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07:47      字数:4770
  白咏秋白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很淡定的冲着孙青说道:“我还以为你走失了呢!”
  她平常自如的一句戏言,听得孙青的瞳仁缩了缩。
  有些人的镇定是装出来的,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一说话就泄了底。白咏秋的平静却是表里如一,好像是看惯了这样的阵势的。
  她是胆真的大,还是神经线太粗糙了?孙青认为是前者。想他有日在路间遇上她和沈承雪时,她的表现也同样的从容平淡。
  孙青随意拍了挡在面前的男肩头,同样也是平淡地说道:“借过,你挡道了。”说完身体一侧,灵巧的转到了对方的身前,速度快得让对方完全没回过神来。
  通常女人多的地方就嘴杂,而男人多的地方就容易生事。孙青这么一说话,这些个被白咏秋冠名为黑社会的男就不干了。
  “喂,你哪儿来的?没见着爷正忙么?闪一边……”去字还没出口,那说话的人就被孙青平静的挥开数米。
  孙青真的是很平静的挥了挥手,而那个男的便像失了重心一般的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没了动静。
  此举,惹事的男们愣了,白咏秋也愣了。
  乖乖的,随便挥挥手就有这效果,丫还挺谦虚的说只会一点功夫!过分的谦虚真的等于骄傲好不!
  “咏秋,你没事吧?”此刻用一招震慑住全场的孙青,眼里只有白咏秋一人。后者眼睛里忽闪忽闪的有丝兴奋之色。
  “没有没有,没事,半点事都没有!”白咏秋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孙青继续朝前走,嘴里更是将心里所想的说出口来,“孙青你好厉害,要是你来了茶庄,那我就不用再请什么护卫了!”
  孙青苦笑了笑。
  他是情急才动了真格,也不知道刚刚那人还有气没气。
  那个被挥出去的人当然还有气,纵是孙青情急,纵是他动了真格,也不至于会将对方一招毙命。不过他那一下,让那几个男明白一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倒是收敛了不少时间。这是题外话,只是一句带过。
  说从小巷出来,白府果然就在眼前。孙青也不耽搁,送了白咏秋到门前,再看着门房开门请了她进去,他这才放放心心的离开白府大门。
  进了府的白咏秋,心情是没由来的雀跃。茶室的事,她没费什么劲就把琴师和茶师都物色着了,在回院里的路间,她的步不由有几分轻快,鼻里还轻轻的哼着上辈喜欢的曲。
  进了君若院,拾喜便迎了过来,说道:“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大少爷身边的红玉都来问了两次了。”
  咦?大哥然没拐了承雪去开房什么的?怎么比她还回来得还早?
  她脑里胡想着,只听拾喜继续说道:“红玉说,要是小姐回来了,就去趟知若院,大少爷在等小姐。”
  “哦。”白咏秋应了转身就走,心里琢磨着这趟去是挨批还是受表扬。
  她才迈出一步就被拾喜给逮了回来,这丫头不仅动了手,嘴里还嚷嚷道:“小姐,小姐别急呀,拾喜还没说完呢?”
  没说完你大喘气干嘛?
  “啊?还有什么?”白咏秋挑眉,便看拾喜神神秘秘地一努嘴,说道:“姑爷也来了,在房里等小姐呢。”
  嗨呀!今天是什么日啊,这么忙!
  沈承砚都等在屋里了,她总不能装不知道的离开,可是大哥那边也不是能让他等下去的。于是白咏秋想了想,说道:“那拾喜去知若院跑一趟,就说我平安的回来了,不过累了先睡了,有什么都只能明天再说。”
  她可不想应付完了累人的沈承砚,还要面对更累人的白咏迁。
  看拾喜离开,她才走到卧房门前。门是虚掩的,也就是说,刚刚拾喜和她在院里的对话,屋里的沈承砚应该是听了个全。
  他听到了却不出来插嘴,这倒是有点奇怪。
  推门,沈承砚背对门口而坐,单手撑头,背影看来有几分郁闷,几分倦意。
  白咏秋有点紧张地跨入门槛,同时问道:“怎么了?是徐升的案有问题么?”丫千万别和她说徐升要秋后问斩。这么劲爆的消息她可HOLD不住。
  “不是让秋妹别担心徐升的案么?怎么一进屋就问这个?”如流水般轻快悦耳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些什么反常的情绪。
  到了桌边坐下,白咏秋仔细打量沈承砚,只见后者眉头紧锁,似乎心事挺重。
  工作累?所以专门跑来让她看脸色?白咏秋暗撇了个嘴,打趣道:“砚哥这才为官几日,心情怎么就如此低落了?”
