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
生在秋天 更新:2021-02-20 07:44 字数:5037
头跑掉了。
“小白,小白!”阿冉连忙俯下身去抱它,小狐狸龇着牙“呼呼”的叫着,不许阿冉接近它,阿冉愣了愣,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哥!看你都,都做了什么呀!刚刚,小,小白,带我,去,去把燕归带回来了!你还说,说它是妖怪!”
“燕归回来了?”振辉问道。
“回来了!他,现在,正在马车上休,休息!”阿冉擦了擦眼睛,抽抽搭搭地道,“他,之前,被,被一位,张大夫,带走了。小
白,把他,带来的!”
“张大夫……”振辉喃喃道。张大夫这个名字振辉依稀有点印象,想了想,记起这人是青墨馆的大夫,还给燕归诊过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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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掀开马车的帘子进到马车里,看到了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的燕归,燕归的脸红红的,但是嘴唇青白干裂,振辉伸手摸了摸他的
额头,略有些烫。
“振辉大哥?”燕归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面前的振辉,咳嗽几声,微微笑道,“大哥你来啦?”
“燕归,你上哪去了?”振辉把他扶坐起来轻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叹息道。
“对不住,大哥,咳咳……”燕归轻声道,“那天阿冉一晚未归,我很担心,夜里发起烧来,还是张大夫过来,把我带到他家里才
救了我……咳咳……”
“张大夫?他怎么会找到你,还把你带回他家?”振辉问道。
“张大夫是我父亲的朋友,当年是朝廷的御医。大哥,我也是才知道。”燕归道,“要不是他把我带回去,我也不会看到他家中我
父的真迹,更不会知道他和我们家的渊源了。”
“原来如此……我以为青墨馆又来为难你了。”振辉再次叹口气,想起小狐狸哀哀的眼神,再想起爻照之前的种种,心中更是怆然
。
“对不起,大哥,让你担心了,”燕归道,“当时我病得迷迷糊糊的,没能跟你和阿冉联系上。”
“对不起,哥……”阿冉在一旁嘟着嘴认错道,“我,没照顾好燕归。”
“先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走吧,离开这里。”振辉把燕归放回被子里为他掖好被角,站起来准备出去赶车,刚站起来便听到“笃
笃笃”三声,有利器扎入马车车壁的声音,振辉一下警觉起来。
比振辉反应更加灵敏的是阿冉,听到声音他便一把把振辉拉过来让他蹲下,然后抽刀出鞘慢慢拉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
“咳哼!”外面有人轻咳一声,声音洪亮,似乎还带着内力,震得振辉耳朵发疼。
“爹!”阿冉呆了,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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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月白的袍子,目光深邃沉静,举止气度不凡,而修长的身形更是丝毫看不出是习武之人,而一张清俊的脸更是显得年轻,
若不是额前一缕白发,简直就让人以为这是以为他不过才是而立之年,这便是阿冉的爹爹林玖寒了。
林玖寒看着眼前规规矩矩低着头的阿冉,淡淡道:“冉儿,这次可闹够了?”
“对不起,爹……”阿冉连头都不敢抬,怯怯地道。
“陶兄弟,犬子不谙世事,有劳你了。”林玖寒十分客气地对振辉拱了拱手,也不多话,自然地显出一种疏离来。
“不敢当。”振辉连忙还礼道,“前辈太客气了。”短短几句话,振辉便看出来了,这个林玖寒,是相当严苛的一个人,怪不得阿
冉当初想要离家出走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当父亲的太过冷淡了吧。
“既然如此,那林某也就不再多说,冉儿,跟我回家吧。”林玖寒依旧冷冷的,像是在跟陌生人说话似的,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我……”阿冉抬起头看了看爹爹,看到他爹眼里的清冷神色连忙又低下了头,拿眼角瞥了瞥振辉,道,“我,不想,回家……”
“嗯?”林玖寒有点不敢相信阿冉会这样对自己说话,瞪大眼睛看了儿子一眼,不可置信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说……我,不,不想,回,回,回家……”阿冉大概是被爹爹的语气吓到了,说话说得更加结巴,一张脸急得通红。
“阿冉?”振辉也听得有些迷糊,爹爹都找来了,还说不想回家。况且这位爹可不是普通的爹,而是当今武林盟主,说不想回家不
是找打么?
