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1-02-20 06:19      字数:4902
  “晚晚……帮我脱衣服。”他的话像是诱惑,低沉富有磁性,从嗓间溢出来,叫人无法拒绝,她悸/动着,笨拙地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他便再忍不住,配合她脱掉了衬衣。他瘦而健硕的上身暴露在空气里,只是低头吻她,意乱情迷,随着她一声支吾,他已经伸手解去了她最后一层束缚。
  他从不知道脱衣服是一件这么惬意的事情,惬意到快要让人癫狂。
  当他们终于再无阻隔,彼此滚烫的肌肤相互熨贴着,摩擦着,这美妙的感觉犹似梦中。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舌尖与之交缠,他的手慢慢向下游走,就要达到她最神秘的领地。现在正在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有感觉是美好的,让人沉浸的,彼此温暖的怀抱使她根本舍不得离开。
  可是,骤然而起的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她凄惨地呼出声来,只说“疼”“不要”,他低声安慰,吻着她,动作轻柔,用一切男人都会说的话告诉她“乖,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你骗人,我疼……你走开。”
  “晚晚……我已经走不开了。乖……”
  夜的空气弥漫着情/欲的味道,一点点渗进彼此的呼吸里,只怕再难去拒绝,也再难去停止下去了。
  ……
  晚照醒来的时候,不止是头痛欲裂,身体似乎是被碾压过一般,痛得动弹不得。
  温暖的怀抱给了她一点抚慰,她头一沉,在那个温暖的领域又闭上了眼。
  但是……等等……不对!
  她猛然睁开双眼,终于发觉这个温暖的领域是一个男人的怀抱——并且是赤/裸的,倒在床上的一个男人的怀抱。她张了张嘴,又咬了咬嘴唇,始终不敢抬头看一眼。
  她记得昨天是林迈可带她去喝酒了,并且她喝了好几倍,醉得一塌糊涂,所以是他——林迈可!
  这结果使她抓狂,使她自我悔恨,唾弃!
  惟一的想法就是她不要活了,她没有脸活下去了!
  她的骚/动吵醒了那个胸膛的主人,他嗯了一声,伸手将她抱紧,她愤怒地咬牙,拳头握紧,猛然推开他,一拳杵了过去:“TM的,王八蛋,竟然敢欺负到老娘头上!”
  然而一声闷哼过去,传来的却是谢意深的声音:“晚晚……你在干嘛?”
  她怔住,仔细盯着他看,是谢意深,的确是谢意深……但是,怎么可能是谢意深?
  她惊异地看着赤/裸的两人,努力回忆着。谢意深只是揉着被她打到的眼眶:“吃干抹净,还要揍我一顿,我真是欠你的,晚晚……”
  '2012…05…01 044【责任问题】'
  她,吃干抹净,他?
  晚照的呼吸愈发急促,心里有一点庆幸,也有一点后怕。庆幸的是床上的人不是林迈可,她可以不必去羞愧自杀了;后怕的是床上的人是谢意深啊,谢意深!
  逻辑上说,如果对方是林迈可,她一定是吃亏的那个,然而换做是谢意深,刚被她打了一拳的谢意深,情况就极有可能是她兽性大发,酒后乱/性,趁机把他给上了……
  她的表情纠结,似乎是委屈,又似乎是心虚:“你……说我把你给……”
  谢意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顺便将裸/露的肌肤用被子盖好。
  她呆滞了,但是下一秒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谢意深,你是个男人,怎么可能?”
  他抬起眼皮,别她一眼:“就因为我是男人。”他顿了一顿,又说:“我拒绝了,挣扎了……你醉酒的力气你应该不知道吧,你还打我,挠我,咬我。”
  他伸出手臂,指给她:“你看,这是你咬的。脖子上也有……”
  晚照拽着被子一角,将自己捂得严实,紧紧闭上了眼:“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他目光追过去,身体稍稍靠近她:“晚晚,你不会是想脱卸责任吧?”
