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20 07:46      字数:4771
  走南闯北的人通常比较敏感,孙青不用抬眼都知道,此刻白咏迁非但没隐藏反而很露骨的在瞪他。
  “是的。”简单的两个字答完之后又是沉默。孙青是尽量少说话少惹事。
  沈承雪微有羡慕地说道:“是么,真好啊――我也想出门四处走走。咏秋,咱们择个日去南方怎么样?”
  关于北宵城的事,白咏秋从来没想过,更别提什么去南方的话。加上昨天得知了晋天享是来自南方的,让她更加对南面没了兴趣。
  要去你自己去!白咏秋在心里答了句,嘴上平平淡淡地说道:“好什么好的,承雪是当人家在外游玩么?”不经意见将话题来了个本末倒置。
  半垂着眼的孙青听罢,抬眼睨向白咏秋,本就少了冰冷多了柔和的眼底,再增添了一分诧异,诧异里好像还有浅浅的愉悦。
  原来大户家的小姐也不尽是些讨人厌的家伙。边想边收回视线,不小心触到白咏迁涣散的目光以及眼底带着的忧色。
  白咏迁眼下是挺忧虑的。早知自己妹妹心智比同龄女来得成熟,他倒不诧异她的反问,而是对沈承雪的念头感觉困扰。她还真是不一般的坐不住。
  沈承雪的主要目的是聊天,当然不会去纠结聊天的内容是什么。哪怕她主要想表达的内容被白咏秋打了太极绕开,她也只是无所谓的噘了噘嘴。无视掉白咏迁的视线,她就着闺蜜的话题,问道:“难道不是么?”
  啧,她怎么会和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做了十来年朋友的!白咏秋在心里吐槽,嘴上便慢了一拍。
  “自然不是。”一直少言少语的孙青,代着白咏秋答了沈承雪,说完不转眼的看着白咏秋,继续说道:“像咱们四处讨生活的,虽走遍了大江南北,却是苦比乐多。”话匣打开,他缓缓讲了起来。
  他的话,好像只说给白咏秋听的一样。那种感觉就如同找到了知音,希望将自己的感受全部剖析呈现一般。
  孙青有双漂亮的眼睛,虽不及沈承砚那般迷人,但瞳仁黑白分明,清澈、湿润,其中闪烁复杂得让白咏秋忘了转眼。
  他的眼好像有魔力。
  锣鼓的点放慢了速度,二胡的声音婉转飘出,却非欢快而是忧伤,跟着戏台上传来凄婉的唱调。那唱调来得很及时,有点像在配合孙青的话,听得白咏秋的眸微颤。
  颠沛流离讨生活的日,白咏秋并未经历过,所以还不至于感同身受。可是她的经历也算是颇为丰富了,于是不论孙青怎么讲,她脑里都能直观的映射出当时的画面来。
  他怎么不说点桃色花边类的呢?她还可以YY一下。
  “秋妹,你们在聊什么?”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孙青的话同时也拉回了白咏秋的思绪。她以为沈承砚碍于沈承桓的存在,今天是不会主动和她说话了,却没想他偏偏亲昵的在她耳边问了一句。冷不丁的一问,问得她的脸颊微红。
  转眼看去,白咏铭扯着白咏文也在旁边。
  咝……四哥拉了三哥过来,难道说是在为他打掩护?白咏秋心里抽抽了几下,暗想,她得找个机会和白老四说清楚,这种不明不白的人情可别算在她头上。
  白咏秋的内心世界永远都比外在表现来得丰富。
  丫环忙碌的给三人安排了坐位。等到各自坐定之后,白咏秋冲白咏铭、白咏文点了点头,再对沈承砚冷淡地问了一句:“砚哥怎么过来了?”问完不等他回答,大有他来他去都无所谓之意,跟着再说道:“我们都在听孙青讲。”应该算是故事,因为她在他眼里并未找到一丝半分的可怜。这意味着他不需要谁来同情。
  孙青很高兴白咏秋的形容,但碍于问题,他只能垂眼的沉默着。
  她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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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
  043 好事貌似要成双!
  夫君难缠 043 好事貌似要成双!
