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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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 更新:2021-02-17 02:13 字数:4815
声的就是这几人。
迎面的一拨人尚未到,后面的六人已有人笑道:“好嘛,头儿等得正心焦呢,这娘们已
迫不及待的又送上门来了,哈……”
不旋踵间,迎面二十几个土匪已呼喝叫骂着杀过来,为首的正是个虬髯黑汉,这人生得
虎臂熊腰,大脚大手,面上的大蒜鼻子横着量比直着还要长的露出两个上翻大鼻孔来,毛森
森的一撮鼻毛就搅合在大草胡子里,豹目怒翻,煞气逼人的望着马上的“桃花娘子”方小玉
夜枭般的大笑道:“好哇,你终于还是来了!”
金小山把这黑汉子看了个仔细,越看他越失望,因为他并不是自己要一心找寻的“坐山
虎”张耀,那么张耀的人呢,他会不会在这里?
这时就听得“桃花娘子”方小玉戟指迎面黑汉,道:“快快还我丈夫来,否则杀你们个
片甲不留。”
“哈——哈哈!”黑汉拎着链子锥,笑得铁链哗啦啦,道:“你娘的说话就像是吹糠人,
不但没头脑,连五脏六腑全是空的,就凭你们三个呀,我的小亲亲!”
金小山回头望望驴背上的水大叔,却发觉大叔的眼睛闭得紧紧,像是睡了一般样。
猛回头,金小山冷冷对黑汉道:“她说得不错,你还是快把她丈夫放出来的好。”
黑大汉破口骂道:“我操,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拉驴坠镫的小子,也敢在步八爷面前开
腔。”
金小山从未听过姓步的,闻言不由道:“你姓步?”
步八爷道:“你小子可是觉着新鲜?”
金小山点头道:“有那么一点。”
步八爷道:“不用新不新鲜了,只要百家姓上有,就没什么新鲜的,倒是八爷见你这小
子对我说话,竟还是大剽剽的不惧不怕,才使八爷我新鲜呢。”
金小山平淡的道:“不用新不新鲜了,只要本事有,没什么使你好新鲜的,姓步的,你
说呢!”
步八爷嘿嘿笑道:“好哇,原是一个二愣子。”
突听得“桃花娘子”方小玉道:“姓步的,你究竟把我丈夫怎么样了?”
豹目直逼方小玉,姓步的冷笑道:“就那么个小矮子,他如何能跟你搭配的,何如跟了
我步年高,就在这五老峰上干压寨夫人,你就在那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比之跟着矮子整日价
跑东到西,挣钱受累可要舒秦多了。”
“桃花娘子”方小玉气得骂道:“姑奶奶不作兴干强盗,快放我丈夫出来。”
步年高回头向身边的人,道:“那个矮子怎样了?”
早有一个瘦削汉子笑道:“好像还有口气在吧,只是自从头儿把他那玩意一把捏碎以后,
还真的叫他痛了好一阵呢!”
“桃花娘子”听得清楚,当即怒指步年高骂道:“可恶啊,你伤了他那里,怎会令我丈
夫痛得死去活来的,快说!”
“哦呸!”步年高提着链子锥,道:“老子伤了他的身,光景也伤了你的心,因为我看
不惯姻缘错搭配,就那么武大郎似的毛头汉,他竟会弄上你这么个俏天仙,所以我一火之下
就把他两个肉丸子捏碎了,无他,不叫他再对你兴风作浪罢了。”
“桃花娘子”方小玉一听,尖叫一声就要拔刀拚命,因为她知道男人那两个圆骨隆的小
东西一碎,就算是能活命也成了个废人。
当然这是对女人而言,方小玉自是痛不欲生。
骑在驴上的水行云沉声,道:“小子,取家伙送他们上路吧,我老人家越听越不是味道,
也愈觉恶心。”
抛去手上缰绳,金小山缓缓自腰上拔出布包来,而使得迎面站的步年高双眉一紧——金
小山以手托着“阎王梭”,小心的打开布包来,于是一片银色极光又见喷洒出来——“阎王
梭!”步年高豹目圆睁,低吼一声全身一哆嗦。
水行云道:“见梭如见阎王,你小子既知‘阎王梭’,就该跪地求饶,竟还恁般的人模
人样站在那里。”
步年高突然狂笑一声,缓缓的抡起手上链子锥,边沉声喝骂道:“去你娘的见梭如见阎
王,老子只是得到墨云谷传出的消息,有这么一件不上兵器谱的怪兵器,只要得到这‘阎王
梭’,就可以换得千两银子,当然还有你过老不死的顶上人头,另价一千两,突见之余,惊
喜莫名而已,你以为老子会把这‘阎王梭’放在心上,狗屁!”