  她捂住耳朵叫喊“我不听”,被子却顺着肌肤滑了下来,她一惊,赶忙伸手去抓,手才碰到被角,人已经被他拖了过去。他下巴垫在她头上,声音低沉:“这次,不是我要不要十倍还给你的问题了,晚晚,你坏了我的……贞洁,所以你得负责。”
  她一急,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这可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怎么面对顾轼,还有芸姐,我……”
  谢意深抱着她的手臂忽然滞了一下,他笑了笑:“晚晚,我是真的试过撮合你们,但是……”
  她仰起头:“谢意深,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错大发了,我们可不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笑容褪去,目光渐渐认真起来:“你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可以别这么幼稚么。如果,你不肯负责也可以,我告诉你,我是基督徒,婚前不可以发生性/行为的,除非下定决心娶对方。既然如此,我只好终生不娶。”
  她脑袋里忽然想起,不久之前,顾轼在电话里笑意浓浓地告诉她“我爸妈都是基督徒,你怎么不问问我呢”。她莫名难过起来,不安地吞咽着口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谢意深推开她,面色冰冷地下了床,穿上衣裤,她低着头不敢看,一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直到谢意深快穿好了,就要离开时,她才出声叫住他:“谢意深,你有没有想过芸姐,她……”
  他冷笑:“我当你一直看不出,当你笨的可以,那么,这些事情也不必你去考虑。”
  “不是的!谢意深,我不想破坏你的感情,我自己,呵呵,反正我没人要,这辈子也就这样吧,但是你不一样,你对我的好,从很多年前开始,我都懂了,真的懂了,所以谢意深,我不可以对不起你,我现在没有办法原谅我,你懂我的感受吗?”
  让他终生不娶,这是她多大的罪过,她羞愧,自责,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谢意深站住了,隔了很久才转过身走过来,看着坐在床上,包成粽子一样的晚照:“我教会了你勇敢,但是一直没有教会你别轻易放弃,别妄自菲薄。晚晚,你的一辈子不会像你想的那样过去的,相信我。”
  她将实现投过去,看到他眼里全是真挚的光。他微笑:“过去的,不必再想,一切从今天开始。”
  “你的意思是?”
  他忽而笑得邪恶:“我的意思是,我才不想终生不娶,做和尚。”
  “可是,”她嗫嚅,“我可能心里……”
  他打断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是我想的。晚晚,你得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如果,如果昨晚不是我,你想过么?”
  晚照当然想过,甚至还有不想活的冲动,可是在她知道对方是谢意深之后,反倒不想死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害了他,害了自己。
  她就是个祸害,自己的感情处理不好,让他操心,如今又坏了他的感情。
  她舔/了下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你真的是基督徒,不可以婚前发生那种事?”
  谢意深想了下,点点头:“虽然是业余的,但是也要守着自己的信仰,不是么?”
  这倒是没错,她找不出毛病来,唯有跟着点头。谢意深狭促一笑,坐到了床上:“晚晚,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坐下去么?”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将自己捂得更严实了,只说:“你,你出去,我要起来了。”
  谢意深啧啧两声,倒有几分林迈可的影子:“晚晚,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我说要走,你死活拽着我,打我,吻我,撕我的衣服……”
  她有些恼羞成怒:“谢意深!”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到外面等你。”走到门边又停下,“晚晚,走路小心一点。”
  “滚!”
  ……
  不过,确实是要小心走路了,大腿内侧疼的要命,酸痛,无力,多几步就要开始发抖一样。她不禁心里咒骂,到底谁上谁啊,MD疼得这么厉害!
  等她彻底收拾好了,谢意深已经开始用早餐了,她走过去,抢过他桌上的牛奶,咕咚几口吞下,仿佛是壮胆一般。
  她有话说,一定要说!
  谢意深抬抬下巴,指给她:“你的在对面。”
  她顿时不好意思,尴尬地放下杯子,坐了过去。
  “快点吃吧,待会我们就回a市,10点的飞机。”
  她哦了一声,心里又纠结着该如何开口,也掂量着后果,神色似乎有些飘渺。谢意深别她一下,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她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结,结婚……那个,我还小,为时过早了点……”
  “25岁,倒是真的挺小的……”
  她没有理会他的挖苦,一点点吞咽着食物,不时偷看他几眼。
  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反复拿捏了许久,一直等着机会跟他说。他们这算什么?一夜/情,还是酒后乱/性?不是装作无所谓就可以忽视的,况且他都提到了结婚……她与他之外,还有顾轼和高绛芸,这一切,又该如何去面对?
