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1-02-20 06:25      字数:4809
  作者:水媚儿
  文案
  “喂,你们在干什么?!”
  孟宇本来没认为那是在叫自己,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人敢对自己这口气说话过,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并加上一句“那个穿科大校服的男生”才勉强扭了扭头——
  远处走来的人背了阳光,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干净清爽的白色衬衫和简单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略显纤细的身材,周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如同一枚青涩的新鲜核桃。
  ××××××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落喊。一旁的王胜也上前来阻止,被孟宇挡开。
  “为什么?”孟宇笑的邪狞,一用力,将明显比自己瘦弱的老师圈在了怀里:“就因为你是我的暖床情人啊,实习老师。”
  ××××××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的被允许了,这暴露了一个世界道德上深刻的堕落……
  那么,随波逐流一心想息事宁人的自己,是否从一开始就已经堕落到了泥潭沟壑的最底层?!
  H;SM;很虐;本来想改剧情的;但实在有些懒……
  呵呵
  第一章
  教学楼后青竹林的死角。
  “压住她,给我狠狠X她!他妈的,让他男人好好见识见识!”孟宇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环臂懒洋洋的地站着,几近一米九一的身高像座压迫感极强的冰山。刀刻般凌厉的脸上闪着阴骛的光,冷漠的看了被几个年轻男人围困在墙角的长发女生一眼,然后紧紧盯着被反扭在地、浑身颤抖几乎要哭出来的狼狈男人,一脸不屑——
  有胆量惹我,就要有胆量付出代价!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充什么英雄?!
  “喂,陆伟,你不救她吗?你马子就要被我伙伴们干啰。”孟宇冷笑。
  跪趴在地上的男人听到这话,抖得更加厉害,筛糠一般,几乎缩成一团,零乱的衣服和脸上的青紫伤痕让他的纠结的脸显得更加扭曲——
  “孟,孟哥,我错了,饶,饶了我吧,那女人随,随你怎样,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求你——”被恐惧和疼痛所打垮的男人终于哭出声来,眼泪和鼻涕模糊了一张乌青粘土的脸,让孟宇心生厌恶——
  恶心!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刚才还躲在树后面抱在一起甜言蜜语的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大谈什么矢志不移——
  可怜!
  那个女人可怜,你更可怜!
  从始至终只是旁观,并没有出手的孟宇一脚踢在那张污兮兮的脸上,毫不留情的踢碎了陆伟的鼻梁骨,血水瞬间流了一地。
  漫不经心地将粘在皮鞋上的血在那人身上蹭干净,孟宇决定收手。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喝斥声,声音很清朗,语气却是逼人
  “喂,你们在干什么?!”
  孟宇本来没认为那是在叫自己,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人敢对自己这口气说话过,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并加上一句“那个穿科大校服的男生”才勉强扭了扭头——
  远处走来的人背了阳光,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干净清爽的白色衬衫和简单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略显纤细的身材,周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如同一枚青涩的新鲜核桃。孟宇挑挑眉毛,脑海里迅速搜索所有资料,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不可能是老师,更不可能是学生,因为如果是这座学校里的人,根本没可能胆敢插手自己的事。
  疑惑之间,那人已经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孟宇身边,望了望过地上的男女,看向孟宇的表情鄂然又有些愤怒“你们在做什么?竟敢在校园里聚众闹事?!”
  顿了顿,冲孟宇再次开口“跟我到教导处去一趟。”
  孟宇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明显矮了自己半头,脸色有些苍白清秀的过分男人,勾起嘴角,笑得邪佞,转身又故意踢了陆伟一脚,倒在地上畏缩成一团不敢吭声的人立刻发出隐忍难耐的痛苦呜咽。
  “你又是谁啊?看清楚了,我们不是聚众闹事——我们是在——揍人和——和——操人而已——”挑衅的提起眉角,孟宇低头凑近身边的男人,彼此呼吸相闻——
  识相的话,就快滚吧。
  那个男人没有滚,反而扬手一个耳光抽在孟宇的脸上 。
  “我是科大新来的实习老师!跟我到教导处去吧!”
