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17 02:13      字数:4857
  另一个黄面大汉,握着一把满是尖刺的狼牙棒,喝道:
  “老大,我们可不是拦住这小子说长道短论出身的,快叫他取出绒布包来看,是不是我
  们追查的那玩意儿。”
  金小山突然狮目暴睁,道:
  “在未让各位验看之前,在下倒想先问一声,墨云谷为什么在江湖上放出消息,一心要
  谋取‘阁王梭’,且还要取那姓水的人头。”
  黄面大汉吼叫道:
  “好小子,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金小山笑笑,道:
  “岂止在下,江湖上谁人不知道墨云谷出重赏要追找‘阎王梭’的。”
  短髭大汉手托锯齿钢刀,溜前一步,道:
  “不惜,墨云谷是出了重赏在追查失踪数年的‘阎王梭’,至于为什么,那是墨云谷的
  事,你小子最好别多问。”
  黄面大汉道:
  “快取出布包来让爷们过目吧。”
  一声哈哈,金小山道:
  “看各位这种欲噬人的架式,大概我金小山不取出来,各位是不会让路的了。”
  短髭大汉嘿嘿冷笑,道:
  “你最好放明白些,论个头你大概连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也抗不过。”
  金小山一笑,道:
  “也好,各位看看又有何妨呢?”
  边伸手自背后抽出绿绒布包——
  又见他满面含笑——
  于是,“嗖”的一声,绿色绒布已被他掖回腰带上,而极光四射的“阎王梭”,已在他
  的右掌上快速的旋动着,旋动使对面四人各自暴退一步——
  短髭大汉手中锯齿钢刀已横在胸前,他双目直视着金小山手中旋动的“阎王梭”,厉吼
  道:
  “谷主说的果然不错,这就是‘阎王梭’,兄弟们可得多加小心了。”
  黄面大汉手中带刺狼牙棒斜指右前方下面,咧嘴吼道:
  “谷主明明说‘阎王梭’是个白发老头子,怎会是这么个土头土脑像个驴吊的大傻蛋。”
  早听得有个上宽下窄脸型大汉,翻动一双金鱼眼,道:
  “哥子们,‘阎王梭’握在那老头手上,必然威力十足,这话可是谷主说的,他叫我等
  遇到要特别小心,如今‘阎王梭’被这小子取得,兄弟我敢说这‘阎王梭’的威力已大打折
  扣,不足为虑了。”
  锯齿钢刀一抡,短髭大汉厉裂的道:
  “老四说的不差,像那姓水的一生浸淫在这‘阎王梭’上面近四十年,这小子才有几天,
  别看他气定神闲的把那玩意几像耍陀螺似的玩于掌中,老子看来那只不过是几手花招而已!”
  半天,金小山未开口,但他在心中可在琢磨——
  他要知道墨云谷主又是何人。
  他更要知道墨云谷为什么要取水大叔项上人头。
  但是,金小山更知道眼前绝对免不了一场恶斗。
  而从迎面四个人的架式与气度上看,四个人能称四大恶煞,武功绝对了得。
  是以他在心中盘算,而对于墨云谷四煞的话,根本未去理会,甚至也不作回话。
  突听得鹰目大汉道:
  “老大,且问这小子,姓水的是死是活,死又死在何处,活着又是藏在哪个老鼠窝里
  的。”
  早见那手握锯齿钢刀大汉戟指金小山,道:
  “王八蛋,你听到了吗,如今那个‘阎王梭’的真正主人在何处,是死了呢,还是活在
  哪个鬼地方?”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道:
  “你们真想知道我大叔的生死吗?”
  黄面大汉吼叫道:
  “老子们若不想知道那个老狗的生死,早围杀你这狗操的了。”
  金小山冷然一哼道:
  “各位这么你一句他一言的骂得我金小山十分的不自在,要知骂人也是一种至高的学问,
  不论如何个骂法,骂的人骂后全身舒坦而精神焕发,被骂的人也是无话可说的自承该骂,但
  眼前我金小山可不是来找挨骂的,当然各位骂后还是一肚皮的肉跳心又惊,无他,因为我手
  中尚握着这么一根‘阎王梭’。”
  鹰眼大汉一挽双手短戈,道:
  “哪个听你放闲屁,快回答爷们问话。”
  金小山遂一笑,道:
  “回答各位什么话?”