水行云摇摇头,道:“人之将死,死而无知者可怜虫也!”边又对肃立在驴前面的金小
山道:“这余下来的就由你小子收抬了。”
金小山尚未答话,早听得步年高厉声对一群手下道:“给我圈起来,除了马上的俏娘子
外,余下的两个我要死的,因为那女的可是你大伙的步夫人,谁伤她一根汗毛我就要谁的
命。”
步年高的话声落,早听得“桃花娘子”方小玉冷叱道:“真是不要脸!”
嘿嘿一阵笑,步年高道:“老子已经三十五,再要脸只怕这辈子讨不到老婆了。”
就在他的话声中,只见他跃身后退,身后的几个黑巾扎头壮汉早横移步的向金小山抄过
来。
明知姓步的不愿首当其冲,因为他只听人传说“阎王梭”的厉害,只不知厉害到什么光
景,是以才退守一边静观一番。
不过金小山却不愠不火,淡淡一笑,道:“各位,骑在马上的你们杀不得,那骑在驴上
的又是位病老人,情形上看,各位只要掠倒我金小山,胜利的果实就归属各位了。”腾身一
跃,人已落在三丈外的一片空地上,“阎王梭”闪闪暴发着银光,尽在金小山的手掌上滴溜
溜旋转不停——一阵草倒枝断声,刹时抄过来十几个壮汉,另一半却把水行云与方小玉二人
团团围住。
站在石上的步年高,骂道:“杀!”围着金小山的十几人谁都争先恐后的往上冲,光景
是要在他们头儿面前表现一番了。
金小山依然轻松的手托“阎王梭”,狮目含威但却目注前上方,对于从四面八方围杀过
来的十几把鬼头刀似是毫不在意般的!
喝骂声挟着刀声突兀间成了网状刃芒一片的向金小山没头没脑劈盖下来。
五声几乎就是合为一声,金小山手中的“阎王梭”并未脱手掷出,却在他怪异的身法走
动中,“阎王梭”点拨在一瞬之间,就在金小山迎上五个壮汉后面的几人时候,那合击他的
五把钢刀,有三把当场跌落地上,却见五个汉子跌跌撞撞的往草窝中倒下!
也许金小山的手劲还不够狠,因为有两个人的喉管并未被“阎王梭”挑断,即使这样,
那两人已是趴跌坐地上尽拿双手去堵那往外喷洒的鲜血不休——一旁的步年高厉烈的狂叫一
声,道:“闪开!”
金小山望望杀过来的几个黑布扎头汉子,在闻声中疾又退守一旁,对于地上倒下的似是
连看也不多加看一眼,不由得冷冷道:“各位总该抽两个人去照顾你们那些流血的同伴吧!”
不料其中一人怒骂道:“你娘的,别得意得太早了,再说爷们当初走上这条路,就没打
算着有一天会寿终正寝,这种死法是理所当然的,这就叫壮士难免阵上亡。”
金小山呵呵想笑,却硬是笑了一半,道:“各位是壮士,乖乖儿,我金小山又算什么?”
那人破口又骂,道:“你算他娘的鸟!”
金小山向前望着缓缓逼近的步年高,缓而有力的道:“老小子,你终于存不住气的要亲
自出马了。”
步年高沉声怒道:“老子问你,前日我那颜家兄弟一十二人,可就是你给他们送的终?”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道:“你应该早想得到的,怎么会在节骨眼提出这么一个不痛不痒而
又不值一提的问题出来的。”
步年高怒骂道:“好杂种,真可恶啊!”
情绪上步年高有些激动。
相反的,金小山却更见轻松。
绕着金小山的身子在走动,步年高手中的链子锥也在旋动不停,他那只纯钢打造的链子
锥,锥头的锋芒闪耀不定,锥头并不比“阎王梭”的梭头相差分毫,相反的,他那锥头处呈
梭形刃芒,更见威力,不要说被插中,即算是被他扫中,便必然也会有着血淋淋的收获!
两件不同的兵器,全是怪模怪样的在旋动!
只不过一只是在以链子上旋动,另一只却是在手掌上原地旋……
终于步年高的链子锥自身后的死角处突发而至,快得不可言喻的迳往金小山的胸前插去!