  因为毫无防备,生生接下来的耳光让孟宇别过头去,嘴角几乎淤血。
  旁边的人要冲过来,孟宇摆手,目光阴冷“……好啊,实习老师,我们跟你到教导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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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来报道之前先去了妹妹月月的学校,将这个月的生活费交给那个读高中的女孩。
  他把乡下母亲的来信私自藏了起来,他不想让生活中的窘迫在妹妹那张开朗活泼的脸上留下一丝阴影。自从父亲去世后,作为家里的长子——唯一的男人,落一直将腰杆立得笔挺,并从不在人前露出丝毫疲惫和软弱。
  来不及吃妹妹硬塞给自己的那半块面包,落将它小心的塞进背包后便匆匆赶往自己的实习学校——林兰私立科技大学。
  这所学校离宿舍很远,而且听说是所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个个很难管理,让人棘手。但所付的薪水和待遇却比其他高校高出不止两倍,这对急需用钱给母亲看病、供自己和妹妹上学的落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诱惑。所以在导师还没安排出分配表之前,落便自愿报了名。
  林兰科大占地数顷,风景优美,巍峨重叠、奢华无比的大小楼群如中世纪仿古建筑,密密麻麻的就象一片绿意葱茏的热带雨林。
  来不及慨叹这份壮丽,迷路的落正撞上正聚众施暴的孟宇一群人。
  他惊讶于眼前这群人竟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嚣张无肆,更惊讶于在自己带他们来到教导处之后,年过半百的教导主任对这群人小心翼翼、甚至是有些惶恐有些胆怯的毕恭毕敬的狼狈态度。
  连那两个被打被侮辱的学生也支吾着不知所云,最后几乎是逃命般的溜之大吉。
  表情复杂的教导主任擦着额头不断滚落的汗珠,敷衍的催促落去熟悉一下校舍,到校长室盖章领证并随时准备上课。
  倍感莫名的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招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被推出门之前又望了那个被自己扇了一耳光的男生一眼,此时那个神色懒散漠然的人已大咧咧的坐在真皮沙发上,眯缝着眼睛盯着自己,在对上落的目光之后,突然扬起嘴角有些邪气的笑,薄薄的双唇在一张刀雕精致的脸上划出漂亮的弧度,这让落感到一阵寒意。
  米色的门一关,孟宇便冲忙着沏茶倒水的教导主任伸手
  “把那个实习老师的资料给我看。”
  一脸恭维的人连忙翻出档案,双手递过去,并凑到孟宇身边“二少爷,那小子目前也还是个在校学生,今天才来报道的,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把他档案退回去,不再任用,甚至可以给他记一大过——”
  算你小子倒霉,惹到这么一个冷血的霸王,咱是拿别人的钱养家糊口的人,没必要为了你一个愣头青自毁了前程,孰轻孰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一脸讨好的教导主任说的恶毒“他们对实习阶段的成绩看得很重的——”
  马屁似乎没有拍对地方,那个低头细翻资料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冷冰冰的履历表上,全是对那个人在校时的肯定和褒扬,不用细读也知道是个优秀认真到刻薄的书呆子,六公寸见方的大头照上有一张略显苍白、清秀异常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引人注目,似乎灵动一般,干净的没有丝毫瑕疵。
  这是个全身沐浴在阳光下不粘一丝污秽的人呢。
  孟宇冷笑着盯着这双似乎正凝视自己的眼睛,当他看到家庭情况一栏后几乎要忍不住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
  他冷笑着合上手中的东西,邪望向一旁的主任
  “怎么能辞退他?一定要留住他——而且,绝对不能放他走!”
  漂亮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饶有兴趣、诡异的微笑,让四周的人背后一阵阴凉——
  第二章
  虽然已经做好了实习期间必定会被奴隶般使唤的准备,但一天下来之后还是累得骨头散架一般的虚脱。
  落揉揉几乎僵掉的脸,心里感慨着社会人的辛苦。
  此时已经入夜,本不甚喧闹的校园在点缀星空般的灯光下更显落寞安静。
  将最后一批学生资料输进电脑,把明天需要的讲义整齐的放进背包,当看到包里面纸裹的半块面包,才想起自己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而胃也在这时候抗议般叫嚣起来。
  无奈的苦笑一下,落将教研室的灯关了,门锁好,迅速冲下楼去。
  如果不快点回去,宿舍门恐怕就要关了,而自己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校园实在是大!