  终于谢意深吃完了,开始看报纸,冗长的沉默里,她始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关系忽而变成这样,着实是她不曾预料的。直到她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才起身朝他走过去。
  “那个,谢意深……”
  他抬起眼皮,示意她继续,她重复了几遍“那个”,他总算是不耐烦了,将报纸一放,对上她的眼睛:“晚晚,昨天不是你的安全期,如果不想怀孕的话,就得吃药。”
  '2012…05…01 045【回归BT男】'
  晚照以为谢意深变了,对,他的确是变了,但是他变得更可怕了有木有!
  阴晴不定,别扭难搞……以前大不了骂她几句,或者揍几下就完事儿了,如今可好,大爷脸一甩,开始不理她。
  这件事情的缘由要从早饭后说起。
  是他先提起要她吃药的,等到她真要吃的时候,他又一次一次制止。什么“对身体不好”,什么“好好考虑一下”,什么“你还是别吃了”……她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谢意深,你如今怎么这么墨迹了?”
  他就被她气到了,甩手不再理她。
  直到上了飞机,他仍旧不肯理她,只顾自看他的杂志。她坐在里面觉得既憋闷,又无处排解。
  不一会儿,她一双小手溜了过去,捏了他桌上的一本杂志就要抻走,可是谢意深眼皮都没抬一下,她觉得无趣,冲他喊:“谢意深,我在偷你东西,你看不到吗?”
  他侧了一下身子,将头偏向另一边,就是不理她。
  她鼓足了勇气:“喂!谢意深,你让开行不行,我要出去!”
  可那厮就像是失去听觉一般,仍是以那个动作歪在那里,当她如空气一般。她终于气不过了,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杂志:“诶诶,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聋了你?”
  他终于开口了,然,还是那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以及语气:“我不会笑你没坐过头等舱,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激动吧?”
  晚照低下头,确实……头等舱的位子很宽敞,她想过去也不必非要他让开,但是,他的态度未免也太差了点吧!
  就算她对不起他,强了他,可是要死要活说要让她负责的可是他啊!
  她无力地坐正了身子,想不透为什么他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失去了贞操而内分/泌失调,进而引发了情绪波动?
  真令人费解!
  这时飞机遇到一股气流,在空中一个颠簸,她身体往前一涌,突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谢意深察觉她的异样,身体靠过来,手臂将她圈住,只问:“怎么了?”
  她抬起头,眼睛眨巴几下,摇摇头说没事儿。
  他蹙起眉,仿佛是训斥:“告诉你了,药不能乱吃,如果有什么副作用,也是你活该!”
  要么不理人,要么就是骂人,她也不禁有气,扭身挣开他的手臂:“提议的人是你,凭什么骂我?”
  “但是你是决定者!”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原来,他这一半天就是在别扭这件事么?晚照忽而觉得心口处暖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拾起他的杂志,弯起唇角假意阅读:“那个,我要看书了,你别打扰我。”
  他哼她一声,手掌摊开,道:“还给我。”
  “小气!”她啐他一声,“你想看,我也想看,既然这样,我念给你听好了。”
  谢意深挑起眉毛,觉得好笑:“晚晚,你确定?”
  她重重点头,再看向杂志,瞬间傻眼了——这密密麻麻,乌黑一片,拐着弯儿,扭成“十八街麻花”的不正是她最痛恨的英文嘛!
  她干笑两声,清了清嗓子:“算了,我还是给你讲个笑话吧,听了这个笑话,我保证你再也不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谢意深别她一眼,又是请君自便的模样。她便开始了:“这其实是个真实的故事,我的大学同学李雷,你知道李雷吧,小学课本里那个‘hi,Lilei’,就是他。他可厉害了哦,四六级,商务英语,GRE,全都过了哦,然后就出国去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李雷,将车子开进了山沟里,他怕啊,心想会不会死掉啊,这荒山野岭的,谢意深,你说他怕不怕?”
  他没理她,她只好继续?