流星般的链头只差半寸就上身,金小山却妙不可言的扭身贴着锥上链子向步年高的怀中
转去,“阎王梭”却仍在他的手中旋——嘿然一声,步年高的链子锥往回抽,但他心中只觉
怪异,看不出面前这小子是如何躲过那致命一击的。
回抽的钢锥尚未飞回,而金小山的整个身子却又横着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于是步年高的链子锥再次往金小山的身后追击而上,就在链子哗啦啦的抖动声中,金小
山猛然一个大旋身又面对步年高,终于“阎王梭”出手了,那是对正步年高的缠链子手腕打
去的。
步年高一声冷笑,挫腕横身躲过“阎王梭”,而金小山就在这时已身随“阎王梭”快不
可言的自步年高身边擦过。
步年高破口骂道:“你妈的!”正要以链子锥就近甩向金小山呢,但他却再也想不到金
小山那只已在前面有二丈余的“阎王梭”,就在金小山全身依然向前未回身之时,恁般巧妙
的突然以超过流光的速度向金小山的右耳边激射而来,等到步年高发“嘭”,那是“阎王梭”
正扎中步年高的右太阳穴,那地方是人头最弱而血又最多的地方。
就像插中一个血泉似的,步年高倒下去的时候,还似乎听到“咕嘟咕嘟”鲜血的奔流声!
金小山可并不多看步年高那种死不甘心样,早挥动“阎王梭”奔向群匪之中!
“杀!”
群匪见头几倒下,发一声喊就向金小山围杀起来!
“阎王梭”如同银河流星般眨隐又现,交织不断中带起一篷血雨,于是闷哼之声此起彼
落……
其中有几个只被扫中头皮,早抛刀往附近林中逸去。
马上的“桃花娘子”方小玉一见,当即拔刀跃身马下,她可并不怠慢,一把揪住个受伤
土匪,钢刀在那人脖子根一架,冷厉的喝道:“快说,你们把我丈夫捆在哪里?”
那人抛刀在地,惊慌的道:“你别杀我,我就带你去。”
水行云仍端坐驴背上,道:“方家娘子,我们的生意敲定了的,只等小山收拾完这批东
西,自然会把你丈夫找来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桃花娘子”方小玉道:“五百两银子不会少给你一纹,放心吧老爷子。”
水行云道:“要找你丈夫最好大伙一起去,我说过你不用插手,你最好就是别动手!”
“桃花娘子”方小玉道:“我等不及了!”
于是,她真的押着那人就往五老峰中走去!
金小山发动“阎王梭”正追杀几个东逃西躲的土匪呢,可并未注意到方小玉已往后山走
去,等到这山凹中已没有一个土匪站着的时候,他才“咦”了一声,道:“大叔,方小玉
呢?”
水行云道:“她愿意吃亏上当,我就是拉也枉然。”
金小山指着马匹,道:“她怎的连马也不骑了?”
水行云淡然的道:“她不骑你骑,我们往后山去瞧瞧。”
金小山当下跃身马背,叔侄二人急往五老峰中驰去,沿着半山腰,二人老绕过山峰,远
远望去,只见远处层峦叠嶂,林深叶青,在山风阵阵中,林梢呈波浪般的向一个方向压下去,
又直起来,陡崖峭壁与恶岩恶水的流荡中,看不见什么地方才是群匪的居留地。
拢住缰绳,水行云向四边望了几眼,这才冷笑着对马上的金小山道:“看来那姓方的妇
女真的中了计了。”
金小山一怔,道:“大叔如何知道的?”
水行云道:“无声无息,不见影踪是其一,如果找到她丈夫,她绝不会放过那个土匪的,
这时候又不见有叫声,此其二也,有此二者,我老人家敢说她必已受骗了。”
金小山道:“那就快去啊,大叔!”
水行云道:“她有危险,你小子急的什么劲?”
金小山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是拿人钱财给人消灾啊!”
水行云冷哼一声道:“狗屁,这年头拿人钱财的人一掳就是一大把,没见过几个人是替
别人消灾的,倒是不少人拿人钱财还害了别人的。”
金小山道:“大叔必是有感而发吧!”
水行云一抖缰绳,道:“别扯远了,快去找她那个已成废人的矮丈夫吧!”
金小山从来不敢多问水行云的往事,他也只能从水大叔偶尔的一句牢骚中听出大叔一肚
皮的不自在。
这时他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