  沈承砚的眉头再紧了紧,抬眼看向白咏秋,同时伸了手捏住她尖削的下巴,很认真地问道:“秋妹,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我好担心。”
  “我去请茶师了!”她说的是实话,却省略了很多步骤,听得沈承砚眉头不仅没展,反而纠结在了一起。
  “然后新的茶师送你回来的?”
  074 可以不走么?
  沈承砚才接手了六扇门的事,这便遇上徐升这个看似简单却很棘手的案,于是这两天他都在四处的跑动,忙得是有几分昏天黑地的感觉。 覀呡弇甠
  从刑部离开,坐在马车上,沈承砚双眼无神的隔着轻纱窗帘看向窗外,心里反复琢磨着刑部尚书给的暗示是何意,脑却是越想越沉,越沉越瞌睡。
  轻纱窗帘外好像出现白咏秋的背影,他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跟着伸手撩帘,借着路边的灯笼仔细看去,昏暗的夜色里虽看不真切,他却能肯定那就是白咏秋。
  沈承砚一喜,张嘴就要喊她,马车再往前行出一些,错开那些挡视线的树后,他发现她并不是一个人在路间走的。
  她身边有个他不认识的男。
  在这夜里,白咏秋一个人上街就是件奇怪的事,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个不认识的男。沈承砚微讶了下,原本来喊出口的话留在了喉间。
  只是这么一顿,马车已经超过了他俩。
  回过神来,只见她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神色间甚是愉悦,这下他原来由惊喜转为疑惑的心情顿时变得酸涩,就连呼吸也堵滞不已。
  有某种疼痛自胸口蔓延开。
  喊白咏秋的打算这么不干脆的一耽搁,待沈承砚好不容易把低落的情绪调整过来之后,马车已经转出一个弯,离开了原来的那条道,也失了她的踪影。
  牵动他心情的身影虽没了,不过她双眼里兴奋的闪烁却还定格在脑间。
  本来沈承砚是累得想回家休息的,中途还是不放心的折去了白府,甚至坐到了她的卧室里等她回来。
  沈承砚其实知道自己不爽的原因全是吃醋闹的,他也明白他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而醋意大发。
  于是在等待的过程里,他是越等越气恼自己,越自恼就越失了冷静。
  他冷冷的一问出口,听得还嘻笑着的白咏秋收了笑容,末了她轻蹙起眉,杏目里闪过疑惑,“砚哥怎么知道的?”丫的还真神了!
  她表情坦荡毫无隐瞒之意,让心存猜疑而醋意大发的沈承砚缓了缓情绪。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一口,尽量平淡地说道:“看到的。”说完还有几点酸酸地补了句:“你俩还挺熟的,笑那么灿烂。 課外书”
  白咏秋再是一愣,眨了两下眼,唇角浮出一丝戏谑,问道:“砚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沈承砚的脸皮也厚,倒是没觉得丢人,不隐瞒地点头,说道:“是吃醋了,怎么着?还不许么?”
  这么理直气壮的吃醋,她敢不许么!
  “许许许。『*首*发』”话说回来,看他小吃一下醋,她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白咏秋眼里满是戏谑,忙不迭地点头答了,边替他加水边再说道:“其实那人你是认识的。”
  “认识?”沈承砚一讶,脑里努力回忆,末了汗了汗。他只看清对方是个男的,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现在完全想不起那人的模样。
  合着是他认识的人,那他岂不是白吃一通醋了?
  “可不是认识的么。”白咏秋看沈承砚眼底露出一丝尴尬,知道他多半都没看清人家是谁,便抿嘴笑了笑,说道:“砚哥还记得孙青么?”
  白咏秋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此人,听了这问沈承砚顿时明白过来。他更讶了下,道:“他是孙青?”没想到去了女妆,就像换了个人般。跟着他再问道:“秋妹请了孙青做茶师?他不是……”
  “嗯嗯,他现在只是同意来试试,毕竟要找个像徐升这般气质的,才能配上新来的琴师。”白咏秋也倒了杯水缀了口,打断了沈承砚的问话,回答的同时透出了另一个信息。 ~
  “秋妹连琴师也请了?”她动作倒是快,不愧是生意人。沈承砚边想边拧了眉,脱口问道:“是男是女?”这一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就冲口而出,问完他便捧着杯狂喝,好像要把出口的尴尬全喝回去一样。
  白咏秋暗笑了笑,也不隐瞒,答道:“男的。”瞳仁里滑过一丝戏谑。
  “噗……咳咳……”沈承砚被呛了一下,跟着抱怨道:“怎么又是男的?”