  黄面大汉怒道:
  “我操,你在装的什么糊涂。”
  金小山道:
  “我这个人有个别人不太喜欢的毛病,就是干什么事绝不吃亏,当然也不安心去占别人
  便宜,各位要问我什么,当然可以,那得先回答我的问话,这叫做各人不欠人情而又两不赊
  欠。”
  短髭络腮大汉怒骂,道:
  “娘的老皮,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伺大爷们论斤两谈生意的,看老子们怎么收拾你吧!”
  黄面大汉伸手一拦,道:
  “总得先逼问出水老头的生死下落,万一这小子招架不住的被我们杀死,再想找姓水的
  就麻烦了。”
  四个人还真的有志一同的齐点头——
  金小山却哈哈一笑,道:
  “金小山老话一句,要想问消息,那得先交换。”
  鹰目一阵翻动,短叉交叉在胸前,把个头直向那黄面大汉示意——
  黄面大汉道:
  “老三你有话就说吧。”
  鹰目大汉道:
  “反正这小子死定了,且答应他的要求又有何妨!”
  四个人又是齐点头——
  短髭络腮大汉遂沉声道:
  “奶奶的,你有什么话好问的,那就快说快问。”
  金小山轻点头的道:
  “我想知道你们墨云谷谷主是谁?”
  短髭大汉毫不考虑的道:
  “关浩关爷。”
  金小山一怔,道:
  “哈哈,原来又是个姓关的呀!”
  黄面大汉骂道:
  “娘的,天下姓关的一大把,这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该说出那姓水的是生是死了吧。”
  金小山道:
  “我大叔活着,而且活的可欢适呢!”
  一摆手中狼牙棒,黄面大汉道:
  “他人在哪里?”
  金小山道:
  “那得在手底下过几招以后再说,因为如果三五招下来,各位全投入阎老二怀里,我说
  了也是白说。”
  暴喝一声,半天不说话的金鱼眼大汉破口骂道:
  “放你祖奶的屁,杀!”
  早见他铁棒一抡,狠狠的砸向金小山顶门——
  一经发动,金小山立时觉得有如长浪拍岸般的四个黑衣劲装大汉迎面席卷而来——
  威猛的兵刃“嗖”声中,四个大汉如同四只黑豹,把金小山早罩在他们的怪兵刃之下,
  光景一上来就要把金小山劈断捏碎呢。
  连着倒翻三个空心跟斗,突然在四个黑云似的大汉包抄围杀中,金小山已飞身腾回两丈
  余。
  他的这种去而复回动作,令墨云四煞一惊又喜。
  惊的是金小山的反应如此之快,如果他再反身逃去,还真够四人追的。
  但当金小山回身跃回的时候,四个人同时一喜,立刻成四个方向把金小山包围起来——
  不约而同的四声大喝汇成一声:
  “杀!”
  就在四个黑衣劲装大汉奋不顾身的怒扑而上的刹那间,金小山也狂吼道:
  “天外星!”
  那是“阎王梭”之杀招之一,金小山尚未以此招对付敌人,如今见这墨云四煞来势太猛,
  才突然使出这招来。
  于是,又见银芒在他的身前一闪而到身后,就在他快不可言的错步中,空中疾奔的银芒
  又呈九十度的交织奔驰不息——速度上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
  当真是流星一现,因为墨云四煞谁也不及挥动兵刃阻挡,就已面上出现个鲜血狂贱的血
  洞而倒在地上。
  金小山边走向洛宁的官道,边擦拭着梭尖上的鲜血,他甚至连多看墨云四煞一眼也没有。
  金小山又觉着一身轻松,因为他一直是尊照水大叔的话在做事,包括如何干净利落的打
  击要命的敌人。
  如今金小山更带回一条大叔必然十分愿意听的消息——那就是墨云谷主叫关浩。
  ◎   ◎   ◎
  又来到道旁的那家野店。
  这家野店仍然有不少客人在吃饭,当然也有喝酒的。
  金小山才刚进门,就见姓庄的掌柜哈哈笑着走上来,道:
  “客官,你昨日托老汉带的话,我正好走没多远就碰上那四个人了,我把你的话告诉他
  们,昨晚他们就在我店里住了下来等你了。”
  庄掌柜说完,伸头往外望,边回过身来问金小山道:
  “一大早他四个又去接你了,怎么啦,没碰上?”
