,此刻,孙青还在屋中,并且正躺在榻背朝外,看来很突兀的榻上。
听到白咏秋坐起时,木床传出的吱嘎声,孙青便就跟着醒了过来。他是睁了眼,却不敢出声,打算如果她没自己发现他,他就忍到明早等白咏禾开门再现身。
想到那位白二少,孙青真的很头疼。且不说白二少之前和自己的妹妹同床而卧有悖论理,就说此刻硬把他锁这屋里,做的分明就是在毁白咏秋名节的事,那位二少非但不觉不妥,反而还鼓动他把生米煮成熟饭……他可是正常的男人,要真做了什么,岂不是一切都晚了?
床那边传来窸窣声,跟着再是双脚踩地的声音,孙青听得心里紧了下,不由的闭紧了眼,就连呼吸也放得极缓,好像他不看她,她就看不到他一般,大有种掩耳盗铃的心态。
睡了一下午加个小半夜,白咏秋醒了就没什么睡意了,她穿好鞋下了床,走到桌边将油灯的灯芯挑起,眨眼之间灯光就将整间屋给填满。
屋里一亮,那突兀的榻就很自然的落到了她的眼中。
“咦?”上面有人?白咏秋愣了下,试探性地喊了句:“二哥?”
正在努力装不在的孙青,听到她这一喊,只能硬着头皮的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杏目中全是惊讶,而那狭长的眼睑内则是一片囧色。
白咏秋的脑突然乱成了一团。
她滴亲娘喂,孙青怎么躺这里的?这是什么情况?卧槽,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那损人的白老二干的!!
二人大眼对小眼的瞅着,像是在比赛谁的定力好般,半晌之后,孙青心虚的转开了眼。
“门……门被二少给锁了。”孙青不敢继续看白咏秋,生怕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某些冲动。
果然……
转开眼的孙青,错过白咏秋脸颊的抽搐,当然也就错过了她眼底闪过的愠怒。
若条件允许的话,她真想一把掐死白咏禾。娘的,除四害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他给除了!
稳了稳浮躁的心情,白咏秋无力的坐到桌边,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孙青不用管我,你好生休息吧。”说着她将油灯的灯芯浸入油中,让屋内的光线回到最初的昏暗。
殊不知,这样的灯光,将气氛衬出朦胧与暧昧。
白咏秋纠结了,想再将灯芯挑亮,却听榻间的男呼吸声有了变化。她整个人僵在了桌前。
坐在榻间的孙青,随着这气氛一转,呼吸就不自觉的重了些。
这个时候哪里是能再说睡就睡的,之前孙青可以平静的睡下,其原因是他不愿对喜欢的女偷偷摸摸的下手。也就是说,在白咏秋睡着无防备的时候,他反而不会去胡思乱想。然而眼下她就端端的坐在斜方,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没离开桌边,总之她都在他的眼前。那玲珑的曲线落入眼中,他越不愿胡想,脑里越是滚来翻去些不良的画面。
“咏……咏秋……”压着音量的声音,如此的暗哑,出得口来,就连说者也不由愕了下。
就是这个停顿,正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孙青的白咏秋,便略显紧张的轻“嗯”了声。跟着她暗骂道,嗯个毛线嗯,这一嗯,岂不是火上烧油!
果然不出预料,听到她的声音,孙青从榻上翻身而起,在白咏秋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