  两旁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在夜色下化成剪影,就着远处的路灯在在地上铺了道道流动般的浓墨,孤寂的脚步声在清冽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清晰。
  身后似乎有人跟着,感觉敏锐的落停下来,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可能是自己忙了一整天太疲倦了吧?
  落嘲弄自己的疑神疑鬼,掏出面包,准备边走边吃,冷落了近一天胃实在绞得厉害。
  回宿舍多喝点热水,然后倒头就睡,那今天午饭和晚饭的钱便可以省下来了。妹妹现在穿的那件裙子还是三年前的那条,实在旧了些,女孩子大了都爱好,总不能老像我一样简单一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就可以敷衍了事,明天再去看她,顺便给她买身衣服——
  就在落出神的一刹那,后颈突然掠过一股热气,心里徒然一惊,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竟站了一个人,当他猛然回头时,一记重拳以疾风般狠狠击向他的腹部。
  “唔!”落痛苦的闷哼一声,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
  疼痛。
  晕眩。
  令人窒息的黑暗。
  渐渐的,黑暗如雾般消散,那是一片开满野菊花的山坡,嫩黄的细长花瓣和浓紫色的花蕊,团团簇簇如繁星般铺满了整个绿油油的草地,摇曳着,散发着略带苦涩的清香。
  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坐在其中哭,身上满是扭打的伤痕,怀里抱着一个手缝的叠满了补丁的书包。
  他冲赶来叫他回家吃饭的父亲哭,冲他喊。
  他受够了别人的歧视,他将那个已经被别人撕破的手工缝制的书包丢向自己的父亲,哭得声嘶力竭,红了双眼,他喊:
  不要这样的爸爸!
  没钱的爸爸!
  没出息的爸爸!
  没用的爸爸!
  然后那个在乡村做了一辈子教书匠、脸色苍白的父亲第一次打了他。
  他踉跄着倒在花丛里,眼睛却盯着浑身颤抖的父亲,一脸恨意,他对父亲说:我恨你!
  他决定不再和父亲说话,背着母亲重新缝制的另一个书包回到学校,久久不肯回家。
  他在赌气。
  但当他想和父亲说话,想喊一声爸爸时,那个人却已经听不见了,已经不在了。
  那个男人在穿过马路时,被一辆酒后驾驶的卡车撞倒,再也没有醒来。
  血泊里的人死死抱着一个崭新的书包。他终于节省下了给儿子买书包的钱,一大早便兴冲冲的赶往儿子读书的城市,他想将这个自己千挑万选选好的书包亲手交给自己的儿子,至少——
  听他再喊自己一声爸爸!
  书香门第出身的男人在文革时随父母下放农村改造,在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瘠山村格格不入却又拼命的活着,拼命的想让自己所爱的人过得好些——
  落
  他说
  不要哭
  这是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个晚霞似血的黄昏,在开满野菊花的山坡上,那个男人伸手想将哭得声嘶力竭的少年抱在怀里,他说,落,不要哭。冷风扬起已显花白的发角,他的脸苍白而清丽,带着淡淡的哀伤。
  落,不要哭……
  落醒来时,明亮的灯光几乎灼伤双眼,身体不能动,倒在柔软的印度地毯上。
  这是间布置奢华的房间,在宽大厚重的落地幔帐包裹下更像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
  头很痛
  胸口尤其痛
  全身酸痛的几乎支离破碎
  落皱眉——
  难道是绑架?
  不可能,自己既没钱又没权,应该没有人会傻到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对付还是实习生的自己——
  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更不可能,以相处世低调的自己身边没有这种人可以得罪——才对——啊——
  思考中断
  落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正盯着自己微笑的孟宇。
  “晚上好啊,实习老师!”刻意强调“实习”两字,笑容无害的人夹着一颗烟,表情愉悦,在看到落脸上的愕然震惊后更是笑意融融“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