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0 06:50      字数:5067
  夏礼珣原本只是扬着浅笑,听到她那似娇嗔般的声音,顿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他突然放软了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岚儿,你从来没叫过我。”
  柳雪岚囧:“……”这男人如果煽情的话,那肯定是有所目的的。
  “叫、叫什么?”
  “叫声夫君。”
  “……?!”柳雪岚顿时缄默了,红着脸突然就低下了头。这么肉麻的称呼她可是叫不出来。更何况她都喊习惯了,才不要跟他表现的情意绵绵的样子。
  “叫声夫君,我就放了你……乖,你若是叫了,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男人不管是低沉的嗓音充满了魅惑,话里的意思充满了诱惑,耐着性子在她耳边轻哄。今日他定是要让这女人改口,否则就她那口头禅,动不动就是‘姓夏的’,听起来就跟一个女流氓似的,简直把他奉德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柳雪岚低着头咬起了唇。这条件貌似可以,只不过这男人貌似没什么可信度……
  “快叫……听话……”男人衔着她耳朵,继续加油哄着。
  柳雪岚在心里板起了手指数着小九九,是选择相信他呢还是不信他?
  纠结了半响,她突然抬起头,红霞爬满了她精致的小脸,她将双手从他手中挣脱开缠上了他脖子,下巴突然搁在他肩上,突然对着他耳朵软软的叫了一声:“夫君…。”
  夏礼珣嘴角咧开,更是合都合不拢,托着她身子的手有些情不自禁的游走起来,离得近,他虽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那只红红的耳朵却已经出卖了她,这叫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好。
  只不过他得意和满足的笑容只维持了片刻,接下来女人的话让他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夫君,你答应过我的,我若叫了你你就什么都答应我。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哦,你听了可别生气,前两天我去库房借了五千两银票,然后不小心一下全输光了。”
  “柳雪岚!”房间里,突然传来男人磨牙切齿的声音,“你又去赌?这次还敢背着我去借银票!看今日我怎么收拾你!”
  “姓夏的,你耍赖!是你自己说过的我叫了你你就什么都答应我的!你竟敢出尔反尔,你——唔——”
  豪华的房间,两人低吼的声音逐渐的变成了暧昧的声音——
  ……
  承王府
  自白心染决定让血影进宫后,殷杜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同血影在一起的时候,那双眼几乎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血影的脸看,因自个儿心里的委屈没法诉说,他拉长着脸就犹如一个快被妻子抛弃的怨夫。
  从早上到天黑,那双落在血影身上的眼珠子都是直勾勾的,饶是血影再淡定如斯,面对如此反常的男人,也有些吃不消。
  晚上,两人洗漱完穿着单衣并排坐在床边,那双眼睛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子,可就是不见男人说一句话。
  “我脸上是否有东西?”终于,血影开口了,看了一眼他了无生机的样子,清冷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她低下了头。
  殷杜垂着肩,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就跟没吃饱饭似地:“你明天就要进宫了。”
  “嗯。”血影低声应道。
  “你进宫之后就只剩我一个人睡觉了。”
  “……”
  “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
  殷杜恹恹无力,说一句停顿一下,然后接着再说下一句。血影也不知道是接不上他的话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一直都低着头保持着沉默,就光听到男人在那里似抱怨的自言自语。
  半天不见她回应,殷杜叹了一口气,最后忍不住的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转身看着她的低垂的脑袋,突然凑近了自己的头:“血影,你在外面会不会想我?”
  “……”无人看得见的地方,血影冷硬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见她不回答,殷杜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颓败一样,又自言自语的说道:“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你心里都只有王妃一人,哪里会想我哦。”
  “……”血影额头上隐隐的掉下一根黑线。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怕会遭嫌弃似地,殷杜突然放开她的手,往身后床面上懒洋洋的倒了下去:“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也什么都不问了。熄了火,睡觉吧。”
  他再问下去也是白问,明知道她不是那种情长的人,他压根就不该对她要求过高。
  他都不知道这女人到底何时才能开窍?
  要说他心中一点怨言都没有那是假的,除非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可是有再多怨言又如何,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回应’两字是什么意思。是,他一直都在等她有所回应,可是成亲都快一年了,也没见她对自己多说几句话。
  唉……
  有时候他都在想,他是不是做的还不够明显,所以才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他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差没掏心掏肺的给她看了,他还能再做些什么?
  就在殷杜陷入自己的哀怨之中时,突然衣角被人拉了拉。仰躺在床上,他垂眸望去,见女人正拉着他的衣角,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殷杜愣了一下,随即他闭上眼摇了摇头,幻觉,绝对是幻觉,这女人怎么可能主动同他说话呢?这么久以来,她可是从来没主动关心过自己的。
  蹬掉自己的靴子,他病秧子似地翻身躺在床上,背朝着身后的女人。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了,还是赶紧睡吧,明日还得送她进宫呢。
  片刻之后,他清晰的听到有脱衣服的声音,再然后,背后突然贴上来一具身躯,他穿着单薄的里衣,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那具身子带着丝丝凉意。
  “……”当一双细长柔软的手主动的环上他的腰时,殷杜猛的全身僵硬起来,几乎是不敢相信似地,他瞪大眼,眼底充满了诧异,甚至还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可是他却没有回头,与其说他不敢转身,倒不如说他害怕转身。
  他怕自己一转身,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事更加让他震惊,只见那双手竟摸向了他——
  猛的,他一把将那乱来的手给抓住,触及到她手心的冰凉,他情不自禁的握紧,再也忍不住的翻身快速的将身后的人压在身下——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眸底带着一丝激动,垂眸看着身下的血影。
  “嗯,知道。”血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突然垂下眼帘又加了三个字,“勾引你。”
  “……?!”殷杜忍不住嘴角直抽。随即他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像个阳光的大孩子,低下了头凑近问道,“血影,你会想我不?”
