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0 06:48      字数:5084
  偃墨予原本想带着她进去的,但白心染突然将他拉住。
  “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吧。”新店开张,一看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就知道生意很火爆。偏偏,她这人不大喜欢热闹。
  偃墨予点了点头,带着她拐了一个弯去了另一家酒楼。
  两个人要了一间二楼的雅房。
  隔着一张矮桌面对面的坐在绣垫上。
  四目相望,白心染心里莫名的荡起了一层涟漪。
  此情此景,他们就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出来约会、吃饭、逛街、购物。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上辈子没尝试过恋爱的滋味,没想到再活一世,居然在结婚后才享受到什么是恋爱。
  “笑什么?”看着她突然而来笑容,自然、纯美,没有一丝杂质,无疑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偃墨予眸光轻闪,随着她嘴角迷人的笑意也同样勾起了唇角。
  “没什么。”
  她不奢求这次约会会有多浪漫,其实这样温馨的感觉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她觉得自己是知足的、开心的。
  偃墨予将一道精致的菜肴推到她身前,“尝尝这些是否合你的胃口,若是不喜欢,我再让人送其他的进来。”
  白心染不挑食,就着他推过来的一盘菜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没有往自己嘴里送,而是伸长了手臂送到对面。
  偃墨予先是愣了愣,随即张口含住,墨黑的眼眸中瞬间多了一抹别样的色泽,看着对面的女人,不仅笑意温柔,而且还多了一丝满足。
  比起他优雅的吃相,白心染可就没这么讲究了。
  难得出来吃顿饭,她自然是要吃够才行。
  看着她大口剁食,偃墨予也没制止,由着她去,而他没怎么动筷,整个注意力和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仿佛看着她吃东西自己就能够填饱肚子似的。
  就在白心染吃的津津有味、特起劲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殷杜的声音——
  “小的殷杜见过奉德王。”
  “承王可是在里面?”一道磁性的嗓音传来,隐隐的带着一丝傲气。
  “是。我们王爷正同王妃在里面用食。”殷杜如实回道。
  男人没有再出声,只是很快的,门内就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华丽的服饰、矜贵的气质,从头到脚,就连脚上的长靴都镶金嵌玉。
  在白心染看来,这就是一骚包的土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似地。
  没有好感,她顿时停下吃东西的动作,默默的起身绕过矮桌,走到偃墨予身侧坐了下去。
  看着她的动作,让刚进来的夏礼珣嘴角一抽。这女人是把他当妖魔鬼怪了?
  “本王路经此地正欲在此歇息片刻,没想到承王也在此,可真是巧了。希望本王没有打扰到承王和承王妃的雅兴才是。”
  对于这不请自来的人,偃墨予也没表现出有任何反感,反而朝夏礼珣抬了抬下颚,客气的说道:“都说想请不如偶遇,若是奉德王不嫌我们夫妻俩碍眼,不如坐下一同进食?”
  白心染规规矩矩的坐在偃墨予身侧,虽说她没开口说一句话,但心里却是把某个电灯泡给咒骂了好几遍。
  夏礼珣也没多客气,走到桌边撩开袍角在软垫上坐了下来。
  而这时,有小厮进来,手中还端着食盘,食盘里没有饭菜,只有一壶酒、两只杯子。
  将酒壶和酒杯取出来放在矮桌上,小厮恭敬的退了出去。
  看着这样的情景,白心染诧异了一瞬,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想必这位土豪王爷是有备而来吧?