  什么叫“又”?
  白咏秋剜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女就是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两个男在茶室共事,也不会传出不必要的流言。”当然除了像她这般的腐女外,谁能将方华瑞和孙青硬扯上对呢。
  她说得很正色,瞳仁里却有暗光闪烁,看得沈承砚有点不放心地问道:“秋妹真是这样想的?”
  “废话。”
  吃小醋是怡情,吃大醋就是麻烦了。为了不让沈承砚继续纠缠这话题,她主动拉开话题,旧话重提,问道:“砚哥,徐升的案……”
  “秋妹别担心,这边我自有分寸。”沈承砚不等白咏秋问完就拿话堵了她的后话。
  白咏秋暗挑了眉角。果然如小妮说的一般,他口风紧得很。她脑里暗想的同时,嘴上不咸不淡地说道:“那砚哥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就请回吧,此时也不早了。”
  “我不走可以么?”这还没两天没见,他已经觉得如三秋般漫长,再加上她身边凭白的多出许多男人,搞得他的心情是七上八下的。
  沈承砚半真半假的说着,边说边伸手握住白咏秋的手。手指滑过如她羊脂般的手背,瞳仁里波光滟潋,喉间凸起处微微动了动。
  那种*的*,她在他眼里看清真切。
  白咏秋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来,末了冲他微微一笑,瞳仁里闪过浅不易见的狡黠,说道:“可以呀!”话音落下就看沈承砚双眼一亮,她再补了句:“我让拾喜去通知四哥,今天砚哥要去打扰他。”白家的院多房多,多他沈承砚一个人倒还是有地方住。
  沈承砚的脸上闪过蹙眉的苦笑。
  知道她是有意这么说的,他也不再胡乱玩笑,将就那只伸在外面的手朝她的隽成弦荒ǎ同时起身转到门边,笑说道:“哈哈,这几日累得要死,我可不想夜里再与铭相对。时间不早,秋妹也别送了。”说着他潇洒的跨出门槛离开,背影却透出些许疲惫。
  白咏秋摸着脸,冲着那个背影噘了噘嘴。
  她知道他喊累并没说假话。照她分析出的情况看来,徐升的案并不麻烦,只是背后的事情比较棘手,沈承砚想保下徐升,只怕是得花点力气。
  他与徐升非亲非故,会这么尽心,当然全是看在她的面上。白咏秋有点小感动。
  看到沈承砚离开,拾喜这才懂事的来到门边,说道:“小姐,大少爷说,今天再晚也要让小姐过去一趟。”
  哎呀,万恶的大哥还让不让她活了!?
  白咏秋抿抿唇,很无奈地叹了声,拎着裙摆一脸认命的出了房间。
  拾喜见状要跟过去,白咏秋好心的阻止了,说道:“行了,也不早了,你把洗澡水准备好就去睡吧。”
  一个人到了知若院,红玉正在院门翘首,看到她来了,立即迎上来说少爷还在书房等她。
  敲开门,白咏迁什么都没说便先问道:“秋儿可知雪儿妹妹喜欢什么?”
  “啊?”完全没思想准备的白咏秋愣愣的眨了几下眼,问道:“大哥要干嘛?”
  白咏迁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末了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想了解了解,秋儿就别多问了。”
  哎呦,要送礼物就明说嘛,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拨过……这机会难得。
  坏念升起,白咏秋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随后一脸认真地抬起头来对着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眉宇间带着清冷的白咏迁,问道:“大哥喜欢承雪?”
  “不是。”果断的否认,如果忽略掉他眼底的闪烁的话,白咏秋还真以是自己猜错了。
  难得有机会翻身去腹黑他,白咏秋当然不会将机会白浪费了。她听他一否认,她就立马扬起甜甜的笑容,说道:“既然大哥不是喜欢承雪,就别胡乱的送礼物的,否则承雪会误会的。大哥要没别的事,秋儿就先回去了。”她说了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