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07:46      字数:4768
  “那……那是……唉唉算了,算我们倒霉!走了走了!”齐武喊了同伴离开,留下二女及灰衣男。
  那四男一走,白咏秋这才算正经八百的松了口气。她正要道谢却被沈承雪抢了个先。
  惹了事,非但不反省反而还有几分兴奋之意的沈承雪,笑嘻嘻地冲那男拱了拱手,说道:“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助字还没出口,她却“咦”了声,改口道:“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眉这眼,怎么看怎么的熟悉。
  看到男的正面,白咏秋也觉得眼熟,正在想,那男语调平淡地说道:“沈小姐,白小姐,还真是巧了,然在这里遇上。”
  这么一声喊,沈承雪还在思索,白咏秋已经反应过来了。
  “你……你你你是孙青!?”哎呦她的娘,这孙青卸了妆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听到白咏秋喊了孙青的名字,沈承雪也惊讶地嚷嚷道:“孙青,你真是孙青,乖乖哟,你穿男装真好看!”言下之意像在说孙青是女扮男装的。
  见白咏秋一脸惊讶而浅笑的孙青,听了这话,表情立即僵了僵。
  白咏秋知道沈承雪是有什么说什么,向来包不住话,就算有时候说的话很二,但绝对没有调侃或揶揄的成分,和她熟悉的人都清楚。
  不过孙青与她不熟,自然不清楚她是口快无心。
  看场面有点尴尬,白咏秋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孙青怎么在这里?”
  收起那丝不快,孙青简单地答道:“咱们戏班酉时要在湖边搭台,现在时间还早,没事四处逛逛。”说完视线斜向以齐武为首的四个男离开的方向,瞟过之后再转回落到白咏秋的脸上,双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来。
  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入白咏秋的眼中。他在犹豫什么?或者说,他想和她说什么?她迷惑的眨了眨眼。
  “今天真是你们搭台?”与猜测不谋而合,沈承雪高兴得双眼泛光,完全没察觉到孙青的犹豫。她问完又补了一句:“孙青今天还是扮青衣么?”
  孙青平淡地嗯了声就没了下文,分明是不想和她多说。
  沈承雪向来是粗枝大叶惯了,当然不会察觉到孙青刻意的冷淡,听他答完立马又聒噪地说道:“是么是么,有上次那场戏么?哎呀早知道就带个画师过来了!”
  嗳嗳不是吧,小妮的眼睛在闪光!?白咏秋额角紧了紧,暗想,她怎么觉得她在听说他扮女装就更兴奋了呢?
  她边想边转瞳瞅去,孙青的嘴角在抽搐。估计他也瞧出来她对他亲切热情的原因了,于是一抹汗浮在额头。
  话说,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当孙青和白咏秋被不同程度的雷到后,沈承雪压根就没体会到二人的惊讶,继续地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找好画师,晚上收了场,你先别卸妆,等我带画师过来,行不行?”
  孙青的嘴角抽了抽,那表情分明就在说着不行。
  他没反驳,不是不想反驳,也不是反驳不出口,而是在他说话之前,沈承雪又说道:“要不你直接来我家也行!”
  孙青的嘴角再抽了抽,说道:“呃,我还是等沈小姐带画师过来吧。”话语间有种被打败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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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7 每个人都有特别之处!
  话说沈承雪表现出对孙青的女装异常感兴趣,不论是当事人孙青也好,还是旁观者白咏秋也罢,此时此刻都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请使用访问本站。
  她的兴趣真的很异于常人。纵是有此念,不过这喜欢什么又或是对什么有兴趣,都是人家的爱好问题,立场不同,观念也不同的二人,却是统一的只有苦笑而未出言评论。
  沈承雪听孙青不太爽快的答应了,也不去想他犹豫的原因,而是冲白咏秋说道:“咏秋,咱们去找好画师,免得孙青回头反悔了!”
  小妮你还知道别人会反悔!白咏秋冲天翻出一个无奈的白眼,末了很不气地回道:“要疯你去疯,我得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她本来精神就不好,怎么可能再随她东奔西跑的瞎折腾。
  “咦?咏秋不陪我去?”沈承雪噘着嘴问着,问完收到白咏秋很肯定的点头,她便失望的撇了嘴,随后瞳仁转了转,说道:“那我们在北宵湖边的天水一色碰头吧!”说完思维跳跃的再补了句:“咏秋,你把孙青给我看好咯,别让他跑啦!去找戏班好麻烦的!”