  “今日难得与承王偶遇,本王可得敬承王一杯。”夏礼珣收敛了几分傲气,淡笑的说着话,并将两只空杯斟上了酒。
  “奉德王客气了。”偃墨予一如平常冷漠内敛的摸样,没有推拒,而是爽快的执起夏礼珣推到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他面色如常,让人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夏礼珣,今日像是唠神附体一般,一边为两人再次斟满酒,一边轻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承王居然还能有雅兴陪同承王妃出外游玩,如此从容不惊,本王真是佩服。来,这一杯算是本王敬二位,祝你们玩得尽兴。”
  闻言,偃墨予依旧神情淡漠如水。
  但白心染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厮是故意跑来看她男人笑话的?而且她怎么听都感觉到对方是在幸灾乐祸般,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祝福的味道她没听出来,诅咒的意味倒是很强烈。
  不由的,白心染冷下了脸。对一个曾经占过她便宜的男人,她除了想拿鞋拔子甩他脸上以外,真的再没有其他想法。
  察觉到她的反应,偃墨予面不改色,但私下却将她小手裹在了自己手中,如平日逗弄她一样,轻柔的捏着她的指关节。
  第二杯酒偃墨予依旧喝下去了。只不过比起方才,他眸色略深。
  “我如今是非在身,奉德王还能如此这般同我亲近,真让我甚感欣慰。这第三杯,不如就由我敬奉德王?”
  执起酒壶,将两杯斟满,偃墨予目光深邃的看着右侧一身华丽矜贵的男人。
  “哈哈哈~”莫名的,夏礼珣仰头朗声笑了起来。
  这犹如神经病似的笑声让白心染更是反感。
  “承王不但荣辱不惊,且行事大气、从容,本王由心佩服……这杯酒本王喝了。”夏礼珣也没客气,仰头将酒倒入口中。
  酒过三巡,夏礼珣似乎更随意了一些。当着白心染的面,居然一点都不避讳的谈起了正事。
  “太子兄此次遭遇行刺,父皇竟然只听他一面之词就怀疑你,这让本王实感意外。可惜本王不受皇宠,否则本王定会在父皇面前替承王求情一番。”
  那话中明显含有几分自责。就是不知道诚意有几分。
  “奉德王的好意我心领了。虽说我如今处在风头浪尖之上,但我相信,清者自清,奉德王也勿需替我担心,相信皇上定会还我一个清白。”偃墨予淡然自若的说道。
  闻言,夏礼珣扬起嘴角,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承王倒是看得挺开的。”
  偃墨予不以为意,学着他同样扬了扬唇角:“不然呢?奉德王以为我该如何做?”
  对上偃墨予清冷无波的视线,夏礼珣眸中突然多了一丝探寻,也不知道他想从偃墨予脸上看出什么:“承王,若是本王说实话,你可会出卖本王?”
  偃墨予挑了挑眉梢:“奉德王认为我是那种多舌之人?”
  “这倒不是。”这点他倒是能肯定。若他是多舌之人,今日他也不会过来‘偶遇’他们夫妻二人了。
  默了默,他收敛了几分随性,正色道:“承王可有想过扳倒那栽赃嫁祸于你之人?太子遇袭,想必承王心中早就有数,既然这人如此对你,你何不趁此机会将对方拉下马来?”
  偃墨予突然勾勒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若如此做,奉德王是否应该感激于我?”
  “……?!”被人点中心里的算计,绕是夏礼珣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但很快的,他突然再次大笑出声,说的话却是意味深长,“若承王真能替本王扫清障碍,待本王心想事成之时,定不会亏待于你。”
  闻言,偃墨予只是挑了挑丰眉,静默不语。
  一番简短的交谈,夏礼珣觉得自己所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遂起身告别:
  “叨扰了这么久,本王也该回去了。待承王洗脱嫌疑之日,本王再特设酒宴为承王庆贺。到时还请承王务必赏脸。告辞。”
  转身之际,他目光突然在白心染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瞬,随即唇角嚼着一抹轻笑步出了雅房。
  待人走后。
  白心染已经完全没有了用餐的兴致。
  “这奉德王到底是想做什么?我怎么听出来他有想巴结你的意思?”
  偃墨予淡淡的勾唇,清冷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
  想要他相助,就得先把之前被他骗去的人情讨回来再说……
  见她没有了食欲,他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垂眸温声道:“城中太过喧哗,为夫知道郊外有一处僻静之地,染儿可愿同我前往?”