  戏终人散有点乱的时候,沈承砚瞄到还未卸装的孙青凑到白咏秋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总之白咏秋是听得浅笑了一下。精致的小脸绽放的笑容,犹如黑夜里的光芒般引人注目。
  那样轻松的笑容他是见过的,却是不常见的,毕竟他总是以逗她、气她、戏气为首任,每次看她愠怒的模样都让他很舒坦。然而眼下她这般愉悦的浅笑,好像同样能牵动他心底的温柔。
  她笑似乎比她怒让他瞧起来更享受。
  沈承砚犹豫了下,打算过去凑个热闹,却被蓝令宇一把拉住。
  “砚侄的未婚妻很不错。”蓝令宇没头没尾却是认真地评价了一句,说完也不等沈承砚有什么反应,冲着沈将安打了个招呼便要离开。
  沈将安那头立马叫了沈承桓去送他。
  能得到仁厚王评价一句“不错”的,据沈承砚所知,男之中都极少有,就更别提向来以无才便是德为标准的女了。
  不过沈承砚并不觉得蓝令宇在说气话。
  白咏秋是不错,自第一次在香满阁见过后,他一直都知道。
  被蓝令宇打了个岔,沈承砚再睨向白咏秋那边时,孙青早就离开。准确的说,戏班的人都全走了。
  少了沈承桓在场,沈承砚便少了许多顾及,他看白绍言似乎也在说着离开的事,趁着白咏迁缠着沈承雪不知在说什么的当头,晃着到了白咏秋的面前,压着声音问道:“孙青和秋妹说了什么?”
  带着强烈好奇的一问,让心情正好的白咏秋那丰润的唇瓣勾出一丝戏谑的浅笑,瞳仁间滑过狡黠,末了有点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同样小声却没答而是问道:“砚哥想知道?”
  沈承砚当然不会看漏白咏秋的表情,他为了再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便装着什么都没发现般,点头说道:“嗯,当然想知道。”这话他倒是说的实话。
  他很在意孙青说了什么,会让白咏秋笑得开心。
  看他答得老实巴焦的,可惜他眼底的闪烁早把他给出卖。白咏秋虽没明白他那狭长眼睑中瞳仁的暗光是何意,却是不怎么高兴他小看她的智慧这事的先轻哼了哼,再说道:“砚哥越来越会装了。”说完撇开头,用眼角睨着他,似乎还带着愠色地再说道:“管你是真想知,还是假想知,总之我都不告诉你。”应该说,她打一开始就不想告诉他。
  好不容易找到个吊他胃口的机人,怎么能轻松的放过呢!
  薄愠浮在脸上,如猫般的圆目中却有狡黠,他与白咏秋不是第一次过招了,他当然知道她生气什么的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借着他制造出来的机会吊他胃口而已。
  沈承砚也不着急,唇角勾着那万年不变的轻浮笑容,幽幽地说道:“秋妹既然不愿说,那回头我去问孙青好了。”看来他只有惹她生气的本事。
  “随你去问谁。”白咏秋翻了个白眼,暗想,威胁什么的,她最讨厌了!
  白绍言那边终于和沈将安把最后的话讲完了,他俩转头过来,刚好看到白咏迁正缠着沈承雪说话,而沈承砚也正与白咏秋聊天。
  白、沈二老爷对视了一眼,大有好事要成双的意思在其中。
  在回府的路上,白绍言还在合计,究竟是先办了大儿的事好呢,还是先将宝贝女儿嫁出去好。
  回到君若院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进了院,便看李笑在院里劈着柴。
  李笑看自家小姐回来了,丢了斧头,像小狗迎接主人般,欢天喜地的小跑过来,招呼道:“小姐您回来啦!”