“我,不,想,回,家!”阿冉一字一字道。
“那你想干什么?”林玖寒看了看儿子,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我……我要……”阿冉咬了咬嘴唇道,“我,要,历练历练。我要超越,超越爹爹,和,和哥哥们!”
林玖寒挑眉道:“冉儿,你还小,怎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现在你最需要做的,是和为父回家。你还需要打好根基,才能谈超越不
超越的问题。现在就说这些,太放肆了!”
“我不!”阿冉执拗地道,“我不回去!”
“嗯?”
“我,就不!”阿冉闭上眼一副好死不死的样子,嘟着嘴负隅顽抗道。
“……”林玖寒瞪着倔强的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振辉在一旁看了,连连叹气,略略想了想,上前拍了拍阿冉的肩膀,劝道:“
阿冉,别这么跟你爹说话。你还是跟他一起回去吧。”
“我……我不想……”阿冉睁眼看了看振辉,撇了撇嘴,眼睛也红了,“我,就,就想,留下来。”
“冉儿!你留在这里就能历练了么?”林玖寒道。
“我,我不管!”阿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就,就要留下来。”
“放肆!”林玖寒抬手一巴掌扇到阿冉脸上,伸手出招就是擒拿手要去捉阿冉,阿冉反应也快,侧身躲开,敏捷地向后跳了几步,
做出防御的姿态来。
这下敢情好,父子反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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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父子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振辉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隆隆的声响传来,振辉转身一看,只见不远处尘沙滚滚而来,领头一人骑
着高头大马,身穿紫金蟒袍,不是信王,又是哪个?
信王带了一队人马,全部都是身穿盔甲背负弓箭的骑兵,只见他手轻轻一挥,一队人马快步向前将振辉的马车团团围住,那阵仗,
真像是电影里黑帮老大的出镜。
信王身后有一辆轻装马车,待到行至振辉身前那轿子里坐的那人伸手抚开帘子,一双黑黑的眼睛滴溜溜地朝这边看过来,带着十足
的怯意。脸色依旧很苍白,只一张小小的薄唇被牙齿咬出了淡淡的血色,这样的闲王,看起来像是一只无害的小狗似的,哪里像是横冲
直闯的小螃蟹了?
“林世伯,阿冉,你们怎么在这?”信王看了看振辉的马车不远处的林玖寒和阿冉愣了愣,但很快恢复了亲切的笑容。
“信王。”林玖寒点点头,不卑不亢地道,“犬子不肖,鄙人是来带他回家的。
“哦!呵呵,阿冉是该回家了。”信王会心一笑,看了看阿冉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着实觉得可爱,继而言道,“阿冉涉世未深,很多
事情都不明白,本王还担心他会被人骗了。正好林世伯来了,这下本王也放心了。世伯,不如这样,本王做东,恭请您和阿冉到府上小
住,您意下如何?”
“有劳。”林玖寒淡然道。
“爹!我,不去!”阿冉犟道,“你和,璋晗,商量好了的!我,我就知道!不然,爹,爹你怎么可,可能找到我!”
“冉儿!”林玖寒轻声呵斥,“不得无礼!”
“爹,我,讨厌你们!”阿冉大叫道,“你,就,知道哥哥们,从来,不管我!我高不高兴,伤不伤心,你,你都从来不管我!”
“阿冉,世伯也有苦衷,你就别再说这些了。等回王府再慢慢说好不好?”信王从旁劝阻。
“还有你!璋晗!”阿冉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王爷,大吼大叫不依不饶,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委屈而又怨怼,“你也,骗我!当初我
们在月谷,那么,那么要好,你,都不跟我,说,你是王爷。现在有把我的,行踪,出,出卖了!”