  “嗯。”血影淡淡的应声,顿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三个字,“会想你。”
  闻言,殷杜捧着她的脸,已经激动得找不到其他话说了,直接吻上了她——
  不管她是否开窍了,也不管她是不是敷衍自己,至少她说了会想他。
  其实他的心不大,只是这样,他觉得已经足够了……
  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一点点的脱变,变成他想要的那个样子……
  翌日
  偃墨予一早进宫,顺便将血影带走了。
  没有血影在身边,白心染只得让龚嬷嬷给她挽发。美娇和美玉端上早饭,她吃过之后就去了花园散步,思索着该如何将自己的三个宝贝疙瘩给接回来。
  尽管才两三日不见,可没听到那三个宝贝的干嚎声,她突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在花园里,她一边走着一边揉着自己酸胀的腰。还是快点将仨宝接回来才好,给自家男人找点事做,他才不会不眠不休的折腾自己。这才两三天而已,她感觉她骨头都赶得上老太婆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前方的凉亭里。
  撇了撇嘴,她走了过去,并步入了凉亭之中。
  “王妃。”听到脚步声靠近,殷杜回过神来,并站起身朝她唤道。
  白心染点了点头,指了指他身后:“坐吧,这里没外人。”
  殷杜站着未动,尽管他知道白心染是诚心让他坐下,可他也知道不可越礼。
  扫了一眼身后,见龚嬷嬷和美娇、美玉都站在亭子外,白心染也没再说什么。这些人尊卑观念太深,她也不好去打破他们的思想。
  看着面前高头大马却恹恹无力的男人,她忍不住的扬起了唇角,打趣道:“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才走半天不到,你就跟失了魂一样。用得着这样不?”
  被揭穿心思,殷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起了自己的后脑勺,朝白心染嘿嘿一笑:“让王妃见笑了。我不过就是担心血影而已。”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应该相信她才对,血影虽说不善言辞,但照顾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的。”
  “……”都是在照顾您老人家,他可是从来不被血影照顾的。
  “行了,别摆出一张怨夫脸,就好似我把你家血影卖了似地。”白心染白了他一眼。
  殷杜低着头抽了抽嘴角:“……”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他只不过是真的担心血影而已。还记得那一次她血洗宫中的事,现在想起来他就忍不住的想替血影捏把汗。那女人从来不会去考虑后果的,也不知道这次让她出任务又会遇到什么事。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精神点,别跟丢了魂似地,也不怕你手下的那些兄弟们笑话你?过两日我可能要进宫一趟,到时我把你一并带宫里去,你就能看到人了。”
  “真的?”殷杜突然抬头,两眼放光。
  白心染都懒得搭理他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其实恋爱中的男人又何尝不是?
  瞧瞧面前这个大傻子,她都觉得无语。
  ……
  两日之后,承王府传来消息,说找到长子蜀和王了。据知情人透漏,说是夜里有人偷偷的将孩子放在承王府的大门外。至于是谁,这就成了悬案了。
  夏高得知消息,当即就让德全到承王府走了一趟,确定了孩子是真的被找到之后,这才放下了心。原本想派人彻查到底竟如此胆大偷走他爱孙,可承王府却对外宣称,看在孩子平安归来且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愿意息事宁人不再追求主犯的罪责,算是给主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这消息,夏高险些当场吐血。
  他几乎都怀疑这场闹剧就是承王府自己搞出来的!
  可是承王搞出如此大事到底意欲何为?
  想到被人寻到的‘死而复生’的儿子,夏高连着好几日都安睡不稳。
  他不知道这个长子的回归到底跟承王有没有关系,但今日能将长子找到,不管怎么说,都得感谢那一出‘孩子失踪’的闹剧。
  夜深人静,夏高依旧守在书房,德全在一旁看了半天,见他连一份奏折都没批示完,忍不住的上前说道:“皇上,您要是乏了就回寝宫歇息吧。”
  夏高摇了摇头,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您可是有心事?如今福德王回来了,蜀和王也被找到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德全很是不解。这几日皇上明显就满腹心事,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忧心忡忡。
  夏高将手中奏折放在一旁,突然朝德全看了过去。
  “德全,朕还是太子时你就跟在朕身边,朕从来不曾把你当外人看待,也极为信任于你,如今朕想听你说句实话,想让你告诉朕,承王可信吗?”对于福德王的话,他依旧不肯相信承王会是有野心之人。可是承王的确跟圣医走得很近,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听谁的。他想质疑福德王的话,可是看着福德王如今的惨样,他又狠不下心去质疑。
  德全一愣,甚至是有些诧异。“皇上,您怀疑承王?”
  怀疑什么他不需要说的太过清楚,他相信自己是不会理解错误的。
  夏高突然收回了视线,面色有些沉冷。“朕知道你一向偏袒承王,算了,就算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朕实话。”
  闻言,德全立马朝他跪下:“皇上息怒,奴才敢对天发誓,奴才对皇上绝无二心,奴才不是偏袒承王,而是奴才不觉得承王有何问题。”
  夏高再一次看向他:“那你告诉朕,承王有野心吗?”
  德全从地上抬起头,恭敬又谨慎的回道:“皇上,恕奴才斗胆,其实这问题应该问您自己啊。”
  夏高眯起了眼。问他自己?他要是知道还会像这般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