  白咏秋挺喜欢这个生得秀气的少年的,她伸了手拍了拍和她差不多高的李笑的头顶,问道:“你又有什么事惹到李妈妈了?”她知道,李笑劈柴绝对不是勤快的缘故,他会在夜里做早上才做的事,多半是他惹到了他娘李妈妈。
  李笑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笑,跟着牵强的扯出一脸哭相,什么解释都没有就先扯着嗓嚷嚷道:“小姐,您可得帮小笑求情啊——”拖声拖气的一句话,大有喊冤之意。
  “求什么情的,你那就是活该。”拾喜开门出来刚好听到李笑的话,责备了他一句才转了头冲白咏秋,说道:“小姐您回来啦。拾喜合计着您若再晚些回来,就得到门前去接您了呢。”
  这次到沈家,都没谁带丫环,拾喜自然不能跟着去。
  拾喜是君若院的大丫环,也是白咏秋的贴身丫环,所以纵是此刻时间不早,全院的人都可以先睡下,唯有她必须得等着白咏秋回来才能休息。
  白咏秋先打发了李笑去睡觉,再随着拾喜去了浴房,途间挺好奇地问道:“李笑又犯什么事了?”李妈妈还是有些时候没用这法处罚李笑了。
  拾喜一边忙着打洗澡水,一边答道:“还不是李笑一直吵着要去沈府接小姐,吵得李妈妈心烦了,说他要是精力过了盛那就多劈些柴,这才罚的他。”
  白咏秋愣了下,问道:“李笑干嘛要来接我?”这次去沈府又不是她单独去的,她完全不明白李笑非要来接她回来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拾喜犹豫了下才说道:“李笑说沈少爷很危险,害怕小姐吃亏。”
  当拾喜回答时,白咏秋刚钻入热水中,她听得脚下一滑,差点没喝口洗澡水,跟着她哭笑不得地说道:“什么吃亏的,李笑也真能想。”
  其实她大致明白李笑在担心什么,不过在她家帅老爹、美老娘以及四个腹黑程度不同的哥哥都在的当头,她相信沈承桓的胆再大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再说了,沈承桓真正有兴趣的并不是她,而是对沈承砚喜欢的女有兴趣。
  总的说来,丫的就是个变态。
  有些事,做下人的哪怕再担心,当小姐的没放心上,关心的话说多了就是啰嗦。拾喜知道她家小姐凡事都有分寸,也不敢随便的杞人忧天。她把事讲完,再听她家小姐这么回了一句,便就不再多那个嘴了。
  不多嘴可以,不多事却不行。
  去浴室外间候着的拾喜,用她那单纯的心思合计着,以后不论沈少爷想对小姐做什么,她都会拼了命去阻止,除非她不在。
  044 借看戏来场偶遇!
  夫君难缠 044 借看戏来场偶遇!
  话说白、沈二人的婚事就这么仓促的订下了,白咏秋却觉得这日并没什么改变。毕竟沈承砚不会常往着她这里跑,君若院里接待得最多的还是沈承雪。
  午时刚过,沈承雪就精神满满的准时跑来了。进了院便发现白咏秋正趴在院里树下的贵妃椅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她拉过正巧要出院的李笑,问道:“你们家小姐怎么了?”
  李笑认识沈承雪,也可以说在白府里没有哪个下人不认识沈承雪的,更是知道她是他们家小姐的好友。既然是小姐好友,李笑的态度当然也极好,他咧嘴笑着,如实的答道:“小姐昨夜很晚才歇下。”
  干嘛很晚?当贼去了?沈承雪胡乱地想着,随口“哦”了一声,打发了李笑朝院中走去。
  早就看到沈承雪进来的拾喜,拿了软垫放到石凳上,沈承雪看了不气的一屁股坐下,稳了还不到两秒就站了起来。她来找她,可不是为了看她眯瞌睡的。
  “喂喂咏秋,别待在家里了,咱们出去走走吧!”吃了就睡,也不见她长胖的。
  沈承雪边说边去拖懒在贵妃椅上的白咏秋,后者一脸不情愿的打了个哈欠,双手死死的抱着椅背,一副打死也不愿意起身的模样。
  也不能怪她懒,谁让小妮好来不来,专门选了今天跑来。倒不是说今天这日不吉利,而是昨夜她很晚才睡下,今天哪里有精神陪着她出门瞎逛。
  每逢月底都是茶庄铺盘账的时候,第二天都不会有好的精神。虽说白咏秋她只管了一间店的账,而且相对于几个哥哥来说,她的事是少了许多,但由于她根深蒂固的记账方法与当下的记账法完全相反,看账本就要比别人更费时些。
  应该说,只要是盘账的那几天,都会让她纠结不已。昨夜又挺特殊,兄控四哥将手里的账目全丢给了她,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她。
  锻炼个毛啊!贪玩就说贪玩好不好!
  对着一大摞账本,她是对到深夜才将所有的账目给对明白,谁知道躺下后,明明困了却辗转着睡不着,满脑都是账本在飘。
  那种滋味……真不好受!
  不行不行,回头她得搞个培训班,让那些个掌柜的按科学的方式来记账,以后也方便她查对。
  “承雪,咱们睡个午觉再出门吧,你看,太阳这么大!”白咏秋半阖着眼,懒懒的说了一句,那声音听起来像要睡着了一样没力气。
  沈承雪抬头看了看天,嘀咕道:“今天明明是阴天,哪里有太阳的?”末了再用力去拽白咏秋,边扯边说道:“别懒在椅上了咏秋,咱们出去走走就有精神了。 ~听说今天北宵湖边有演出,去晚了怕是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