“不肖子!你这是什么歪理?”林玖寒轻声呵斥道。但是阿冉并不想听父亲的训斥,反而瞪着父亲控诉自己以前备受的冷落。在月
谷他虽然是谷主的幺儿,但是所过的孤单生活却连一个仆人都比不上。爹爹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两个哥哥也享誉武林,阿冉自己虽
然天资并不高,但是一直也非常刻苦,一心想着让父亲关注到他,可是父亲却一直因为母亲生他难产而死的事情而不愿面对他。这难道
都算是阿冉的错吗?
林玖寒皱着眉,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袖子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这个孩子给予他的是太多太多的意外,而现在,在众人
面前阿冉这副样子更是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奈,于是乎,他终于阴沉下了脸,只一瞬间的事情,便飞速闪到阿冉身后,振辉根本没看清楚
林玖寒做了什么,便见阿冉定住大概有两秒,然后便软倒在了父亲身上。
“阿冉?”振辉关切地看着被林玖寒抱住的阿冉,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世伯果然好身手。这一招快如疾风的点穴功夫璋晗大概学习二十年也无法望其项背。”信王拍手叫好。
点穴?是了。振辉才想起来,阿冉他爹是武林盟主,所以刚才大概是点了阿冉的睡穴,就像电视和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点几个穴
道就能让人昏睡不醒,今天终于见到,果真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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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刚为阿冉无碍松了一口气,那边信王打马上前,高高在上的俯视振辉,眼里哪还有面对林玖寒时的亲切和尊敬?
“陶兄,你拐骗林世伯的儿子,该当何罪?”信王冷冷地道。
“拐骗?”振辉嗤笑,“信王殿下,你可有证据?”
“好,我们且不提这件事。”信王道,“咱们来说说前几日在闲王府发生的事情。王府有人亲眼目睹你私闯闲王寝殿,继而又发现
闲王府有重要的物品遗失了。你做何解释?”
“物品遗失?王爷您在说笑么?陶某的全部家当都在马车上,您现在大可派人上去搜,看看到底有没有你所说的重要物品。”振辉
淡然道,“再者,我倒是听过一句话,那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陶某只是一介草民,哪敢和王爷作对?倒是王爷位高权重,向在
下兴师问罪,也只如踩死一只蚂蚁。”
“看来你倒还审时度势,是个明白道理的。”信王点头道。
明白道理?振辉在心里冷笑。到了这个时空之后,振辉一再的体会有理说不清的无奈。这是一个极其注重皇权的时代,皇权凌驾于
所有权力和规则之上,振辉这个在法制社会成长起来的人,实在是感到不公与无可奈何。
振辉答应和信王一起返回闲王府,但是前提条件是先把燕归送到青墨馆的张大夫那里。燕归对信王来说根本就是无足重轻的一个人
,所以振辉一说出口,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就抬手派人赶着马车走了。随之离去的还有阿冉父子二人。
燕归起先不走,但是看看现在的情形,也知道他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忙,于是只能听从了安排。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振辉拿到了张
大夫亲笔写的条子,证明燕归确实毫发无伤的安全抵达了。
“殿下,请。”振辉淡淡地道。振辉的马车没了,他连基本的交通工具都没有,根本没办法逃跑。
“陶兄果然干脆。请上车吧。”信王指了指身后的轻便马车,车里的闲王殿下探出头来看了看振辉,咬了咬下嘴唇撇过了头。
振辉看了小螃蟹一眼,想起之前他在□的作用下娇憨的样子来,这本来是非常诱惑人的,但是现在无论如何振辉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甚至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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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原本想让奚化到车上去保护闲王,但是小螃蟹解决不答应,信王无奈,只能安排奚化与马车随行,保护闲王周全。
“哼哼……”小螃蟹抬眼看了看振辉,也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便见他支支吾吾地咬住了嘴唇,大概是因为有心事,他不断地
咬着自己的指甲,偷偷摸摸地拿眼角看振辉。振辉心情不好,并不理会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