  金小山一笑,道:
  “碰是碰上了,不过说了两句话以后他们又走了,这回走的可远,一时间只怕不会再来
  了。”
  庄掌柜如何知道金小山的话中有话,只得打个哈哈,道:
  “那你吃点什么?”
  金小山道:
  “四个大馒头,一斤酱牛肉,胡辣汤给我来个大碗的。”
  庄掌柜笑道:
  “要说你老弟叫的这些东西真实在,吃一顿一天不会饿,我这就叫他们送来。”
  金小山心情愉快的吃饱饭,遂即又上路了,今夜他是要住在洛宁的,不过明天要赶往丁
  家寨,他心中又在琢磨,可别再碰上那个惹人厌的“桃花娘子”方小玉了。
  但是上天总是会捉弄人的,因为你不想的,偏就会来,难道这不是人们说的,人生不如
  意事常八九吗!
  ◎   ◎   ◎
  金小山自杀死墨云四煞以后,当天他就赶到洛宁,这晚他在客店中听到一个令人不安的
  消息,六盘山的土匪扑向金沙江岸的老金矿村附去了。
  传言中六盘山的土匪有两百人,而老金矿村全部老少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除非董五爷
  能把所有近百名淘金客召集起来,但那也绝非一般土匪们的对手。
  另外在老金矿村北面山凹处的关家,也许该同董五爷的人合作御匪了吧。
  金小山也想起住在过山岭村的水大叔同水二兄弟二人来,自已正该早点赶回去才是。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一张被。
  金小山这是第二回来到了丁家寨,有几个寨丁认识金小山,当即又把他招待在寨内。
  吃过晚饭,金小山也不多说话,立刻倒在炕上睡大觉,就在他迷迷糊糊中,突然门外一
  阵脚步声传来,他隔着纸窗外望,发现正有二十几个背刀壮汉往楼门外走去,不由得好奇的
  爬下炕。
  金小山尚未走出房门,迎面一个寨丁匆匆进来,见金小山要出去,边笑问:
  “要上茅房?”
  金小山摇头,道:
  “外面这时候还有人到寨外去,干什么的?”
  那寨丁指着刚走出寨门的一众塞丁,道:
  “你是说他们呀,其实也没什么,这几天六盘山上的土匪在移动,有的说是要过冬了,
  他们要往四乡抢粮,你小哥是知道的,今年秋收的包谷才入仓挂梁(北方有许多包谷是挂在
  梁上的),总得要防着他们来抢吧。”
  金小山道:
  “我在洛宁听人传说,六盘山上的土匪扑向老金矿村了呢,怎么这里却说他们抢粮的。”
  寨丁打个哈哈,道:
  “山上的土匪鬼得很,谁会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的,只有照了面才能确定。”
  金小山点头,道:
  “你说的对,只有见了面才能确定。”
  这时那寨丁取了东西要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
  “你是老金矿村开镖局的?”
  金小山点点头道:
  “是呀!”
  寨丁凝视着金小山道:
  “听说金沙河上自流沙沟,下至过山岭,在这长五十里内山里的土匪从不去抢劫的,他
  们只守着各处要道,等着淘金客送上门来的,对吧?”
  金小山道:
  “是有这么个传说。”
  寨丁立刻又问:
  “依你小兄弟看法,这次他们为何一反常态的去打劫老金矿村?为金还是抢粮?”
  金小山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早晚会明白的,因为明日我就会过六盘山,明晚我又会住到那荒山
  里的野铺中,总会问个明白的。”
  其实金小山哪里会知道,六盘山土匪去抢老金矿村是假,找上金记镖局才是真,因为
  “桃花娘子”方小玉那天被金小山的“阎王梭”吓跑以后,匆匆的骑马又回到了六盘山上,
  那已是第二天正午了。
  “坐山虎”张耀一夜未见“桃花娘子”方小玉归来,就像比自已掉了魂还令他六神无主。
  当天谁在他眼里全变得可憎可厌的被他大骂不休。
  一大早他就赶到了官道边,宜到“桃花娘子”方小玉纵马驰来,他才破“怒”为笑的张
  开怀抱住了方小玉心肝宝贝的先就一阵猛舐狂啃,那管得了一伙土匪抚掌大笑的。
  枣红大马由“坐山虎”骑,“桃花娘子”方小玉却扭腰摆臀的坐在张耀怀抱里,二十几
  个扛刀喽罗跟在张耀骑的马后面,这些喽兵全是“坐山虎”张耀的小同乡,也是他从豹子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