  啧,小妮,你真去找人家戏班,人家也会觉得很麻烦的,好不好!白咏秋继续无奈吐槽。
  沈承雪那聒噪的一言,听得孙青的嘴角颤了下,眸色里全是纠结。她然懂什么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真被她找戏班里要求画相,那就不是光麻烦二字能形容的了。
  “沈小姐放心,孙青应下的事就不会反悔。”他说得倒是很认真,仔细看去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浮在脸上的。
  粗枝大叶的沈承雪完全没看懂,也认真地点了头,说道:“那就好,我最讨厌被人放鸽了!”说着对白咏秋叮嘱道:“记住了,在天水一色碰头。”
  她一再强调的天水一色是间茶馆,而且还是间想与白家茶庄攀上关系的茶馆。
  去那里……希望田老板没在。
  白咏秋想了想点了头,沈承雪便精神满满的转身跑走。于是整条街上暂时只留下白咏秋与孙青两个人。
  看白咏秋微蹙眉的揉额角,不知她在烦什么的孙青想了想,主动说道:“白小姐打算现在就去茶馆里等沈小姐么?”他这话其实是有随白咏秋一起走的意思,但由于他此时的身份问题,孙青并没把话说得太清楚。
  他没说明白并不影响白咏秋的理解。她听罢便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正在孙青眼底微露失望之色时又补上一句:“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同我一起去茶馆等承雪么?”多一个人在场,就算田老板在茶馆的,应该不会不识相的上来搭调。
  白咏秋会用商量的语气,一来出于习惯,二来出于私念。不过礼貌的建议让孙青听得很舒服,同时也很意外。对着他此刻这不入流的戏身份,她完全可以不用说得这么气的。
  孙青眯了眯细长的眼睛,眸底滑过浅不易见的愉悦。他嘴里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同时在心里暗想,这个白家的小姐真的真的很特别。
  一般说来,对他示好的女,多半都是冲着他这张脸来的。像白咏秋这种既不因他的脸而刻意示好献媚,也不因他的身份低微而罢出高高在上态度的,从南方一路过来到北方,更甚入了京城北宵城,几乎他就没遇到过。当然,像沈承雪那样只对他的戏妆有兴趣的,也可堪称是个异数。
  这两个小姐,各有各的特点,却是统一的善良,统一的特别。
  那么生意的内容要不要稍稍改改?孙青浅拧了眉头。
  就在这时,白咏秋微侧过头,问道:“孙青,你在想什么?”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对着不熟的人话就极少的性格,加上同行的孙青也没说话的意思,于是他俩是走了多久就沉默了多久。要不是因为白咏秋几次侧目都瞄到孙青眼底的流光暗转,她也不会问出这么的问题来。
  不过,她问完了就在后悔。他和她又不熟,多半会答“没想什么”。白咏秋张了张嘴,正要对孙青说不用回答,便听他很自然的答道:“孙青在想沈府初遇时,白小姐说的那些话。”说话间,斜来的细长眼睑内带着探究意味的闪烁,话落时,他的唇角还勾出诱人的笑容。
  他那清秀的脸庞,带着邪魅的浅笑,诱惑味十足,看得白咏秋的呼吸滞了一拍。
  说真的,白咏秋是没想到孙青能正经八百的回答的,更没想到他会或有意或无意的诱惑她。心跳漏拍的同时她暗骂道:吖吖的,真是春天的缘故么,她怎么对着谁都觉得荡漾呢?
  她好歹也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能吃碗里看锅里想盆里。再说了,戏里的花旦多半都是受角儿,虽说他举手投足与受无缘,但那也只能说明他与受无缘,并不能说明他是正常向的呀!是吧?是吧!?
  很多女性之友的攻受,都隐藏得很好的,好不好!