  白心染见他有意回避某些话题,碍于两人出门在外,有些话不方便说,于是也没有逼他,听到他的提议,点了点头:“去哪我都无所谓,你做主就好。”
  其实不用他作答,她也同样听得出来,那奉德王今日前来,偶遇是假,想必攀交、结盟才是真。
  昨日她就猜到太子遇袭有可能是太子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想栽赃嫁祸给她家男人,今日从奉德王的话中,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
  只是这奉德王,也他妈太不低调了,就算想夺权、夺江山,也不能如此自信狂傲吧?
  这么高调,他父皇知道不?
  依旧是殷杜驾马、血影陪同,主仆四人从市街出发,出了城门,马车直接朝西驶去——
  幽闭的山涧,泉水叮咚,野花幽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副纯天然的风景图。
  坐在溪边的青石板上,仰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心染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比起沉闷的宅院生活,还是大自然的味道比较好。
  靠着男人的胳膊,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两个跟班。突然挑眉笑道:“你觉不觉得殷杜和血影还挺登对的?”
  偃墨予随着她的话,淡淡的朝侧面斜了一眼过去,嘴角抽了抽,摇头:“没可能。”
  一听他这话,白心染坐直了身体,看着他:“怎么就没可能?你那跟班未娶,血影也未嫁,兴许他们俩突然就看对眼了呢?”
  偃墨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想为他俩做媒?”
  “怎么,不行啊?”
  偃墨予摇头轻叹,抬手将她肩膀搂住自己胸前揽,“没可能的事你就不用瞎操心了,有这份心不如好好把自个身子养好,免得我整日担心。”
  白心染有些不甘心:“你倒是说清楚,他们怎么就没可能呢?”
  见她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样子,偃墨予不得已,只好轻叹道:“皇上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血影是皇上的人,皇上要过问血影的私事,这也是正常的,但她想知道原因。
  “培养一名暗卫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血影较之于暗卫,其身手与胆识更胜一筹。皇上付出大量心血培养他们,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成亲生子?”
  “那像血影这样,岂不是要孤独终老?”比较她的身世,她觉得血影似乎比她可怜,而且还不止可怜一点点。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寻找个伴侣都是奢望,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怜悯,想到她曾经的生活,偃墨予抿着薄唇拍起她的肩,沉默半响,他才轻声说道:“血影自小接受的训练非同常人,她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你无需替她担心。就算你能让皇上同意还她自由,她也不见得会接受男女情爱。”
  白心染静静的听着,也没再追问下去了。他说的也在理,看血影对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样子,若是有天开窍了说她想要嫁人了,估计会雷翻所有人。
  这一次出来,白心染还算是比较开心的。至少吸了这些新鲜空气,把在宅院里的郁气赶走了不少。就连她身旁的男人,她也感觉到他身心的放松。
  没有被苍蝇打扰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溪水边,女人‘哈哈’狂笑的声音传来,响彻山涧——
  “来来,我再出一个题——上面有毛,下面也有毛,晚上就来个毛对毛,你猜是什么?”
  偃墨予百年难变的俊脸险些龟裂,性感的唇角抽搐得都有些止不住了。
  双眼更是热气腾腾的散发着狼光,若不是远处还有两名跟班,他此刻都恨不得把女人给就地正法了。
  哪有女人坏成这样的?
  一看他那样子,白心染就知道他想歪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哈哈’笑过之后,她一脸的鄙视:“拜托,你纯洁点好不好?我说的上面有毛,下面也有毛,是指眼睛,你想想看,是不是晚上闭眼睡觉的时候就是毛对毛的?真是,你想哪去了!”
  闻言,偃墨予实在没忍住,哭笑不得的将她给捞过来按到怀中,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瞪眼问道:“谁教你这些的?”
  看看她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树上有两只乌鸦,一公一母,树下一只羊在吃草,后来来了一只狼,把羊给吃了…母乌鸦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被公乌鸦强奸了…请问母乌鸦说啥了?她说的答案是:下面羊(痒)死了……
  ——太监以前有,入宫后没有,和尚有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