  非将孙青看成一只小GAY,只花了一个瞬间,她恍惚的思绪便回到了正轨上。白咏秋打着哈哈,说道:“呵呵,我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孙青也不用特意的回忆。”不论攻受,对她来说只有爱并无害。
  孙青很诧异她能在须臾间回神,却想不到她回神的原因。他会这么回答,又会特意露骨的瞧她,无非是想让她不好意思而不再花心思去想他沉默的原因,结果她是有不好意思,但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
  他不得不再次打量白咏秋,末了笑容复杂地说道:“白小姐还真是特别。”
  重生的白咏秋,已经不是第一回听人说她特别了。同样的内容总听人挂嘴边夸奖,听得多了不仅觉得无所谓,还有几分腻味。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每个人都有特别之处,只是不一定展示,也不一定被人发现而已。”
  孙青再是一诧,抿上嘴安静下来。
  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她如此特别?
  048 怎是个激动能说清的?
  有了这个看不透背景的孙青陪同,纵是天水一色的老板田说shui虽看到白咏秋进了茶馆,纵是白咏秋与孙青之间的交谈很少,他仍只敢在白咏秋坐的桌附近踌躇,最后仍没有不识相的靠过来。
  确定田说不会跑来没话找话,抱着茶杯的白咏秋微微的吁了口气。要不是在这里能有免费茶喝,她绝对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她会这么特别强调,其原因非常简单。
  别看茶馆与茶庄之间只有一字之差,茶馆却是只能靠着茶庄做生意的,也就是说,田老板是白家茶庄的老户。
  按理说,当户的是拿银的,怎么也不能给卖东西的点头哈腰才对。这是按理说,偏生在北国里的茶行业,就不按这个理。
  白咏秋从前就对沈承雪说过,白家茶庄做的是垄断行业。这个垄断不是说的销售垄断,而是从种植到制作再到销售一条龙,全是白家自有的产业。既然是自家的,成本自然比别家需要转手倒货的要来得低,而且品质也能保证更好。
  于是,几代下来,白家就成了北国里唯一一家做茶叶生意的商家了。
  有这层关系在里面,田老板当然想和白家本家的搞好关系。 ~
  搞好关系,沟通很重要,田说好说也是生意人,嘴溜是他的一大特点,那一掰呼下来,除非她离开茶馆,不然的话,基本上一下午就过去了。
  他能一个人不停的说上一个时辰,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个人才。
  腹诽过后,白咏秋放下茶杯,正好听到说先生惯例一句:“……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末了他便在一片叫好及挽留声里离了台。『首发』
  随后走上来的是一对年轻夫妻。
  走在前面面容憨厚的男,一手抱着二胡,一手牵着娇小玲珑的妻上了台来,这都还没坐下,便听茶馆里有人冒出一句:“哎呦,小娘挺标志的!”跟着便有人附和,道:“嫁这么个穷汉,还得出来抛头露脸的,还真是糟蹋哟!”
  此话一落下,茶馆里本就还未安静下来的沸腾气氛,更是如烧开的水般翻滚起来。
  那头有人说:“小娘,不如改嫁得了……”
  这边有人接:“……你是不是盼着人家改嫁给你啊!?”
  大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毫不顾及台上夫妻的感受。
  白咏秋听得暗蹙了下眉,问道:“孙青,你曾遇过这样的情况么?”
  她突然问了孙青一句,孙青正紧蹙着眉头,好像也不满意那些人的胡喊,转来的瞳仁里好像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愠色。
  他是戏的身份,看着这些场面,应该比她更感同身受。她都听得很不高兴了,他定也不悦到了极点。白咏秋表示理解。
  听不懂白咏秋突然的一问是何意,孙青只得实话实说地答道:“这样的事,应该算稀松平常的。”他遇上的有比这更过份的。
  “是么?”没什么意义的反问出口,白咏秋本想问孙青都是怎么处理的,只是换了个气的呼吸之间,她缓缓转过的瞳仁睨到台上那对夫妻并无特别不适,且男还抱了二胡对妻耳语了一句便坐了下来,随后心无旁骛地拉起二胡。
  二胡的声音一出来,扬回味,起哄的几人便觉无趣的收了声音,茶馆内相对就没之前那么嘈杂了。
  呵,看来她还白担心了,没想这对夫妻年纪不大,江湖经验倒挺老道的。像这样没品无理的人,不理就是赢了!
  刚刚微沉脸的白咏秋,此时勾出一丝赞许的浅笑,看得孙青也跟着笑了笑。
  最开始他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